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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柏然明白她的心思,不想让她为难,便道:“好。”
林玟娜闻言,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迈巴赫在车流中穿梭着,车内三人心思不一,景柏然开着车,思绪却落在刚才那个男人身上,虽然他大部分脸都隐在鸭舌帽沿下,可是他就是一眼就认出那人便是白少棠,三日前,银鹰将他的近照发过来,告诉他依白少棠对莫镇南的仇恨,只怕不会仅仅弄死莫镇南就甘心。
他担心白少棠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是莫家的人,而莫相离极有可能首当其冲。
他一直以为银鹰是白担心了,可是刚才见到白少棠出现在的警局外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就陷入无止境的不安中。白少棠果然不会善罢甘休,20多年前,他的家人全葬身火海,只有他一个人逃出去,他的仇恨不会因为莫镇南的死就消失,反而会因为没能亲自折磨死莫镇南而产生更变态的复仇心里。
当初他果然是轻瞧了他,才会助他回国。
景柏然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死死的踩着油门,迈巴赫在一环路上飞驰着,险险的擦过前面的车身尖嚣着向前奔去,莫相离看着窗外的景物迅速后退,吓得抓住门把,尖叫道:“景柏然,快停下,景柏然,我害怕。”
景柏然听着她的尖叫声,突然回过神来,他连忙松开油门,迈巴赫的速度慢慢降下来,他骇得后背起了一阵冷汗,心中一阵后怕,再看莫相离吓得浑身直发抖,他道:“对不起,我……”
林玟娜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此时听到莫相离尖叫,她才发现车速快得就像要飞起来,她惊得直冒冷汗,好在现在并非车流高峰期,要不就要出大事了。
莫相离捂着嘴,心里一阵恶心,她来不及责备他,推开车门,一阵干呕,等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恶心,她才撑着腰站起来,景柏然递过一张纸给她,拍着她的背道:“对不起,我走神了。”
莫相离瞧他自责,心彻底软了,她摇摇头,“开车你也能走神,以后我都不敢坐你的车了,要不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她说到死字,他心里又是一阵恐惧,他板着脸,喝斥道:“我不许你说那个字,你不会死,你还要跟我生一大堆孩子,你还要跟我白头到老。”
他很少激动,可是此刻却急得红了眼,他额上青筋直跳,就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就是面对他这么凶恶的神情,莫相离却开心起来,她偎进他怀里,道:“对,我要跟你生一大堆孩子,我要跟你白头到老,咱们说好了,没有老之前,谁也不能抛下谁。”
亲耳听到她的承诺,他才稍稍安心,扶着她上了车,林玟娜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景柏然与莫相离的相处看着让人很是羡慕,良矜与从文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亲热的模样,她叹息一声,真不知道当初执意让良矜嫁给从文是对是错。
车停在莫家老宅前,林玟娜开门下车,想了想,她倾身对莫相离道:“相离,要不要进去坐坐,自从良矜嫁给从文后,家里就很冷清了。”
莫相离看了一眼景柏然,她摇了摇头,想到莫镇南的后事,她道:“您进去吧,明天我会过来跟你商量爸爸的后事操办问题。”
林玟娜也没有勉强,转身向别墅里走去。莫相离看着她一下子苍老了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景柏然将车重新开上路,道:“岳父的后事你不要担心,我会让人办得风风光光。”
莫相离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神思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回到别墅,莫相离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对着那枚烧得已经要变形的戒指发呆,景柏然洗完澡出来,见她神情凄迷,叹一声,自后拥抱着她,“老婆,别想了,我们睡觉吧。”
莫相离回过神来,她道:“前几天我去过拘留所,爸爸却不想见我,他让警员带给我一句话,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古怪,他好像早就料到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对我说那番话。”
景柏然心尖一颤,他勉强自己镇定下,他佯装无意的问道:“岳父说什么了?”
“爸爸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莫相离重复着那天听来的话,她直起腰,正面看着景柏然,认真分析道:“你说怎么会那么巧,警车路过XX路时,就发生了爆炸,警方称是遇上了黑道仇杀,我倒觉得像是有预谋。”
景柏然听着她的分析,越听越心惊,他将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慌乱,道:“你别胡思乱想,哪里有什么黑道仇杀,那只是警方不想承担责任就拿黑道来顶罪,警车不引自爆,我觉得倒像是警车事前就已经出了故障,警员疏忽才会导致爆炸。”
景柏然的语速又快又急,像是在急急地撇清什么,莫相离皱了皱眉头,“是这样吗?”
“对,现在这个世道,很多事情都不好说,就像有时候你看到的是真相,其实那未必就是真相。”景柏然斩钉截铁道,“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睡觉吧。”景柏然拿起遥控,将大灯关上。
莫相离躺在他怀里,怎么也睡不着,景柏然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那也得建立在莫镇南什么都没有说的基础上,自从她回国后,她就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劲,爸爸对于贪污一事的消极反应,还有她探监后他不让她插手这件事,这些事情都透着古怪。
贪污的案例她见得多了,谁不是哭天抢地的叫冤,偏偏爸爸还像是罪名落不到自己头上,急急认罪,这与往日清廉的他根本就不相符。想了又想,她道:“景柏然,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指使我爸爸贪污,然后又怕爸爸在庭上将自己供出来,所以提前让人将警车动了手脚?”
莫相离的猜测虽不是一语中的,却也与事实真相相差不远,景柏然后背一僵,脸色变得极难看,他大手一伸,覆盖在她眼睛上,“睡觉,跑了一天你不累么?”
景柏然越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莫相离就越要想个透彻,她一古脑儿的爬起来,以手支着下巴,认真的想着,“爸爸待人一向亲和有加,所以他一定不会与虽人结下仇怨,那么只有刚才那种设想最合理,让爸爸贪污,然后揭穿他,直接受益的那人……,会不会是黄学久?”
景柏然不知道,原来莫相离这么聪明,她今晚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心上重重一击,他烦躁极了,又不知道如何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最后索性将她抓过来,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既然你不困,那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
莫相离哪里肯就范,她连忙闪躲,他的唇也不追逐她的,只是吻咬着她的耳垂,感觉她的身体在他怀中轻颤不已,他邪笑一声,将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压上去。
“景柏然,不要。”莫相离闪避着他的唇,今天心情太混乱,她哪里有心情跟他做哪事。
景柏然也不是真要强迫她与他交 欢,他只是想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一直惦着莫镇南的事,他的唇尽攻她的敏感点,闹得她气喘吁吁才肯罢休。
“景柏然,别闹了。”莫相离喘得不行,与景柏然在一起没多久,他已经将她身上的敏感点全都了如指掌,他的进犯让她防不胜防,只能节节败退。
看着身下这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他一心满足,只要她还会对他笑,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去保护她不受伤害。
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细细品味她的甘甜,莫相离见他气息不稳起来,知道这样下去会演变成什么样,可是今天她真的不想。想了想,她立即伸手去挠他的痒。
景柏然瞧她使坏,立即将她的手反剪在后,另一手在她腰侧的痒点挠着,莫相离大笑起来,“哈哈哈,好痒,哈哈哈,老公,你饶了我吧。”
莫相离已经懂得了景柏然的弱点,只要她叫他老公,他纵使铁石心肠,也会被她那一声叫得柔软。景柏然哪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边挠着她,边道:“以后还敢不敢挑战老公的威严?”
“不敢了,不敢了,老公,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莫相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哪里还记得刚才的所思所想,只想着那只作怪的手赶紧停下。
嬉闹了一会儿,景柏然见她不再惦着莫镇南的事,于是也不再逗她,躺下来将她拥进怀里,道:“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要养精蓄锐,明天才有精力应对那些事。”
莫相离点点头,闹了这么久,下午又东奔心跑,心里上的承受也到了临界点,她此刻方觉得很疲倦,她窝在景柏然怀里,很快沉睡过去。
然而景柏然却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缱绻柔和的灯光,他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莫相离,知道她已经安眠,他的手轻轻在她脸上划着,从她饱满的额头,划到她秀气的眉,再划过紧闭的眼,小巧的鼻,接着来到她红滟滟的唇。
这张脸,不知道何时已经深入他的心,他再也舍不得她,可若是让她知道真相……,他的指落在她的眼睛上,若是她眼睛里满满的爱意变成了满满的恨意……
他陡然收回手,不会的,他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样,他不会让她恨他。
豪门少奶奶:006
三日后,莫镇南的追悼会顺利举行,悲伤沉淀了三日,此刻在这样庄严又肃穆的氛围下,莫相离忍不住默默垂泪,理智上虽然已经接受了父亲已死的事实,可是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这几日,她与林玟娜商量着怎么办追悼会,景柏然怕她累着了,从公司里调了几个人来帮助她,她将人又遣了回去。爸爸的丧事,她要亲自操办,这是她能够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莫良矜陪着林玟娜,偶尔会呛她几句,她只作没有听到,莫良矜讨了几次没趣,也不再找她的茬。办追悼会时,她建议简朴一点,莫良矜便拿此来讥嘲她,说她嫁了个有钱人,连给爸爸办个风风光光的追悼会都不肯,说她吝啬到家了。
莫相离只是一笑置之,谁能懂得莫镇南的心?他清廉了一辈子,临到死前,却硬被人栽上一个贪污的骂名,只怕他在黄泉上也不会安心。现在她若大办追悼会,不是更落人话柄。
林玟娜一力支持她,她跟着莫镇南过了大半辈子,她了解他。莫良矜见林玟娜跟莫相离一个鼻孔出气,气得拧起包,丢下一句,“既然什么都是她做主,那你叫我回来干什么?你们都看我不顺眼,那我走还不成吗?”
追悼会在一家人吵吵嚷嚷下,还是听从莫相离的意见,办得简朴大方,一点也不落人口实。
此时莫相离、莫良矜、林玟娜穿着丧服侧跪在灵前接待来追悼的客人,来追悼的人来了一拔又走了一拔,有的是她认识的,有的是她不认识的,那些人安慰她们节哀顺便,很快又离去。
景柏然自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看她落泪,却束手无策。只盼着追悼会快些结束,她兴许就不会再这么难过了。
沈从文并没有出席莫镇南的追悼会,还是沈家二老前来,沈家二老拉着莫相离的手长吁短叹,沈夫人道:“唉,老莫这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没了,相离啊,你也别难过了,节哀顺便吧。”
莫相离低头拭泪,沈夫人见状,摸了摸她的脑袋,“可怜的孩子,快别哭了,瞧你把我的心都哭拧了,从文前两天去出差了,本来说今天赶回来,又遇上大雾耽误了航班,你别怪她啊。”
沈夫人这话应当跟莫良矜说,可是她却拉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