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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江城还是已经奔赴异乡?机场没有她的出境记录。轮船,火车,汽车,交通方式那么多无需登记,天大地大,他又该去哪里找?
几乎是不知不觉的,简言已安静地泪流满面。
调酒师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阅人无数,像简言此刻脸上悲伤到想让他跟着落泪的却是第一个。
因为简言太安静,双眼猩红,蕴满着泪水。脸上的表情,只要是人见了都无法无视的那种情绪。
调酒师快速得甩动金属器具,用1ozVodka,1oz白橙皮,蔓越莓汁调出一杯始终醉生梦死置入古典杯。不动声色地推到简言面前,说了句,试试这个!送你的。
他将目光移向面前的酒杯,用右手勾到自己面前,一颗泪正巧滴进了杯子里,他始终安静着,一语不发。
炫红的颜色还真是应景,冰块悬浮在红色的液体上,就像他现在的心情,被冰雪覆盖下火热的心即便仍然有规律的跳动却难抵刺骨的寒意。
他仰头,一饮而尽。
浓眉轻皱,低哑的声音却有极大的穿透力,好烈的酒!语落的时候他浅浅勾起唇角,浮动的笑容却不是因为快乐。
调酒师微叹一气回了句,这杯酒叫始终醉生梦死。
始终醉生梦死?他双眼微眯着,眸底泛起考量。肩头,倏然一阵温热,他侧脸,竟看见了只女人的手。
深眸倏然一提,大手覆在那道纤细上,硬是将来人扯进了怀里,开口便唤了句,小菀。
怀里的女人笑了笑,蕾丝衣衫只是薄薄一层,不用仔细看就能隐约看见她的春光风韵。
精致的五官在浓妆艳抹下更有味道,女人的心里一沉,却很快恢复了神色,什么小菀,我是小妖。
有些挑拨感的声音淌出了喉,大胆地将柔软的指腹按上他的浓眉轮廓,一点一滴地下滑,啧啧,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这么悲伤?女人也好,男人也罢,都是虚伪的动物。如果你觉得寂寞,我可以现在就跟你走。
简言轻轻一笑,他甚至把眼泪往回收一收,轻蔑道,那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吗?
女人撩了下自己的长发,手掌探到他坚实的胸口,覆在他心脏的位置,极有把握般说了句,我觉得你一定
话尚未说完,她已被不解风情地推开,他撇头,尖锐的余光打在她身上,沉吟道,请离开。
女人嘟起嘴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几秒功夫,已走了好远。阴暗的角落,弯弯盘着手,仔细听着女人的阐述。
他果然还是她曾认识的简言,可她却不是他当初认识的弯弯。明天的相遇,她必定要惊艳全场。
不管是沈若天,还是乔菀,又或是于柏徽,这些让她残破的心再次被划上刀子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夜深人静,乔菀正巧起夜,目光移向她身边的陪客床,发现于柏徽不在床上。眼神扫了一圈,才发现于柏徽正坐在角落里,拿着纸笔,像在抄着什么。
柳眉皱了皱,她轻问了句,这么晚了不睡觉,你在干嘛?
兴许是他太专注,乔菀突来的女音,让他不由一怔,手中的钢笔顺着手指滑落,掉到地上发出极清脆的声音。
于柏徽笑着凝了她一会,低柔地问了句,你怎么起来了?是肚子饿了?
乔菀虽然还没下床,但秀眉蹙起的弧度淌出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没,只想起来上个厕所。你呢,在写什么?
他赶紧收起桌上的纸张和书籍,用手臂遮挡,坏坏笑着,我啊?不告诉你。
乔菀白他一眼,切很快将头撇向一边。
于柏徽有点哭笑不得,竟以为她是生气了,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将手里的书和纸张递过去,在她面前晃了晃,好了,给你看。
她接过,心里轰然一怔,这是。
这一刻,他突然俯下脸,浑厚都气息打在女人的脸上,轻挑唇,今天去买晚餐的时候,顺便买的这本书。我怕自己粗枝大叶照顾不好你。
她下意识往后缩,敛了眸,费心了,等我出院,你就可以不用管了。总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才对!
他不以为然,最近没什么事,没关系。他听到这些话心里虽然不舒服,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他该想的,是怎么留在她身边。内心深处还抱着一丝半缕的希望,他用真心相待,说不定眼前这个难以驯服的女人会在时光中沦陷也不一定呢?
乔菀摇头,又强调一遍,真的不用了。
于柏徽的脸得更低了些,眸色深处一闪而过些许失落,却很快消失无影,你在怕什么?
她闻言,猛得抬头,急切地辩解,我哪有?语落的一瞬才发现,他们近得连呼吸都在胶着。
这一刻的对视,竟让于柏徽微酸的心情没来由地扫平,炽热的温度染上他的喉,他笑着扯动唇角,你是怕和我相处久了会爱上我吗?
乔菀一惊,面前男人的双眼,柔情深浓得宛如窗外的夜色。一把将他推远了些,叹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正身,那丝邪魅和坏笑消失不见,出口的话非一般的严谨,既然不怕,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出院了,还是让我照顾一段时间吧,这样我比较放心。
于柏徽!她低低地唤了句,强烈的感激盘旋在胸口。
他轻笑,有点潇洒,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喜欢你,和你无关!那是我的事。你心里只能容他,也和我无关,那是你的事!
☆、第135章爱恨迷失了方向
简言有意识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只觉得头好昏,嗓子不但干涩还泛着明显的痛。睁开眼,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陌生的水晶灯。
并非简公馆任何一个房间里的款式,更像是置于七星奢华酒店里的,不管从材质还是成色来看,都价值不菲。
平坦的腹肌上,似乎有一条手臂紧紧箍紧他的精腰,他的喉结轻轻一滚,缓缓侧目,竟发现有双含笑的眼睛盯着他。
干练的短发露出了女人标准的瓜子脸型,一双漂亮的眼睛散出柔和的光。白皙肌肤被褥子包裹着,小小的肩膀乍现在空气中,香气逼人。
她的脖子上,挂着的钻石项链有大拇指盖那么大,几条零散的晶线随着呼吸的频率无规则的撩动瓷白的光。
简言的眸色虽然风平浪静,可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脑中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记忆只停留在那杯名叫始终醉生梦死的酒,别的,浑浊,模糊。零星的片段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一丝一缕都再也想不起来。
弯弯见他探究地凝视着,手指轻轻在他小腹上打着圈,热情里更多了份挑拨的意味。
她身上的体香愈发清晰,简言没来得及反应,柔软的手掌突然下滑。
简言蓦地一惊,猛然坐起。严苛的目光里还搀和了些许不安和无措,是你?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
眼前的女人剪了头发,目光中也没了那份熟悉的味道,可这张脸,就算是烧成灰烬他也不会不认得。
她倒无辜起来,大眼睛眨了眨,坐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问了句,你认识我?是想对我说,我长得很像你下一任女朋友?
暖光灯的光线飞进他的眼,简言有点无奈地轻笑了下,好玩吗?
她轻轻抿了抿唇,双颊上染了份红晕,这种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那只纤细的手又探向他结实的肌理,表情里却是那种小女人的羞涩。
他彻底被弄疯了,不含柔情地将手甩开,从床尾扯过自己的衣服套上,狠瞪她一眼,字字都像刀子,你闭嘴!
如若不是他们用这种方式相遇,兴许他还不至于对她咬牙切齿,与其说恨弯弯,不如说恨自己。没有在那时候就识破她装疯的把戏,才会让乔菀差点置身大海。
久别重逢,她确实是不装疯了,是装傻!这叫他怎么能冷静淡然?
两条手臂从后边环住了他的脖子,稍显寒凉的女人侧脸贴上他的颊,细眉拧了拧,委屈道,不可能啊,我昨天刚从拉斯维加斯刚留学回来,你怎么会认识我?是在梦里见的吗?
简言闭了闭眼,咬肌轻轻扯动,连同他脖子上的血管都倏然粗了些。呵!拉斯维加斯?一个英文最烂的女人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从拉斯维加斯留学回来的!!
男人的嗓音因宿醉变得粗糙,一字一句道,弯弯,你究竟想干什么?也该够了吧!
弯弯?她搂得更紧了,片刻迟疑后又补了句,不过你认错人咯,我是洛熙,英文名字叫Abby。
简言用强劲的手力剥开女人的手指,语气中滑过丝轻蔑,戏演上瘾了?我怎么会在这?想怎样?语落的一瞬才转过身死死盯着她。
三个连番而来的问题弄得身后的女人措手不及,弯弯的唇角染上那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微顿几秒逐一道来,你昨晚喝醉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吗?语落,她大方地掀开了被子,毯子中央开了朵鲜红娇艳的小花,在简言看来却触目惊心。
雪白的身体如初生时那样显露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开。
她又想玩什么花样?直到遇上乔菀,他才知道以前眼睛有多瞎。眼前的女人,她像是长在玻璃花房里的薰衣草,一旦经历一点点风雨,便不能寻找到正确的方式生存下去。
她是受了很多苦,他也目睹过沈若天的手段,可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绝不能成为把伤害转嫁到别人身上的理由。如果她没那么心狠手辣,至少还能在他心里保留一个特殊的位置。
在船上,她是一心要乔菀的命,这么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残存一丝一毫的怜惜。
这些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穿衣的动作就更快了些,毛衣的衣摆落下之际,那道依附在这个男人后背的老刀伤被衣服彻底遮盖。
下床,简言的深眸与她相逼,咬牙警告了句,好自为之。
弯弯故意冲着他的背影急切说了句,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简言的步子微微一顿,嗓音寒凉,我叫什么名字?呵!你不清楚吗?再没多说什么,他加快步子往门的方向走去。
她大喊,喂,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可我洛熙看上的男人没一个能跑掉!她在意的早已不是简言,爱情这东西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相信。只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错过的,被别的女人捡了去。不甘心伤害她的人在逍遥法外,而她却落得个无法面对自己的下场。
房间明明打着暖气,却让两个人都感到寒冷。
简言充耳不闻,直到关上门的那刻,右手的拳头几乎要被自己捏碎!
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他真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那杯酒!被房里的女人设计了?
与弯弯,时间让他们变得越来越陌生,曾经在他心里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还一如往常的只剩下那张漂亮的脸和那道耳熟的声音。
爱恨迷失了方向,星辰不再发光,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擦出分毫的火花。
秋去冬来,谁对谁错,又能从何说起。
此刻房里的女人盯着床上的鲜红发呆,抬起手凝了眼咬破的伤口,眼光就更沉了。从含苞待放到残花败柳,怎一个恨字了得?
人生有很多无可奈何,简言明明心力交瘁却因为眼下的资金问题不得不华服登场,去看看简慕华口中所说的转机,但更重要的,他想会一会沈若天!
宴会场地设在了江城的中心地带,是江城顶尖的建筑群。
据说,这次的宴会其实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江城窜起的富翁为女儿办是生日宴。
突然崛起在江城的生意人,做的是赌石的买卖。关于赌石,简言也是有些了解的,是块石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