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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们今天就上到这里;你要做功课喔!我去和过你以前的陈老师,他说你现在的进度已经差不多赶上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次的期末考你可以回学校考。”怀恩非常开心地说着,表情和上课时完全是两个人。“你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啦!”琉璃怯怯地看了一旁的沁麒一眼,“方姊姊,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啊!看你们上课很有趣的。”她忍住不去看她那奇怪的帽子;为什么她在自己家里还要戴帽子?
“怀恩你去倒饮料嘛!方姊姊在这里看我们上课,什么都没喝到。”琉璃不好意思地说着。
“好啊!”怀恩点点头。“那你要喝什么?”他问的是琉璃。
沁麒嫉妒地看着他们那熟稔的相处方式;怀恩的眼中根本没有她!只有这个小女孩!这个又弱、又小的小女孩!
琉璃完全满足了他的英雄主义!他保护她是那么的自然,仿佛那是他的义务似的!
“我只要可乐;方姊姊你呢?”
“随便吧!”沁麒勉强笑着。“我喝什么都无所谓。”
怀恩耸耸肩。“那我就有什么拿什么喽!你们聊聊,我先去拿。”
怀恩出去之后,琉璃尴尬地坐着,不时用手摸摸帽子偷偷地看她。
“你为什么要戴帽子?”
“因为——因为拿下来很难看。”琉璃低声自卑地说着:“我头发很少。”
“是吗?不会吧!你这么可爱,怀恩常常跟我提起你的。”沁麒微笑着注视她。“他说你很不错;生病这么久了,却还有心要念书。”
“你和怀恩认识很久了吗?”琉璃轻轻地问,大眼睛里完全没有心机,只有一丝丝的好奇。“他从来没有提过你。”
“我知道他不会跟你提起我的!他对什么人都不提。”她佯装无奈的样子,耸耸肩。“有时侯我真的怀疑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好像跟别人提起我,很丢他的脸似的!”
琉璃愣愣地看着她;她现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方姊姊,你不是怀恩的同学?”
“是啊!我是他的同学,也是他‘朋友’!”她强调似的回答,用很深意的表情看着她笑了笑。“他最近一直很忙!我问他忙什么他也不肯说。现在他终于肯带我来看你了!原先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呢!”
琉璃望着她,渐渐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怀恩的女朋友!今天她来这里就是要告诉她这一点!而她过去一直以为——以为怀恩对她——
琉璃悲伤地笑了笑,不自觉地摸着头上的帽子;怀恩怎么会喜欢她?她是个病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白血病人!方沁麒这么健康而且美丽;她和怀恩才是一对!怀恩对她好只是同情她!就向任何人都会同情她一样!
她想着,泪水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方沁麒讶异地问:“琉璃,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这样的——”她勉强笑了笑,泪水落得像下雨一样。方沁麒焦急地看着她,“你不要哭啊!你这样哭,等一下怀恩进来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他会生我的气的!”
“好,我不哭了。”琉璃努力地忍住泪水,绽出一朵微笑,“我没事的。怀恩不会生你气的;他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
“饮料来了!”怀恩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琉璃连忙擦擦泪水。“谢谢。”
“沁麒,你喝汽水好不好?”
“好——”沁麒仍不安地看着琉璃,“我看我不喝了!琉璃好像不太舒服。”
“不舒服?”怀恩立刻焦急地放下手上端的饮料,奔到琉璃的身边。“琉璃!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很努力地点头微笑。“只是有点累了
“累?”怀恩急忙摸摸她的额头,“有没有发烧?”
“没有。”她僵硬地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先送方姊姊回去好了!”
“不行,我陪你!”
“我不要—一”琉璃伤心地垂下眼,“我不要你陪!你回去好不好?”
“琉璃?”怀恩怔怔地看着她。“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要我陪?我答应过你哥哥要照顾你的!”
她猛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泪水终于忍不住再度落下来。
“琉璃?”
“怀恩!琉璃不舒服,我们先走吧!她需要休息。”沁起麒急地拉着他,“我们走吧!”
“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你对琉璃说了什么!”他抓着她逼问着:“是不是!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要不然她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沁麒急得连忙拼命摇头。“我真的没有啊!”
“不关她的事!是我不要你陪的。”琉璃哭着擦眼泪。“我就是不要你陪嘛!你回去!我不需要你照顾!”
“琉璃!”怀恩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说什么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要你同情我!你走!你走!”琉璃哭叫了起来,使劲甩开他的手,“走开嘛!”
“琉璃!”怀恩急得大叫:“你在说什么!什么同情?”他猛然转身,指着沁麒大吼:“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对她乱说话,对不对!”他气得猛力抓住她。“你说了什么!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说谎!”
“不要吵了!”琉璃凄厉地尖叫一声,猛然往床上倒去。
“琉璃!”
第八章
他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伸手一摸
才知道那是自己的泪水;他竟然哭了……
^Y^
“这是怎么回事?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靳亚愤怒地咆哮着:“我把琉璃交给你,你却让她再一次发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清楚!你说啊!”
怀恩沉默地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对他的咆哮充耳未闻似的无动于衷。
“林怀恩!”
银翩连忙拉住激动的他。“不要这样!这是医院。怀恩也很担心,你看不出来吗?”
“你放手!”杜靳亚愤怒地甩开她。“你当时在干什么!我让你住进我家就是为了照顾琉璃,出了事情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还是杜家的少奶奶,什么都可以不管吗?”
“靳亚!”徇馗拉住他。“我知道你很紧张!可是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错,你这样迁怒他们有什么用!”
“是我的错!和银翩没关系。”怀恩低低地说着,声音竟有些颤抖。
“是你的错?!”杜靳亚猛力将他自椅子上揪了起来,“你说!你做错了什么?什么!”
“靳亚!”徇馗焦急地想阻止他,“不要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怀书和小东急急地赶了过来。“杜先生,请你放开我弟弟!”
“你问问他!你问问他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他咆哮地吼着。
“怀恩?”怀书将弟弟拉到旁边轻轻地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琉璃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都是我的错!如果琉璃有什么事都是我害的!”怀恩难过的垂着头自责不已:“如果我不带方泌麒到家里去就好了!”
“方泌麒是谁?”
“是我同学。”
怀书一头雾水地问着:“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件事和你的同学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问了!”怀恩猛摇头。心乱如麻地抱住了头。
怀书拍拍他的肩,理解地说“好!我不问你了。不过你最好祈祷琉璃没事,要不然——”
“要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他!”杜靳亚恶狠狠地替她说完。
怀书看着焦急得几乎失去理智的他,什么话也没说。她可以了解杜靳亚的心情,如果今天躺在急诊室的是她的弟弟,她的反应绝不会比他好。她只能沉默地祈祷着;如果琉璃有了什么事,那后果——她真的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气氛沉寂得几乎要令人窒息。急诊室的灯刺目的亮着,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
怀恩一直呆呆地瞪着那一盏灯,仿佛要借着目光而使它熄灭。他们全都只能束手无策地祈祷,而上帝却似乎早已遗忘了这里——
又过了好久、好久,时间长到几乎要令人发狂时,急诊室的灯突然熄了,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陈大夫!”靳亚抓住医生焦急地问:“怎么样了?琉璃现在怎么样了?”
“很不理想。”
他们全都手脚冰冷地愣在当场。
“如果这几天再找不到可以移植骨髓的人——”他歉然地看着靳亚,“杜先生——”
“你是说,如果这几天找不到可以移植骨髓给琉璃的人,她就会死?”靳亚神情惊惧地轻声问着:“琉璃会死?!”
“我很抱歉!但是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我们现在正在检查几个很有可能的捐赠者。”医生无奈地微笑,那笑容看起来无比地微弱。
靳亚没听到他后面的话;他怔怔地立在那里,仿若石雕。
琉璃可能会死——天哪———
^G^
“怀书,你回来啦?”林穗不满地看着她,“你们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太不像话了!怀恩到现在还没回来!还在念书的人,每天在外面鬼混像什么样子!你这个当姊姊的给弟弟一个好榜样行不行!”
“姑妈!我等一下还要出去,现在没空陪你了!”怀书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反驳的冲动,僵硬地微笑着。“我先去换件衣服。”
“还要出去!都三更半夜了,你还要到哪里去?”
“怀恩的学生住院!他现在还在医院等消息,我要过去陪他。”
“学生?什么学生!”林穗不屑地冷笑着。“你不要以为姑妈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怀恩的女朋友吧?是不是搞出事来了?我早就说过了……”
“姑妈!”怀书忍着怒气打断她:“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不堪!那个孩子快死了!”
“孩子!”林穗尖叫起来:“我就说嘛!叫你们不要在外面乱来,现在弄出事来了!年纪轻轻的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她气呼呼地嚷着:“是哪一家的女孩子?这么寡廉鲜耻……”
“姑妈!”怀书扔下手上的皮包,吼了起来:“你太过分了!”
林穗猛然噤声,愣愣的看着她。
怀书忍无可忍地吼着:“你知不知道姑丈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因为你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所有的人都判了罪!因为在你的心里根本没有爱,只有肮脏污秽!”她索性将所有的不满全发泄出来:“你报本不懂得什么叫爱!”
“你说什么!”林穗低低地问着,气得有些喘息:“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你只知道控制!所有的人都要接受你的控制!只要我们稍微反抗就是不肖、不懂得敬老尊贤!”她不顾一切地吼着:“你希望控制所有的人!姑丈不让你控制,你就和他离婚;因为你受不了一个不听话的丈夫!可是离婚了,你却又后悔了!现在你整天跟踪他,想尽了办法要让他出丑;并不是你有多爱他!而是想报复;报复他同意跟你离婚!你还控制我和怀恩!什么你都要控制!只要我们不听话,就是在外面做肮脏污秽的事!姑妈!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女人?!”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颤抖地瞪着她。“你——姑妈才说你两句,你就这样忤逆我?”
怀书终于泄气地笑了笑,无比悲哀地说道:“是!我仵逆你!要怎么办随便你吧!”她说完就退自回她的房间,任她在她的身后叫嚣着。
“怀书!你——你给我出来!怀书——”
她充耳不闻,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说;反正最糟也就是这样了!
^口^
“靳亚,你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