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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舒郸果似乎颇高兴,想想又说:“那我练另一套,听说以后比较有用。”
“好啊。”赵宽顿了顿突然说:“你练功夫给我看,不怕挨骂吗?”
“赵大哥的真功夫用不着这种。”舒郸果笑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我功力不够,这套只能慢慢来。”
我的真功夫用不着?这话从何而来?赵宽脑袋还没转过来,舒郸果已经跃上空中,气劲一凝,蓦然右手成刀,从空划开,一道气劲霎时破空挥出,左手柔柔推出掌力,身子随势一转,又是另一道掌刀迫出,眼看他动作十分缓慢,似乎若不如此,则无法顺利逼出刀劲,看来与他自己所言功力不足有关。
这下赵宽可看得一清二楚,这套功夫,舒郸果两手方式完全不同,一个并立如刀,一个掌推如绵,两者相辅相成,右手刀劲外迫之时,左掌适当地布下防御网,而每招每式虽然缓慢,却彼此联系封住整片空间,每一招虽难免仍有空隙,但下一招却正是针对空隙而设,敌人无论是来袭还是闪避,都难免步入圈套。
这套功夫可真的不错啊。赵宽顾不得不该偷学他人武技,眼前舒郸果施展的这么一清二楚,他不想记住也不容易。
整套功夫共有三十二招,招式虽然并不复杂,但无论是攻是守都十分严密,舒郸果演完一遍,见赵宽聚精会神地瞧个不停,他也十分得意,索性又施展了一遍,让赵宽看个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两次共六十四招打完,天色也渐入深黑,舒郸果飘身而下,却见赵宽仍望着空中发呆,舒郸果楞了楞,叫了声:“赵大哥?”
“呃?”赵宽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这功夫……这功夫不错。”
“不错吗?”舒郸果呵呵一笑说:“也没啥用。”
“怎么说没啥用?”赵宽就觉得很适合自己用,尤其自己除了“狂霸七式”之外,根本没适当的招式,刚刚那三十二招简直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可是自己怎么好意思拿来用?赵宽心中颇为纷乱,一面思索着说:“这似乎……不是掌法,是刀法?”
“赵大哥果然厉害,一看就知道了”舒郸果笑说:“我们虽然不是路南嫡系,但功夫底子走的也是刚猛一路,这种刀法是祖宗传下的,听说要配合适当的武器才能使用,现在我们罐人打得出那懂武器,就没用了……别管这么多了,赵大哥,接下来我让你看看我们实际上用的……”
“等等。”赵宽两眼一亮,拔出身后的大刀说:“你用这把武器施展看看。”
“这把?”舒郸果讶然接过说:“若不适当,可能连刀劲都发不出去,要不然就是爆掉。”
“你试试就知道了。”赵宽这时已经想通,当年路南狂霸内息人称天下第一,虽然修练困难,但后人几经修改,也演变出了几种不同的修练法门,威力可能略逊,但仍偏向刚猛一路。而所谓的路南遗族,其实也不只路南一族,是许多宗族的集合体,所以后来才会分出所谓的舒家、谢家、乐方家,而留在大云湖的也应该有好几个宗族。
这些宗族本身也有祖传功夫,有的类似路南的功夫,有的完全不同,也有不同宗族的功夫颇为相似,而这种刚猛内息适用的武器,大云湖那儿还有流传下制作的方式,戴池一眼看出自己功力性质,所以才拿这把刀给自己使用;而已经脱离大云湖的舒家却已经失传了这种武器的制作方式,所以刀法才无用武之地,也就是说,只要舒郸果拿到这把刀,这套功夫马上就可以使用。
舒郸果自然不知道赵宽一瞬间转过了这么多念头,他对赵宽既然崇敬,也就听话地接过大刀,腾到空中再度施展起来。
这把刀果然是特别为此而造,舒郸果这么一凝劲于刀,内息中刚暴的气劲在刀锋汇集而出,比以掌作刀威力立即大上不少,刀芒挥舞间直甩出十余公尺,只不过他内息不足,这么一来可就速度更慢了。
舒郸果这次的演练,其中窒碍之处让赵宽首得十分不舒服,等他终于舞刚一趟,赵宽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我来试试。”身子已经往上飘起。
舒郸果自然也感觉到威力大幅增加的效果,只可惜自身内力推不动,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困扰,感觉施展起来十分的不顺与气闷,听到赵宽这么一叫,他高兴地将刀向赵宽一甩,一面往后飞退一面说:“赵大哥请。”
赵宽一接刀,功力逐步催起,闭上双眼仔细回忆一下舒郸果三次试演的动作;只见他瞑目片刻,缓缓摆出了起始的动作。在黑暗中,赵宽浑身光芒渐渐闪动,刀上的七彩光华更逐渐的耀目刺眼,四面的空气也缓缓随着气劲的鼓动而流转起来。
突然间他两眼猛一睁,身形旋动间,一口气将舒郸果所展示的三十二招整个挥舞出来,只见光彩暴涨,四面刀芒随势而冲,高的一道道飞得老远,较低的则是催林折树、所向披靡,左掌散出的气劲,裹身之余还在空气中不断引起间断的气爆。
赵宽三十二招试演完毕,意犹未尽,猛个再提三成功力,从头又挥了一次,这次速度更快,威力更大,轰隆隆的气爆声好似放鞭炮一般往外直炸,炸得四面鸟兽乱飞,练功的年轻人都被吓了出来,而远远的舒家大宅更是飘起一道道人影往这飞,看来连那边也惊动了。
赵宽收式时才察觉不对劲,连忙飘身下落,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舒郸果已经猛一把抓住他,兴奋地说:“原来这套功夫这么有威力!”
“是……是啊。”赵宽有点尴尬,停了半晌才说:“你以后也会练到这样的。”
“这功夫……这功夫……”舒郸果兴奋过度,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大长老来了。”赵宽突然感觉到大长老的心神已经先一步探到此处,他望空一礼说:“一时兴起,惊扰了。”
“无妨。”大长老的声音仿佛在身边,又仿佛在远处,他缓缓地说:“只不过这套功夫,似乎是我们……”
大长老来了?舒郸果吓一跳,连忙说:“是我请赵大哥指点我功夫的。”
“哦?”大长老没作声,隔了片刻才说:“听说赵先生乃兹克多传人,当年倒没听说他会这套功夫。”
兹克多的事情冯孟升也扯了出来?赵宽心中暗暗骂人,别啥东西都没打听到,自己的事情倒是先抖光了。
可是,这句话对舒郸果来说却如晴天霹雳,他张大了嘴发呆片刻才结巴地说:“赵……赵大哥,你是……兹克多老前辈……的徒弟?”
“也不能算是他徒弟啦。”赵宽皱起眉头,颇不知这笔烂帐该怎么解释。
“子孙顽劣,耽搁了赵先生的时间。”大长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大长老太谦虚了。”赵宽连忙说:“郸果这孩子很聪明,功夫也很好。”
“老天就不打扰赵先生了。”大长老顿了顿又说:“郸果,有时间就好好练功,别烦客人。”
“是,大长老。”舒郸果只好乖乖应声,不过他似乎知道大长老看不到,说完还顺便作了个鬼脸。
感觉到大长老的心神正渐渐退去,赵宽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随即感到飞来的人居然有七、八个,这下可有点莫名其妙,除了吴耀久和他那两个跟班,加上冯孟升、李鸿,还有谁会跑来?就算他们多事把班绣蓉也带来好了,也才六个,另外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赵宽的疑惑很快就获得了解答,远远的黑影来速虽然不快,这时也已能看得清楚,果然有吴耀久等人,但另外的……居然是玛莉女、乔梦娟与柳玉哲三人。
追到这儿来了?乔梦娟探完康勾森林想跑来会情人情有可原,柳玉哲那妮子一天到晚想打歪主意,跟过来也不稀奇,玛莉安就有趣了,她是专门跑来吵架的吗?若真的是,那可就太完美了。
赵宽正想的开心,众人已经飞到近处,眼见赵宽持刀呆立当场,人人浮在空中,目光上下打量赵宽,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先开口的是柳玉哲,她含笑望着赵宽说:“胖子,你又玩什么花招了?”
“没有啊?”赵宽一脸无辜地说:“你们跟着咱们屁股后头跑来做啥?”
“说的这么难听。”柳玉哲薄唇翘起,妙目一转说:“人家想你呀。”
“少来。”赵宽没好气地说:“又来这套骗死人不偿命的。”
“不相信就算了。”柳玉哲也不生气,回头望着乔梦娟笑说:“不然我说……梦娟想会情郎,我们就陪她来啦。”
“玉哲姐。”乔梦娟有些不自在,小脸上带着两抹羞红。
赵宽目光转过,望着吴耀久和玛莉安,望过来又望过去,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面的眼珠子倒是转个不停。
吴耀久被看的浑身不对劲,忍不住开口说:“死胖子你猛瞧什么?”
“你们开骂了吗?”赵宽眼珠还是转来转去。
开骂?吴耀久一经提醒,大起戒备之意,目光转向玛莉安说:“原来你是来……”
“当然。”玛莉安胸脯一挺,吸一口气说:“你那天跑来胡说八道半天,当天就溜出大云湖,难道我就这样算了?”
“什么溜出大云湖?”吴耀久瞪眼说:“我们本来就计划要出来玩的。”
“是吗?”玛莉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作结论的时候根本没等我说话,人就急急忙忙溜了,我那时还觉得奇怪,原来你是打算一跑好几天,我看你是心虚。”
“我心虚?你少胡说八道,我现在就让你说个清楚。”吴耀久人飘浮在空中,否则当真要跳了起来;不过老实说,他也是在赵宽提点之下,故意要让玛莉安难过个几天,没想到她居然忍不住追了过来?
不过没关系,吴耀久与玛莉安吵成习惯,就算出来玩,心中还是在模拟演练着对方会如何答复,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即使来个即席辩论,也不见得就说不过她。
没想到赵宽却突然跳出来说:“现在别吵。”
“为啥不能吵?”吴耀久讶异地说。
“你们要吵两个人自己找个地方慢慢吵。”赵宽瞪眼说:“我们可没兴趣看人吵架。”
这胖子可真古怪,当初鼓励自己吵架的也是他,现在又说没兴趣看,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听起来又不是没道理,吴耀久只好一脸不满地说:“另找地方就另找地方。”
玛莉安其实也颇不愿在众人面前争吵,她自己心里有数,与吴耀久吵到后来,自己每每失态,实在不适合让人旁观,若不是这口气忍不下来,根本就不该一直与他为这些没必要的事情争执。
李鸿见众人的争执告一段落,他才缓缓地说:“赵胖子,刚刚的对手是什么人?”
“三个蒙面人。”赵宽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来路。”
“与你打斗的人,功夫很奇怪。”李鸿说:“外发气劲怎么能做到这样?”李鸿人不在场。单凭心剑感应能量,觉得对方的气劲浑圆绵密又有弹性,实在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
“他是操纵一条很长的丝线。”赵宽呵呵笑说:“你的剑一飞来就把他打断了。”
“嘎?”一旁舍不得走的舒郸果突然怪叫一声说:“那两道心剑是李先生发的?”
“是啊。”赵宽说完才醒悟,难怪舒郸果刚刚这么佩服自己,又说他的功夫对自己没用,原来他以为那两道心剑是自己发出的?也难怪,心剑来去似电,他功力未到,本不易捕捉心剑的踪迹,加上他那时人在地面,更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呵呵……”舒郸果却也不介意,傻笑片刻才说:“没关系,反正赵大哥功夫也很高。”
还好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