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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是故事了嘛……”她硬是将他推到榻上去,“爷不听就算了。”
燕九忙不迭坐直身躯,就怕她转身走人。“谁说我不听的?”
“怎么又起来了?奴婢说就是了,快点躺好。”明月将他按回去。
他用手攥住她的袖子,仿佛怕她跑了。“就算待会儿我真的睡着了,你也不准走……”
“又要睡地板?”地板睡久了,骨头还真是会痛。
红唇一撇,佯作勉为其难的口气。“那到床上来睡总可以了吧?我的床分一半给你,这可是很大的恩惠。”天底下可没哪个主子像他这么大方。
闻言,明月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爷在说什么?”
“干啥那种表情?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燕九才不愿承认自己有任何不轨的企图。“我的嘴可刁得很,不是随便一块肉都肯吃。”
明月横睨他一眼,口中咕哝。“干啥说得这么难听?”
“你说什么?”
她才不想任他搓圆搓扁。“但这要是传扬出去,奴婢以后怎么嫁人?”
“你以为自己嫁得出去吗?”但话才一出口,燕九便后侮了。“我不是……”
“爷说的对,奴婢是很难嫁得出去,可是也不能这么随便,毕竟姑娘家的名节可是比性命还要来得重要。”明月低垂着脑袋,嘴角泛出涩涩的笑意。
燕九自知说错了话,却又碍于自尊,开不了口跟她道歉。
“你、你嫁不出去也好,我们主仆俩正好可以作伴,反正这辈子我也不会娶妻生子。”他用挖苦自己来表达歉意。
“为什么?”她不解。
他没好气的斜睐她,“你以为哪家的姑娘会嫁给我?”
“为什么不会?”明月还是不明白。
“你觉得我美吗?”
明月用力点头。
“这就对了,你说有哪个姑娘可以忍受自己的相公长得比女子还要美?”燕九讽笑的问。
她想了又想。“那也不一定。”
“好,那你说什么样的姑娘会不在意?”他问。
“呃……”
燕九哼了哼,“说不出来了吧?”
“当然有,就是……”明月险些冲口而出,幸好及时咬住舌头,把话打住,还兀自满脸惊愕……如果是她的话,她才不在意爷长得比自己美……她差点就要这么说了。
“怎么不把话说完?”
她使劲的摇头,不说就是不说。
“干啥脸红?”燕九狐疑的睨她。
明月捧着自己发烫的脸庞,“奴婢才没有……爷到底要不要听故事?”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喜欢上爷了?爷要是知道,铁定会笑死的,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她可没脸再待下去。
“当然要听了。”他重新躺了下来。
她拚命的做了几下深呼吸,等到脸不再这么发烫了。
“那我要说了……很久以前有个叫谈生的男子,到了四十岁还未成亲,有天夜里,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前来找他,她不但生得很美,衣裳也相当华丽,然后说愿意和他成为夫妻……”
燕九枕着自己的手臂,“啐!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可见那女的非奸即盗,想用美人计。”
“爷不要一直插嘴,这样奴婢说不下去。”她低斥。
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那名女子对谈生说,‘我和一般人不同,不能用灯光照我,至少要三年后才可以照’。于是两人在当晚便结为夫妻,后来还生了一个儿子,到了儿子满两岁的时候,谈生再也忍不住好奇,有天晚上等到妻子熟睡之后,谈生便拿着烛火照她,想不到却发现他的妻于腰部以上是人的身躯,可是腰部以下却只有枯骨,当场吓坏了……”
“等一等!”燕九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打岔。“那名女子的腰部以下若只有枯骨,那他们夫妻如何敦伦?如何生子?”
明月脸蛋红了红,“这……奴婢怎么知道?”
“你爹说这个故事时没有跟你解释吗?这根本一点都不合理,我就不相信谈生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又羞又气,“就说是故事了嘛!爷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就是因为太不合常理了,可见最早编出这个故事的人铁定没有尝过所谓的鱼水之欢。”他满脸嘲谵。“所以说这些乡野怪谈全都是虚构的。”
“既然爷这么说,那奴婢再说下去也没意思……”
燕九见状,一把抓住她,不想真的惹恼她,那对自己可没好处。“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插嘴,快把故事说完吧……真是的,这里到底谁才是主子……”
“爷在说什么?”明月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他咳了咳,“没什么,继续说吧!”
“后来……后来妻子醒来,就哭着对谈生说,‘你辜负了我!我就快要复活了,你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居然用烛火照我’,谈生连忙道歉,可是已经于事无补了,于是他妻子又哭着说,‘虽然已经和你断了夫妻情分,可是你一个人无法养大儿子,不如你跟我来,我送你一些东西’,于是妻子就带着谈生走进一座华丽的楼阁内,拿了件珍珠袍子给他,表示这件东西卖了就可以养活他们父子俩了,接着撕下谈生的一块衣角带走,便从此分手……
“后来谈生就拿了珍珠袍子到市集里去卖,被一个姓王的老爷买下,原来那件珍珠袍子是这位王老爷女儿过世时的陪葬物品,他以为谈生是盗墓贼,便要将他送到衙门去,谈生赶紧把整件事的原由说出来,王老爷本来还不信天底下有这种事,后来去查看女儿的坟墓,并没有被盗挖的迹象,当他派人打开棺木,果然在女儿的遗体旁找到一块布,再将谈生的儿子找来,模样真的很像死去的女儿,这才相信了,便把他当作自己的女婿看待……”
故事说完了,闭着眼皮,发出轻嗤的燕九,好轻好轻的喃道:“人若真能死而复生……那该有多好……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爹活着,就算要拿他的命去换都可以。
明月明白他的想法,她又何尝不是?“我也是。”
“呵,可是人终究无法再活过来……”他翻过身躯,面向着床榻内侧,努力压抑喉头的哽咽。
她也跟着红了眼。“爷……”
“你去睡吧!”燕九不想让她听到自己在哭。
明月两手圈抱着膝盖,“爷不是不准奴婢走吗?”
燕九背对着她,许久才吐出声音。“反正你迟早都会离开这里。”
“只要爷不嫌弃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爷。”明月出于真心的说。“除非爷要赶奴婢走,不然奴婢不会走的。”
他没有回答,可是心窝却不知不觉的暖了。
第六章
“爷,邵王爷谋反的证据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
在燕府的书斋里,燕忠将线人冒着生命危险从邵王府中找出来的信函交给燕九,那些全都是邵王爷和兵部以及一些和皇太后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文武官员互通往来的信件,里头的一字一句都足以证明邵王爷意图造反篡位。
他沉思片刻,“还不够……物证是有,但是人证就难找了,证据不够齐全,就算是弋王爷也拿他没办法。”
燕忠实在是气不过了。“爷,其实我们大可以告御状,就不信皇上会愚昧到一味的偏袒皇太后。”
“忠叔,你真的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燕九冷嗤一声,“他早就知道当年那是皇太后的阴谋,是她暗中嫁祸给爹的,可是他又能拿她怎样?毕竟她是皇太后,名分上还是他的娘亲,千错万错,也不能砍了她的脑袋,顶多是软禁罢了。但是我不甘心,我要她死,我要亲手送她下地府去。”
“那现在该怎么办?”想到可能会功亏一篑,燕忠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燕九在心头拿捏着适合的人选。“有钱好办事,宁寿宫里的太监有几个倒是可以收买……呵,皇太后平日待人刻薄,动辄得咎,伺候的太监、宫女早就十分不满,只要再给些好处,不怕他们不阵前倒戈,我想他们会愿意出来作证。”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说。
就在这时,燕孝兴匆匆的从外头回到府里。“爷,已经查到邵王府总管的弱点了。”
“好,说来听听。”
燕孝说得好不得意。“我打听到这个总管在外头跟个寡妇生了儿子,想不到这个儿子生性好赌,前阵子在外头欠了不少赌债,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他这个当爹的不得不在王府的帐册上动手脚,暗地里挪用了不少银子,想不到后来变本加厉,赌得更大,钱坑越挖越深,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事要是让邵王爷知道的话,他那条老命铁定保不住了。”
“太好了!”燕九十指交叠在身前,俊脸深沉的笑了,眉宇之间多了一股残酷的艳色。“孝叔,这个消息正是我目前最需要的……看来我得请这位眼高于顶的王府总管过门一叙了。”
燕忠和燕孝两人也相觑一笑,颇感安慰,辛苦终于有了代价。
不过才一下子,他便敛起微扬的凤眼,“这件事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对了!义叔呢?有消息了吗?”
“到目前都还没有。”
“可能还找不到那名告老还乡的老太医……”当他们打听到当年先皇病重,这位老太医一直随侍在侧,应该最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只要他能证明“全和药庄”是被冤枉的,到时便可以奏请皇上下旨还老爷一个清白了。
燕九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有任何消息就尽快告诉我。”
“是,爷。”
虽然自认计画周详,不过燕九还是不断的在脑中做沙盘推演,就怕遗漏了哪一个环节。
离开书斋后,他双手背在身后,脸色凝重的走在穿廊上,眉心像是一个个打不开的结,可是当他抬起长长的黑睫,瞅见坐在石阶上的圆满身影时,却不自觉的逸出轻笑,脚步放轻的走到她身后,只见她用油纸包了两团白饭,正忙里偷闲,躲起来偷吃。
“你在干什么?”他知道她很容易肚子饿,所以身上都会带着吃的,若是太忙就可以随时拿出来吃个两口,免得饿过头了。明月陡地被他吓到呛着,赶紧捶胸猛咳。“咳……爷……咳……别这样吓人……咳咳……”
“都还没到用晚膳的时间,你就饿成这样了。”燕九故意调侃她.
她把油纸重新包好,收进怀里,脸上有些困窘。“爷也知道奴婢很容易蛾,干啥还故意说出来。”
“要是哪天府里的银子都花光了,没钱买米煮饭,那该怎么办?”他半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就不干了?”
“奴婢才不像爷说的那么势利,就算吃不到白米饭,还是有别的东西可以填饱肚子,奴婢才不像某人那么挑嘴,万一银子真的花光,烦恼的人应该不是奴婢才对。”明月已经被他训练到懂得反唇相稽了。
那个某人由高往下的睥睨。“你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
“奴婢不敢。”她还是很配合的低头认错。
燕九低嗤一声,“我看你是越来越敢了。”
见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明月自然也跟了上去,瞅wωw奇書网着他修长纤瘦的背影,在心头酝酿多日的许多疑惑和不安终于倾吐出来。
“爷!”
他依旧往前走着。“什么事?”
“那个……皇太后很大吗?”
“皇上最大。”燕九脚步末歇。
明月“哦”了一声,“那皇太后是皇上的娘吧?”
“名分上算是,但不是亲生母子。”他用眼角觑她一下,有些失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低着头跟在后头。“那……皇太后可以随时要人脑袋的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