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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我倒要先问问你。”柳玉哲脸上的微笑带着调皮,说:“一开始你带着那个草包皇储去找玛莉安……是不是打着坏主意?”
“没有,当然没有。”赵宽立刻矢口否认,事实上本来确实没这个念头,也不算说谎。赵宽接着一脸无辜地说:“怎么这么问?”
柳玉哲瞅着赵宽望了半晌,不知该不该信他,隔了片刻才说:“这几日我很少回部队,也是问人才知道的。”
问人?赵宽心念一动说:“飞霜大姊?”
柳玉哲点点头说:“飞霜姊本来想打皇储的主意,接近了几天之后,却发现他对玛莉安似乎颇有情意。”
真的吗?赵宽有几分疑惑,吴耀久对玛莉安有点歉意或好感倒是真的,说到情意还不至于吧?不过他也不急着表示意见,点点头说:“原来如此,然后呢?”
“玛莉安似乎也察觉了,看来颇为为难。”柳玉哲压低了声音说:“飞霜姊自然就不碰那个草包皇储了,后来她与玛莉安私下聊,不说别的,新后之女当然不可能与新大陆皇储在一起,还好那小子也自知两人身分冲突太大,只敢把这事藏在心底,所以……”
妙透了。赵立猛眨眼睛,越听越有趣,见柳玉哲突然顿了下来,连忙追问:“所以怎样?”
“她们也只聊到这儿。”柳玉哲改用传音说:“我们是猜测,玛莉安自知不能回应这份感情,多少有点歉意,这段时间就比较主动照顾他。那个草包不解温柔哇哇叫,玛莉安也不在意了,反正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感激,自然也不会生气。”
女人看男人与男人看男人的差别还真是不小,当然,反过来说亦然;赵宽可以打包票,吴耀久对玛莉安也许生了好感,也可能起过接触的念头,但说到情意该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些言语行动,在女子眼中又有另一番解读,导致现在这么微妙的情势……而那个草包再木头,也不可能没感觉,这方面这些女人该是误判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男女感情的互动吗?在一堆误会中滋生感情?赵宽纵然天生机智,但这方面的经验算不上丰富,所以也不怎么了解,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顺势推上一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见赵宽直着眼睛发呆,柳玉哲轻推了他一把说:“怎么了?”
“没什么。”赵宽回神笑说:“别管他们,咱们亲热亲热。”一面伸手揽住柳玉哲的纤腰。
赵宽口中虽说得轻薄,手上倒是颇有分寸,揽着柳玉哲的腰就没动了,毕竟这儿人多又没遮蔽,当着众人面前乱来,等于是不尊重柳玉哲。
柳玉哲含笑靠着赵宽说:“要不要运运气?你似乎有点乏力。”
赵宽点头说:“也对。”
还是瞒不过柳玉哲,看来他们口中的“天人之道”还真有点鬼门道,是不是该找李鸿研究一下,叫他练看看?赵宽一面想,一面盘坐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柳玉哲自然不再打扰,离开去处理别的事务,不过她心中难免有些狐疑,赵宽不过引了两次怪,最多加上那一瞬间与舒继勋合力攻击所施出的力道,体内怎会有些空虚?他中途干了什么去了?
赵宽并没真的把内息用到空空如也,恢复的时间自然也不用太久,他一面运转着内息,一面思索着过往得到的讯息,突然想到一事,他连忙传音给另一角的李鸿说:“还醒着吗?”
李鸿眼睛睁开,传音说:“怎么?”
“你还记得那个光球吗?”赵宽声音中有些兴奋,说:“那也是心剑的一种变化呢,还有那个人形好像也是。”
“是吗?”李鸿楞住了。
“圣主说的。”赵宽说:“他说当初修练心剑之法有流传出去,就是你练的东西,但运用的技术没流出,得看个人的悟性,你多想想他的用法。”
心剑可以这样用?李鸿脑海中的思绪纷乱地来去,若单从内息凝结并附上心念的能力来说,那琉璃人形确实是心剑没错,但要凝出一个跟人体一样大的人形,凝结度是如河?又需要多大的能量?
而已经分出体外的心念,居然还能再分化为二,断出一个光球?更重要的……他断出之后,躯体又再度长出一只手臂,这般变化由心,到底有什么诀窍?
李鸿回想起王崇献当时擒捉自己的变形心剑,本以为那是运出之前、心中凝集时已经成形,莫非那也是随意而变的一种方式?而心念在体外又该如何运作?如何再度分化心念?
李鸿停了片刻才说:“我……一点概念都没有。”
“没有才正常。”赵宽不觉奇怪,跟着说:“还有那个天人之道,似乎真有点神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嗯……”李鸿顿了顿才说:“她曾跟我说过一些境界,听起来有点像外空声音说的引能入体,但我也不确定一不一样。”
所谓的“她”指的该是孙飞霜吧?李鸿似乎不想提她的名字……赵宽正要回传,却见冯孟升与乔梦娟由隐蔽处走出,乔梦娟似乎刚平静下来,冯孟升又安慰了她几句之后,便向着自己走来,走到一半,冯孟升突然一顿,脸上露出了些许迟疑。他一定发觉自己和李鸿在传音,这些日子也瞒了他不少事,想想颇不好意思的。
赵宽咧嘴一笑,传音给冯孟升说:“过来坐,我和李鸿在聊‘天人之道’的事情。”这句话是分向冯、李两人传音。
冯孟升果然十分高兴,走来时也传向两人说:“怎么突然聊起这个?”
“想要李鸿练呀。”赵宽嘻嘻笑说:“李鸿再一次散功,说不定就能打跑谢栖呢。”
“真的吗?”冯升孟又惊又喜的说:“有这么厉害?在散一次就追上宇内四大高手的实力了?”
李鸿听两人的对话,不禁大皱眉头分传两人说:“还差得远吧?”
“说宇内四大高手还比不上。”赵宽顿了顿说:“可是你们不觉得吗?谢栖展现出来的功夫,比起那四个怪物,我老觉得逊色不只三分。”
李、冯两人一被提醒,开始回想以往的经验,过去武艺低微眼界末开、看得不准姑且不论,前些日子新后与兹克多合攻“单向跳跃壁”,纵然隔得老远,展现出的威势依然是惊天动地,几让人兴起无法与抗的感受,谢栖功夫虽高,离那种境界似乎还是有一段差距。
“这不合理啊。”冯孟升首先说:“从转转壶说的数字来看,谢栖经过同化及他提供能量的过程,该能追上当年的西牙,而当年的西牙不弱于这四大高手吧?”
“说起来是这样。”赵宽笑嘻嘻地说:“那个笨阿转肯定有藏私,反正他不说又有谁知道?”
“藏私?这……”冯孟升一楞说:“你交代他的?”
“没有。”赵宽摇摇头说:“不过他看我们这么讨厌谢栖,应该不用说也会乱来,那次帮谢栖转化与增加内息,戴池就曾因时间太短而表示讶异,毕竟那些内息是笨阿转用来保命的东西,能多留一些当然多留一些。”
这也有可能……但不管谢栖功夫如何,现在总之都还打不过。冯孟升说:“刚刚你们说到‘天人之道’?”他对这比较有兴趣。
“嗯。”李鸿说:“听起来似乎是换一种方式修养内息,什么直接引能入体,还能改变身体状态……她那时说不能告诉你们,所以我一直没提。”跟着他把自己从孙飞霜那儿听来的说了一次,现在反正大家都知道此事,说出来想必无妨。
赵宽还在消化这些形容,冯孟升则先一步开口说:“梦娟也提过一些,没这么详细,但有提到心神化散的事情。”
赵宽眼睛一亮说:“什么心神化散?说清楚些。”
冯孟升皱眉说:“我也不是很懂,似乎是说必须要能体会到外界的能量,才能顺势收回,不过南极心法的化散诀窍她不敢说,还说必须有个关键状态,她也没透露。”
“关键状态?”李鸿沉吟说:“那人提的某次发散可以顺势而入,指的是不是所谓的关键状态?”
“散出全部的内息?”赵宽沉吟着说。
“若说的真是散功,那就不大方便了。”冯孟升苦笑说:“全身功力散尽,几天内无法复原,现在外有谢栖,内有巨魔,怎么能试验。”
“反正李鸿这一、两天非散不可。”赵宽呵呵一笑说:“那个心神化散的诀窍虽然不知……李鸿,你的功夫不是总在心神上作文章?应该也可以试试吧。”
李鸿皱眉说:“问题是该怎么化法?我也只能一心四分,更多层次的化分心念,我还办不到。”
“不是一心几分啦。”赵宽摇头说:“我就不信他们都会分……我猜是把心神尽量往外送出。”
“心神都送出去……”冯孟升讶异地说:“岂不是跟死人一样?”
“不然怎么体会到外界的能量?”赵宽眨眨眼说:“反正李鸿常常往外送心神,应该也没差。”
“这倒也是。”冯孟升转头望向李鸿说:“你可得小心点。”
“这次没时间好好想了”赵宽笑说:“或者下次再考虑好了,我下次与玉哲聊聊,看能不能拐些什么心法出来。”
李鸿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紧皱着眉头;话虽然这么说,他仍然一点概念都没有,以往是借着内息外送心神,可没有单独而出的经验;而散功同时,既然内息全失,又该怎么送出心神?
李鸿还在思索,却陡然内息一扬,开始无法控制地往外奔流——竟在这时开始散功。
气劲这么一散,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但李鸿顾不得别人的眼光了。经过这几次经验,他心知散功分两个阶段,首先是所有经脉中的内息分头散出,使自己浑身无力,那还是小事,第二次才是从所有丹球狂泄而出,如果要散出心神,只能趁着内息未散之际,把心神放出去……怎么放?
此时考虑的时间明显不足,只一眨眼间,内息就会往外奔散,李鸿没时间深思,也不分心了,直接将本体心念凝成一柄心剑,随着奔腾外涌的内息往外直冲,浮出体外。
赵宽与冯孟升眼见李鸿浑身光芒突涨,想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两人立即奔到李鸿身畔。
只间隔了几秒,又是一股浩然能量由李鸿体内冲出,同时顶门浮出一柄散发强烈光华的心剑,飘浮在空中,而躺在奔腾光气当中的李鸿,却软绵绵地躺倒地面,一动也不动。
全身无力是当然的,但怎么连眼睛也闭上了?赵宽想接近观察,但一时也不易欺近。毕竟随着一次次的散功,李鸿的功夫越来越高,散功时迫出的内息量跟着也越高,眼看那片浩大的乱流不断外涌,四面众人纷纷问避,隔开了老大一个圈子。
好不容易乱流终于停了下来,赵宽与冯孟升马上扶起李鸿,只见他双目紧闭,全身无力,除了鼻息间还有一丝微微的气息流动之外,简直毫无生气,可以说跟死人只有一线之隔。
不大对劲啊。赵宽当然清楚散功的状态,虽然全身无力,但精神可是好得很,只是不能动弹而已,怎么李鸿这次变成这副德性?他摇了摇李鸿,叫了两声,与冯孟升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担心,莫非刚刚李鸿乱试试出毛病?
两人目光对视的同时,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一旁闪耀出了白芒,眼睛一转同时惊呼出来,却是那柄随内息冲出的心剑,正浮在两人身边晃啊晃的,上下左右前后缓飘。
李鸿的心剑不是有附上心念吗?这么说一定有些心神在这柄心剑上,身体上怎么反而没了?
赵宽讶异地望着那柄心剑说:“李……鸿?”
赵宽猜的没错,李鸿在刚刚那一刹那,把自体的全部心神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