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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双手,玉立在大殿中央,一张俊颜之上,倒也瞧不出太多端倪,不过是朝那些人轻轻挥一下衣袖。
那些家伙们见了,登时如惊弓之鸟一般,仓皇四散逃去。
我歪过脑袋,不著痕迹地再往一侧的帷幔挪了挪,一面歪头瞧着他脸上的形容。
一道急促的电光顷刻间自他的掌心挥出,几乎是一眨眼的须臾,就连月台之上的清风都随之止了呢。周遭,鸦雀无声,整座结界内又只剩下我与他二人。
他果真是沉下了脸呢,自我身后的殿门处,移目看向我道:“小鲤鱼,我先前和你说过什么?”
我旋即抱紧自个的脑袋,一头窜进那道青色的帷幔深处,只将一角小脸悄悄自那些物什中间一点一点冒出。
才瞧了他一眼,即刻讨好地朝他格格娇笑出声,一面骨碌碌转着眼眸。
他不为所动,沉着面色,淡淡接道:“我说的话青痕记不住是吗?那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烂你的鱼尾?”
“歧华。”
“青痕不过是想试下那些长刺还在不在。”
“青痕试出结果了?”
我这才厚颜不惭地捂着嘴巴,一面格格笑着,一面自那些帷幔背后探出小小的身子。青痕还不曾试出结果呢。
“歧华,青痕身内的长刺还在么?”
他冷着眉目,反问我道:“青痕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踮起双足,脆生生地应道:“青痕有要紧的事要离开幽冥殿一段时日。”
……
“歧华,我明日就要走了。”
他挑起眉:“青痕要去哪里?”
“歧华,你虽然毁了青痕的札记,可是我一早藏在树上的衣衫也不见了呢,就连青痕身上原先的那么些个伤处,还有我先前缠在你手上的鱼筋,也都一并不见了呢。”
“歧华——”
“是不是你逆了天,那些东西就都瞧不见了?”
“那些东西原本还未生出,你如何瞧得见?”
“那青痕还会被……剥鳞,被灵石压到么?”
“小鲤鱼,你再给我啰嗦一遍试试?”
“青痕问你呢!”
“青痕既然怕死,就不要再作死,你不作死,那些祸事又怎会平白惹到你?”
“那……绮霞还会喜欢那个张瑞文么?”
“歧华——”
……
“我就知道她还会喜欢他呢。”
“歧华,我有些想她了,我去去就回来好不好?”
浅淡的天光中,他似是叹了一口气,伸出长臂,顺势将我纳入他怀内,一面轻轻箍着我小小的身形,大掌则一下一下轻抚着我脑后的发丝。
我趁机将身下的腿足打回原形,小小的鱼尾悄悄攀住他,青痕也有些倦了呢。
“歧华。”
“又怎么了?”
“青痕并不会做梦呢。”
“怎样?”
“可是,那一日,我分明梦见自个已经将身上的衣衫剥了个干净,可是,我不过眨下眼,那件旧衣衫竟然还好端端穿在我身上。那时候,我其实已经瞧见了你,当时,青痕心内其实是怕得紧呢。”
“青痕也会怕?”
“嗯。我怕你会一连两次打烂我鱼尾呢。”
“青痕不是照样剥了?”
可是,我是害怕被你瞧出我其实认得你呢,青痕当时只得硬着头皮再重新剥一遍,其实,连小手都在打颤呢。
“歧华,那时是不是就是你在逆天?”
……
“唔。”
他又在亲我呢。长舌直接伸进我的唇齿之间,似乎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一双大掌托起我的鱼尾,将我用力摁在他的身前。
我忽然间想起什么,赶紧使出蛮力,在他怀内竭力挣脱着。
他无可奈何地笑,低头含笑斥道:“小鲤鱼,你给我安生些。”
“歧华,那你等青痕回来再给我安上那些长刺可好?”
青痕确实有要紧的事要去办呢。
“啊——”
“闭嘴。”
“青痕不要呢!”
肌肤相贴,他腿间火热滚烫的长剑已然又硬生生剖开青痕的身内,再紧紧箍住我,不许我有丝毫的挣扎,低头噙住我的小舌,强迫我与他一起翻卷纠缠。
这一刻,青痕的身内又已全是他,撑得青痕生生地痛呢。
我痛得拧紧小脸,才要在他唇舌间尖声叫唤,手臂已叫他反绞在背后,长指则按在我的腕间,一股又一股极凌厉的精气,自他的指腹直冲向我的四肢百骸。
一波又一波,直至盖住那些交合之处的痛楚,一波又一波,再在我身内荡漾开,带出愈来愈强劲的美妙滋味,宛如春日的急雨落在波光中,荡出一圈又一圈盛开的涟漪呢。
“歧华。”
……
“歧华——”
“嗯。”
“其实青痕也不想去亲张瑞文呢,我心内其实最讨厌他满嘴的人肉气息。”
“啊!”
还未等我再叫唤出声,他已然翻身而上,将我紧紧压在他身下,压在那张由黑色珊瑚镶嵌的宝榻之上,一次又一次,在我身内植下他所想要植下的物什。
仿佛有一团烈焰,要将我由内至外烧灼一尽,又仿似是春雨润物,绵延无际。
随着他的动作,在他怀内不住颤栗,满头满脸的汗渍,发丝黏在小小的脸庞之上,小小的尾巴则用力攀在他身前,片刻都舍不得丢开呢。
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
一直到散淡的天光再慢慢升起,他方才松了我,鼻尖处的浅淡香气,也随着他袍袖的轻拂,一并消失在虚掩的殿门处。
“青痕要去哪里?”
“青痕——”
足有数尺高的水花,自池内凭空溅起,随着一个小小的物什应声砸入碧绿的泻玉池内,那些水渍溅了采和仙娥满身。
我只当没瞧见,埋头望了自个身上半日,这才满心不乐意地和衣在这清浅的玉液中清洗着自个。
一双小手费力地探进湿漉漉的衣衫内,横七竖八地在肌肤之上搓揉着,一面回过脑袋,斜睨了长阶上的那些人一眼。小脸上自是绷得再正经不过,生怕叫这些人瞧出我此番刻意的顾忌。
不过才洗了片刻,头顶之上的长空陡然间划过一道电闪,随之,是轰隆隆的雷鸣,夹带着疾风,将左右的花树拂得不住摇晃。
乍起的劲风,鼓起了采和仙娥的衣裙,柔软的发丝也叫那些风吹得满脸都是。只见她立在那些仙娥跟前,抬头只朝远处的太霄宫望去,一张素颜上,俱是再分明不过的慌乱之意。
我几下剥了身上的累赘,一把攥过她一早放在池边的新衣,顾不得细瞧,就胡乱套在身上。一面低头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一面低头变着我的人足。
也不管所变之物的大小长短,掉头就往太霄宫的甬道处冲去。
身下的移步之痛,火烧火燎般,其实青痕每走一步,都宛如被人生生切开细细的肌肤呢。一溜小跑,隔了老远去,就已经瞧见太霄宫前的云端之上,果真密密麻麻正跪了数不清的人影呢。
有一些,青痕分明认得,那些大大小小的仙家,即便化成灰,青痕都认得他们呢。
一个个,低头跪在那道透明的结界前,满脸的肃穆,倒好像是在视死若归一般。
高耸入云的长阶尽头,他果真也已换下了衣衫呢,一身的玄色华服,宽袍广袖,在风中鼓鼓飞舞,深不见底的眼眸内,只有浅淡之至的平淡与寻常。
傲然玉立在太霄宫前,并未回头看我一眼,只看着面前那些人,向身下的冥将问道:“一共多少人?”
“禀帝尊,算上方才毙命的,一共二千八百九十一人。”
“好。既然他们找死,就送他们上路。”
“是。”
“帝尊。”
“嗯?”
“属下方才瞧见……东海龙王敖广好像也在其列。”
“哦?”
我顿时一个激灵,支起脖颈,仰头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的反应。
他正在笑呢,低头朝着足下的黑衣冥将冷笑道:“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再下一次谕令?”
那位神将即刻失色,弓身再拜道:“禹非遵命。”
我踮起一双腿足,握紧自个小小的手心,只管探头探脑地往云雾缭绕的云梯下张望着。脑后,却凭空起了一道不高不低的重声。
“帝尊有谕,命莫颜即刻带青痕出天门!”
可是我还没瞧见白水呢。
只见莫颜神将黑着一张面庞,手臂不过轻抬了下,数道金光灿灿的捆仙索就已自他的指尖挥出,顷刻间将我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天上,陡然间又响起了数声炸雷,凌厉至极的狂风中,有万丈金光一齐自那些黑衣冥将们的面前笔直劈向云端上。
惨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高矮胖瘦不齐的身影,笔直自那道灰暗的云线上栽下,再灰飞烟灭。
莫颜冷声道:“青痕最好闭上眼睛。”
还未等我应声,只觉眼前一黑,眼前的景致已然变成了急促掠过的浮云。耳畔,俱是凛冽的风声,而我的整副身子已经叫那些冥将们用仙索缚住,随在莫颜身后急急往下界堕去。
天上,云卷云舒,飞越过山川,人烟。青痕不用睁开眼睫,都已经觉出身下的筋斗云必定离他此刻所在之处愈来愈远,愈行愈远。
开辟鸿蒙,二分天地,始为三界。
妖为下,人居中,仙为上。
人妖殊途,天人永隔。
贵贱有别,尊卑有分。
天有则,地有法,所谓法则、天则。
天网虽疏,疏而不漏。
……
歧华,青痕心内实际早已懂了,他们一个个都瞧不上青痕是妖孽呢。即便你贵为帝尊,贵为天地间的至尊之人,他们也不许你喜欢我呢。你曾说过,依着天则,你的妻室必须是上神,可是即便你只是在心内喜欢青痕,他们也瞧着不顺眼呢。
青痕早在课业上学过这些,悖逆帝尊者当死,冒犯帝尊者也当死。可是他们一个个,宁愿舍了自个的身家性命去,宁愿去触犯天则,宁愿叫你责罚他们,也不要你和青痕在一起。
我埋身在厚厚的筋斗云间,小小的身形叫左右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由春经冬,再由冬去春,天边的日头又已经西斜,眼前,俨然是万水千山,千山万水。
随着那朵云霭的徐徐堕下,我方才一点一点抬起脑袋。
那一弯清澈见底的溪水,那一道堤岸,那么些个摇曳的柳树,还有树下那抹熟悉的白色人影。
我悄悄在水下摆着鱼尾,悄悄靠过去,先是支着脑袋往远处张望了有半日,这才回过小脸,望向面前那张笑盈盈的面庞。
张瑞文呢。
果不其然,他面前的草坡之上,青草也不过才刚吐出新芽,手中尚握了一只蘸满了浓墨的狼毫,抬眼瞧着我。一双含笑望着我的眼眸内,依旧是不怀好意的觊觎。
我歪过脑袋,再往他身前游近了几步。小手握着自个身前的一缕发丝,一张小小的面庞之上,满满的全是一副虚应的甜笑,娇声同他道:“你会亲亲么?”
他登时瞪大眼眸,我再睨一眼远处愈走愈近的身影,一颗心在衣衫内跳得好像小鼓一样。在水下悄悄摆一摆尾巴,故意再往后退了退,他果真是随着我,又往我的近前,倾了倾身子呢。
我假意一把揪住他的袍衫,将他拉向自个,再支起身子,竭力在水中将整副小脸凑近他的嘴巴。还未等我靠近,那股熟悉的腌臜气息,就已扑面而至。
脑后,却凭空响起一声断喝,正是神将莫颜呢。
“青痕在做什么?!”
我心内急得不行,趁着莫颜神将还未即刻出手,赶紧再往上跃了跃,强忍着心内的嫌恶,忙不迭地将自个的整条小舌都伸进眼前白衣人的口中。
他果真是接过我的呢,但,不过是白驹过隙的须臾,已然一下将我推至数步开外去。死死捂住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