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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和阮家的人丁兴旺,亲属满堂相提并论。
简宁出生之时,就被简父寄托了诸多的希望,从小就开始了学习诸多的文化课,自身修养、素质,涵养、学识,每一个方面都被简父严加监管,监督着,稍有怠慢就是严苛的指责和体罚。对简妆这边简父反倒没什么要求了,而简母喜欢女儿,从小简妆极尽宠爱,简妆是在简母近乎溺爱的方式下长大的,所以在成人后,和简宁的成熟稳重相差了很多,变成了不学无术,不知人间疾苦,全无一技之长的草包大小姐。
关于简家的一切,和简宁的一些资料,她其实是完全不知道的。当她从重生到简妆身上后,简妆当时的状态是脑死亡,脑神经组织全部死亡,所以她醒来以后,没有任何关于简家和简妆的记忆。
这些基本的资料,还是在她住院期间,简母守在床前,一点一点给她讲的。
简母早就对她说过,她还有一个非常懂事,温柔体贴的哥哥,还说她和哥哥的关系很好,两人从小就手拉着手,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耍。简宁大她五岁,体格上就比她强健许多,加上男孩子有劲,所以在她4岁的时候,她就时常对着简宁撒娇,不愿意自己下地走路,总是用自己的一双小手抱着当时已经9岁了的简宁的双腿,咿咿呀呀的讨要着‘抱抱’。
据简母说,简宁是个胆大心细,做事体贴的男孩子,也是个对自己的妹妹极其宠爱的好哥哥。每当她有这样那样的需求时,简宁终是挺身而出,义不容辞的帮助妹妹。就连背背抱抱这种事,简宁也没有一次拒绝过。只要简宁看到她抱着自己的腿,扬起脸露出一脸的憨笑,他就会跟着露出笑颜,接着二话不说的把小简妆背到自己还没有长开的脊背上,笑盈盈的问她想去哪里。
然后依她所言,一路背着她走好几公里,背着她从家里出发,走到太湖公园。背她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的故意颠她两下,小简妆就会在简宁的背上欢喜的蹦跶两下,引来一串从简妆嘴里发出的玲珑笑声。小简妆最喜欢勾着简宁的脖子,在他背上欢喜的大叫:“哥哥,哥哥!再一次,再一次,哥哥,再抖我一次!”
路两旁,往过的行人无不回头顾盼,凝视这一对欢喜的小兄妹。
简宁不光喜欢背着小简妆,还喜欢抱着她。但毕竟人还很小,力气不是很大,抱一会儿就抱不动了,不得以把简妆放下,简妆就会绕到简宁身侧,用自己的小手去给简宁的手臂按摩,特别关怀的说:“我给你揉揉就有力气了。”
背背抱抱的游戏,一直持续到简妆6年级以后才停止。但由于是跟简宁从小玩到大的,简妆还是跟简宁的关系很亲近,简妆在学习上很不用创新,简宁就会翻找出自己以前的课程笔记给她,然后在根据简妆老师的教育方式,重新撰写一份更合适简妆的课程笔记。每次临到考试,简妆都要临时抱佛脚的找到简宁,让简宁帮忙补习。
简宁那会已经升到了高中部,课程压力很大,尽管作业多的喘不过气,也还是抽出很大时间来给简妆辅导功课。
简母每次说到这里,都会忍不住对简妆感叹:“妆妆啊,你真的有一个好哥哥啊,妈妈好羡慕你啊,有这么一个好哥哥从小到大保护自己。宁宁是好样的,真不愧是妈妈的好儿子呀!”
从简母对她所讲述的来看,都是兄妹间纯真无暇,天真烂漫的美好童年,都是质朴温暖的兄妹之情。
但是,这只是他们站在父母的角度上来看事情。简母毕竟只是父母,真正情境下,简宁对简妆究竟是什么态度,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父母根本不得而知。
她重生的那段时间,正好简宁因公外出,到西藏做深入边远地区的民众调查,慰问从华中市背井离乡,不畏艰苦到西藏地区支教的志愿者教师。和阮寒城结婚的时候,简父担心影响到简宁的公事,就没有通知简宁,所以简宁没有赶回来,也并不知道她和阮寒城结婚的事情。但是目前,简宁回来了,从那则短信来看,他好像已经知道她结婚的事情了。
假如,简宁真的喜欢简妆,这种喜欢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不可能会让父母知道。父母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会告诉失忆后的她了,她眼前现在是一片迷雾笼罩,根本看不清方向。
她现在需要知道,简妆和简宁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形态,如果有男女之情,那这份禁忌的感情发展到哪一步了?是简宁对简妆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恋情,还是简宁和简妆两个人互相喜爱?还是说,简妆和简宁这种另类的关系,是简宁用手段强行逼迫简妆就范的?
究竟会是哪个形态?这关系到她面对简宁的态度,和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是嫁到阮家了,但和简家不可能断绝关系,简父简母哪里倒还好说,装作出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儿该有的样子,就能蒙混过去。可是简宁那边,有着这样复杂关系的她,蒙的了吗?拿失忆这个事情当理由能掩饰她和以前简妆的不同吗?退一万步讲,就算简宁相信她失忆了的理由,不探究她和以前的性格不同,那他还会对她发起爱情攻势吗?
倘若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突然某天不幸失去一切记忆了,这个男人会置之不理,搁浅这段恋情吗?肯定不会!
她骤然间又开始纠结起来,这个事情真的很复杂了,不管怎么处理,都会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绽,这是一个危险的命题,没有一个答案可以圆满周全。
对了……恍然间,她又想到了阮北辰。
不对啊!阮北辰是怎么知道简妆和简宁的‘秘密关系’的?简宁和简妆把事情一直隐瞒着,乔月、简天行这两个身为父母的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层禁忌关系,那阮北辰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阮北辰不只是个心理医生吗?可他为什么对简家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他难道是早有预谋,很早就在暗地调查?可按道理来说,简妆以前和阮北辰应该并没有什么交集,他有什么理由要去查简妆的事情?
对于阮北辰这个人,她始终没有看清,无法琢磨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有统计报告调查说,深入研究心理学的人,到最后往往会看到自己病态的心理,所以心理医生他们在治疗每个心理患者的同时,自身也是一个心理患病的人。
宇宙阴阳,阴阳两极。凡事都有双方面,有好就有坏,有黑就有白,每个人的人性之中,都藏有一个阴暗面。当人受到威胁、恐惧、欺凌之时,人性之中的阴暗面就会暴露出来,形成愤恨、暴躁、歹毒、阴险,嫉妒这些阴暗面。每个人潜意识里隐藏的阴暗面有多有少,不同的人会暴露出或多或少的阴暗面,当阴暗面大于正能量长时间侵占人的思维后,这个人将会沦落为一个恶人。恶人的心理,都会有着不同程度的病态。
而所谓的心理学,就是教导人如何发现人性阴暗面,挖掘人性阴暗面的一个过程,在挖掘的过程中学习病例,学会治疗心理疾病。但这个过程,对于学习心理学的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他们会在挖掘的过程中,发现深藏在潜意识中,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自己的阴暗面。
阮北辰做事非常不按常理出牌,历经两世,也算阅历不浅,但就是没有办法弄清楚他的思维形态,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来她说,重生到简家,并非完全是一件好事。重生到简妆身上,她也就背负起了简妆的命运,她现在不止有她自己的命运要承担,还有简妆这条命运。
一个人身兼双重命运,这本身就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
更要命的是,简妆在简家的身份居然这么复杂……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众多。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只能尽己所能,一个一个去处理。
心情稳定以后,她弯下腰捡起手机,拾起摔落在一旁的手机后盖,把手机装好,放回到口袋里。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暮色将至。
整片天空已经褪去了午后的湛蓝色,遥远的天边,落日苍茫,徐徐朝着西边前进。夕阳的余晖尽情的向人间挥洒最后的热度,天空上云朵被橘红色的余晖尽数染成瑰丽的深紫色,绚丽多餐的映满了天际。
很快,太阳就要落山了。
光明渐退,黑暗来袭。
这座喧闹了一天的城市,终于要在暮色的笼罩下,渐渐归于一种假象上的安静,迎来它无比隐晦,但却更加疯狂的狂欢。
夜晚……终究要来到了。
*
丽水小区,阮寒城家中。
厨房里的人参鸡肉汤炖好了,阮寒城把汤盛进汤盆里,端到了餐桌上。
乳白色的餐桌,摆着三菜一汤,配着蒸的软硬适中的米饭,绝对称得上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阮寒城安排好一切,收拾妥帖了,这才解下围裙,走到客厅去喊简妆吃饭。“简妆,可以吃饭了,饭菜都已经盛好了。”
阮寒城走到布艺沙发旁,对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的简妆轻声说道。
“啊——”
饶是阮寒城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说话的语气已经柔和的宛若微风一样了,低着头的简妆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也还是全身一震,就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低叫出声,面露惊色,倏地一下抬起头,抬眼盯着站在身前的阮寒城。
“你怎么了?”阮寒城担心的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浮现起担忧的神情。
直到这时,简妆才回过神,定睛细看后才知道身边的人原来是阮寒城,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了下去,叹息着说道:“没什么,就是你走路没有声音,突然说话,吓到我了而已。”
其实不是阮寒城的事情,而是她在前几分钟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她接电话的时候,下意识的顺手一拿,摁下了接听键。
手机贴到耳旁的时候,她听到电话那头,有一股极为清澈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楚的传了出来,那是一阵嗓音和煦,语调温柔的男声,透过手里劣质的听筒传出,也依旧清晰可闻,丝毫不减话语中的柔情和好听的磁性:“宝贝,你既然开机了,为什么不回哥哥电话?”
简妆当时就呆掉了,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视线没有落点,虚浮的飘在空气中。而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在她的怔呆下依旧源源不断的从听筒里缓缓传出,飘进她的耳中:“你以前不这样的,难道是一颤车祸,真的让你什么都记不得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哥哥会很伤心的。以前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完全忘记了我,忘记了以前的一切,而我却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并且因为你失忆了而记忆的更加深刻,可只留下我一个人记得全部事情,这样的话,上天对我岂非太过不公?”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即便是她现在没有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可光是听到低沉而温文的声音,就已经想象得出男人脸庞上正在用一副怎样深情的表情来低声诉说,一双明眸中是何等的含情脉脉。单单仅是听到这抹声音,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充满幻想,情愿溺死在他的话语里的一池温柔中。
“妆妆,你会不会这样,一直不记得我?”男人的声音此刻出现了一丝停顿,然后听到了一声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好似一声哀凉的叹息般,然后他的声音在下一秒又响了起来,“你知道吗,其实……我虽然很后怕,但却很感激老天。上天对我还是很公平的,至少,它没有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只是夺走了一些记忆而已。记忆而已,跟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