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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出悲凉的神色,“你不要拿那种军官的口气来命令我!我不是你的士兵!你觉得我动手打人了,可以告我人身攻击,可以去法院起诉我,但是你不准用这样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你说我从来没有打过人,但你也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过话!你以为我变了是吗?你以为我在酒吧里学坏了,变得粗暴无礼了是吗?那你呢?你没有变化吗?你以前从来不会怀疑我,一次也没有凶过我,我认识你15年,你都是一直照顾我温暖我,可自从结婚后,你就开始变了……就连你去酒吧找我的原因,都只是为了质问我是不是认识了不良青年……”她养着头颅望着阮寒城的双眼,眼神变得黯淡许多,凄凄楚楚的看着他,撇嘴惨笑起来:“呵呵,呵呵呵……你还说我变了……你扪心自问,你睁开你自己双眼好好看清楚,这究竟是谁变了!”
“苏微,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改变过。只是,你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我,正如我一直没有真正的了解你一样。”阮寒城垂下眼帘,将视线压低对上了苏微灼灼的目光,说话的态度并未没有因为苏微凄然的表情而有多少改变,“人都是有脾气的,你有脾气,你可以动手打人,我同样也有。如果你不动手伤人,我会是这样的态度吗?而且,还有一点,我的改变并不是从结婚后开始的,在和简妆契约结婚前,我就找过你,但你的意思就是:我结婚与否,和你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所以契约结婚,一年后我就离婚了,这个婚姻完全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的意愿。你说的很对,我生在阮家,一出生就享有很多人没有的光环,可你却不知道,我一出生就背负了很多无法逃避的责任!
身为阮家长子,我要以身作则,我处处都要做到完美无瑕才能在两个兄弟面前立足,我还要秉承父亲的意志,去参军继承他在军队里打下的基业,就是因为我是阮家的长子,我要替他完成他和简家当年一时兴起定下的婚约!我活着,我有太多的不得以,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因为我是阮家的长子!以后,整个阮家都要我来扛起,父亲对我抱有太多的希望和责任,而我生下来就必须做好这个身份。很多人都不了解阮家内部的情况,阮家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富贵安逸,里面暗流涌动,有着讳莫如深的秘密。阮家任何人都可以擅离职守,离开阮家,但是我不能!阮家需要我!我父亲之所以在我身上押注那么大的希望,就是要我扛起这个家族的兴衰。所以,我不能像是那些没有压力,没有重任的年轻人那样,不顾父母的反对,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远走他乡,去过新的生活。苏微,你是苏家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作为一个根基深稳的豪门家族如果突然倒塌,家道中落,下场是有多么惨。我契约结婚,还不是一场权宜之计?
结婚当天,我冷落新娘,在教堂上不顾一切的丢下简妆去追你,当时教堂上有那么亲友都看到了,事情直接传到了我父亲耳朵里,我父亲碍于和简家的交情,没好意思把事情捅破,用这婚庆公司编排的借口,去堵简家人的嘴。我而我当时都不在乎,我就是怕你误会才给你解释那么多,才把一直没有明说的心意全都告诉你。你当时的回答很伤人,我回到家里后发高烧,是简妆照顾我。即便我和她只是挂名夫妻,但是相处2个月下来,她也在生活上对我有过照顾,我又不是一根木头,更不是不知好歹的混球,自然会和简妆的关系熟悉些,她也算是我的朋友。作为我的朋友,无缘无故的被一群流氓攻击住院,事情点名指姓是冲着我来,我当然要把事情问清楚。我虽然几年前从特种部队退下来,很久没有在杀过敌人了,但还不至于差劲到能让社会上的混混随便欺负我的朋友。我只是询问你,你就顾左言他,闪烁其词,我不是笨人,怎么可能不会多心?我可以明说,契约结婚后2个月下来,我对简妆的印象没有初次见面那么差了,简妆和传言的那些毫不相同,她身上有值得人欣赏的地方。如果非要算变化,那的确,这也是一个变化。不过,既然是要论咱们之间谁先改变了,我想,你和我……都已经在时间和社会的磨砺下,不知不觉的变化着。”
阮寒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他这个人虽然言辞刻薄,说话毒舌,但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一阵见血。军队里呆久了,难免的言语简练直白,只讲重点说。可是今天少有的,他会耗费这么长时间,去仔仔细细的解释一件事。
等他说完这一大番话,站在他身旁的简妆听的都有些呆了。双目注视阮寒城那张刚毅冷硬的俊脸,心中暗叹:不得不说,今天是苏微在这里,句句咄咄逼人才逼得阮寒城暴露心声,让她跟着开了一把眼界。她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住了两个月,也算是对话无数了,他却从来没有对她提及过自己当过‘特种兵’的事,更没有说到过阮家如何如何。不管事这些事的哪一点,他都没有说过,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没有。可见他对这些事情保密的多么完善,要不是苏微的话,她也许这辈子都听不到他自己亲口爆料。
部队里,特种兵大队里的名单,一直都是军方机要文件,为了特种兵的安全考虑,是绝对保密!除非本人爆料,否则……根本不可能查到。阮少逸也没有提及过阮寒城参军后的详细事情,很有可能说明这件事对阮家人都是保密之中。对于本家族的人都保密,那就更不要提简家了。阮寒城对外一直宣称自己曾担任部队教官,现任师长,却一直对当过特种兵的事情绝口未提。至于后面关于阮家家族内部的一些内幕,就更是重中之重!
她嫁给阮寒城后,由于是挂名假妻子,加上搬出阮家生活,和阮家人接触不多,对阮家人了解甚少。因为是契约婚姻,所以阮寒城也没有必要告诉他关于阮家的事情,而她还有她要解决的问题处理,也没有兴趣过问,就一直不太清楚,阮氏家族究竟是什么样的。但从阮寒城刚才的话里来看,阮家似乎也隐藏着一个秘密……
真的是沾了苏微的光了,才知道了这些。
在这世上,能够让阮寒城认真解释,一口气说出隐藏的两个秘密的人,到目前为止,可能只有苏微一个人,只有她才有如此的魔力。毕竟,苏微对于阮寒城来说是暗恋过十年,苦等了十年,唯一喜欢过的女生,在阮寒城的心中,苏微是初恋。初恋对于男人来讲,往往都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但是,提到苏微,简妆心里不可避免的阴郁了一下,心头蒙上一层乌云。毕竟,这个女人刚刚甩了自己一耳光,说不生气,一点也不计较是假的。但是,生气归生气,对于苏微的评价,她不会带一丝一毫的贬低意味。从刚才掴掌的事情看,就能证明一点——苏微,是个聪明人!
一个人很聪明,又一身傲骨,性情坚韧,坚强又独立,并且自尊心又强,这样的人通常有有很强的人格魅力,会无形之间吸引同类人向她靠近。同时她又把你视作敌人……那么,这个人将会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或许,可能是你一生的劲敌!
苏微,就是这样的人。
苏微刚才从门口跑过来打她一耳光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者说,不是她对阮寒城解释的‘想打就打’那样单纯。‘想打就打’,这个原因只是促使她打人的其中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在挖坑布局,然后等着自己或者阮寒城往里跳。
苏微动手的主要原因有两点,其一是她想以此来测试阮寒城究竟多有在乎她,她期待见到阮寒城的反应,想知道阮寒城会不会因为她动手打人而愤怒。她实在透过阮寒城的态度看问题,推测她自己在阮寒城心中还占多少分量。其二,她更想诱使自己还手,如果自己还手了,那她的目的立即就达到了。只要自己还手,瘦弱的她作势往地上一摔,后面可想而知……她那么孱弱,在摔倒在地上,不管是不是她先动的手,任谁看到如此脆弱的她,都会把她搀扶起来,局势就会瞬间扭转,自己原本有理都能变成理亏。
简单说,她一旦还手了,苏微就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她举起手欲挥动的时刻,苏微不躲不闪,眼眸那么清明,眼神那么期待的原因!
虽然动手伤人这个手腕,使用的很偏很险,但是弊大于利,对于苏微的自身优势来说,不失为一步好棋!而且,女人这种依靠自身弱势使出来的伎俩,男人都很难察觉。除非,这个男人太了解这个女人的脾气秉性,才能看出端倪,不会轻易上当。但是这招对阮寒城确实正中下怀,因为阮寒城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深入了解苏微内心的世界,他们两个人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接受的教育,以及自身的立场不同,导致了他们对人生观世界观的不同,因而他们俩人很难做到互相理解对方。
苏微是个聪明人,知道利用性格上的差距来布盘计谋,由此可见,苏微这个人,心思多么的缜密……难怪她即便是顶着私生女的身份,却也能在苏家生活长大。
想想刚才她举手的那刻,幸好当时她反应还算快,不然现在……被阮寒城厉声训斥的人很有可能会是她自己。
简妆正想到这里,站在一旁沉默半晌的苏微已经开口说话了,嗓音不在暗哑,言语间的惨淡转化为感伤:“寒城……你说得对呢,我和你……都已经变了。从你进部队,我入社会以后,咱们两人都在慢慢改变。我们都不在是年轻快乐的孩子了,现实的残酷会将我们的勇敢蚕食鲸吞。这个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寒城,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她说到后面,话语停停顿顿,带着令人心疼的喘息,“我……我是太在乎你了,才会这么糊涂……才会动手打人的,对不起……我也很抱歉,一直都没有理解过你,不知道你活着的辛苦……”
“跟我道歉没用,你打的人不是我,你应该对简妆说对不起。”阮寒城的语气终于软化了一些,视线转向简妆身上。
“不用了,没事,她下手也不重,又没什么事儿。她自己也说了是气糊涂了。人嘛,情绪一上来,难免会失控做错事,可以理解。她那样做还是因为太爱你了,我也是女人,理解这份心情。她都认错了,也算给我道过歉了,这事就算了吧。再说了她是你的心上人,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吧。夜深了,我进屋休息了。”简妆赶忙一摆手,制止正要对自己鞠躬道歉的苏微,又转眼看向阮寒城,视线在从他身上快速掠过,然后气定神闲的转过身,也不管苏微后面如何,直接几步走回门内,将门带上了。
苏微放下高傲的身段,战栗着身体又是鞠躬又是赔不是,泪光莹莹,凄凄楚楚,我见犹怜。她做到这一步,简妆就是再怎么有怨气,也不能对她发泄出来。如果死咬住掴掌的事情不妨,咄咄逼人的对苏微又吵又闹,这样只会让阮寒城觉得她简妆又成了无脑草包,蛮横不讲理的简家大小姐了。这样对自身,一点好处也没有。
能走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自动选择既往不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防盗门关上后,简妆换好鞋,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
在洗手台前的镜子上,通过镜子看到自己依旧泛红的脸颊,呐呐低语:“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方方面面都可以算计透彻,我很佩服。但我的敌人并不是你,最好从此以后互不往来,大家相安无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