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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戈夫苦笑道:“可以说了解,也可以说不了解,这案子当时就是由我接手办理的。”
坐在后面一直闭目养神的石天忽然睁开眼睛。喊道:“停车。”
巴佚克忙将车子停到路边,回头道:“主……石先生,有什么事吗?”
石天不理巴佚克,对勒戈夫问道:“阿历克斯的失踪案是你办的?”
勒戈夫点了点头,心想难道是这奇特的中国少年要找阿历克斯这个吗?觉得很难将石天和这位著名人类学家联系起来。
石天恼道:“怎么不早说。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勒戈夫心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找阿历克斯,再说这种有关案子的事情,哪能逢人便说的。
巴佚克看出勒戈夫的顾虑,解释道:“我们是因为对阿历克斯教授研究的某些理论感兴趣,因此想找他求教一些问题。相信勒戈夫探长也想破了这件失踪案,这一点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我们非常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如果这会破坏警方某些规定,你现在不方便透露的话,我可以去找多洛雷斯局长申请,先求得他的同意。”
勒戈夫叹道:“阿历克斯教授的失踪案并不算机密案件,我愿意尽量给你们提供帮助。如果真能找到他的话,也等于帮我破了一件悬了四年的案子。只是这案子能找到的线索很少,四年来一直没什么进展,我都几乎快把它忘掉了,需要回去查一下当时的资料才能回答你们。”
石天对巴佚克道:“不回酒店了,先跟他回警署。”
巴佚克答应一声,将车子掉头,向巴黎警署驶去。三人刚来到勒戈夫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勒戈夫拿起电话接听,交谈的内容好像与“地狱猎人” 的案子有关,似乎是他的上司打来的。只听勒戈夫道:“好的,你让她过来找我吧。”然后挂了电话,打开一个文件柜查找阿历克斯失踪案的资料。
不一会,一名警员带着一名女子来到办公室,勒戈夫刚要起身打招呼,石天先迎了上去,又惊又喜道:“石丽,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石丽露出难得的笑容,道:“刚下飞机,这还是托了你的福。”
石天诧异道:“托了我的福?”
石丽笑道:“是啊,现在我有工作,一会再和你聊。”转身对也迎了上来的勒戈夫道:“您是勒戈夫探长吗,我叫石丽,是香港警署刑侦科高级督察。”
勒戈夫忙道:“你好!请先坐,想不到你和石天先生也认识。”
石天哈哈笑道:“何止认识,我和她是一家人,我还是她的长辈呢。”
换了是石晓敏,只怕立刻就会出言反驳石天自认长辈的话,而石丽只是笑了笑。
勒戈夫恍然道:“原来如此,对了,你们都姓石,看来贵家族的人都很不简单,石小姐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高级督察了。”
一般老年人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子女都会很高兴,石天也不例外,得意道:“那是当然!”
勒戈夫道:“石天先生,你的事情能不能先等一等,我和石丽警官有件案子要谈。”
换了别人,石天只怕会一脚踢了出去,但石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反对,点头坐到了一边去。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那“地狱猎人”重要成员吉姆曾在香港和北京都犯过大案,石丽就是北京那件案子的主办人员之一,所以一得到吉姆在巴黎落网的消息,马上就申请赶了过来。
第276章 不是老子的纪律
石天这才知道为什么石丽说来巴黎是托了自己的福,原来是来办案子的,要不是自己帮勒戈夫抓住了吉姆,她自然不会来巴黎。
石丽和勒戈夫只说了几分钟案情,勒戈夫便带着她离开办公室,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石天看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沉闷,问道:“是不是那小子不肯招,交给老子,我能让他开口。”
石丽摇了摇头,一旁的勒戈夫苦笑道:“不是不肯招,相反自从吉姆他们几人落网后,对审讯非常配合,只不过十个问题里面起码有九个回答‘不知道’,我们已经对他们使用了最先进的测谎仪,看来他们确实没有撒谎。”
石天起身道:“测谎仪是什么东西?难道比拳头还管用吗?看老子我扒他几层皮下来,保证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不知道’三字。”说完晃着拳头就要出去。
石丽知道石天说得出做得到,真的会去将那吉姆折磨一番,忙伸手把他拉住,道:“法国警方办案有自己的讯方法和规定,是不能随便打人的,你不要乱来。”
石天道:“他们的规定关老子鸟事,老子又不是警察。早知道你要这几个人的话,我就不把他们交给法国警察了,直接审好了送香港去给你。”
石丽正色道:“我也是警察,你用非法手段问出来的结果我同样不能接受,这到了法庭上也是无效的。”
石天恼道:“行行行!老子不管就是了。”
石丽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全是为了自己,自己把话说得有点重了。柔声道:“这几个人对社会的危害极大,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想将他们绳之以法,不管是中国警方还是法国警方,大家的目的是相同的。你帮助法国警方将他们抓捕归案,也等于帮了我的大忙,我真的很感激你,而且为你感到自豪。谢谢!”
石天被夸得脸上一红,道:“咱们一家人,用不着谢来谢去那么客气,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也难受。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为民除害,要不是他们自己来惹老子,加上当时这个法国傻警察又想用自己的命来救我,老子才懒得管这闲事。”
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石丽清楚石天这人嘴上说起来仿佛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但在危急关头却总有出人意料的表现,笑道:“不管怎么说,你又做了件好事。你今天来警署做甚么,也是为了这件案子吗?”
石天摇头道:“不是,我是为了找一个叫阿历克斯的人才来法国的,不过这小子已经失踪四年了,只好来这里找点他的线索。你不是刑侦专家吗,帮我想想办法。要是能找到他解开我心里的谜团,对你和晓敏都有好处。”虽然他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但也因此养成了极少动脑的习惯。现在要在这陌生的新时代里找一个自己并不认识,且失踪了好多年的人,自然感到头疼。
石丽清楚找一个已经失踪了四年的人有多难,但这是石天第一次请她帮忙,她当然不会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至于找到这人对自己和石晓敏有什么好处,她并不放在心上。
勒戈夫翻到第三个柜子才找到当年阿历克斯失踪案的资料,厚厚一叠,有近半尺高。
石天皱眉道:“怎么有这么多。你不是说找不到什么线索吗?都给我吧,老子回去慢慢看。”
勒戈夫为难道:“按照规定,我是不能把资料给你的……”话还没说完,感觉手里一空,那一叠失踪案的资料已经被石天拿了过去。勒戈夫急道:“石天先生,这……这真的不行,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可以找出来告诉你。”站起来想从石天手里拿回资料。
石天轻轻将勒戈夫推开,笑道:“那你告诉我阿历克斯现在在哪里?”
勒戈夫怔道:“这……这还没破案呢,我当然不知道。”
石天斥道:“就是嘛,这些资料你都看了好几年了,还没查出他在哪里,再给你看有什么用?还是老子自己回去慢慢看吧。”
勒戈夫道:“可是,这么做违反纪律。”
石天斥道:“那是你的纪律,又不是老子的纪律,再说这是老子从你那里抢来的,不是你给老子的,所以也不能算你违反纪律,对不对!”
勒戈夫虽然当了多年探长,和不少歹人恶匪打过交道,但显然没遇到过象石天这么蛮不讲理且理直气壮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大了嘴却哑口无言。
石丽走到石天身边,沉声道:“你相信我吗?”
石天点头道:“废话,咱们是一家人,不信你信谁。”
石丽伸手道:“那把案卷先给我好吗?”
石天没有丝毫犹豫,就把手里的资料交到石丽手上。石丽对石天笑了笑,转身把资料放回到勒戈夫的办公桌上。
勒戈夫松了口气,擦着汗道:“谢谢!”
石丽道:“不用谢,我想知道你们所说的阿历克斯,是否就是四年前失踪的人类学家阿历克斯教授?”
勒戈夫道:“是的,石丽警官你也知道这件案子吗?”
石丽点了点头,道:“当年我刚加入警队不久,曾接过一个任务,就是帮助法国警方查找阿历克斯教授,为此我跑了好几个省,还在山区待了十几天,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勒戈夫恍然道:“没错,因为阿历克斯教授到过很多国家去做考察,当时我确实曾请求中国和其它几个国家的警方帮过忙。”
石丽开始翻看资料,过了一会从里面找出几份案卷交到勒戈夫面前,道:“这几份调查是我做的,上面有我的签名。”说完找了张白纸,在上面签上名字,交给勒戈夫。
第277章 虎祖宗无犬女
勒戈夫拿起白纸上的签名和案卷里的签名做了对比,虽然他不认识这两个中文字,但凭多年刑侦工作的经验,自然能看得出两个签名的笔迹确实相同。不由感叹道: “当年帮助我们调查这案子的几个国家中,中国警方反馈回来的调查结果是最详细的,看得出也是做得最认真的,甚至比我们自己做得还要认真。这让我非常佩服中国警察的办案能力和工作态度,也非常感动。感谢上帝,今天能给我这个机会当面向石警官表达我最真诚的敬意!”说完放下白纸和案卷后很认真的向石丽敬了个礼。
石丽回敬了个礼,道:“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勒戈夫探长感激我的,只是要证明我曾经也是阿历克斯失踪案的办案人员之一,而且是贵国警方主动要求中国警方协办此案的,对吧。”
勒戈夫点头道:“是的,石警官。”
石丽浅笑道:“既然这件案子至今仍然没被侦破,贵国也没收回让中国警方协查此案的要求,我作为中国警方办理此案的代表,那应该仍然算是这件失踪案的办案人员,对吧。”
勒戈夫顿时明白了石丽的意思,拿起桌子上的案卷资料双手交到石丽面前,哈哈笑道:“对对对,石警官是在我们的请求下来帮忙办理此案的,希望石警官抽空看一下这件案子的案卷,相信对破案会有帮助。”
石丽接过案卷,笑道:“谢谢!”
勒戈夫笑着摇头道:“应该我谢你才对,这套资料你拿去吧。反正档案处还有一份。石警官思维敏捷,办事干练,我十分佩服。”当年请求其它国家协办此案上级是同意的,给石丽看案卷资料自然不算违反规定。
石天没想到石丽几句话就说得勒戈夫主动递上资料,而且还像是在强烈请求她观看,这比自己抢过来看要高明百倍,目瞪口呆之余也感到十分佩服。幸好石丽是他自己的后代,倒没让他因此产生自卑,反而心想“虎父无犬子”这话说得果然不错,自己这虎祖宗传下来的后代当然不是犬女,大感欣慰。
这时有电话进来,是勒戈夫的手下警员打来的,说已经回到警署,要向他汇报塞纳河边爆炸案的案情。勒戈夫忙吩咐他进办公室来。不一会进来一名看起来非常精壮的中年警察,看到办公室里除了勒戈夫外还有三人,不由一怔。
勒戈夫犹豫了一下,道:“说吧。没关系,这两位先生与本案也有关系的。”
石丽本来还想回避,但听说要谈论的案子与石天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