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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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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领结婚证,就还有机会。刘炳坤又找陈鲁平谈了两次,又被拒绝,并说自己年底就结婚,希望别再纠缠她。自己喜欢人家,人家又不答应和自己相恋,难道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单相思?
    可是看陈鲁平对自己的态度,嘴里说拒绝,但真实地却并没真正生气,如果真生气,那绝对不理你,见你就走,可是陈鲁平每次见面,多多少少还能和自己说几句话,那就是心里并不十分排斥自己,只是碍于她和欧阳秋早定的恋爱关系,不愿单方毁坏,所以口中每回都拒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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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步该怎么走?”他把这话向杨树林和苟石柱说。
    苟石柱说:“人家不同意就算了,再找别的吧,强扭的瓜不甜,可终究是瓜啊,不甜的瓜叶比辣椒茄子好吃,实在不行,又舍不得的话,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半道截住她,把她干了算了,管她什么婆婆长,丈母娘短的。”
    “那可是要坐牢的!”苟石柱劝解。
    “坐牢怕什么,只要主义真,杀了我一个,自由后来人。”杨树林吟起了诗。
    “真的呢!”苟石柱粗门大嗓说。
    陈鲁平走在厂区到宿舍的路上,她本和张兰想跟着下班,半路上张兰碰到一个男知青,两人聊上了,一聊聊了二十分钟,陈鲁平等的心焦,便一人往宿舍走。
    此时正是夜里十二点多,下班的人群大部分已经走过,路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路上很昏暗,两三盏昏黄的路灯上飞旋着星星点点小虫。轻风吹过,比人高的路两旁的高粱地,发出沙沙的响声。
    走了一段,陈鲁平突然感到身旁无人,心里不免便产生恐惧,正这时,前边高粱地里突然钻出一个人,黑布蒙面,几步窜到陈鲁平身边,一捂她的嘴,抱住腰,眨眼间便将陈鲁平弄进路边的高粱地。
    “你干什么?”陈鲁平被拖进高粱地百十米,那人才放开手。“你干什么!”陈鲁平害怕极了。
    “干什么,我把你拉到高粱地,能干什么?”那人装作粗嗓门说。
    陈鲁平一听北京口音,疑惑到:难道是北京知青?再借着月光一看,模糊地看清那人的身材,心里稍微平静了点,说:“你别给我装神弄鬼,我认出你了,你是刘炳坤!”
    “哈哈,认出来更好!”那人一下扯开捂脸的黑布,陈鲁平一看,果然湿刘炳坤。
    “你给我弄这里来,想干什么?”陈鲁平又害怕又惊慌地说。
    “我给你弄到高粱地,是问你和不和我交朋友?”
    “不和你这样卑鄙的人交朋友!”陈鲁平气愤至极。
    “你再说一遍!”
    “我绝不和你交朋友!”陈鲁平又大声说,声音很大。
    “你想喊救命是吧,喊啊,这儿离高炉很近,高炉生产声音很大,你喊破嗓子谁能听的见?”陈鲁平发现刘炳坤眼里透出一股慎人的寒光,不禁吓的后退一步说:“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让你和我结婚!”说着,刘炳坤像一只狼扑倒一只羊似的,一下将陈鲁平扑倒在地。
    “你,你,你这个流氓,你要被判刑的!”陈鲁平挣扎了一阵,无力地流下泪。
    “我是流氓,我是混蛋,我爱你,和你说了多少遍,为了你我都准备挨枪子!”刘炳坤边说边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陈鲁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宿舍。张兰已洗漱完,躺在床上。“你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张兰一边,一边问。
    “我,我到”
    “噢,你到欧阳秋那儿幽会去了吧?”张兰讪笑说。
    陈鲁平躺在床上,泪水如泉水般泊泊地从眼角流出,她擦掉,又流出来,擦掉,再流出来。她觉得自己被侮辱,受了天下女人第一大辱,被男人强+奸。她觉得浑身像麻木一般,似乎已失去知觉。
    她不知道怎么办,陷在凄苦之中。模模糊糊睡了一小觉,又梦到在高粱地发生的事,便被吓醒。望着漆黑的夜,她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的心里恨死了刘炳坤,认为他粗暴,残忍,没有羞耻,不是人,是狼,是野兽,她要报复他,要告他,要把他绳之以法,看他戴手铐戴脚镣,坐班房,最好枪毙他。
    她想像着这些,心里的气才渐渐消了些,稍微静下些心后,她又想,事情发生了,自己怎么办,像古代贞洁烈女,上吊,投河,跳井,用死维护自己贞洁。但又一想,时代不同了,自己死了,谁去看望年迈的父母,她的脑袋中便出现了父亲母亲慈祥的目光和小时坐母亲膝下撒娇的样子。
    本来生活是美好的,让刘炳坤这个野兽一下毁了,继后,她想起欧阳秋,怨欧阳秋不和自己早点结婚,如果两人早结婚了,刘炳坤也就就不敢下这毒手了,可是这事向不向欧阳秋说呢?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如果和他说,他回不回嫌弃自己呢,要知道男人最大的心痛便是嫌女人不贞洁,当他知道自己的事,抛弃自己怎么办,如果不向他说呢,自己去报案,欧阳秋也会很快知道,那他对自己的态度结果还是一样。陈鲁平思来想去一直没睡着。
    “鲁平,我夜里好像听你说梦话。”张兰早上起来,向陈鲁平说。


    陈鲁平心里一哆嗦,忙问:“听我说什么了?”
    “我好像听你说,不要,不要!”
    “是吗?”陈鲁平听到这句,心才放下。
    “是不是昨夜,你去欧阳秋那,欧阳秋要做越轨的事?”张兰一脸诡笑地看着陈鲁平。
    “不是,你别瞎说了。”
    “哼,还害羞呢?”张兰自己咯咯笑起来。
    陈鲁平几次走近欧阳秋的宿舍,想敲门进去,告诉他昨夜发生的事,可是到他门前,有几次退缩。她很害怕,害怕话一出口,欧阳秋便会立即和自己告吹,那几年的爱情便会潮退水低,宣告完结。
    可是不告诉欧阳秋,自己心中的苦水又会向谁倾诉,她不自觉地从欧阳秋门前退了出来,一两个厂里的职工见到她,都和善地和她打招呼,和事情没发生前未见两样。她心里又宽松了许多,日子照样过,阳光依然明媚,忘掉这一切,但她怕在上班面对刘炳坤,便去医务室说自己头痛,开了三天假。
    “鲁平,我去化验室有事,见只有张兰一人,问你哪去了,张兰说你病了,都歇两天了,你得的什么病,重不重?”欧阳秋进屋,便关心问道。
    “我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有点头晕。”陈鲁平一见欧阳秋,泪水便止不住地流出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流泪了?”欧阳秋见陈鲁平白皙的脸已没有往日的粉红,而是惨白惨白的,忙过去用手摸摸陈鲁平的额头。
    陈鲁平好像见到亲人一样,一下抱住欧阳秋,泪水更如潮涌般流下,嘤嘤哭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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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胆怯
    “你怎么了?”欧阳秋大感意外,关心地问。(pm)
    “我,我,我被糟蹋了!”
    “什么?”
    “我被人糟蹋了!”
    “谁?”欧阳秋听明白陈鲁平的话,立刻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大声问。
    “刘炳坤!”陈鲁平气愤地说。
    “是他我和他拼命去!”说着,拿起门后一根胳膊粗细的作顶门棍的铁管,就要冲出屋去。
    “对,打死他!”陈鲁平忿忿地说。
    欧阳秋推开门,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说:“他要不在怎么办?”
    “找他!”
    “一棍子打不死呢?”
    “再补一棍!”
    “如果一棍打死了呢?”
    “出气了!”
    “那偿命不偿命啊?”欧阳秋退回屋,把屋门关上。
    刚才欧阳秋拿铁棍,要出去报仇,陈鲁平心中畅快,猛然,又见欧阳秋犹豫,便鼓励他说:“你打刘炳坤,把他打残了,判你几年,我等你几年。如果把他打死了,枪毙你,我替你守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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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我被他打残呢?”欧阳秋问。
    “我伺候你,给你端屎端尿!”
    欧阳秋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铁棍重又放到门后,想了想说:“咱们和她打,肯定打不过他,他们好几个人呢,咱们要告他,告他强+奸你,判他十年八年,让她在牢里受罪。”
    “告他?”
    “对,去告他!”
    “告他,他判了,我在厂还怎么待下厂人不都知道我被他强+奸,那些人会用怎么样眼光看我,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陈鲁平不止一次地想过告刘炳坤,可是想来想去,觉得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想法,所以一直犹豫不定。
    “告他,为什么不告他,坏人做坏事,就要付出代价!你不告他,以后他再强+奸你,或是再强+奸其他姑娘,不是给社会养成一害呢,横人都是怂人惯得,非告他不可,非看他坐监狱,看他在厂里横的!”
    欧阳秋和陈鲁平来到厂保卫科门,陈鲁平却停住了脚步。“你倒是进去啊?”欧阳秋说。
    “我看算了吧,告他,我今后也没法在厂呆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陈鲁平乞怜地望着欧阳秋。
    “不行,非告他,哪能他干了坏事,能逃之夭夭呢?”欧阳秋气愤地说。
    “要不,你进去告他我不好意思向别人说这事。”陈鲁平忧心忡忡,脚往后退。
    “我报案算怎么回事啊,我不是事主,我说了,你照样还得进何况咱俩现在还只是朋友关系并不是夫妻,从法律上讲,我也只能算没有利害关系的旁人。”欧阳秋解释道。
    陈鲁平最不爱欧阳秋说的话便是:“两人还没结婚,还不是夫妻。”,现在又听他说这句话,心里便有些烦,想:咱俩没关系,你拉我来这要告刘炳坤干什么。
    正这时,长办公室吴秘书刚好从办公室出来,见陈鲁平二人站在保卫科办公室前,因为两屋只相隔一间房,以为是找自己便问:“二位来了,是不是来开结婚证明?”
    陈鲁平还未答话,欧阳秋却说:“不是,不是,开证明以后再”
    “哪天开证明找我,我等着吃你们喜糖呢?”吴秘书说着走了,陈鲁平听欧阳秋说开结婚证明以后再说,心里立刻猜想起来,他望望面前这个男人,人长的倒还清秀,可是从他眼睛里怎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呢?
    “进保卫科不进?”欧阳秋又问。
    “不去了。”
    “去不去保卫科?”欧阳秋声音不高,但很严厉。一看到欧阳秋发出命令般的口吻,陈鲁平便不自然,心里产生不快。她低声但很坚决地说:“不去!”
    “不去,那你回吧!”欧阳秋十分生气地走进不远处的生产科办公室。
    陈鲁平心里憋屈的厉害,一个男人硬生生侮辱自己,一个男人又口气很横地命令自己干不愿干的事。女人,怎么这么可怜,在男人眼里,难道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走卒?想到此,眼中的泪不禁又流了出来。
    走了百十步,只见刘炳坤正面走来,刘炳坤一别工作时穿的脏旧工作服,今日却穿了件雪白崭新的衬衫,笔挺折着裤印的蓝裤,白衬衫掖在裤腰中,一条棕色大铜头的部队牛皮带,紧紧束在腰上。黑皮鞋擦得贼亮,头发寸把长,也梳的光光的,脸上洁净,好似刚洗过一样。
    看惯了刘炳坤穿工作服干活时的样子,工作服常被烧几个洞,并且落满灰尘,脸也被灰尘熏得黑黑的,只能看到白白的牙齿,而头发,几乎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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