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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手台前的镜子上,通过镜子看到自己依旧泛红的脸颊,呐呐低语:“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方方面面都可以算计透彻,我很佩服。但我的敌人并不是你,最好从此以后互不往来,大家相安无事。但,如果你以后还继续纠缠设计我,那今晚这一巴掌,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还回来。”
……
简妆转身离去后,阮寒城双眸的视线一直紧锁在简妆身上,默默凝视,目睹简妆坦然离去的背影,直到防盗门关闭,简妆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迟迟收回目光。
他的整个动作,都落入了苏微的眼中。
苏微抬起眼,消无声息的注视阮寒城的的双眸,看到了他眼中,从眼底显露出的那种深邃莫测,难以言喻的眼神,他的眼神太过专注,漆黑的眸子本是暗无边际的黑沉,却在此刻,幽黑的瞳人里隐隐跳动着一抹光芒。苏微看不懂他的眼神,但他的眼神却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暗示太让人觉得不安。苏微的眼眸悄然一转,目光从阮寒城眼角处收回,看向楼道的阶梯,对着面前空旷的台阶轻声说:“寒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今天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忘记我刚才做过的错事,可以吗?”
“苏微。”一声轻唤幽幽响起,声音不再冷酷,也没有之前强势的命令感了,但语调还是听着极为凉薄,幽冷的声音就像是冬日里被风吹起的碎雪,裹挟着深深地凉意。
站在楼梯道口的苏微一听到阮寒城叫喊自己的名字,立刻转过身,眼角一跳,妩媚的睁大眼回望过去,眼底萦绕着些微的希冀。
阮寒城看着苏微的娇小的雪颜,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改变,沉着声音,冷冷的说道:“夜很深了,你该回家了。我送你下楼。”
“你不开车送我回家吗?”苏微的眼底掠过不解。
“车子留在军区,没有开回来。阮寒城沉声说道,英挺的俊脸上扯出了一点点淡笑意,”我会把你送上出租车,下车到家后,记得给我一个平安的的短信。“然后他率先转过身走到电梯口,摁到一楼的电梯。
身后,想和他一起并肩走楼梯下楼的苏微身体一怔,定住了好几秒才缓缓转过身朝阮寒城走去,失望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只出现了一下,之后就一闪而过,若无其事的走到阮寒城身旁:”很抱歉,今晚我情绪失控,不仅追到了你家里打扰你这么久,还要拜托你送我。以后我一定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别说这种话。“阮寒城摇着头,”不关你的事。“他很自责,责任都在他,如果当时他可以反应快一点,弄清楚苏微要做什么,简妆也就不会挨一巴掌。他看得出那一巴掌下手很重,等会回来,他要在小区楼下的药店里买一些消肿的药带给简妆才行。
下楼后,把苏微送到出租车上,阮寒城就进入药店里拿了一盒消肿药,带着药,他心情复杂的回到家里,驻足在简妆紧闭的房门前,踌躇不前,犹豫了很久,也没有敲开她的门。
此时的夜已经很深了,她应该睡了吧?阮寒城出神地望着房门,想着一整天发生的事情,猜想简妆下班后去了哪里,猜想她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猜想她的脸颊疼不疼,要不要他拿冰块给她消肿?可是,打她的人是苏微,而苏微是他以前一直挂在嘴边,口口念叨的”心上人“,顾及到这一点,他就没法进去看她了。他的心上人,把她狠狠打了一耳光,而且苏微人还是跟着他回到家的,这让她怎么想?他也算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之人,平时和她斗嘴每次都压她一头,总能找到一肚子歪理反驳她,可这次……他言尽词穷,无话可说,因为在心里,他很明白这个事情错在他身上。他向来有错就认,不会辩解,真的犯了错,他反而不知道要如何说什么道歉的话……
蒋东宁总是说他智商高情商低,他总觉得是夸大其词不以为意,但直到今天发生了这个事情,他才知道原来蒋东宁说的是真的。他参军久了,做事已经养成部队里那套习惯,处理事情雷霆万钧,果敢善断,但面对情感上的事,他就不知所措,全无办法了。
今天的苏微,让他见到了她前所未有的愤怒的一面。这样的苏微,让他破天荒的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良久后。
在简妆门前驻足已久的阮寒城轻轻弯下身,把药放到了简妆门前的地砖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后退几步,小心翼翼的走开了……
*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区域,在某大厦楼下后侧的垃圾处理箱内,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副公司高层派头的男人正弯着腰,在盛满垃圾的桶内手脚并用的刨开垃圾袋,好像是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分。
距离垃圾车收走垃圾还剩下两个多小时。
男人可能是在垃圾桶旁翻垃圾翻得太久出汗了,所以扯松了领带,解开了西装的纽扣,胸前的西服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在他又继续在垃圾堆中寻找了十来分钟后,终于在垃圾的某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敦煌公司的垃圾袋。
男人一看到是许建业公司的垃圾袋,高兴的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兴奋的撕开垃圾袋,在垃圾里搜寻他想要的东西。
翻到垃圾袋的最里面的时候,一份没有被粉碎,完完整整16开的一叠报告书一样的文件出现在男人眼前,男人立刻把这叠文件从垃圾袋里手抽出来,拍拍文件上的灰尘纸屑,借着一旁路灯洒下的灯光,仔细翻阅手里的那份文件,又在文件的中间找到了几张相片。
看到那几张内容恐怖,血肉模糊的照片后,男人的身体不禁僵了一下,帅气的脸庞闪现过惊诧的神色。他赶紧一把反扣下照片,笃定的自语了一句:”没错,就是这些东西!“
然后,他将文件装进一旁早以准好的文件袋里,带着这一叠从敦煌公司的垃圾里翻出的资料,迅步回到停在一旁的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带着那叠资料坐进驾驶座里,启动了引擎,轿车在寂静一片的工业区里发出了巨大的轰响声,红色的尾灯一亮,轿车急速而去,如同从鸟笼里逃出重归自由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进了一片茫茫夜色中……
*
翌日。
简妆把财政部的报表呈上来,放到阮少逸总裁办公室的桌面上。
抬眼的时候,她的视线无意识的往上一扬,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就瞧见了阮少逸那张帅气的脸上突然冒出了一对黑眼圈。
这还是新鲜事!阮少逸是个很爱美的男人,平时很注重自己的仪表,从举手投足到穿衣打扮,每一样都极为精细,尤其他对自己那张帅气阳光的脸蛋,最为在乎。他所用的护肤品,从国内到国外,一整套一整套的往家里买,装备齐全的比女人还丰富。光是他总裁办公室的内屋休息室里,就有一整套法国兰蔻的护肤品保养品。
爱美如斯的他,双眼居然会出现这么重的黑眼圈……这还真是稀有少见,头一次出现。
不光是简妆有些惊讶,在此之前,其他员工进来的时候,也是错愕不已,用奇怪的眼神不停的偷瞄阮少逸的脸。不到一上午,公司里就有关于阮少逸为什么会有黑眼圈的各种猜测!众多版本被内部员工传的沸沸扬扬。
简妆看到阮少逸的黑眼圈后,不由得多瞧了一眼,就被阮少逸不悦的呵斥道:”看什么看!我有好看的吗!平常你怎么不多看看我啊?“
”阮总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简妆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友好的询问了下。
”……对!“阮少逸顺口就答,非常爽快的承认了,”我昨晚,找了好几个艺术系的美女,跟她们一起在酒店嗨了一晚,颠鸾倒凤来着,玩了一整夜,太兴奋了,没休息好,就这样了。“他面不改色的说完,桃花眼冷冷一扫,盯着简妆,”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性(和谐)爱之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人活在世,最重要的是开心。但比开心更重要的,是健康。阮总,还是要注意休息,一切是以身体为重啊。“简妆面带微笑,一本正经的把话说完,伏下身对阮少逸行礼,随后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简妆……“
阮少逸在她开门之前突然开口喊她的名字,没有调戏的喊她嫂子,也没有用对下级的姿态喊她小妆,而是头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阮总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简妆停下身,笑眯眯的转过身来。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坐在办公椅上的阮少逸一手搭在白色的桌面上,双目直视简妆,不紧不慢,声音低沉的询问着。
”我的脸怎么了?“简妆还是那副职业化的笑容,装作全然不知的反问他。
”……“阮少逸好看的桃花眼瞬间眯了一下,目光盯着简妆脸上的某一处,看了一会儿,在睁开双眼时,他透亮的桃花眼中光芒黯淡了一下,说道,”噢没事,我看花眼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简妆微笑着转过身,推门走了出去。
简妆离开后,明亮的总裁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望着简妆之前所站的位置,目光停留在那,没有收回来。
一向清透的眼眸中没有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慢慢流淌着的一股深沉的探究之色。
他分明看到了,在简妆右侧的脸颊处多了几个红点,那几个红点的形状就像是一巴掌扇上去而形成的。简妆从来是素颜,但今天却破天荒的抹了一层粉底,摆明是为了遮掩脸颊的痕迹。
会是谁打的她?
大哥吗?不对,大哥从不打女人,而且如果真的动手,以大哥的健硕的身体和布满肌肉的臂膀,一巴掌抡过去,皮肉开裂,绝不会仅仅只留下指印这么简单。
可是,不是大哥打的,那又会是谁?
还有一件事,困扰了他一整个晚上,他在和许建业签约的时候,看到她曾经在会议室吓的惊恐的发抖,而地上散落着那几张照片和一些写满文字的资料。他是不相信她当时的那些说词,就在下班后,等许建业公司大厦的人全部情况,半夜不睡觉,深更半夜的驱车到许建业的公司楼下翻找他看到过的那些照片文件。
他记得,简妆在回过神后,主动俯下身把地上散落的文档捡起扔进了会议室的垃圾桶内。
就是不解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他才不辞辛苦的自己在垃圾堆里翻来覆去的找那几张纸。
找到那几张之后,他带回家一看,才知道那竟然是一份血腥的尸检报告!报告里讲述的人,从精神病院的高楼摔下,头骨粉碎性骨折,当场死亡。但重点并不是这份报告,而是这份报告出现的地点——是在许建业的会议室,而且就是许建业座椅下的垃圾桶内找到的。说明……这叠资料,是许建业找到的,看过之后,他丢弃在了脚下的垃圾桶内。
简妆是从垃圾桶内捡到报告,在简妆去捡报告看的时候,他那时刚从隔间里推开玻璃门,探出脑袋去查看简妆是否还在会议室内等他,恰好就看到了她蹲下身从垃圾桶内拿出来什么。在等他出来以后,简装就是那副宛若被厉鬼鞭魂般惊惧痛苦的模样。
他自己看完报告后,连夜走关系咨询那家出事的精神病医院,通过找熟人调出了死者的病例记录,然后得知了一个事情——摔死的女人,叫李韵,是许建业的糟糠之妻,是许建业的前妻!
他才得知,原来许建业是离过婚的,而且前妻都已经死了。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