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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便如豹子般窜到他的身前,右手抓住奉源的左臂用力向外一扯,硬生生地把一条手臂扯了下来。
没有血腥,没有惨叫,奉源痛得儿乎昏死过去,却咬着牙硬撑着,鬼人的手段他见识得太多了,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置也早已猜到,因此对于砚冰狠辣的手段并不惊讶,只是觉得心有不甘。
砚冰处置他并不只是为了泄愤,还要让其他人见识自己的手段,因此目光一直扫视着其他鬼人。
鬼人都是见利忘义之徒,看着上司被砚冰这么折磨,以往的“忠心”都没了,纷纷把目光移向砚冰,这个女人将是他们的新上司。
“大人,请让我为您效忠吧!”
“为了大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时间偌大的厅堂内不断响起献媚之声,一个个都忙着表示效忠,场面令人作呕。
砚冰见惯了鬼人间的尔虞我诈,听了后也不表态,一脚结果了奉源的性命,然后淡淡地问道:“幻幽长老的事情是谁在打听?”
“是我!”一名长相狠琐的男子从地上爬到砚冰脚边,陪着笑脸道:“您有什么吩咐,属下一定照办。”
砚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指着奉源的尸身道:“你和我的手下把他抬到黄龙山附近,记住,一定要让白虎国的密探发现尸体,至于细节怎么做,你可以问我的手下。”
“是!”
“红云,你带五个人去,把该做的做了。”
“是!”名叫红云的少女点了五个同伴。
砚冰扫了一眼狠琐的男子,淡淡地道:“这事要是办砸了,以后就不必回来了。”
“属下知道。”
横扫屋子,满眼尽是畏缩与敬畏的面孔,砚冰的心里得意极了,然而当斩风那冰冷的目光出现在脑海中时,这种感觉顿时化为乌有。
她知道如果自己沉迷在权力中,下场就会像夭云一样,成为斩风的敌人。
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也该动身了……
黄龙镇,冬天的风雪,早己将远处雄峻的高山点缀成冰雪世界,到处都是银妆素裹,琼枝玉树。
天气实在太冷了,黄龙镇变得很冷清,除了当地的居民,再也没有外来的商旅停留,因此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就连喜爱玩耍的小童也禁不住凛冽的寒风,缩入了温暖的室内。
镇外忽然走来两个身影,一个穿着蓝色的棉袍,另一个则是披了一件虎皮袍子,双手插在衣袖里,瑟缩地走在雪地上,踩得嘎吱作响。
“我们到了!”穿虎皮袍子的男子,望了一眼孤伶伶飘荡在镇口的玄武旗帜,眼中突然闪烁出奇异的火花,就像是看到猎物的猎人,充满了兴奋与欲求。
蓝衣汉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苍茫的雪地上只有两人留下的脚印,然而他心里清楚,那三人正在天空中等待着。
“真的要这么做吗?太……太残忍了吧?〃
穿虎皮袍子的男子冷冷地道:“不这么做,死的是我们,幻幽三老可不管我们的死活。”说完他仰头向天长叹一声,苍凉的声音仿佛一只雄鹰飞快地钻向天际。
片刻后,天空飞来了三个黑色的雾团,远远就飘散出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地上的两人虽早早就用衣袍掩住鼻子,但奇臭还是钻进了鼻子,胃部顿时急速抽搐,酸气一阵上涌,两人忍不住弯下身子呕吐起来,直到把今天吃的东西都呕了出来才停止。
空中的幻幽三老没有理会两人的死活,鹰钩般的目光只盯着小镇,冰珠似的瞳孔不断闪动着杀戮的兴奋。
“风映寒这么久还不出现,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就从这里下手吧!”
“好!”
杀戮在三人的眼中己经变成了家常小事,不值一晒,更没有把镇民的死活放在心上,鬼人的阴狠与残酷,在他们身上赤裸裸地展示着,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随着三团黑雾冲入镇口,血腥的屠杀便开始袭卷整个黄龙镇。
三个人并没有用什么奇术,因为他们的实力太强了,单是尸毒就足以薰死人,随手一挥便能推倒一间房子。
偌大的黄龙镇没有一间房子幸免,也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所有的镇民都面临着同样的命运,等待他们的不只是死亡,还有死亡前的折磨和痛苦。
只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幻幽三老便离开了黄龙镇,钻入了高高的云端,去寻找可以让他们浸泡的腐液。
引路的两名白虎国密探等到三人离去才敢靠近小镇,却都被镇子的惨状吓傻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寒风袭来,将血腥气与残留的尸臭味搅混在一起,刚刚恢复的胃部又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胃酸不断向上翻涌。
蓝衣汉子首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吐得头晕眼花,几乎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他平生虽然遇过不少大风浪,但像这么残忍的屠杀还是第一次遇上。
“好狠的手段啊!〃
“废话,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力量决定了一切,老弟,收起你的慈悲心肠吧!和平时代已经过去了,在幻幽三老面前我们是绝对的弱者,最好小心点。”穿虎皮袍子的汉子虽然也吐得四肢发软,嘴里却依然在为幻幽三老辩解。
“哎!”蓝衣汉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穿虎皮袍子的男子拍了拍蓝衣汉子的肩头,眼睛却一直扫视着被摧毁的小镇,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血腥的场面深深刺激他的神经,眼睛渐渐变得赤红,嘴巴也张开了,像狼一般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舌头不断伸缩着,像是在等待美味入口。
“我不行了,你去放火吧!”只看了一眼,蓝衣汉子的胃部又是一阵抽搐。
场面实在太恐怖,一柱香的时间之前,这里还是生机勃勃,转眼间已成了死域,他的精神也同样受到了刺激,不同的是他看到了弱者的悲哀。
“真是废物!”
穿虎皮袍子的男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从宽大的衣袍中拿出一支准备好的火把,又掏出一个酒壶,把烈酒倒在火把前端,再用火石点着,然后提着火把走入村子。
片刻后,黄龙镇陷入了火海,强劲的北风也不甘寂寞,掀起了巨大的火焰,浓烈的黑烟滚滚而上,数十里外也能看到,一个小镇,数百条生命,就在这一天全成了冤魂。
斩风和流千雪赶到小镇时,火己经灭了三天,化为灰烬的小镇只留下焦黑的痕迹,因为没有完整的尸体,所以也没有留下焦尸,都化成了骨灰留在了他们的家园。
“这……这是怎么回事?”流千雪一下就被吓呆了。
斩风眼中闪动着噬人的火苗,杀气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渗透,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竟比天气还要寒冷,摸紧的拳头高高扬起,吐着冰渣般冷冷地应道:“一定是幻幽三老干的。”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流千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像山洪爆发似的淌了下来,很快就沾湿了胸前的仙袍,生性开朗柔弱的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头便扎入了斩风的怀里,哭声也越来越大了。
斩风紧紧拥着起伏不停的娇躯,愤怒就像一头猛虎狠狠地撕咬着心灵,全身的经络都因此感到剧痛,急切地想找个地方发泄。
“要下去看看吗?”
流千雪扬起煞白的粉脸看了看他,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在镇口落地,一入眼帘便是高挂在焦黑旗杆上的黑色物体,如果近距离观察可以发现,那是一个烧焦的头骨,空洞的眼部像是诉说着它的不幸与委屈。
“啊!”斩风气得眼睛喷火,他知道这是对他的挑衅,整个黄龙镇的人都因为逆风盟而被杀。
随着一股强烈的怒气冲入脑门,他终于忍不住了,轻轻推开流千雪,随即伸手拔出长刀,愤怒的一刀便把旗杆砍了下来,接着舞动长刀便往镇子里冲去。
望着发狂的斩风,流千雪并没有劝阻,她知道斩风怒到了极点,如果不让他发泄一下,只怕整个人都会爆炸。其实她的心情同样沉重,只是多了些悲伤,少了些炭气。
踏入镇内,环境带来的冲击感就更强烈了,愤怒之火也烧得更旺,这些镇民的遭遇使斩风想到了自己,当年无情的杀戮与眼前没什么两样。
转眼间,焦黑的小镇卷起了巨大的刀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镇中残留的遗迹也被摧毁了,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空地。
流千雪站在镇外默默地祷告上天,希望镇子里的怨灵们可以得到安息,下一次转生去到更好、更和平的地方。
发泄过后,斩风心里的愤怒并没有一丝减少,如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雄峻的黄龙山,白色的山峰就像一个圣洁的女神,然而他心里明白,幻幽三老不会放过山中的小村,心里一阵焦躁,担心和巳等八冥卫的安危。
“风!我们走吧!”
斩风用衣袍抹了抹长刀,插回背上,然后走到流千雪身边牵着她的手,沉声道:“上山看看。”
“嗯!”流千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温顺地点了点头。
希望总是与现实有一段距离,当两人踏入黄龙山腰的小村时,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景象与黄龙镇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就是地上没有尸体,也没有火烧过的痕迹,只有一堆瓦砾。
“我们的家!”
站在变成瓦砾的村落,斩风感觉就像站在烈火之中,浑身上下都被煎熬着,心痛的感觉很强烈,就像针扎似的。他曾无数次幻想与流千雪在这里生活,也曾无数次期待在这找到平安的生活,然而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赤红色的双眼望向远方,斩风的脑海里除了报仇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此时此刻的他又回到初入人界时的状态,凶狠而冷酷,只要敌人站在面前,他会毫不犹豫挥刀杀人。
“风!冷静一点。”
流千雪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担心他又会发狂,只好用柔软的娇躯贴着他,用温柔化解他心中的愤怒。
“阿雪,我很冷静。”斩风温柔地看了一眼,沉痛地道:“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能和你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下去,幻想着和大家在一起,可现在……”
“没事的,村子毁了我们还能重建,别气坏了身子。”
斩风如此愤怒的真正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小村被毁,而是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使他无法实现心中的理想,无法与流千雪过几年平静的生活,而且这种压力,会随着仙界和鬼界变得更大,寻求平静的愿望也越来越难实现。
“阿雪,辛苦你了。”
“没什么,有你在身边就好。”流千雪幽幽一叹,扶着他找了一棵大树坐下。
坐了一天一夜,斩风终干站了起来,身上的杀气一点也没少。
“我们去哪?”
“报仇!”斩风的声音很决绝,不带丝毫的犹豫。
战斗来临得远比他们想像中更快,当两人沿着山路走向冥皇之墓的石屋时,忽然闻到一股恶臭钻入鼻中,流千雪没有与阴尸族交过手,因此并不知道原因。
斩风却曾与九长老生死相搏过,这种味道十分熟悉,脸色勃然大变,目光也变得锐利如剑。
“他们在前面。”
“谁?”
“他们!”斩风的声音更沉了,隐隐还带着杀气。
流千雪顿时反应过来,脸部的血液仿佛被突然抽千了似的,白得全无血色,惊栗目光不断朝林子深处张望。
突遇凶险,斩风习惯性地用右手从背上摘下长刀,左手轻轻一拨把流千雪拨到身后,用身躯挡住她的要害,虽然动作很随意,却可以看出他对恋人的感情之深,早己把保护恋人变成了生活的一种习惯。
流千雪感动地几乎想哭。
“阿雪,我们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