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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一个略细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嗯?你叫我?”唐璇回过头去,是一个一身黑色暗格子西装,身材瘦削,脸孔白晰的年轻男人。
“你好,我是司赫阳,Victor。帮你挑衣服的人。”细看之下,唐璇发现他的五官长的特别好看,是那种近乎于细腻的漂亮,很女性化。
“你好,我叫唐璇,Christine。”回到中国的这些天,这是她第一次向人介绍自已的英文名字。“这衣服是你选的?”
“嗯,我是Oscar的总设计师,他跟我说了你的年纪和三围,于是我就选了这套香奈儿的小礼服,并特别选了这款比较经典的白色山茶花手袋,现在看来跟你很相配。”一提到他的工作,他的话多了起来。
“谢谢。衣服很合身。”唐璇并不想跟他讨论自已对这身奢侈品的喜好,相反她倒是觉得李千易的英文名跟他的风格很相配呢。
“是Christine你身材标准,衣服从欧洲秀场运来,根本不用改。”司赫阳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而是一个设计师看自已作品的那种欣赏。
唐璇终于看到了一排排的全脂牛奶盒子,有她一直很喜欢的新西兰品牌,很不淑女的快速伸手拿了一个,就要去扭盖子。
“Vie,”这时李千易亲切叫着司赫阳的昵称,大步走了过来。“你们已经认识了?”他看着他的笑容格外温暖。
“是的,我是被Christine超模一样的身材吸引过来的。”司赫阳嘴上说着赞美她的话,眼睛却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千易。
“你的眼光一惯这么好。”李千易给了他毫不吝啬的赞美。
李千易轻揽着唐璇的细腰,态度亲密,低头细语道:“我还怕你会无聊,想带你去霁涵那儿呢。”
他也来了?
“乔先生也来道贺?没看到他啊。”那么特殊的身影,唐璇怎么可能错过?
“他一直在贵宾室,早被我那几个伯伯拉去下棋了,这不我爸也去找他玩,你也一块儿来吧。”不容分说,在众人的注目下搂着唐璇便离开了,走时还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司赫阳一眼。
乔霁涵陪李恩泽下棋的地方,其实是李家在瑞士酒店内的办公室。
随着李千易手里的电子钥匙一划,“叮”的一声,厚重木门一开,唐璇进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私人环境中。比外面五星级酒店的地毯更加高级典雅的羊毛地毯铺满整层楼,装修风格是全然的中式风,没有一点欧式的痕迹,可见李氏集团单在这层办公楼的装修改造方面下了多大的功夫与本钱。
边走李千易边跟唐璇说明着情况,“先去我爸爸的办公室,我的在那边,有机会再带你参观,现在是他想私下再见一见你。不过应该只是看一看,不必紧张。”原来是拉她来见“家长”。
进门之后,绕过深色雕花的木质屏风,唐璇看见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坐在清式的卧榻上,对桌下着围棋,却没见到李千易说的其他几位伯伯。
乔霁涵的身边摆着那台黑色的轮椅,他是脚朝外,身子靠在里面的边沿上坐着,侧着身子一手撑榻,一手下棋。后背特别加了一个大大的软垫,显然他是慢慢的挪到里面这样坐着的。唐璇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她穿着黑白两色的小洋装,高高的腰线显得腿更加的笔直修长,长发被卷成大卷垂在肩的两侧,化着淡而清透的妆,看上去就像一个从橱窗里走出来的洋娃娃。
两人做甜蜜状牵手走到近前,李千易首先开口介绍。“唐璇,刚才在酒会远远见过的,这是我爸爸。爸爸,这就是我跟您提起的唐小姐。”
“李伯伯好。”唐璇乖巧的躬身行礼,做足了人家“女友”的本份。
“好,好,唐小姐你好啊。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酒会。”
“这是我的荣幸。伯伯,您和伯母好让我羡慕啊。”
“呵呵,只要用心,每个人都可以的。”李恩泽看着眼前教养极好的女孩,不禁多问了几句。“唐小姐是哪里人?作什么工作啊?”他这一问,李千易顿时头痛起来,真不知道唐璇是做什么的,22岁的她八成没有什么固定职业吧。
“伯伯,我父亲是四川人,我是麻醉科医生。”唐璇没有对着老人家撒谎的习惯,但显然她身边的这两个男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22岁的麻醉医生,谁信啊。
“来自天府之国,人杰地灵。”老人家点点头又说,“医生好啊,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前几句勉强能听懂,可是“悬壶济世”唐璇实在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治病救人她听懂了,应该是好意,所以乖巧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眼光慢慢转向停下手里的棋子,听他们讲话的乔霁涵。
他还是那样美绝人寰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一点也不阳光却格外的吸引人,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削瘦、漠然、冷淡,清光璀璨的眸子里,流动着的是长期离群索居的清贵与疏离。
今天他的发型用着哩打理了下,零而不乱的向后梳理着,显得很精神很酷,穿的是一身灰蓝细格子的马甲与西裤,衬衣是浅灰色的,领口的袖口亦是灰蓝细格子,握着一枚黑子的手轻轻一动,他腕上那大颗的白金镶嵌水晶的袖扣便闪闪发亮,就像他如深海般忧郁的黑眸那般,令人弦目。
“霁涵,你与唐小姐认识?”李恩泽显然对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挺感兴趣,见他们俩互相看着,却不说话,显然是认识的。
“见过几次。”一次是泳池边,一次被她放了鸽子。乔霁涵在心里咬着牙,面上却轻轻点头,等着老先生下子。
“不玩了,我认输了。我们这几个老东西,谁也不是你的对手啊。”老人家虽然输了,不过显然输的很开心,笑的眼睛那儿全是皱纹。
“李伯伯,您别这么说。”乔霁涵放下棋子,撑着卧榻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姿势,坐的久了他已能感觉得到后背的僵硬。
“霁涵,我爸和那几个伯伯加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啊,你就不用谦虚啦。谦虚过份可就是虚伪了。”李千易也在一边帮腔,想着快把话题从唐璇身上引过来。
“好啦,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找你那几位伯伯去。”李恩泽拍了拍儿子的肩,拿着外衣走了出去。
看老人家走了出去,唐璇不太自然的问道:“‘悬壶济世’是什么意思?”
乔霁涵与李千易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明明白白的写着,看吧,果然不是医生,连悬壶济世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这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李恩泽这样的老人精都敢骗。
还没来得及笑话唐璇,李千易的手机就响了,是王菲的“我愿意”,他都没看屏幕,便知道是谁的电话,显然这铃声是某人的专属铃音。做了一个失陪的手势,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立刻变得安静而空旷,空气里淡淡流动着的是乔霁涵身上纪梵希男士香水的淡淡木香味道。这香水名叫π,很符合他的个性,不像李千易用的Burberry周末,有点过甜。
唐璇并不开口讲话,也不再期待乔霁涵会给她讲解“悬壶济世”的典故。她深知一点,说多错多,这会儿她宁愿做个倾听者,看看他怎么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乔霁涵也不着急讲话,而是一手撑着身体,单手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收着棋子,他的棋艺在D市是没有对手的,而他的身体却不充许他常常久坐,所以这几年已经不怎么下棋了。今天是盛情难却,便陪着几位长辈玩了一会儿。
看他慢慢的分好棋子,以为要开口对她讲话了,谁知他无视了唐璇的存在,挪动自已的腿,慢慢的撑着卧榻,把腿垂到地面,扶着桌子去拾鞋。
本来乔霁涵的鞋子从不沾地,根本不用脱,可因为知道这长榻出自清朝末年,为免老人家心疼,他还是把鞋脱了才坐到里面来。脱时容易,这穿可就麻烦了。他高位截瘫,能做弯腰拾鞋的动作已属不易,还得一手扶着桌子保持身体平衡,不让自已倒下去,只能一只手去够鞋子。
用一只手给完全不能动的脚穿鞋,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乔霁涵根本连鞋都够不着。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身体明明那么不方便,那么的需要人的帮助,他却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抿着唇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5第 5 章
实在看不下去,唐璇直接蹲下/身,握住他的脚准备帮他穿鞋。她的手一触到他的脚便发现,他的脚上戴着踝足矫形器,这是一种防止瘫痪病人的脚由于韧带挛缩而引起的变形下垂的矫形器具。
很多病人对这种矫形器是又爱又恨的,爱它是因为它能帮助自已尽可能的保持健康时的脚的形状,阻止脚背不断的躬起和整个脚的不断下垂;恨它是因为这东西除了能让脚达到美观一点的效果之外,没有任何的康复作用,甚至大多时候还会带来很多麻烦,比如红肿,疼痛,痉挛等。
怪不得刚才她看到他的脚放在长榻上的时候,并没觉得哪里奇怪,因为她并没有看到截瘫病人多少都会有的足变形和下垂的现象在他脚上出现。他竟然整天戴着这东西,真是爱面子的男人。
“别碰我。”冷冷的声音并不大,但充满了威严。
“碰你你能感觉到吗?接受别人的帮助这么难?”唐璇讲话不会拐弯抹角,这个别扭又小心眼的男人,还记得她上次在停车场放他鸽子的事儿呢,自已根本穿不上鞋,却拒绝她的帮忙。
果然被刺激到了,乔霁涵良好的修养在她面前完全维持不住,黑眸一下子缩紧。“是感觉不到,但我看得到。”他咬紧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眼睛里再没有冷漠、矜持,而是一副像马上要张嘴咬她一口的样子。
她其实更喜欢看他这样子,觉得有活力很多,至少会生气了。“那就把眼睛闭上,很快就好了。”这一句话说完,乔霁涵差点被她气到吐血。
乔霁涵当然闭不上眼睛,看着她十指尖尖的手轻轻托着自已那细瘦瘫软的脚掌,另一只手已拿起光可鉴人的皮鞋,准备给他穿上,乔霁涵的心底某一处带动着身体的某处一瞬间有了奇异的化学变化,他一手扶着桌面,一手去搭唐璇的肩,低头去吻她。
唐璇是蹲在他面前的,而乔霁涵本身是T2完全性脊髓损伤病人,失去了坐位平衡功能,也就是说他完全不扶着或靠着某处其实是坐不住的,所以像这样弯腰去做一件事其实是很危险的。
等唐璇意识到他手伸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支点来吻她的时候,一切反应已经来不及了,纪梵希香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嗅觉神经。乔霁涵微凉却温软无比的性感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唇,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微合双目,辗转缠绵,深情专注的吻她,那从文人小说下载容镇定的饱满额头,那性感而挺直的高贵鼻梁都白净的泛着柔光,只有那长到惊人、多到奢侈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泄露了他此时的忐忑心情。
原来这是一个彼此都期待了好久的吻,那还等什么呢?
一双小手早就松开了他的脚,扔下了他的鞋,不知何时环上了他清瘦中还有些僵硬的腰,她贪婪的吮吸着他的清甜味道。
这个吻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吻到唐璇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乔霁涵更是觉得肺里突然缺氧的厉害,甚至已经全是一生之水的味道了。两唇刚微微分开了一点距离,唐璇却不愿意了,这么唯美专注的一个吻,怎么可以就这样停下?
“霁涵,”自然的唤出他的名字,好像已经在心里叫了不知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