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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尴尬的笑了下,脸色黑红,心里有些羞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不是,他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以后……”
还会有以后吗?
何双双依旧一派爽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周彦表示抱歉之后,主动与她换了电话号码,何双双无奈,却也与他交换了QQ号什么的,当然,聊不聊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初春的天空,星星都洗了一般的洁净,可惜没什么人愿意停驻在夜空下很认真的观赏。周彦把何双双送到她家楼下,开车离开的时候,他无意的扭脸向后看,那个穿着牛角扣子大衣的三十岁女人在也在很认真的看着星空。
看完,她蹦跶了几下,往家小跑着一溜烟的就那么去了……
☆、(七)
何双双昨天犯了二,这是睡了一觉以后才发现的。人总是会在冲动的时候犯二,一觉醒来,后悔终身。
昨儿,话多了……
何双双抱着脑袋,所在枕头底下自我批判,无限尴尬,自我唾弃,内心世界羞涩难耐,但是又找不到发泄对象。
发小都结婚了,大学是在外省上的,一个宅,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现世为自己经营几段靠得住的友谊,没错的,这是宅最大的伤害,当然,没受到波折之前,何双双也发现不了。
犯二了,昨儿,怎么就话那么多呢?昨儿怎么就丧失了自我,就像推销滞销产品一般的表现自己呢?她的话昨儿怎么就能那么不着边际的乱嘎嘎呢?丢大人了,最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竟然还故作高尚的来了那么一出?看人家男方,不言不语,大气沉稳的就把自己看了个透彻,背后一定会嘲笑自己这个三十岁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为了一个好货色,竭尽全力的表现性格所体现的一切傻缺行为吧,自己竟然还故作潇洒的看星星了?还可爱的一蹦一跳回家了?
杀了她吧……何双双顿时不想活了。
有时候,人越是觉得自己行为不当,回忆起来便是处处不是。
何双双在被窝里逃避现实了一上午,在这个上午,石林也没有上班,而是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跟何副主任炫耀小周同志,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昨儿见面……后儿就可以嫁女了。炫耀完,捎带她也要表白下自己劳苦功高,顺便踩女儿几脚嫌弃她笨嘴拙舌一点都不回展现自己的优点。
没有展现吗?何双双缩在枕头下面无声呐喊,特么的都表现得犯二了……不行!必须干点什么,不然没办法活了,何双双在屋子里转了很多圈之后,依旧只能是打开电脑,将全部的怨念投入陌生人云集的网络当中,她不停的换地方,不停的看别人犯二的故事慰藉她受伤了的灵魂,即便是上一次工作的薪水,银行新到账的六千块钱都没讨好到她受伤的小心肝儿……
周彦这段时间得闲了,常上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大概……也许是那一晚,跟那个女人沟通之后他发现自己有点不了解这个世界了的缘故吧,何双双的言行举止完全跟他搭不上线,偏偏他明明是对的,对方鄙视的眼神,做派衬得他是那么的不合时宜,为这,周彦决定多去网络里逛逛,你说吧,这人没到三十呢,怎么就落伍了了呢?
以前周彦的QQ号里就是同学,公司下属,还有路志青,还有姐姐。那些人名下大部分是黑白色的,一年四季少人说话。QQ对周彦来说就是打斗地主游戏的工具,传文件的工具而已。在周彦的认知里,假如不是要利用自己,是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当然除了那几个特殊的至亲好友之外。
那一晚,回家之后鬼使神差的他就加了何双双,自然的,
自从有了何双双的号,好像异时空的门被打开了一般,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积攒了那么大的信息,呼啦啦的一下便倾倒了下来,何双双是个喜欢分享的姑娘,只要遇到有意思的事情,她愿意把那份快乐分享给每个人,比如,一首好歌,一段搞笑视屏,这种分享,不分什么远近,只要是何双双羽翼下的好友,她都会把这种福利分出去,自然,周彦也收到了不少好处,每当夜深人静,那些东西总能给予他很多新鲜的感受,换来他莞尔一笑。
所以,现在只要周彦上线,就习惯性的看何双双的QQ号,当然,何双双的QQ号总在那里亮闪闪的挂着。第一天他们加号的时候,双双网名叫做“噗哧,我就滞销了。”而她的个性签名那更是一天一变,相亲第二天她写到“大家一起来犯二吧”,第三天她写到“犯二了,咋地吧?”,第四天她写到“好男人都喂狗了”……等等之类,有时候一天要三变。
大概是有自己参与在这件事里,周彦看的很欢乐。
那姑娘在网上,在现实里,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像很多人,网上一个样,现实里一个样。周彦觉得,何双双就像一张白纸,三十岁了,天真到这样的女孩子,还真是少。尤其是在何双双的自我介绍下,有很多有趣的朋友印象,像是……
“御姐”、“工作狂”、“双爷”、“冰清玉洁”、“爷爷的臭屁”、“天才奇才”、“未来的插画家”、“美丽性感”、“禁止喂投”、“流芳千古”等等之类,好的实在是在夸圣人,烂的就不像是在说人类。每天周彦看到这些东西,都有种爆笑的冲动,冲动完,他也很想问何双双,对自己的印象如何?当然,在周彦有些虚荣的小心思里,他还是很高看自己的,没有得到回答,自然隐约的有些小失落。毕竟,同样的年纪,他也算是事业有成的人。
那个何双双有时候就像个笑豆,真的,周彦现在真是这样认为,他觉得那个女人不坏,只是他完全不觉得她适合娶回来做老婆,如此欢脱的一个人,应该去马戏团。初一十五给人表演滑稽戏。
何双双不知道周彦怎么想,她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那晚相亲结束,周彦的就成了哈利波特里的伏地魔,他的名字成了不能说的名字,只要涉及周,或者彦,哪怕是同音字或者是一碗蛋花粥,石林会瞬间激昂起来。
“双双,咱们……娘们俩……谈一谈?”
“双双,哎……眨巴下眼睛,你就这么大了,妈这心里吧,酸的不成……”
“双双,小周给你打电话了没?”
“双双,那个小老板对你印象如何?”
“双双,咱母女俩谈一谈,妈妈最近心情不好。”
“双双,小周电话多少,最近市里检查,你就说,我说了叫他准备好,可别出了岔子……”
“双双,小周跟你联系了吗?”
“双双,妈妈买了两条黄花鱼,请小周回来吃个饭吧。”
原本很安静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了,何双双与何副主任的日子水深火热,父女俩无奈之下,只好各自找了理由离开家里躲避石林。
这天一大早,何双双抱着电脑包徘徊在大街小巷,清晨七点多的空气寒冷无比,她却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身边,很多同龄的男男女女都成家立室,上早班的准爸爸妈妈焦急忙慌的带着子女往学校奔,都在为有目标的生活,扶着该负的责任。耳朵边,各种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焦急的响着,空气里弥漫着人间烟火,森罗万象,可宅惯了的何双双却对这清晨的世界如此陌生。
就像,她是外乡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都市。
这些声音如此真实。真实到,那么远,远的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何双双站在街头,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她莫名其妙的她想哭,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向前没有去处,向后,没有归路,只是简单的一天,却令她感觉如此的绝望,绝望到,她想跟着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毁灭的原因,简单直白的可怕,就只是三十岁,没嫁人。
周彦今天早上也起得很早,大清早七点刚到,就意外的接到一通电话,华梅打来的。
华梅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简直可以说那是糟糕的。以前,华梅回乡,周彦会给她准备很多老家人需要的东西,不得不说,周彦挺会办事的。华梅的父亲是风湿性关节炎,每次华梅回去都会带好多药酒,还有进口的高级钙,一带就是一箱子。华梅的妈妈周彦每次都会给或多或少的给带些意思,有时候是个小巧的项链,有时候给买件牌子货的羽绒衣。周彦这人做事不怎么夸张。好比她大哥,每年回去三五条中华这样档次的香烟也是少不了的。
提着大包小包归乡的华梅,被所有人期盼,自然里子面子都是有的。
现在,初出茅庐,刚入社会的喻夏鸿是没这等眼色的,而且华梅的父母现在不归他管也是理所应当的,凭什么华梅回乡,喻夏鸿需要准备成堆的礼品?这事儿,华梅不懂,喻夏鸿就更不用说了。
华梅的情感世界一直很简单,最初的周彦到喻夏鸿,她几乎就不懂得这里的规矩,以及人跟人不一样这样的基本道理。她想着,喻夏鸿家条件好,应该不会差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她就没提。离开北拓那天,喻夏鸿提着一手提袋水果,袋子里还贴心的放了晕车药,外加几本杂志递给华梅解闷,站台上他温柔的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嘴,说了成堆的亲密话与她腻来腻去,一直腻到华梅上了火车,喻夏鸿不舍的挥手对华梅说:“替我问伯父伯母好!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乖,你要保重自己。”
华梅到了火车上,虽然早有准备,可是打开袋子后还是足足愣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到达下一站的时候,她就果断的下了车。老家,那是不敢回去了,怎么说都不交待不了,这种最基本的人情往来,早就成了家里人对一个人品质的衡量尺。华梅很爱喻夏鸿,她不想老家人对他有个坏印象。
华梅就这样做了夹心饼干,对家里与喻夏鸿都说了谎,她那边都不舍得伤害,最后,受伤的就只能是她自己。
春节躲在学校宿舍的华梅,过了她到达北拓的第一个凄凉年,年三十那天晚上,她含着眼泪跟喻夏鸿说情话,爱来爱去到半夜一点,她很知足,因为这是爱,可那种感觉又酸楚,又委屈,又凄凉的感觉她又解释不清楚,只感觉整个心脏都要憋的裂开了。喻夏鸿问华梅怎么哭了,华梅说,我想你了,想的哭了。有意思的是,喻夏鸿说,我也想你了,恨不得,此刻就长了翅膀飞到你那边。
华梅觉得,什么都值了,直至现在,这姑娘依旧不后悔,她坚信,自己深爱着,努力着,只要再努力一点点,一定会幸福的。
梦想只是美好的……
研究生世界与学生世界不同,这里面的交往掺杂了更加实际的东西在里面。宿舍姐妹一起买空调,买电卡,交网费,卫生费等等之类,这些都是很实际的问题,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花销。
华梅开始吃以前的老本,她不是个浪费的姑娘,认识周彦几年她也略微存了几个,那是她下学期的学费。一切仿若都被华梅算好了,她觉得自己可以撑下去。可是她忘了一件事,越是贫穷,事情越多。年后,华梅妈打来电话,说她爸爸关节炎犯得厉害,去年的药酒早就没了,叫她再寄几瓶。
华梅翻来覆去一晚上,终于还是拿起电话拨给了周彦。她根本不知道周彦送她爸爸的那些药酒是哪里买来的。
周彦迷迷糊糊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令他愣了十几秒,电话那边华梅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遮盖的委屈。
“周大哥。”
“华梅?”
华梅憎恨自己没有骨气的软弱,她咳嗽了一声故意带出一丝轻松去遮盖自己的委屈:“你最近好吗?我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