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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周末;朱阿姨陪奶奶去寺庙烧香,家里只剩下两只。
中午是封大厨亲自做的。
封慎的厨艺平平;会的菜式也有限;不过其中一道香草羊排深得湛明澜的心,想起他第一次为她做香草羊排的时候,她看他慢条斯理,不太娴熟的架势,本没抱希望味道会好吃;但尝了口后,意外极了;羊肉细腻香嫩,胡椒和蜂蜜的调配完美,味道鲜美中带了一丝淡甜,因为洒了点红酒,回味醇厚,她最后将之全部吃光光。
此刻,封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湛明澜就在边上帮他打下手。
做一道香草羊排,一道玉兰炒鸡肉片,再拌一个荠菜油醋汁沙拉,泡一包速食汤,中午这顿就差不多搞定了。
一个在锅子里煎羊排,一个用筷子拌沙拉……厨房里只剩下窸窸窣窣的锅碗瓢盆声,水花声,切葱声,拍蒜头声,锅子里吱吱冒烟声……这叫什么?人间烟火的味道?湛明澜在心里偷偷地想。
曾经也幻想过以后的人生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但对象不是他。
他却满足了她的幻想。
在一个慵懒的冬日午后,两人并排在厨房里忙碌,脚上穿着一黑一紫的情侣鞋,你递给我一碗蛋清,我递给你一碟切好的葱花,随着冒油声响起,空气里萦绕着红尘俗世的味道。
封慎突然侧身过来,大拇指在她脸颊上一擦。
原来是沾上了一枚葱。
“在想什么?”他问。
“我觉得我们这样,就是四个字,人间烟火。”她笑着将蛋清倒在已经热的平底锅上。
“喜欢吗?还是觉得不够浪漫?”
“喜欢。”她说,“浪漫也不能当饭吃。”
他突然凑过来,亲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再摸了摸她的脑袋,作为安抚。
她再看他,心里甜甜的。他穿了一件圆领的灰色法兰绒毛衣,下面是一条休闲西裤,整个人显得英隽闲适,短发干净利落,鬓发修剪得很整齐,侧脸轮廓立体,下巴的肤色有些淡淡的青色,总体感觉……很居家,很迷人。
四十分钟后,开吃。
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突然说:“我的确不是个浪漫的人。”
“嗯?”
“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也嫌弃过这点。”
“胆子越来越肥了,敢提以前的女友,哼哼。”湛明澜故作不满。
“我真的很刻板无趣?”他淡笑着问。
“也不会,其实浪漫的定义因人而异,有人觉得带女友去山上看星星,在车后箱塞满玫瑰花,在广场上当着众人的面说我爱你是浪漫,也有人觉得,嗯……为她做香草羊排,折纸玫瑰,她累的时候帮她按摩小腿,她来例假的时候帮她泡红糖水,这些更浪漫。”她意有所指道。
“真的?”
“嗯。再说,人每个阶段需要的感情是不同的,少女的时候比较爱幻想,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成熟以后就觉得那些带来的快乐很短暂,长长久久的,安稳踏实的反而会更心动。”
“嗯。”某人扬了扬眉。
用完餐,某人兴致大发,卷起袖子洗碗碟。水声慢慢,厨房里充盈着清洁精的淡香,湛明澜走过去,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哼起了小曲子。
“难得的休息日,想去哪里玩?”
“想不好,你决定吧。”
“随便走走?”
“好啊。”
于是,两人去了江边,在悠悠江水下消耗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看老人【“文】手拉手在江【“人】边散步,看孩童【“书】拿着玩具【“屋】跑来跑去,看情侣在放风筝,看穿着制服的学生,补习结束后骑车回去,车铃飘在风中……天很蓝,云朵和棉花糖似的,像是可以伸手扯下来,让人有股说不出的心动。
走得累了,找到附近的一家名茶馆,两人手拉手进去喝茶。
服务员带领他们去包厢,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笑道:“封慎。”
两人齐齐转头一看,原来是凌腾。
凌大公子依旧风流潇洒,穿了一件粉色的条纹衬衣,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懒懒地朝他们挥了挥。
封慎微微颔首。
湛明澜对凌腾没有任何好感,礼节性地笑了一下后就收回了目光,封慎拍了拍她的背,两人转身进了包厢。
点了一壶金骏眉,外加几碟点心,有茶酥,脆饼,金丝枣和桂花糕。听着轻悦的古筝,吃着可口的点心,湛明澜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期间,湛明澜去了洗手间。
封慎低头,信手翻着一本薄薄的关于茶和美食的杂志,门被轻轻一扣,抬了抬眼皮,看见凌腾笑着倚在门口。
“什么事?”封慎合上杂志,淡淡地问。
凌腾想了想,开门见山道:“你知道不知道,那个言敬禹和你老婆好像不仅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什么意思?”封慎双手相叠,平静地看着凌腾。
凌腾斜靠在门边,一双桃花眼里风流尽现:“别误会,我不是挑拨离间,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应该提防一些他们,很多事情不如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封慎微笑地低头,手指缓缓地摩挲质地温润如玉的杯子,片刻后抬眸看着凌腾,说:“哦,是吗?不过我更介意的是,你对我太太的不尊重。”
凌腾楞了一下,随即认真道:“封慎,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好。”封慎笑意不减,拿起杯子抿了口茶,“谢谢你的提醒,虽然没什么必要。”
凌腾轻咳了一下,说:“我当然也希望我是多虑的。”说者顿了顿,“那我不打扰了,改天找个时间再聚。”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包厢,侧头的时候看见湛明澜正缓缓走来,向她勾起了一个微笑,湛明澜对他的笑容本能地有些厌恶,蹙眉别开了脸。
还记着仇呢,凌腾心想,那日在清吧里喝多了,千不该万不该对她有调戏的念头。后来他被仙人跳后,网上纷纷流传开他的丑闻,他琢磨了很久,到底是谁挖坑给自己跳,慢慢怀疑到言敬禹身上,然后派人去查了查言敬禹和湛明澜的关系,竟然打听到一个消息,他们非单纯的男女关系。
原来是这样,他猜测的没错,那个仙人跳八成是言敬禹设的局,因为那日他对湛明澜的不礼貌,激怒了言敬禹,言敬禹就设局害他。虽然没有证据,凌腾已经认定事实是这样,隐忍怒气,在心里骂了一通狗男女。再想到封慎,凌腾突然有些可怜他了,那个言敬禹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对湛明澜余情未了,还有颇强的占有欲,作为男人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隐患,但又转念一想,就算以后言敬禹和湛明澜行苟且之事,封慎被戴上绿油油的帽子也属活该,谁让他不要单纯,干净的凌小筑,选择那个手段和心机都很多的湛明澜?
凌腾看着湛明澜一副贤淑安静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下,想的是,真够会装的。
他阅女无数,知道有些女人外表高贵典雅,其实骨子里骚到不行,想到这里,突然一阵烦躁,竟然想狠狠扯下她的伪装,让她露出原本的一面,他快步回到包厢,喝了一大口的冷茶,浇灭了胸口的怒火。
湛明澜回到包厢,坐下后好奇道:“那个凌腾刚才过来了?”
“嗯。”
“他和你说什么呢?”
封慎伸手覆盖上湛明澜的手背,笑了笑:“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很无聊的事。”
“我不喜欢他。”
“嗯,我知道。”
“那你以后能不能少和他接触啊,我怕近墨者黑。”湛明澜侧头轻声道。
封慎咳了咳,看着湛明澜,眉眼间尽是光华流转,和他手里的釉色玉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光一般。缓缓地勾起一个笑容,低声说:“谨遵夫人教诲。”
湛明澜扑哧笑了出来。
☆、chapter68
月末的“魅力商界;精英中国”的主题酒会;启铭高层代表齐齐出席;包括言敬禹和湛明澜。
衣香鬓影;酒酣耳热。
应对完一撮又一撮的人,得了空档,湛明澜松了口气;转身走到角落不显眼的地方;拿出口袋里的清凉油往鼻尖下涂抹了一点用以提神。
“累了?”熟悉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湛明澜吸了吸鼻子;轻声说:“还好。”
言敬禹手里拿着一杯温水,上前一步,与她并排;将水递给她:“喝点水。”
湛明澜略略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过了水,说了声谢谢,余光瞟到他左手手背上的那道淡红色伤口。
“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他侧过头,视线投射在她脸上,顿了顿后说,“澜澜,我欠你一个道歉。”
湛明澜微微一怔,手指加重力道按在杯壁上,十分意外他会突然说这个。
印象中的言敬禹是不会和任何人道歉的。
“我一直没有做好,无论是哥哥的角色,还是其他的,都不尽人意。”言敬禹声音平缓,因为刚才喝了一些酒,酒意从皮肤里透出来。似乎闻到了这股酒意,湛明澜才感到一些真实,他的确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对你的关心和照顾太少,却总是在工作上对你要求严苛。”言敬禹说着笑了一下,“现在想想,自己的确是够讨人厌的。”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有感而发罢了。”他收敛了笑容,淡淡道。
湛明澜低头抿了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在怪我吗?”
湛明澜摇头:“算了,都过去了,再提那些也没意思,以后各过各的就好。”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当我是大哥”他侧身过来,垂眸看着她,认真地说,“和小时候一样。”
随着第一声音符响起,男男女女下了舞池,灯光暗下来,影影绰绰交织在一起。投射在言敬禹脸上,模糊了他冷峻的脸,坚毅的线条以及真实的神情,湛明澜平静地看着他,看清楚了他眼里的认真和笃定,知道这不是玩笑话,也不是因喝多了而说出口的醉话,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沉吟片刻后说:“顺其自然吧。”
时过境迁,现在的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也逐渐忘记了他曾经在感情上给她造成的伤害。想起一句话,也许只有一直不快乐的人才会对过往的伤害念念不忘。
不过要回到以前完全没有隔阂的关系,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不现实的。
“顺其自然。”言敬禹轻笑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也好。总之,别再刻意地躲我了。”
湛明澜低下头,没说话。
回去的车上,湛明澜坐在后座,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听音乐,跳入耳朵的熟悉音乐。
是谁还留恋的吟唱那首熟悉的歌未央灯光已熄灭人已散场……
想起少女时候的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言敬禹成为恋人,能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不求富贵,不求奢华,简简单单地生活在一起就好。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现在的想法和念头都变了。你不得不承认,你和他是不合适的,你想要的感情在他那里不能得到回应,甚至连寄托都不行。
不合适是不会幸福的,只会彼此折磨。
即使是和他在一起的几年,也始终脱离不了患得患失的心境,哪有现在的心安和宁静。
心安,宁静是最笃定的幸福,看得到,抓得着,很珍贵,很美好,值得她珍惜。
于是低头,发了个短信给封慎:在回家的路上了。
一分钟后,屏幕显示“老公”两字,打开一看。
“在书房里看书,顺便等你回来。”
她的手指缓缓地摩挲屏幕,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言敬禹的车跟在湛明澜后头,到了第三个路口,往左转,分道扬镳,目光却透过玻璃窗,依旧定在属于她的那辆逐渐远去的车上。
片刻后,手机响起,他提起后按在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