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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雪,你是作死么?”
林庭延抽回视线,转脸对着林初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就算是作死,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还不去你的厨房,舒歌可是在等着你过去给她帮忙的!!!”
林初雪说完,在林庭延发作之前,扯了行李箱,疾步冲向楼梯。
“林初雪!”
望着她急速逃离的背影,林庭延咬牙切齿,气愤至极。可当看见舒歌从厨房探出脑袋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柔了下来!
晚饭后,林庭延被两个女人炮轰着收拾残局。当从厨房走出,远远望着客厅内和谐的一幕,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在研究什么?这么闹哄哄的。”
不多时,林庭延走了过去,看见两个女人捧着一本书,双手在半空胡乱的比划,直直叫他花了眼。
一直卷在舒歌脚踝的小毛团,见了林庭延过来,吱呜一声,识趣地自行离开。
林庭延扫了它一眼,嘴角微扬,这次这个小家
伙倒是识趣了!
他高大的身影透过光覆盖了下来,舒歌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而后又低着头。
看着她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林庭延俊颜上闪过一丝尴尬。抬起手挡着唇,轻咳一声。
“我在让舒歌教我手语!”过了一会儿,林初雪抬起头,对着他挤出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之后又将他晾在一遍。
“手语?”林庭延闻言,神色轻佻。
“就你,还学习手语?”
“难道,就你可以学吗?”林初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脸上写着嫌弃,而后边再也搭理他。
林庭延再次吃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初雪,转身瞥见茶几上的茶水,没再理会她们,径自坐了下来,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茶香萦绕周围!
过了一会儿,离开不久的小毛团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直接蹭进了林庭延怀里。
林庭延低头,看了它一眼,弯起嘴角笑。
“你倒是会挑地,她们不理你,就蹭我这儿来了。”
说完,宽厚的手掌拎起那一坨白色,将它放在自己的大腿根。
夜色渐浓,阴沉的天空又飘起了小雪,颐和山庄屋内却是温暖动人。
避风港,一曲《年华都是无效信》袅袅响起,轻柔的灯光尽数喷洒在兰泽身上,照出了他修长的手指,娴熟的在琴键上跳动。
萧翎推着陈信旋走了进来,预留的位置刚好在兰泽的不远处,除了那悦耳的旋律,还能看清他弹奏时的神色,一双深眸沁动人心。
“好久没有听过他的曲子了。”
刚坐稳,陈信旋轻言感慨,眼底更是无尽的惆怅。
静坐在旁的萧翎,没有接他的话,视线却转向了台上的兰泽。
曾经,他们是情敌,他每每见了兰泽,分外眼红,总忍不住奚落一番,连妒忌都是那样的明目张扬。
后来,他们又成为了朋友,到了今日的情谊,或者,连陈信旋自己都不说不清楚,他们为何会结下这样深的情谊。
当最后一个音调落定,曲子已经弹完。
兰泽抬眼便看见不远处静坐的陈信旋与萧翎,嘴角扬起弧度,人已经站起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外面了?医院不管,萧翎你也不管?”
刚走近,瞧见陈信旋那张苍白的病容,兰泽忍不住蹙眉,斥责的语气更多的却是担忧。
陈信旋听完,嗤一声低笑起来。
萧翎转脸,看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异样,对着兰泽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你竟然还笑?”
看着这两个人的态度,兰泽气结,却又拿陈信旋一点办法都没有,拉了椅子坐下,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很好听。”
兰泽刚坐下,陈信旋便悠悠地开口,余光扫了一眼萧翎,心底荡起了微微涟漪。
“刚刚弹的那首?”兰泽饮了一口酒,蹙眉。
“对呀,是新曲子吗?”
兰泽闻言,扯了唇笑。
“那是很久以前的曲子了,名字叫《年华都是无效信》,过去舒歌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那样悲凉调调,也就只有她好这口。”陈信旋听后,嗤的一声,脸上写满了嫌弃之情。
“别说得像一道菜食似的。”
听见陈信旋打趣,兰泽虽然还保持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也有些忍俊不禁。
“难道不是?”陈信旋挑眉,反问的话语,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肯定。
“舒歌一向偏爱这种有点悲伤的曲调。”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萧翎忽然开口道。
“是,一直都是。”
少顷,陈
信旋抢先一步道。
兰泽噙着笑,没有开口。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舒歌钟爱欢乐的曲调,连着那低沉的大提琴,都拉出了笑容。
那时,她还沉浸在林庭延赠与的欢喜之中。
“怎么了?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
眼尖的陈信旋捕捉到兰泽眼里闪烁的悲伤,紧接着,便岔开了话题,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
“好好的不待在医院里,我能欢迎你才怪。”
兰泽的话,说了一半。他其实还想说,舒歌知道不得剥了你的皮。可是陈信旋在转移话题,于是,他生生哽了下来。
“你倒是直白。”
下一刻,陈信旋一拳头落在兰泽胸前,轻言笑道。
旧未到,人在窗后惆怅,叙一份情06【6000字更】
“难道不是?医院也真够不负责的,竟然把你给放出来。爱睍莼璩”兰泽说着,捧着酒杯挡住脸上的笑容。
陈信旋正欲开口接下他的话,无意瞥见他眉宇间的笑容,有些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葱白的手指弹了弹桌面的骰子。
“你当我是神经病啊?还不让放我出来,再说了,我连着几次手术,身体已经在恢复了好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只是,他话音刚落,兰泽与萧翎均忍不住哈哈大笑轹。
望着捧腹大笑的两个人,陈信旋气极了,手指扣着盒子,俊彦上尽是窘态。
“喂,你们两个人笑够了没有,我可是病人,病人!”
少顷,见他们两个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周遭投来打量的目光,陈信旋忍不住紧张起来,瞪着眼皮跟他们一再强调,自己是个病人翡。
陈信旋话刚落下,原本还残留着笑的两个人,瞬间停了下来,短暂了几秒后,再次大声笑起来,丝毫不理会陈信旋脸上的愤然。
“你们……”
陈信旋对着这两个人,气愤且无奈。
酒吧远处,一抹消瘦的身影静立,视线直直地落在陈信旋与兰泽这一桌上,不知不觉的,竟被染得模糊。
“洒姐,我请你。”
忽然,调酒师阿Ben端了一杯鸡尾酒过来,修长的手指抵着杯脚,顺着桌面,推到了肖洒面前,眉宇间腆着微笑。
“谢谢。”
肖洒哽咽,强撑起笑容。
“其实,你又何必这样苦苦执着呢?”阿Ben站直了身子,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投了过去,一会儿,他沉声,悠悠地开口。
“你不会懂。”
“洒姐,你错了,其实有时候,深陷其中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懂。”阿Ben说完,笑着抬步离开。
刚走了两步,他又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噙着笑对着肖洒:“其实爱情很简单,不是你说想要就拥有,有时候错过了,那便是错过了,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说完,对着她额首,而后大步离开。
肖洒凝眸沉思,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苦涩从口腔里散开,逐渐蔓延……她忍不住皱了眉。
而后,心底的苦涌了上来,这一次,她泛红了眼眶。
——
入夜的颐和山庄,清冷的灯火,静如湖泊,荡不起涟漪。
林庭延着着睡衣,高大的身影杵立在窗前。前夕,他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
挺拔的身影立于窗前,深邃的眼眸眺望着远方,天边发亮的地方眼底是无尽的惆怅。
他的舒歌,如今成了聋哑人,曾经最爱的大提琴,沉封角落。而他至今无法联系到约翰,想起她每每静坐人前,一双大眼直直盯着他们,只为了能从他们的动作,说话的唇形中得到一丝消息,以此来拉近大家的距离,想到这里,林庭延再次心疼。
深邃的眼眸,黯淡的同时,又染上了一层湿意。
“叩叩叩。”
忽然,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
林庭延疑惑着转身,与此同时,房门已经自己打开了。下一刻,娇小的身影挤了进来,对上林庭延的一刻,也禁不住微微尴尬起来。
“舒歌,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一眼下去,她衣着单薄,就这样冰冷的夜里,她竟然赤luo着双脚,林庭延看着,忍不住蹙眉,却又心疼得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
舒歌睁大着眼瞳,怔怔地望着林庭延,对于自己这样冒昧的打扰,有些局促的尴尬。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凌乱如海藻般的长发纠缠不清,还有她单薄,惹人尤怜的模样,直戳人心窝。
“先坐下。”
林庭延看着她这样无措的站着,一双大眼恍惚不定,他已然猜到,又是恶梦。。。。。。。。
 
;这段时间,她总是噩梦连连,像这样半夜突兀的醒来,林庭延自己都不记得有过多少回了。
每每看见她这样子,林庭延便揪心的难受,想要为她分担,却又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过去所承受的伤害,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随即,林庭延抬步走了到她身旁,弯腰抱起她轻巧的身子,往大床上一放,扯了被子便盖在了她微凉的身子上。
舒歌依旧睁大着眼睛,对于林庭延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是早已养成的习惯。
林庭延对着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无奈。
“睡吧,我在你身边守着,不会有恶梦了。”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发丝,林庭延沉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见她即使困意来席,却依旧苦撑着眼皮,林庭延无奈极了。这倔强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舒歌皱了皱眉梢,而后撅着小嘴儿,写满委屈,像个孩子似的。
林庭延无奈,随手开了台灯。那张清丽的面容,精致的五官,清楚呈现在他眼前。
“舒歌,乖乖休息了!”
林庭延说着,又替她拉高了被单。
忽然,再他准备抽回手之际,冰凉抚了上来。
他错愕,有些不明就里地望着她。
舒歌眼里闪烁着,脸上夹着些许尴尬,她纠结地闭了下眼睛,又迅速的睁开。
‘你躺下来陪我,好不好?’良久,她鼓足了勇气,犹豫着开了话。
林庭延愣了一下,下一秒弯起眼角笑得灿烂。
“傻瓜,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林庭延说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一双眸里填满了柔情。
其实,他心里求之不得好么。在她犹豫不决地开口以后,林庭延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看着他点头答应,舒歌挪了挪身子,往着左边移出部分位置给林庭延。
修长的身体躺了下来,占据了大半的位置。修长的双臂,给她拉好被单以后,自然而然的搂紧了她!
灯熄灭的瞬间,舒歌猛然翻了身,侧卷着被单,一双大眼撑着困意,直直望着林庭延。
心底一股暖流,她好像忘记了恶梦,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好了,睡吧!”
林庭延同样侧着身子躺着,浅笑柔声地对她说道,虽然,她什么都听不见。
这一刻,他一双深邃的眼眸没有了困意,望着她娇俏的小脸,阴暗的光线下,精致的轮廓,长长的睫毛泛着隐影。容颜依旧,心态却再不是从前,也回不到从前。
过了一会儿,舒歌禁不住困意,眼皮压了下来,均匀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