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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奔对天花板翻了一记白眼,拿这个小女人真是没办法;他硬是猜不透裴唛杉向来精明的脑袋,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烦人的小鬼。
“我本来就不想回来嘛!还不是你把人家给架回来的。”她噘起小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石奔耸了耸肩,心里直喊冤枉道:你们瞧吧!现在错全都在我身上了。
“反正我不会再带你回去,而且,你身上有着裴仔所托付的东西,可别乱来呀!”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去看看就回来,可别在我不在的时候出差错哟!要不,裴仔可会宰了我的。”
他边交代边往裴唛杉的房里走去,并从他的衣柜底下翻出了几把小型手枪。
展妍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瞧着那一把把擦得发亮的枪枝,脸都快吓绿了;再怎么说她也在这里住了两、三个月了,竟然不知道与她同待在一个屋檐下的除了裴唛杉外,还有它们!
石奔瞟了她一眼,“别大惊小怪的,裴仔有几支枪算什么,告诉你,他不仅有枪,还有更先进的武器呢!”
“我知道他的身份,但我从没有见过他用它们呀!”
“那是因为他向来宅心仁厚,也明白自己的射击从未虚发过,所以,深怕自己会在控制不住的情绪下误伤了别人,所以,除了麻醉枪外,非到必要时,他绝不使用它,而且,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只要一拿到真枪,就会战粟不止——”
石奔的心神仿佛飘向很遥远的地方,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展妍不语,只是睁着询问的眼神,想知道这件事的缘由。
“大约在五年前,他由于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在一场缉凶的过程中,中了对方的陷阱,一时不察,错杀了人,更糟的是,那人的妻子竟因为丈夫骤逝无依无靠继而带着一对稚子自杀。试着想想,年方二十三岁的他怎能忍受这种打击,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用枪,用麻醉枪,至于这些枪只是我们逼他带在身边以防万一的,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用。”石奔娓娓诉说着这段往事,眼中有泪有痛。
“这么说,他现在身上一定也没带枪!”展妍听得精神欲裂、泪流满腮,她不敢想像,倘若真是这样,现在的他不知有多危险。
“所以!我才要急着赶去。”他挑了几件家伙往身上一放,准备出发了。
“石大哥!”
“还有什么事?”他无奈的又停住脚。
“你一定要带唛杉平安回来。”若不是她还有事要办,展妍说什么也会跟去。
“这还用你说,我一定会尽力的,你只要好好保管好那东西就行了。”展妍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是啊!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呢!
或许这样可以让裴唛杉脱离危险也说不定。※※※趁着陈氏的员工们尚在烤肉区未回,裴唛杉趁隙潜进了林牡丹的房间,想试着从她身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以便了解这件事除了展天祥及她之外,还有谁在这里头插上一脚,甚至想找出他们所谓的黑道雄究竟是谁?
就在他专心收集线索的同时,后面的木门倏地被人给踢开了,他感觉得出自己的背后正有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当然,这早已是他预设的情况,他正在等着她呢!
“把手背在后脑转过来!”那人开口了。
果然是她!林牡丹。不过,就凭她想逮住他,必定又是一则天方夜谭了。
他徐徐转过身,当她看见谁是窜进的偷儿时,也一时愣住了。他进她房里鬼鬼崇崇的干嘛!难道他已经…
“你知道了些什么?”她收起笑容,改以疾言厉色。
裴唛杉却一派轻松的回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现在正在查。”
“你到底是谁?”林牡丹把手上的枪拿的更紧,也瞄的更准了。
“裴唛杉,你的副总。”他在她面前打着哈哈。
“不要耍嘴皮子,快说。”她霍地紧张了起来,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男人绝非泛泛之辈。
“无可奉告。时间到了,换我问你了吧!”
当林牡丹还未从他这句话中会意过来时,裴唛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早已藏在后颈的麻醉枪,对准她的右手虎口射出,才一眨眼工夫,她手上的枪已落地,更在她尚来不及惊讶的当口,他已逼上前制伏了她。
“说,你和展天祥背后,是谁在主控一切的?”他一改嘻皮笑脸,失上一抹严峻的面孔,双目如炬地看着她。
林牡丹蹙紧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你又知道了多少?该不会展妍的一切你也都知道,接近她只不过是你的目的吧?”
“我是谁和知道多少都不重要,至于展妍,我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为我爱她。好了,现在该轮到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吧?”他语出咄咄、面无表情的说。
“你为什么会爱她,难道我就不能取代她吗?不错,展天祥是我的男人,但这只是表面上的,他喜欢的是男人,你知道吗?你又能了解我的痛苦吗?离开展妍,爱我好吗?我可以为你背叛展天祥,甚至鳌雄。”她搂住他的身体不放,拼命往他身上摩蹭着。
“鳌雄?你是说近年来在东南亚新掘起的黑道霸主?”唛杉开始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名字,原来他就是黑道雄!对于她的投杯送抱根本无动于衷。
牡丹默认,只顾着腻在他身上。(唉,真是个超级大花痴!)
想不到裴唛杉却猛的一离身,使她整个人一不小心趴在地上,而后他从身上找出自备而来的绳索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
“喂,你这是干嘛!别绑我呀!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不兴这一套的,你想对我性虐待吗?”她霎时像极了一个疯婆子在那儿鬼吼鬼叫的。
裴唛杉二话不说,只是轻蔑的瞅了她一眼,“好了,你等着下一个进来的人对你性虐待吧!”
“喂,你别走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唛杉以俐落矫捷的身手跳出了窗外,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不好意思,凝凝忘了她是个查某,哪来的胡子哦!)
一出木屋,他随即以百米的速度冲向停车场,此刻他只想尽快回到小妍身边,并通知鲨鱼派人监视鳌雄。
就在停车场入口处,由于他动作太快,快得来车根本来不及看见他的身影,险些撞上了他!
一声刺耳的煞车声,伴随着怒骂声从那辆车的车窗口发了出来;当怒火腾腾按下车窗的石奔看见肇事者原来是裴唛杉时,原本涨红的脸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是你,裴仔!”
“你怎么又回来了?小妍呢?”反倒是裴唛杉看见他,火气都上来了。
“我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石奔愈说愈小声,已明白自己招惹到他了。
“你——算了算了,快回去吧!”裴唛杉跳进了他的车,催促着他的动作。
“你都查出来了?”石奔改变话题问道。
“除了展天祥,鳌雄竟然也有插手在这档事里。”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无法分身,看来,只好麻烦‘鲨鱼’负责逮捕远在菲律宾的鳌雄了。”
他隐约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么复杂。
“看来,这件事要快了。”石奔脚底随即加快了油门。※※※“小妍!”一进房门,裴唛杉就迫不及待的叫唤着她。
“她不见了。”等搜寻整个屋子之后,石奔断言道。
“不,小妍不可能不见的,她——”走进电脑室时,裴唛杉霎时顿住了脚,因为里面的灯是开的,而且,电脑桌凌乱的像是有人用过。
“裴仔,这电脑主机还是热的呢!”石奔摸了摸它,才说道。
“而且,光碟匣也被动过了。”
裴唛杉凝目沉吟道,因为他记得原本放在光碟匣内的片已被人拿到桌面上放着。
“一定是她!我就说过别太相信这女人,你看,这下可好,她把东西给拷贝走了,看我们怎么跟东耀交代,更糟的是——”
“闭嘴!你说完了没?”他平静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危险。
“行,我可以不说话,但是,我希望你沉溺在爱情的脑子能清醒一点了。”
基于朋友的道义,他无惧于裴唛杉冷凝的面孔,一鼓作气将该讲的话全都发泄完了。
“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明与证据以前,请你不要乱下断言,在这之前,我只有相信她。”他一直告诉自己不会是她,不会是她的;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即使她与展天祥有血缘关系,她也不会这么对他的。
“随你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赶紧动手发讯号给鲨鱼吧!以免让鳌雄给逃了。”石奔自认他的苦口婆心大概只能发挥到这种地步了,再多说什么裴子唛杉也听不下去的。
果真,裴唛杉坐回电脑椅上,开始输入与鲨鱼联系的密码,将今天的发现一字不漏地报告给他,然而,脑子里却纷纷乱乱的,他甚至开始怀疑是否他真如石奔所言,所被感情蒙蔽理智,混乱了所有的思考逻辑,甚至误判了她对他的真心?
第十章展妍拖着昏沉的步代,慢慢走向展天祥的住处,手中资料袋里的则是她昨天解了将近一整夜的KOB311机密程式,更是耗费了所有的脑力与所学,将里面的资料内容颠覆得一塌胡涂,但又必须要不露痕迹,以免立即穿帮,发生差错,因此,她在这里头下的功夫可就更深了。
如今想想,发明这套软体的那群人还真是聪明,各自有各自的档案区,若是想将整组程式贯穿起来,则必须再用其中一套联系档,方可大功告成。展妍思考了老半天,最后决定从连系档下手,将其联系程序搅和成一团乱,而后再将每个程式中的支节部分删除;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立即看出它的有异之处,更可以拖延时间让裴唛杉来逮捕他们。
想到这儿,她满意的轻撇了一下唇角。
“你怎么来了,现在你不是应该还在大屿山吗?”展天祥打开门,意外的看见了她。
“这又是你的眼线告诉你的?”展妍轻描淡写的一问,并未道出“林牡丹”
三个字,免得节外生枝。
展天祥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继而敝开门,“进来吧!”他率先坐回沙发上,以一种自以为是的口气说道:“你好像把角色给弄混了吧!这不该是你对我说话的口气。”
“如果我告诉你,我手里握有你最想要的东西,那你说我是不是该调整一下我一向被动的地位?”一向不善于心计的展妍,在经过展天祥的事件后,人也变得伶牙俐齿了。
“什么东西?该不会你已经把那份软体弄到手了吧?”
展天祥的下唇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意外,亦或是兴奋?当然,他这个反应是展妍所需要的,因为如此一来,他较会松懈警觉性,她也比较容易继续演戏下去,毕竟想要骗过这只老狐狸,还需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是弄到手了,但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交给你。”她一脸的寒气逼人,有那么一刹那,令展天祥觉得她不像他所认识的展妍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对于她这句话,他觉得匪夷所思,把东西交给他,而后拿回她母亲名下的房子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变得无关紧要了?
“你为什么要派人暗杀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然这件事并非他主使的,但林牡丹是他的手下,他也脱不了关系。
“我派人杀你?没有呀!”听她这么说,他也很惊讶。
“但我昨晚的确险些遭人杀害,若不是你,就是你的眼线主使的,麻烦你告诉她要抢功也不需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