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林苏便离开了,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然后悄悄的在林母枕着的枕头下塞了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有很大一笔钱,是林苏工作以来的积蓄,本来就想给林母,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如今,倒真是个不错的机会。
林母睡得很安稳,准确的说,她从未这么安稳过。
在林苏回到夏家,嫁给慕予辰的那些日子里,她一直都不曾睡过好觉。
林苏站在床前,只是默默的看了林母一眼,不说话,眼中满是温柔的神色。
回忆到此,林苏也已经缓过神来了。
昨天那个诡异的电话,是慕母打来的,接电话前,林苏就能猜到,慕母想说什么。
却不想,慕母只是为那天她的失礼道歉,然后便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之后终于是说到了正题,慕母要见她,地点就定在这个公寓里。
而此刻的林苏不过是在静静的的等待着慕母的到来。
她其实早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昨日慕母没有在电话里说出来的话,想必今天见面便会开口了。
静待了许久的这段时间里,林苏拉上了室内所有的窗帘,似乎只有这样,待在暗处,她才最有安全感。
因为,能给她安全感的人不在身边了。
许久,一到尖锐的门铃声想起,划破了宁静,林苏很平静的起身,然后走到门前,开门。
整个过程,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一直在打颤。
慕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过这么一两天不见,慕母便憔悴了好多,眼角的皱纹加深了许多。
她静静的看了林苏一眼,然后努力的笑着:“小苏等很久了吧。”
林苏也笑,然后摆了摆头,只听她轻轻道:“等很久了吧。”
林苏也只是温柔一笑,然后摆了摆头,带个一丝说不出的怅然。
慕母自然也明白她们此时这种尴尬的感觉,相逢对面,却无言以对,一开口,便是锋利的兵器,刺向彼此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慕母似乎想要打破这种尴尬,她只是轻轻的踱着步子走进了房间,然后打量着四周,然后忍不住赞赏到:“这房间的装修和布局都很不错呀,主人很花心思,一直没能来看看,真是我的损失。”
慕母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然后不停的探看着房子的模样。
但是林苏知道,慕母并不轻松,相反,她很泪,很焦心。
她曾经也想过,为什么,命运要捉弄她,在她一次一次徘徊在幸福门口的时候,给她重重的打击。
如今,她想,其实也不过如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和哀愁,并不是只有她懂得命运的残酷。
慕母此刻心中也是变化万千的。
林苏和慕予辰的婚事是慕老爷子曾经亲口定下来的,那时,她尚且不知道,林苏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汶网//。。]
只是听得慕老爷子这样说到过。
此女,难得的聪慧豁达,那慧敏之心着实少见。
那时,她还查过林苏,当知道,她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时候,有过怜悯,但是更多的,却是不服,因为林苏怎么配得上慕予辰。
直到见到真正的林苏时,慕母才知道,一直以来是自己错了。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林苏的,作为儿媳,作为女儿,林苏都是孝敬长辈的好女子。
可是不可以,谁让林苏姓夏,而夏家如今已经成了万年拖油瓶了,摊上谁家,谁倒霉。
这下,慕予辰出了事,还当真是应验了这么一个说法。
但是一看见林苏的眼睛,慕母却又不知道到了嘴边的话,该如何说出口,才能不伤人。
“说正事儿吧。”林苏自是知晓慕母的纠结,慕母生性善良,自是不舍伤她。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林母似乎也讶异于林苏这般直白的坦诚,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心中虽然抱歉,但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确实已经拖不得了。
慕母转身,走至窗前,背对着林苏,沉默着,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只听得她平静开口:“阿辰是我最爱的儿子,我不允许他的人生出现任何污点,你明白吗小苏?”
林苏点头,不管慕母看不看得见,她道:“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阿辰,他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慕母突然便转过身来,她紧紧的看着林苏,而她的身后是整个B市的缩景。
“他是慕家的长子,长孙,他肩上背负着慕家的荣耀与骄傲,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所有的人都想把他拉下来,而你,不巧,成为了别人的枪杆子。”慕母说的每一句话都以绝望的姿态戳进了林苏的心中。
林苏不过咬牙,半响,她抬头,与慕母对视,眼中是一片清明之色。
“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的人生有任何污点,永远都不会……”
☆、第八十五章
林苏这句话说的很认真,她丝毫没有避退的与慕母对视,没有心虚,没有伪装,只有真实与诚意。
却只听得慕母一声叹息响起在空旷的房间里,略带了惆怅。
“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你……”慕母第一次认真的对林苏表达了她的喜欢。
慕母走上前几步,直直的走到了林苏的面前,然后似乎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对一样的,就伸出手摸了摸林苏的头发,轻柔的,像极了母亲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的。
“好孩子,如果你不姓夏,随便姓什么都好,在哪里长大都好,慕家也有能力给你一个庇护,可是……不能……因为你偏偏就是姓夏……”
慕母从嫁给慕予辰的父亲的那天起,便当了家。
家中大事情,几乎是慕老爷子说了算,但是与各个家族交好,打点家中上下,却都是她一人所扛。
慕母也是见过了无数风风雨雨,与慕家这样的望族同进退的刚毅女子。
她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决定,也不会后悔自己所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
可是,今天,她很是惆怅,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又不知道还从哪里开始纠正。
许久,林苏也只是看着慕母,眼中似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幽深却又冷寂。
“妈……你不必自责。”林苏悠悠转身,将背对着慕母,让她丝毫看不出林苏的情绪。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生活轨道说不定都是安排好了的,我以前一直不信,如今却是有点信了。”林苏的声音轻飘飘的,不辨喜悲,却又能让人听出那种森森的凉意。
夏家,只道是B市有名的大家族,儿女优秀,家族繁耀。
可是就是这样的夏家,在她尚且蝼蚁偷生的时候不曾出现,在她咬牙孤注一掷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身上流着夏家的血,却从来不曾受过夏家眷顾,得到的是比外姓人更冷淡的对待。
只是这样的家族,不能同甘,苦却是要一起扛的。
就比如现在,林苏什么都没有做,却依旧被泼了一身脏水。
“小苏……”看不见林苏的表情,但是慕母也能猜到林苏的心情。
她不由得轻声开口,略带歉意。
却只听得林苏再次开口:“放心吧,这场火从哪里燃起来的,我也会让它烧回去,阿辰……不会有事的……”
声音是慕母从未听过的坚定,仿佛只要是林苏说的,她就一定能够办到一般,不知道为什么,纵使是阅人无数的慕母都不由得相信了林苏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着边际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才会觉得林苏一定有办法平息这场风波。
离开的时候,慕母只是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林苏一眼,她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目测是一份合同。
慕母拽着那份合同的手青筋微微有些突起,貌似是过于用力挣出来的。
“你想好了吗?”慕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这样问道,明知道这样的结果是最利于慕家的,她却依旧想要开口确认一下。
林苏笑,眼里流光溢彩的却带了一起悲哀的神色:“我早就想好了……伯母……”
听到林苏这话时,慕母也说不清楚,她的心中究竟是轻松多一点,还是负疚感多一点。
她只是觉得自己手中的这份文件犹如千斤重一般死死的压住了自己。
慕母踏出的每一步,她都会在想,她这样做究竟是错还是对,她,会不会后悔。
而林苏只是站在空旷的房子里,看着慕母略显的沉重的步伐和瞬间疲倦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何必这样说,慕母之所以会来,不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关键时刻又何必心慈手软。
林苏笑,声音虽清脆,却又无端的多了一丝惆怅。
而慕母则是紧紧的拽着那一份不知为何物的文件,一步一顿的离开。
直到一阵诡异的风突然吹了过来,吹来了那文件的扉页,只见几个工整的大衣赫然映入眼帘。
离婚协议书。
简单粗暴的说明一些事情,比如,林苏终于还是顺了慕家的意,准备跟慕予辰离婚了。
――分割线――
“你是不是疯了?”这厢,顾影也在破口大骂。
不怪她激动,实在是心疼林苏这样被当做皮球一样推开推去。
林苏只是厌厌的看了顾影一眼,然后泰然的说道;“那个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我没疯,我很清醒。”
顾影听此更是忍不住抓狂。
“为什么!又不是你的错!”顾影吼到。
林苏笑,笑得委婉而又神秘。
“不是我的错?”林苏转身看了顾影一眼,那眼里的深沉是连顾影看了都忍不住有些沉不住气。
“你当我是谁?”林苏薄唇轻启,声音似乎凉透了,丝毫没有温度可言。
“我说我是林苏,但是所有人都称呼我为夏苏,我说我跟夏家人毫无瓜葛,谁信?”
林苏的声音越变越大,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有些低吼了。
“嗯?你告诉我?谁信?”林苏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终究是沾染了一丝怒意。
只是这怒意太过浅薄,所以也只是嘲笑般的消散于空气中。
顾影看着这样的林苏,她心中住了很多年的那个魔却像是乏了一般没有钻出来。
她以为她该开心的,林苏活的这么艰难。
可是没有,她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相反的,更多的也只是苦闷。
她皱着眉头,声音里也有了一丝颤抖。
“林苏,你别这样……”
“顾影……我跟夏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不,该说是,夏家荣我便荣,夏家损我便损的。”
“但是……”顾影忍不住开口。
“但是,夏家损了,我损了,慕家也会折损,阿辰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这个……”顾影的话几乎都被林苏打断,这一次依旧不例外。
“就是因为,我姓夏,是慕予辰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他们以夏家之名陷害阿辰,几乎不会有人怀疑……谁叫夏尔的爸爸也是我的生父,阿辰的岳丈……”
“可是你也犯不着离婚呀!”顾影知道林苏说的句句,她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反驳,语言苍白竟至于此。
“犯不上?”林苏声音看似带了疑惑,却又带了讽刺意味。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婚?”林苏轻叹一句,却又不再说下去,徒留顾影一人满脸疑惑。
究竟为什么?
因为只有她林苏第一个出来跟夏家摘干净了,她才能能够没有束缚的做接下来的
事情。
她答应了慕母的事情,她自然会做到。
――分割线――
军区,禁闭室。
慕母轻轻的跟那一身军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