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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身分荣耀特殊,但还是不可能劳驾总经理亲自出马的。
“没事,走吧!”她笑的时候眼神特别亮,一下子就拉近了那种不熟悉的陌生感。谷青山的浓眉挑高,一双眼有意无意的往下飘在她身上。
这个小女人不错,才初次见面就懂得用笑容来勾引他,看她含羞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
“谷先生,这边请。”她在他的右侧前方带路。
小李一见到沈绿水及谷青山,立刻将宾士轿车的后车箱打开,然后将谷青山的行李箱放进后车箱中。
谷青山坐进后座,沈绿水自然坐到副驾驶座。
一路上,她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接待过不少贵客,如果跟业务有关,那业务部的人员会陪同她来接机;如果辈份很高,那公司也相对的会派出高官同行;如果是从世界各地来台北总公司出差的同事,就一律由她服务。
她一向都是自自在在、落落大方,可是这会车箱内的空调怎么感觉像是没开,让她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难道是因为谷青山太过壮硕的体格?
谷青山的身子微微往前倾。“沈绿水?”刚刚她有提过自己的名字,只是他不确定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三个字。
“啊!”她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突然贴近她。
“你干什么吓成这个样子?”
她赶紧半侧过身,回头看着他。“对不起,我只是没想到谷先生会突然开口说话。”
“我又不是哑巴,难道你认为我不会说话吗?”他很坏心地故意抓她的语病。
“谷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她有些困窘的想解释。
“你说你叫沈绿水?”他打断她的话,又问了一次。
“是的。”
“青山绿水的绿水?”
“是的。”
他突然发出啧啧的声音,“我叫青山,你叫绿水,真是太神奇了!”
虽然看过他的名字很多遍了,但她压根没想过两人名字间的相关性,被他这么一提,她的脸都红到耳根子去了!
“嗯,是呀,好巧。”她有些不自在地将半侧的身体转正,视线落在前方笔直的高速公路上。
不到十分钟,谷青山的声音又在沈绿水的耳边响起。
“绿水,我从来没有来过台北,你是不是该尽一下地主的义务,沿途帮我介绍一下?”
那声绿水喊得好亲切,像是已经跟她认识很久似的。不过说也奇怪,她听别人喊她的名字也已经二十四年了,可为什么从他的嘴里喊出来,会特别令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喔,好,谷先生,这条高速公路是台湾的第一条高速公路,我们简称它为一高,待会我们会在台北下交流道,然后……”
“等一下。”谷青山打断她的介绍。
“怎么了?”
“你讲话的声音一向都这么好听吗?”她的声音柔而不嗔、娇而不媚,好听到他几乎认为她是在勾引他了。
沈绿水的脸一下子胀得很红,不知道他这是在赞美呢?还是有着取笑的意味?
“谷先主,绿水是总机小姐,说话当然好听。”小李适时开口帮绿水解了危。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看来是他太自作多情了。
“以为什么?”小李问。
“没什么。小李,台北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可多了,看谷先生是想去风景名胜走走呢?或是想试试台北的夜生活?还是……”
谷青山决定跟小李聊天就好,因为在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里,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听着她柔软的嗓音,要他不想歪真的很难。
※※※
当咕咕钟响了十声时,沈绿水正好爬上床,抱着她的宝贝大熊布偶,准备和周公下棋去。
她自从大学毕业名威建设之后,生活便一直很规律。她非常热爱这份不用大脑的工作,每天七点起床,十点上床,规律到她以为她的人生会就这样过一辈子。
可是,她错了!
一阵铃声突兀地在寂静地夜里响起,她刚开始有些会意不过来,直到铃声愈来愈大声,她才恍然大悟的从床上跳下来,慌张地从床头柜上的背包里找出她的手机来。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的,虽然已经打从心底认定是打错电话的,但她这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
“请问,你找哪位?”以她听人无数的经验,加上两年总机的训练下,几乎没有她听不出来的声音,而这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我找你呀!”
“请问,你是哪位?”
“下午才分手,你现在就忘了我?”男人的'奇+书+网'声音明显的不悦。
她左想右想,却仍想不起来这个声音是谁,啊!会不会是诈骗集团?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
“很抱歉,我要睡觉了。”她拇指轻轻一按,便将电话挂掉。
如果是她的同学或同事,不用报上大名,她也认得出声音,所以那个男人肯定不是她认识的人。最近诈骗的电话很多,她得小心为上。
她才则又摆好睡觉的姿势,手机铃声又不死心地响起。
她只好再度下床拿出手机,仍旧没有来电显示,这次她还没开口说话,对方已经等不及的咆哮出声。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不认识你呀!”她有些无奈。
“我是谷青山,你竟敢说你不认识我!”声音已经有些火药味了。
“你是谷青山?”
“你不相信?”
话机里传来的吼叫声,让她不得不将手机拿离耳朵三寸远。
“嗯,谷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打电话。”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现在在电话的那一头,有张大脸正龇牙咧嘴着。
“我有手我当然会打电话!”
他故意抓她的语病,让她更加心慌意乱。“不是的,谷先生,我……”
“又不是在公司,叫我青山就行了。”
她跟他又不熟,这样叫很奇怪耶,况且他这是公司的贵客呢!
“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索性把称呼省略。
她将纯白色的大熊又抱回怀里,半躺在床上,听着他略带低沉的声音。
“听说台北的夜生活灿烂又美丽,你带我出去玩玩。”他本来只是想打电话询问她台北有哪些地方好玩,根本没打算要她陪他出门,他相信自己拿着旅游手册也能四处行走。
但是就在刚刚,这个女人不但挂了他的电话,还听不出来他的声音,严重的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他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只要他高兴,没有人约束得了他,或许这是艺术家的通病吧。
“这么晚了,我不知道哪里可以玩。”她的生理时钟已经发出强烈的警讯,眼皮都快要合上了,现在只是努力在强撑着。
“我记得陈经理好像说过,如果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你,而你也会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他就是存心想要刁难她。
她用右手揉揉太阳穴。“没错,这是我答应陈经理和总经理的。”
陈光达是总务部的经理,也就是她的顶头上司。
下午她送谷青山到饭店登记,等他梳洗完毕后,就送他进公司,将他交给陈光达去安排,她才又回到柜台工作。
当总经理和陈光达带着谷青山出现在柜台时,陈光达当着总经理和谷青山的面,特地交待她要全力协助谷青山在台北的生活起居。
谷青山是新加坡华侨,从来没有来过台湾,无论他想去哪、或有任何需要,她一定要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得把自己下班及放假的时间卖给公司,简直像是管家兼女佣,根本没有员工愿意做,只有任劳任怨的她会无条件的接下这种烫手山芋。
“那太好了,你现在就来饭店接我,我闷得快要发疯了!”
这男人不是才刚和总经理出去吃晚饭,怎么那么快就觉得闷啦?他怎么看都没有设计师该有的定性,反倒像只不安份的大猩猩。
想到大猩猩长手长脚的样子,她就很想笑,不过她现在可是笑不出来。
“台北的夜生活我不熟,如果你想要多采多姿一点,可能要麻烦小李才有办法。”
她忽然听到一阵狂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绿水,我如果要去华西街或中山北路就不会找你了,我会直接找小李。”
说完,又是一阵笑声。她心里很纳闷,有这么好笑吗?
“那你想去哪里?”
“你是台北人,应该是你带我出去玩,怎么会问我呢?”
“我不是台北人,我是基隆人。”
“基隆?”他的声音明显扬高了八度。
“没什么啦,基隆只是一个小港口。”她想他是个外国人,应该不清楚台湾的一些地理位置,所以她赶紧将话题转回来。“我只知道夜市,你要去吗?”
“好啊,就去夜市,我等你。”
“谷先生,从我这里过去饭店大概要四十分钟。”她想让他先有心里准备。
“青山,喊我青山!”他不耐的纠正。
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总觉得两人好像还没那种交情。“那,待会见。”
她可是标准的白天一条龙,晚上一只虫,不过她总算知道先前陈光达要她养足精神的原因了。算了,就当助人为快乐之本,她还是赶紧打起精神吧。
※※※
“绿水,你怎么有黑眼圈呀!”
沈绿水才踏进柜台,冯欣筠就惊叫出声。
冯欣筠也是总机小姐,她的面容姣好、身材修长,跟沈绿水的甜美相比,留是多了几分成熟风情。
“有吗?”沈绿水从皮包里拿出小镜子,看着镜中那苍白的脸色,眼睛下方还有淡青的黑影,唉,全都是拜谷青山所赐。
“你昨晚没睡吗?怎么一脸爱困样。”
“有睡啦,只不过三点才睡。”要不是她的意志力够坚定,恐怕现在还睡死在中兴号上呢。
“哇,三点!”冯欣筠一脸不可思议。“你这个十点就上床的乖宝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招待公子出游。”沈绿水还开着玩笑。
沈绿水和冯欣筠是同期进公司的,沈绿水的个性随和大方,和谁都能成为朋友,不过并没有特别深交的同事;而冯欣筠的个性独立孤傲,总认为自己只是——时的怀才不遇,才会暂时窝在总机这个职务。两人交情看似很好,其实是沈绿水对冯欣筠多掏了一分心;而冯欣筠对沈绿水就多了那么一些些的心眼。
“公子?谁呀?”
“就是昨天从新加坡来的那个室内设计师。”
“谷青山?”冯欣筠的双眼霎时闪闪发亮。
“是呀,上头交待我要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结果昨天晚上我就带他去逛士林夜市了。”
她终于明白他那副如黑猩猩般的体格是如何来的了,他竟然可以从第一摊吃到最后上摊,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怎么塞都塞不满。
“看你好像不是很乐意?”冯欣筠有意套沈绿水的话。
像谷青山那样的青年才俊,说身价有身价、说人才有人才,既带得出场,又能让自己从谷底翻身,冯欣筠当然想要好好把握。
“怎么会?只是我本来就不能熬夜,这下可能要睡三天才补得回来了。”沈绿水连打了三个呵欠,幸好一大早还没有什么访客,否则她的形象就全没了。
“看你累成这个样子,不然这样,这几天要是谷先生还要你带他去玩的话,我可以代替你陪他出门。”
冯欣筠话才刚说完,谷青山就出现在柜台前。
两个女人心虚地对看了一眼,刚刚她们聊得太专心了,根本没注意到谷青山是何时来到柜台前的,更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有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
“谷先生,您早。”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