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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棋又好气又好笑,“董事长,那是两回事吧?”
“我都看过了,全公司上下就只有你不怕他,而且敢跟他直言不讳,如果有你出马说服,说不定他会听你的。”
“我可没这么有信心。”她咕哝。
“难道你就不肯帮我吗?我好害怕哪一天他被一个狐狸精给缠上了,傻傻地娶她进门,然后我这个老人家就要被虐待,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了。”老人又难过地道,为了加强效果,他甚至还捂住了胸口作痛楚的表情,“噢,我的心脏……”
“董事长!”他身后的助理秘书跟了他二、三十年,果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您怎么了?”宿棋心一跳,急急握住老人冰冷的手,“心脏不舒服吗?”
助理秘书低沉地道:“董事长向来有心痛的毛病,我已经提醒他该去做个检查了,可是他老人家却怎么也不肯,说是要看到少爷有好对象了才肯去。”
老人在心底暗暗喝采着他的表现,脸上还是作出痛楚无比的表情,“唉,我的胸口好痛……”
宿棋紧张地抬头,毅然决然地道:“不行让老人家再任性下去了,现在就把他送到医院去,有事我负责。”
“我不要。”老先生紧紧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宿棋,我这颗心脏是老毛病了,若不能见到新楼脱离那些狐狸精,真正地找到一个好女人成家的话,我这个心怎么也不能安,就算死也不甘心啊!”
宿棋看他这样,心里好难过,泪水隐隐在眼眶打转,“您千万别这么说,先去医院就诊再说吧!”
“我不要,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宁可这样痛死了,也省得再挂着心,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给活活折磨死了。”他大皱银眉,像个小孩子撒赖。
宿棋无奈求助地望向助理秘书,后者只是给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好好,我答应您,可是您现在就得去医院给医生诊治,看是什么毛病。”她一咬牙,谈判道。
“没问题。”老先生答应得比什么都快。
宿棋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掉进某种软绵绵的陷阱里了,只不过情况容不得她再多想。
“那我陪您到医院去。”她搀扶着老董事长,怕他再改变心意。
至于刚刚答应的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
把老先生送入了医院,助理秘书就传达着老先生的命令,要她先赶回去公司上班要紧,等到检查报告出来了再告诉她。
宿棋虽然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可是也只得乖乖地依言回到公司;再说她的确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不能溜班。
才一走进德氏的大楼门口,在专属电梯前的新楼和一名美艳女郎就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没来由地一把无名火大大烧起──这个风流色胚,自己的老爹都进医院挂病号了,他还有兴致把女人给带回公司玩?
宿棋满脑子都是刚才老人家的伤心和痛楚表情,她义愤填膺地大步走向那对璧人。
“董事长,我有要事找您。”专属电梯开启,宿棋阴恻恻地出现在他身边,一把就将毫无防备的新楼给拉进电梯,然后快动作地当着美艳女子的面把电梯门关上!
在这闪电般刹那间,宿棋看清了那名女子的花容月貌──是那一日宴会上的沈曼曼!
吓,这个男人可真够本事的,没三两下就把人家哄着带到了公司来?
宿棋咬着牙面对一脸错愕的新楼,“董事长。”
新楼一见是她,又好笑又好气,“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把我捉进来,还让曼曼自己一个人待在楼下?这样不是有礼貌的行为。”
“自己的老爸都进医院了,还有心情带美人来公司上班,你又多有礼貌了?”她仰头,愤愤地道。
他俊美的表情微微一愕,“啊?”
“老董事长有心痛的毛病,你知道吗?”
“我爸?”他一怔,“他什么时候有心痛的毛病?”
上回父亲的全身健康检查,医生还称赞他的身体像四十岁的壮年人,好得不得了,怎么突然间就有心痛的老毛病了?
他的愣怔更让她生气。
居然粗心到连自己的父亲有心痛的老毛病都不知道,可见得老董事长说得没错,他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只是顾着自己风流快活。
“你太过分了。”她恼怒地道:“如果我有父亲的话,我绝对不会不管他的死活,只会每天在外头捻花惹草。”
他好生无辜,“啊?”
“虽然你是我的上司,可是你的行为令我很不齿。”她咄咄逼人。
“我……”他试着想要抚平这棵小辣椒的怒气,“先让我搞清楚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气愤地道:“连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你一点都不明白老董事长……”
新楼倏然地握住了她激愤的小手,将她整个人压靠在电梯墙壁上……坚硬的身躯紧紧压制住她柔软的身子,明显地感受到她胸膛的呼息起伏……
宿棋恼怒的小脸瞬间一震,张大了眼睛盯着他──
这样的动作好暧昧……
她还来不及反应,新楼俊朗清逸的脸庞已经缓缓地贴近了她的,黑眸闪过一抹不容忽视的危险与激情。
显然,她已经撩起了他的反应……
“冷静下来。”他轻轻地道,男性独特的气息随着呼吸轻撩着她的脸蛋,痒痒麻麻的感觉让宿棋的脸更红了。
心跳如擂,脸又热又烫……她怎么冷静得下来?
分不清是害羞是怒气,她双眸直勾勾地瞪着他,脑子乱成一片。
她迷惘又飞霞满颊的模样让他心大大一动,情不自禁地,他飞快俯身贴上她玫瑰般的唇瓣,吻住了那片丝绒柔软。
宿棋像被触电一般,整个脑子瞬间轰地一声报销,完全无法运转!
隐约间,她只感觉到嘴唇被轻轻吸弄着,随即他冰凉温柔的唇舌便完全进驻了她的唇齿内,电流般翻搅着她一方蜜汁濡湿。
她轻喘了一口气,手本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他的怀抱;他熟稔老练的吻深情而迷人,无止境地索求着更多更多……
她觉得浑身都酥软了,双腿处隐隐湿润了起来……
噢,他究竟对她施了什么魔法?
她迷乱着,被探索着,直到电梯到达顶楼叮地一声,才倏然敲醒了她所有的思维能力!
她惊动着,急急地推开了他──新楼眼底尽是痴迷渴望之色,还未从情欲迷雾中完全清醒。
电梯开启,宿棋急忙地将他推出电梯,然后死命地按着下楼的按钮;新楼醒觉过来正要拦住她时,门早已关上,载着她往下送去。
她的脸已经红成了苹果,脸上的神情依旧残存着方才狂乱过后的娇色,胸口的心跳如此剧烈,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天哪!我做了什么事?!”她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哀叫了一声。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
宿棋连连打错了好几个字。
她坐在办公室里,尽管手里有十几个案子要输入电脑作业的,却怎么也弄不好。
该死的,不过是个吻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得着扰乱她一下午的工作心情吗?
她颤抖着手轻抚过自己微肿的唇,立刻像烫着了般放下来。
“冷静,冷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摇头,双手再度在键盘上飞舞。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排开思绪工作时,门外倏然又传来了鼓噪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今天下午没一件事顺心的?
她火大地走向门口,用力地打开门,“你们到底……”
那个高大英挺的身影吓住了她,也让她剩下要吼出口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宿棋逃难般地关上了门,眼珠子拚命打量办公室上上下下,寻找可供藏匿的地点。
她拚命安慰自己,江新楼纡尊降贵地下六楼业务部来,不见得是来找她的。
可是当身后的门被敲响时,那震动也狠狠地震痛了她的神经末梢,“该死!”
她就说嘛!闲事绝对要少管,这下子又麻烦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开门──本来想要装作人不在办公室里,可惜一味逃避不是她的做人原则──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的鞋面。
“有什么事吗?董事长。”她低低道。
新楼低头凝视着她的脑袋瓜,温柔地笑着,却也不免又好笑又好气,“你那双鞋子也做董事长吗?”
她咬着牙,退后了几步,却只敢平视他的胸膛。
好半晌都没有动静,当她奇怪他为什么沉默如此久时,一个带笑的声音已经在她头顶响起──
“我的衬衫和领带有那么好看吗?值得你这样盯半天的?”
她霎时觉得好窝囊,是他占她便宜的,她干嘛这样怕他?
宿棋牙痒痒地抬起头,火气不小,“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她的火气让门外的同事与下属都捏了一把冷汗,不过新楼随即关上门,关上了外头的目瞪口呆,惊疑揣测。
“刚刚为什么逃开了?”他紧紧盯着她。
她脸一红,随即转过身去走向办公桌,强自镇定地整理著文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也喜欢那个吻。”他石破天惊地指出。
她飞快地回过头来,双眸冒火,“你太过分了,强吻我就算了,居然还敢登门入户地羞辱我。”
“我并没有羞辱你,”不知怎的,他总是对她生不了气,依旧笑意晏晏,“我只是指出事实,难道你不喜欢那个吻吗?”
“我才要问你,你做什么强吻我?”她嘴上犀利,眸光却出卖了她的羞涩。
“我情不自禁。”他认真地道。
“哈,我早该知道,你这种花花公子总是习惯对女人情不自禁。”她嘴巴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无可避免地被这个认知刺伤了。
这个吻对他来说,不过是众多个狩猎吻之一罢了。
他微微蹙眉地看着她,“你这么说对我并不公平。”
“那你偷吻我又对我公平吗?”
“抱歉。”他眼底却又荡漾着柔情,“可是我绝不后悔这么做。”
她心猛然地一跳,别过头去,“对了,你没有去找你的曼曼小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刚刚送她回去了。”他无奈地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晚才下来找你?”
她始终不愿与他的眸光交错,“既然你来了,那么有几句话我看在老董事长的份上是一定要告诉你的,说完以后就没我的事了。”
“什么话?”
“老董事长年纪也大了,老人家身体本来就多病多痛的,如果你真心孝顺他的话,就把时间拿来多陪陪他,如果要找女朋友,至少也要找一个以后能够好好对待公公的好女孩。”她恳切地道:“父母在的时候,多陪一分钟,胜过他们不在的时候,怀念一辈子。”
她的话里有着不容忽略的伤痛,新楼凝视着她,蓦然觉得怜惜心痛起来。
他看过她的资料,父母双亡,仅有一名幼妹相依为命……这样的她,还能如此坚强地养家活口;一路走来,付出了多少的血汗热泪,他不知道,可是他却看得见她刚硬坚毅的外表下,那一颗脆弱易感的心……
“你这么关心我的父亲?”
宿棋低垂下眼睫毛,“老董事长对我很好,我不敢希冀他是我的父亲,也不会多奢望什么,可是人在情在,我不希望看见他不快乐。”
“我父亲如果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他一定很高兴。”他轻轻地道。
“我关不关心他并不重要,你才是他的心之所系。”她抬头,真挚地道:“如果你在乎他,就让他能够放心。”
“我父亲为什么会认为我不关心他呢?”他有些不解。
宿棋挑眉,“或许是你花太多时间泡在那群莺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