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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戴上草帽站了起来,然后走向告示板,想去看看告示上说了些甚么。
忽然,街上突然奔来了十几匹快马,一直冲到官衙门口才停下,斩风转头望了一眼,心头骤沉,因为,马上坐着的人全都是道官。
坐在第一匹马上的是一名黑髯道士,国字脸,长眉大眼,气宇不凡,衣袖上的七条金丝绣花带更是十分显目,一看就知不是等闲之辈。
当斩风的目光转向第二匹马时,他倏地楞住了。
因为,坐在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禁区中见过的道装少女。
那少女一身白色的道裙,胸口四朵金灿灿的小花,嫣红的樱唇微张,明亮的大眼睛异彩闪动,缕缕青丝随风飘散,风姿绰约,美态超然。
然而,她眉宇间却藏着一丝愁意,与之前所见的大不一样。
是因为掌山的事而来吧?想起禁区的日子,斩风仿佛嗅到了一丝余香。
他再往少女的身后望去,赫然发现同来的十几个道官等级都不低,心中又是一震。
按理说,他们应该相信我已经葬身火海,难道这次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掌山的事而来,难道是因为……
他忽然想起藏剑,想起客栈,心中猛地一动,又想起在掌山时,曾听道官说过四大反抗势力,青云阁、沧浪社、猛虎堂、夜鹰团,而且,认定自己是这四个团伙派去的杀手。
青云阁,原来那些人是青云阁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四大谋逆团伙,难道,这群道官是来围剿青云阁的人?
抱着满腹的疑问,他回到了原来的坐位上。
自从在掌山大开杀戒之后,他逐渐冷静了下来,无谓的杀戮毫无意义,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该下手的时候,他毫不手软。
道装少女勒住了马缰,略带幽怨地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秋波如同一阵清风般从斩风脸掠过,没有片刻的停留。
年青的灰袍道士见到这么多道官同时出现,大吃一惊,当他看到人群中有一个道君、四个道师,还有大批等级在他之上的道官,更是异常惊讶。
他不敢怠慢,恭敬地走了上来,行了一礼,道:“长山城道丞宋熹,参见道君大人和诸位道官。”
黑髯道士傲然地端坐马上,抬眼打量了宋熹片刻,沉声吩咐道:“宋道丞,我带了十七位道官来这小小的山城,是为了办大事,你立即去准备一切。”
“十七位!”宋熹吓得吐了吐舌头,道官虽然势力大,却包括了许多道仆和道奴,因为道官的选拔极严,等闲之人无法加入。
除了京城的道院之外,普通的大城大约只有百余名道官,如今来了十七名道官,而且等级都很高,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要发生大事。
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不知是甚么大事,竟要劳动道君大人亲自前来?”
黑髯道士对于他的过度好奇微微有些不悦,冷冷瞪了他一下,问道:“这里是谁管辖?”
“是奉阳道佐,昨日刚刚接任,道君大人稍候,我去请道佐大人来迎接。”
宋熹欠了欠身,转身撒腿就往官衙里跑去。
过了片刻,宋喜和奉阳急步走出官衙,来到黑髯道士的马前。
“新任的长山城城守奉阳,参见道君。”奉阳知道对方的位阶,所以表现得十分恭敬。
“我是掌山禁域的总管墨名。”黑髯道士朝他微微点头,指着身后的四名道师介绍道:“这分别是尤牙道师、扶风道师、掖鹤道师,嗯,还有这位是流千雪,同样是道师位阶。”“参见诸位道师。”道官的位阶十分严谨,不亚于冥界的等级制度,所以奉阳同样以最后恭敬的态度一一行礼,不敢有丝毫不恭。
“事情重大,我们进去再说。”
“是,是。”奉阳连连点头,然后转头吩咐道:“宋熹,快去安排客栈。”
奉阳陪着五人进了客厅,先捧上香茶,待安坐之后,含笑问道:“道君大人,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墨名脸色阴沉地道:“有一名杀手闯入禁区,杀死了五十余名道官。”
“五……五十!”
奉阳吓得身子猛颤,哆嗦着站了起来,两眼发直,冷汗直冒,一张脸白得全无血色。
墨名见他如此惊慌,不屑地瞥了一眼,淡淡地道:“杀手已被烧死,我这次带人来长山城,是为了找出杀手背后的势力。”
流千雪坐在一旁幽幽地叹了一声,死了五十几人,本该是愤怒的事,但她一想到杀手救了自己,心情便有些复杂,尤其是那对蓝色的眼睛,魂牵梦绕,挥之不去。
奉阳松了口气,缓缓地坐回原位,心里依然惊魂未定,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惊叹道:“世上居然有人能以一人之力,击杀五十几名道官,这实在太夸张了吧?”
墨名心里暗笑他是井底之蛙,不知世上的奇人很多,五十几名低级道官并不强大,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只见墨名威然端坐,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淡淡地道:“不必担心,虽然死了不少人,但都是道徒和道人之类的初级道官,道术不精,又被杀手占了主动,却没有很好的联手合击,因此才招致大败。”
奉阳看着他那张沉着冷静的脸,紧张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下来,含笑道:“有禁区总管大人坐镇,卑职自然放心。”
“杀手杀人之后,朝着长山的方向奔来,可见指示他的人在这个方向,据报是四大谋逆团伙指使的,所以我亲自带人来查。”
“您是说这里有逆党?”奉阳十分惊讶。
尤牙冷笑着插嘴道:“这一带山多林深,是藏匿的最好地点,杀手得手之后不出大路,却往这个方向走,可见他们早有安排,如今杀手没有回报,消息又被我封锁,那些逆党一定还在等消息,可以趁此机会一网打尽。”
“我们五位道官,愿听候道君大人的调遣。”
墨名脸色一沉,阴声喝道:“你记住了,杀手之事是内部机密,不许泄漏给任何人知道,否则会造成道官威信的丧失,如果外面有任何传闻,由你负责。”
“是。”奉阳完成被墨名的气势镇慑了,唯唯诺诺,不敢有半点不从。
墨名不再多言,问了长山的情况和地势之后,开始设定搜捕计画。
城门口,一个身影慢吞吞地向城中走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鸣一,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傻笑,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地唠叨着甚么。
“鸣一!”
一声叫惊醒了他,抬头一看,斩风正站在他的面前,不禁大喜过望,一把抱住了他,兴奋地大笑道:“老大,你果然没事了,见到你真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从那么高跳下,如今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正在想办法救你,想不到你成功逃脱了。”斩风正等得心焦,没想到刚走近城门口就遇上了鸣一,不由得兴奋莫名。
鸣一比他更为高兴,笑道:“昨夜有个小子想把我弄出来,我把绳子缠在手脚上,然后打了个活结,一扯就开,等他把我放在马上运下山时,我趁机把他打昏,之后就逃了出来。”
斩风点点头,得知鸣一安全后,长山城似乎已没有停留的价值了,问道:“你还要继续找青云阁吗?”
鸣一拍着空瘪的小腹笑道:“兄弟,我饿了两天,只灌了一肚子水,现在手软、脚软,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好吧。”斩风见他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脸色憔悴,的确甚么事也做不了,抬头看了一眼,瞥见前方有一间小酒馆,于是扶着他走去。
酒馆夹在肉铺和野货铺之间,门口不大,用木棍挑着一幅酒幌,迎风招展。
踏入店中,里面只有六张方桌,店东既是掌柜又是伙计,见他们进来,笑着迎了上去。
“客倌,您请坐。”
两人刚想坐,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鸣一!”
鸣一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也有人认识他,猛地一呆,转头望向屋角,发现屋角有七名食客,围着两张方桌坐着。
再细看,发现七人竟是自己的同僚,脸色微变,万分惊愕地问道:“老泰,你们怎么也来了?”
斩风抬眼望去,忽然发现,这七个人正是昨天晚上,在客栈外被打得抱头鼠窜的人,这才知道他们是鸣一的同僚。
老泰没有了昨夜的骄气,亲切地朝着鸣一招了招手,笑道:“你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我们正四处找你呢!”
“老泰,你们七个不是在都城办事吗?”鸣一笑嘻嘻地拉着斩风走了过去,在旁边的一张空桌旁坐下。
老泰见有外人在场,没有回应,眼角瞥了一眼斩风,并没有认出他是昨夜惊马的人,只是觉得这个青年脸色冷淡,隐隐有一种压人的气势,皱着眉头问道:“鸣一,他是甚么人?”
鸣一亲密地搭着斩风的肩头笑道:“他是我兄弟,叫斩风,这两天他一直在帮我找青云阁的总寨,吃了不少苦,我正打算把他带去见头儿,给他安排个职位。”
“可靠吗?”老泰眯着眼睛,又打量了斩风一番。
鸣一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重重地拍了拍胸口,一本正经地道:“我鸣一虽然朋友多,可从来不认兄弟,这是我头一个兄弟,而且我认他作老大。”
老泰有些愕然,自从鸣一进入刑察司之后,还没有见他这么认真。
“既然如此,就留他下来吧,现在吃这行饭不容易,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第二章密探身分
斩风见他对鸣一倒是慈眉善目,不像昨夜那样张狂,观感稍稍改善了一些,便默默地在鸣一身边坐下。
鸣一指着在座的七人介绍了一番,七人分别是泰裕、姚平乐、杜成雨、黄弹、张谷、张青、鱼源,这七个人都是刑察司的暗探,带头的泰裕是司察,是鸣一等人的直属上司,虽然笑脸吟吟,但说话却还是上级对下级的语气。
斩风见七人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就移开了,知道他们还看不上自己,心中暗暗嘀咕,虽然在长山耽误了一段时间,但目前的第一目标,依然是找到最合适身分,方便日后的计画,道官虽然是最舒服的位置,然而家仇太深,与道官相处,只怕会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难免坏事。
而青云阁等势力与道官对抗,与他的目的一致,然而青云阁终日被道官围剿,如果投入青云阁,虽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付道官,日后一定会有很多与道官正面击战的机会,很容易暴露自己,甚至会成为追捕的对象,也许还有机会与仙人对敌,如果单是为了报仇,他不会有半点犹豫,但身上还背着冥界的重任,无疑需要考虑得更加周密,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他扫了一眼七人,出身官宦的他对刑察司并不陌生,知道这是密探衙门,唯一担心的,就是刑察司背后是谁在掌权,心道:“只要刑察司的背后不是道官,最佳的身分莫过于此,嗯,先试试他们。”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如同两道冰箭般扫视着七人。
泰裕见他态度依然冷漠,心中有些不悦,冷冷地问道:“鸣一,你这位朋友似乎看不起我们刑察司的人。”
鸣一正忙着往嘴里塞食物,听出泰裕语气中的不悦,不由得一楞,转头望了望斩风,笑道:“老泰,我老大就是这副表情,千年不变,别放在心上。”
“是吗?”泰裕淡淡一笑,端起官员的架子,盯着斩风傲然问道:“你有甚么本事,凭甚么进刑察司?”
“这个够吗?”斩风冷冷一笑,迅速地抽出刚刚得到手的钢刀。
寒光乍现,倾刻间又消失了,明晃晃的刀却架在泰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