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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到此为止,林强的思绪重新被拉回到现实,眼前还一堆等着要钱的孙子,不把他们打发走,他今儿肯定得留下点身体零部件了。
财神姐的电话号码他早就背得牢牢的,肥哥也想看看,哪个女人不开眼,*小白脸还包这种“乡土草驴”型的。
“喂?”林强连声音都放柔不少,脸上“真情流露”地堆着笑,“李小姐,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强仔啊!”
肥哥一伙人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要掉地上了,他们受不了地走到门口,将林强反锁在屋里,等着他结束通话后给大伙的答复。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肥哥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因为屋里好像太安静了?
“吗的,给我把门打开!”肥哥将烟头狠狠踩灭,扛着刀气势汹汹。
房门打开后,肥哥一伙人傻眼了,屋里哪还有林强的踪影?
“吗的!敢耍老子!给我追,他跑不远!追上了给我好好教训教训,留口气儿就行!”
屋里的东墙角柜子后,有个不大的狗洞,林强也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这个地方,顺着狗洞爬了出去,洞旁还有他的衬衫扣子,估计是洞口太小,他挤过去的时候也费了好大一番劲。
林强边跑边骂骂咧咧,大意是李思浅不仗义,说不管他就不管他了。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吗的!”林强飞快地往市区跑去,因为到了金志成的地盘,他还需要怕谁?
刚跑到一处拆迁废墟,林强突然停下来不动了,因为他感觉这个地方,有种让人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从天而降一张大鱼网,林强抬腿要躲,已经晚了。
“给我打!”肥哥厉声命令自己的手下。
在湾荡门这片地界,开设赌场是合法的生意,当地政aa府也十分看重赌场税收。因此有赌坊打伤打残赌徒的事儿,当地警察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强被打得鼻孔穿血,眼睛肿得就剩一条缝了。
肥哥剔着牙,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林强,阴阳怪气道:“怎么?你家思浅小姐终于不瞎啦?不*你了?”
林强一想到这事儿就有气,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李奶奶”生气的事儿,李思浅今天就是见死不救!
区区五百万,跟平时的千八百万一比,简直没有可比性!可是人家就不借啊!
“强子啊,哥哥也不想为难你,可你这么耍哥哥,哥哥不开心哦!”肥哥居然无耻地卖萌。
林强赔着笑,“肥哥您……您要不跟您老板商量商量,打个折也行啊!”
“你他吗跟小姐睡觉时,小姐让你打个折你乐意么?一个道理嘛!”肥哥举的例子果然不同凡响,周围小弟听后连连点头。
“不如这样吧。”肥哥好心地给出建议,“你不是跟着金志文么?让他拿钱救你啊!”
林强赶紧摇头,“让他拿钱救我?金志成除了给陪他睡觉的女人拿钱外,别人休想从他手里弄走一分钱!”
言外之意,金志成宁可他林强死了,也不会拿钱救他。
“大哥,李思浅的电话!”有小弟拿着话机跑来,肥哥没觉得什么,林强却激动地差点哭了!
“快!快给我!”林强仿佛看见了钞票做成的太阳,对他疯狂地展示着金钱的光辉,金钱的伟大!
这次,肥哥他们宁可被林强恶心到底,也坚决不出去望风了。
“什么?那货这么值钱么?好好好……我办事儿肯定让您满意!”
挂断电话后,林强摇晃着壮硕又满是伤口的身子,“放开老子!”
肥哥阅人无数,一看林强这架势,心里就明白了个*不离十。
林强这肯定是找到救星了,不然……怎么可能表情这么轻松!
肥哥派俩弟兄二十四小时跟着林强,林强压根也没想过再逃,十分老实地待在湾港里,翘着二郎腿,拨通了黎初晨的电话……
此时,黎初晨正被孕吐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最近几乎天天抱着马桶吐,吃不下东西,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林强打来电话时,她强烈的孕吐历程,刚刚中场休息。黎天珠宝公司最近花巨资招兵买马,买一些新锐设计师的设计成品,再加大广告等宣传力度,希望可以重振力天珠宝公司往日雄风。
所以,就算今天林强不找她,她也要找林强。
“喂……”黎初晨虚弱得连说话都费劲,低低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
林强以为黎初晨还没起*,顿时破口大骂道:“你个臭娘们!老子在这边要被打死了,你还有脸睡觉?”
黎初晨刚刚平复的情绪,被林强重新刺激,胃部又开始蠢蠢欲动,她赶紧扔下电话,捂着嘴跑向了卫生间。
林强火气更大,拼命睁着血肿的眼睛乱吼道:“黎初晨你皮痒了!还敢摔老子电话?”
☆、第143章 一切有我
黎晚晴转醒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间,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度。
她慢慢睁开眼睛,试着动动手指,有感觉,她还活着。
昏迷前的记忆,模糊又混乱,她只知道雷绍骞的怀抱很热,吻得又急又狂,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很不想承认,自己对雷绍骞的亲吻竟然有了感觉。
“噢……”黎晚晴有种纠结的混乱,她不知道这算是日久生情,还是空白得太久,渴望寻求点刺激?
脑海里回放着今天看到齐皓的画面,有些时日没见过了,他还是温润依旧,只是眉眼间多了分苍凉。
黎晚晴抿唇无奈一笑,想到一首词,描写得很像现在齐皓的心情。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曾经她跟齐皓交往时,也经常生气吵架斗嘴,可那时候的忧伤,现在想想都觉得矫情,因为知道彼此谁都不会先离开,所以心底总藏着最后的肆无忌惮。
不过今天再见到齐皓,黎晚晴越发觉得自己当时选择离开他是对的。也许他还不太能忘记她这个“老愁”的滋味,可她却看到了他的成熟,他的“而今识尽愁滋味”。
只是……这个“愁”,不再是她给他的困扰和苦辣酸甜了。总有一个人,会重新赋予他关于“愁”,关于“爱”的新定义。
房门被人拧开,一抹高大的人影赫然出现在黎晚晴的视线里,用膝盖想都知道,除了雷绍骞还能有谁。
“醒了?”他问得很多余,因为他的行为已经先于他的声音,打开了房间里的壁灯。
黎晚晴用没扎针的那个手背轻轻搭在额头上,掩去了突然的光亮。
“抱歉。”雷绍骞又将灯关掉。他以为她醒来很久,故意装睡不理他。
“……”黎晚晴彻底无语,雷绍骞越来越幼稚是要闹哪样?
“开灯吧,我也睡不着了。”
灯光再次重新充满房间,雷绍骞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伸手摸摸她额头,发现已经退烧,这才稍稍心安。
黎晚晴脸色一红,薄责他的不动声色,“你别总突然出手好么?”
雷绍骞失笑,“我讨厌该行动时玩礼貌。”
比如男人该吻女人时,就别婆婆妈妈、磨磨叽叽的,更别问什么“我可以吻你么”之类的愚蠢问题,要吻直接揽进怀里就吻,问东问西简直就是画蛇添足。
你要人家女生怎么回答?“你可以吻我”这样的答案会显得女生轻浮急躁,“你不可以吻我”……那真是憋得俩人都难受。
所以,不该问时别瞎问,该动口动手时就更别问了。
“雷绍骞,你对我是认真的?”黎晚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个问题。
雷绍骞有些怔然,他以为黎晚晴要一直装鸵鸟到底,一直不会面对这个问题。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及。
“嗯。”他回答得很简单,却坚定有力。
黎晚晴笑得苍白,“可是我没准备好。”
如果今天白天没出这档子事儿,雷绍骞会以为黎晚晴还在找借口,可现在他终于明白,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是个小姑娘,却偏偏有种“老先知”的味道。
“你不用准备,交给我就好。”雷绍骞幽幽一叹,“如果你做不到,就先从忘记黎家开始。”
黎家,是黎晚晴生命里的致命倒刺,此生若是不拔除,她死不瞑目。
“不可能。”黎晚晴原本温润的表情瞬间变得生硬,“情爱跟报复,并不冲突。”
雷绍骞有些头疼,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他呢!雷绍骞希望黎晚晴可以从报复的阴影里走出来,享受干净的阳光,清鲜的草地,自由地呼吸,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
不要像现在这样,背负这么多,以至于连放任自己爱一场的余地都不留。
“黎晚晴,我从来不知道我雷绍骞也会有一天去劝慰别人。”雷绍骞自嘲一笑。
黎晚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很想放开过去,给自己一条生路,可她做不到。从前世被黎家逼死,被金志成逼死,被安俊超逼死时,她就已经忘了怎么为自己活。
雷绍骞不喜欢用言语解决问题,男人都喜欢更直观更直接更高效的手段。
房门被人轻巧,雷绍骞恶狠狠地喊了句“等着!”门外就再没了动静。
魏楠表情纠结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道老大现在怎么这么善变?明明是他刚才告诉自己,十分钟后敲门进去的,现在又变卦了!
“骞哥……您忘了啊?”魏楠站得腿发酸,终于咬咬牙,提着胆子凑近门缝轻喊。
雷绍骞突然想起自己的用意,可当着黎晚晴的面儿,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装酷到底,“进。”
魏楠屁颠屁颠地跑进来,要不是雷绍骞眼神太犀利,他都要载歌载舞了。
“东西放下赶紧走人。”
“是。”魏楠说完这句话后,捂脸赶紧跑掉。
黎晚晴呆掉了,她望着魏楠消失的方向,吃惊地瞪大眼睛,“刚才、刚才那个人是魏楠?”
魏楠什么时候嗓子做手术了?怎么说话的声音这么甜?简直比小姑娘还小啊!
雷绍骞侧身躺下,将黎晚晴揽进自己的怀里,又把魏楠拿进来的文件翻开,“你也可以叫他李思浅小姐。”
“李思浅?”黎晚晴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明显不够用,“魏楠原来是女的?你居然……”
“STOP!”雷绍骞对她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黎小姐,看完再下结论。”
黎晚晴心中的疑问太多太多,索性捧起文件认真地看起来。
雷绍骞勾玩着她的发尾,他将它们揉成一团放在掌心,柔柔软软的触感像小动物的毛毛,雷绍骞在这边玩得不亦乐乎,黎晚晴却一点不介意!
实在是她看到的内容太……让她意外。
“上个月你消失那么久,就是为了布局?花了那么多钱就为了布个局?”
雷绍骞一点都不在乎这几个钱,再他看来,玩得爽玩得过瘾刺激更重要。
“看完了?”
黎晚晴阖上文件,有点头疼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你让我忘记黎家,可你却……”
雷绍骞勾唇一笑,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是男人,他本来就从黑暗里出生,他的骨子里就没有阳光这个词儿,还怕什么更阴狠更肮脏?
可是,他却希望她一直保持一颗干净的心,不被尘世玷污,永远清新如空谷幽兰。
她可以高傲冷艳,可她也该有摇曳生姿的一面;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