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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正胡骂个不停的时候,却听新后终于开口说:“本后已下定决心,数日内即将出发,到时就请前辈大力协助。”
“好!”兹克多答应得很爽快:“等你们大军出发,老夫自然会到新大陛走走。”
跟着可就没了声音,也许是新后走了也说不定。赵宽正咀嚼着刚刚听来的对话,突然石缝小洞传来叫声:“胖子,听够了吧?你再练不成,可要饿死在这儿了。”
赵宽倒是没想到此事,怎么死都可以,饿死万万不干。他大感恐慌,连忙说:“老头,你可不能这么无情。”
“你说怎么办?”兹克多冷冰冰地说:“我这么一去,谁来帮你送果子吃?”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放了自己,可是说了八成也没用,赵宽想了想说:“可是我现在越练越有成效,你教的都练得差不多了。”
“你算特别慢的!有特梅托果独特愈合功效相助,本来谁都练的了,问题是最后一关……”说到这,兹克多忽然发现赵宽一身光溜溜的,他瞪眼说:“你这小子干什么脱光光?”
最后一关怎么了?莫非就是刚刚把自己差点搞死的那一关?赵宽又不好问,只好顺着兹克多的话说:“对啦,能不能给我件衣服?”
“算了。”兹克多一点也没有同情心,哼了一声说:“反正我一离开,你就死定了,给你衣服也是烂掉。”
这算什么理由?赵宽连忙说:“老头,你这摆明了是助纣为孽,战火一起,无数人民死伤,太不值得。”
“你懂什么?”兹克多哼了一声说:“只有城市管理人那种层次的战斗才会死伤无数,我们这种层次的,只要几个高手打完,战斗便随之结束,死不了几个人的。”
“呃……”赵宽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城市管理人?”
“你?”兹克多也愣了愣说:“谁知道了……原来你也是城市管理人,难怪功夫这么差劲。”
这……这种话题没有聊下去的必要。赵宽转个角度说:“你不是说还有一个高手吗?那个高手是谁啊?”
“你别管这些!”兹克多似乎有几分怒气,但他随即又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似乎自语地说:“情势其实新后早也心知肚明,她突然决定发动,莫非与十余日前新大陆六名大武士连袂南下有关?”
“大武士南下做什么?”赵宽问的很顺。
“我哪知道?”兹克多却又火了,他瞪着赵宽说:“你再没有进步,到时老夫可真的不管你了。”
赵宽总不能说自己突然练完了,他只好嗯嗯啊啊地说:“明白……知道……了解……”
兹克多哼了一声,迳自离去,赵宽可就只好继续光着身子,还好他的功力又进步不少,倒也不容易因此受寒。
※※※
无元五三○年十一月七日而远在南极洲的冯孟升,却做了不同的选择。
他听完了乔梦娟的传授,并对“雪魂心法”做了首度的全盘了解后,终于决定搁置下“柱国先修”,重新学起“雪魂心法”。
原因并不复杂,首先,根据乔梦娟所言,此等功法具有强烈的排他性,原有内息必定消磨殆尽,而原有功力越高,一开始练起来吃的苦头反而更大,相信这也是他们刻意去新大陛抓人的原因之一。
其次,“雪魂心法”全文已印制成书,冯孟升一拿到手,马上从头先阅览一遍,他赫然发觉这套功夫若能精益求精地不断修练下去,不只有希望称霸贺如半岛,大有可能能追上乔梦娟等人的功夫。且不说练这么高深的功夫做什么,但毕竟比修练来源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柱国先修”实际得紧。
冯孟升心底深处,另外还有个不是为外人道的原因。乔梦娟这么循循善诱,自己若是阳奉阴违,岂不是太对不起她?姑不论自己是不是就此陷入对方编织的爱情罗网,基于对美貌女子的尊重,这种事还是万万不能做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现象,在众人一起修练的情况下,乔梦娟对冯孟升固然多了几许呵护之意,总还谨守份际,没有表露出一些较奇怪的言语与行为。冯孟升虽难免有些失望,却也颇为庆幸。
乔梦娟却也不是日日前来,“雪魂心法”的所有修练方式,已经制成一本本印刷精美的厚书,四人一人一本,各自修练,乔梦娟的角色则以指引迷惑为主。
印制清楚的指导手册,本来是个好办法,不过后来却有个意想不到的问题。那本书又厚又重,实在不适合携带在身上,一开始还好,但后来这里温度越来越低,为避免书籍损坏,人人都只好把书偎在胸前,避免冻毁,这却是始料未及的缺点。
经过月余的修练,冯孟升的内息已经开始逐步转换增强,室内的温度也随着四人的进度逐渐降低,到了今日,据说已经降到零下十度左右。虽然仍没有南极洲表面的严苛,却早已滴水为冰、呵气成霜,若不是修练这心法颇有御寒的功效,以众人初修此功的能耐来说,根本无法抵御那冻彻人心的寒气。
虽然无法修练“柱国先修”,却有个值得庆幸的现象:二十余日前,在冯孟升内息逐渐置换的情况下,终于开始运行“雪魂心法”,却发现已存的十个丹球并没有失去原有功能,依然在经脉联系畅通的特性下,活泼地帮助新内息的运行。这让一开始进度比较缓慢的冯孟升,很快就追上了一同修练此功的其他三人,甚至还有超越。
到这时,冯孟升才觉得有些可惜,若等三十六个丹球完成才转练“雪魂心法”,岂不是能有更好的效果?当时冯孟升立即再度催动起“柱国先修”的心法,可惜却再也没有效用,他也只好放弃。
这些日子中,冯孟升逮到机会,总与吴耀久聊个两句。吴耀久除了偶尔对空骂上两句,这些日子来也安静了许多,尤其后面这十余日,他似乎颇有些意志消沉的味道,连冯孟升过去招呼,他都有一搭没一搭、懒懒散散地应答。
所以冯孟升近日收功后,都有些懒得再去与吴耀久对话,反而与其他几个同练此功的人,建立了半生不熟的情谊。
不过说来也奇怪,乔梦娟大概四、五天没来了吧?这次可是特别久,上次她来的时候,突然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也许是身有要事,这时非得离开不可也不一定。
说也奇怪,几天没见到她,冯孟升反而又想起她来,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要打消这些念头,还是别让自己闲着,快快找人瞎扯为上。
冯孟升目光四顾,正想看看有谁没在练功,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他连忙转头,却见那个来自美克湾畔纽熬港,名叫斯·洛斯福的黑人青年,突然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冯孟升吃了一惊,连忙奔过去,扶着洛斯福说:“洛斯福!你怎么了?”
却见洛斯福脸色发青、浑身发寒,神色十分古怪,口唇颤动着又说不出话来。
这时,另两个人也察觉到异状,急急奔来。另外,上方的门户也倏然而开,四个女卫官飘身而下,一面说:“都让开。”
那两人可以让开,抱着洛斯福的冯孟升可不能放手,他求助地望着那几名卫官,却听到洛斯福哼了两声突然又剧烈地挣扎起来,全身陡然向外泛出凛冽的寒气--若不是冯孟升修练“雪魂心法”颇有成就,只怕还抱不住洛斯福。
其中一个卫官,蹲下探了探洛斯福的脉息,向冯孟升说:“你走开,让我们来。”
冯孟升愣愣地放下洛斯福,只见四个卫官手忙脚乱地将内息催入洛斯福体内,但洛斯福却仍不断的颤抖着,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
冯孟升眼看洛斯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紧张得大叫:“还不快请乔卫统?”
四名卫官百忙中瞪了冯孟升一眼,也不知道是嫌他多事还是生气。不过虽然他们不断催动内息稳定洛斯福,但洛斯福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难看。
冯孟升可急了,洛斯福与他都来自那美克湾畔,海面距离不过千余公里,彼此颇有同乡的感觉,两人的关系也比另两个还好,这些卫官的功力也不过普通,若救不回来,他岂不是白死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通知……冯孟升一急,往上方的门户就飞了过去,那四名卫官分身乏术,眼睁睁地看着冯孟升穿出门外,连呼唤都无能为力。
冯孟升一钻出门户,就见一个处处闪动着奇怪画面的房间,那些画面显现的居然是下方从各个角度观看的影像,连现在四卫官联手施救的画面都有。
原来他们是在这儿监视自己?不过这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冯孟升愣了愣,急急往紧闭的门户奔去。但这门光溜溜的没有把手,推拉挤压也似乎部没用,心急的冯孟升正想一掌打过去,突见一旁的几个按钮,他想起当初进来的情况,便随手按了按,门户却是依然故我、动也不动。
这下冯孟升可急了,又看门旁不远有个装置了一大堆控制钮的桌面,他冲了过去,选了七、八个红色的就霹哩啪啦地按了下去……毕竟他上次曾有经验,那个传递消息给苏胆的,不正是红色按钮吗?
不过南极洲的习惯与苏胆那一方似乎不大一样,冯孟升这么一乱按,四面立即传来呜呜呜的尖锐怪响,一些轰隆隆的机关运作声也传了出来。冯孟升呆了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刚刚怎么开也开不了的门突然打开,四、五个卫士恶狠狠地冲了进来,向着冯孟升挥剑便砍。
“我不是……”冯孟升说不下去,百忙中一翻,往后直掠出七、八公尺,这里随便一个卫士也比莱毕果那些人高明,自己还是快逃为妙。
几个卫士见没能砍中似乎吃了一惊,但这里处处是仪器,又不能挥出及远的掌力气劲,只好继缤挥剑攻击。
冯孟升无奈地心想……所谓好男不与女斗,猛虎不敌猴群,且先暂避其锋。无奈之下,他一退再退,往刚刚飞进来的门户接近。
“别怕!”身后突然传来叫声:“我来帮忙了!”呼地一股劲风从冯孟升身后激起,分成左右两道往前急轰。前方数名卫士大惊失色,这么庞大的气劲轰来,硬挡则仪器全毁,不挡则不死即伤;五人同时挥剑,在身前聚集成一片网罗状的剑光,抵抗着那股庞然的劲力。
冯孟升还没搞清楚身后是谁,眼见这些人的剑法,他突然一愣,终于知道为什么书后所附的“破魂剑法”剑式如此复杂曲折,原来在剑劲迅疾盘旋挥动下,剑气能透过兵刃交织产生极为玄妙的结构,能以较小的劲力抵抗攻击,更能激引敌人的能量向其他地方消散,这可是极佳的防身之术,似乎正是大开大阖的“定邦剑法”的死对头……啊,身后那家伙,莫非正是……
冯孟升也不用回头,身后那人已经越过他,跳到了冯孟升与卫士之间,一面左一掌右一掌地进迫,逼得他们往外直退,还一面豪笑:“冯兄弟别怕,有我护着你!”
吴耀久?冯孟升一呆说:“你出来了?”
“当然。”吴耀久大声说:“冯兄弟隐忍月余,还与那些妖女虚与委蛇,终于救出吴某,吴某必全力报答。”
隐忍数月?虚与委蛇?救了他?冯孟升脑海中一连串的问号,莫非刚刚按了什么释放钮?却见在吴耀久掌力下无法抵抗的卫士,正逐渐退出门外,一面还没忘记向自己投来愤恨的目光;冯孟升这下可头大了,这样自己怎么还待得下去?
暗暗叫苦的冯孟升只好当机立断:“别玩了,还不快走?”心中一面叹息,只可惜那娇滴滴的乔梦娟,看来从此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