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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远的手术费面前,她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可笑的。如果全世界除了萧君墨谁也帮不了她,别说是做情。人,就算是做小。姐,她也会义无反顾地上。
幸好只是借三万块,等联系上夏林菲,她会立刻还给他。
接到萧君墨的电话,他那头很安静,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远远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医生刚才来看过,没什么大碍。”他的话让她想到了下周的手术,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钱不是问题,对于夏林菲来说,几十万也能拿得出来,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但一想到孩子这么小就要遭这种罪,她便自责不已。开颅手术,手术并非没有风险的,她却承受不起一点意外。
“别担心,我已经和医生咨询过了。”他安慰她,“钱我已经替你交了,算是预支工资。逖”
简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只是憋出一句“谢谢”。
预支工资,比跟别人借钱好。
“跟我,不必说谢谢。”
心里一慌,她哑然,那头耐心地等她说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的回答,他轻笑一声,“成,没事儿我先挂了。”
“……好。”
那头没了声儿,她以为他已经挂了,却又听见他说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饭吧。”
伴随着一阵轻咳。
“你感冒了?”下意识地,她问了一句,语气是连自己也没察觉的关心,“吃药了吗?”
“吃过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暖暖的,像是春风拂过她的耳际。
“晚上见。”
他挂了电话。听到“嘟嘟”的忙音,简惜一阵懊恼。她根本没答应他,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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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有护工帮忙照看着,简惜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上班了。
出了电梯,刚走到科室门口,远远的,主任从走廊那边走过来,叫住她,“小简,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简惜连忙跟上去,一直到进了办公室,关上门,主任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些表情,带着一些遗憾和无奈,将一份东西递给她,“小简啊,你来我们医院有好几年了,我是看着你一路走过来的。工作有多努力认真,多肯学习,我是知道的。但这是上头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
简惜一愣,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那份东西上。
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她感到手脚发凉,有些不能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低着头,半晌沉默,主任被她的沉默弄得有些坐立不安,连忙扯出一个笑脸,安慰她,“相信凭你的能力,到哪里都能找到好工作,我们医院失去你,是医院的遗憾!”
“是谁下来的决定?”简惜突然抬起头,静静地看向主任,眼里并没有多大起伏的情绪。
主任面色有些为难,简惜伸手去拿过那份解聘书,轻飘飘的几页纸捏在手中,却像是有千斤重。
“是副院长?”
主任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简惜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冲着主任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木然地走出办公室。
在儿子急需用钱的时候,她失去了工作,而这个让她失去工作的人,是她的丈夫。
简惜感觉脚下发软,差点栽倒在地,她扶着墙壁,慢慢地蹲了下去,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只手揪着,喘不上气来。
手机在包里响了多久,她不知道,直到有人看不下去了,过来问她,“简医生,你怎么了?肚子痛吗?”
简惜缓缓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你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小护士提醒她。
简惜点了下头,颤抖的手指伸进包里,慢慢地将手机摸了出来,手上像是使不上劲,手机滑落到地上。
她伸手去捡,屏幕上闪现的名字让
tang她心头一慌,哆哆嗦嗦地抓起手机,接听了电话。
“小简,孩子被人抱走了!”
大脑嗡的一声,简惜猛地站起来,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你说什么?”
护工在电话那头急得哭起来,“刚才有一群人冲进来,将孩子强行抱走了,我没拦住……”
简惜不敢置信,凉意从指尖升起,冻得她几乎僵硬,快要握不稳电话。
失魂落魄地从安全通道冲下去,住院部在另一栋楼,同一所医院里,从一栋楼到另一楼需要穿过半个医院。
电梯门口站满了人,她等不急,一头冲进安全通道,爬了十层楼,终于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一下子跌倒在地。
病房里站着两个护士,护工坐在沙发上和她们聊天,已经没有了电话里的慌张。
见简惜吓得半死的样子,她连忙站起来,一边解释一边走过来扶起她,“我刚跟护士打听了,带走孩子的人她们认识,是你老公。孩子没事的。”
简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猛地推开护士伸过来扶她起身的手,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等电梯的间隙,她给孟承正打了个电话,那头一接通,简惜几乎崩溃得大喊,“孟承正,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惜。”孟承正听出她情绪不稳定,犹疑了一下,有些愧疚的淡淡语气,“过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孟承正我警告你,孩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周围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可是简惜一点都顾不了,她的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那便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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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开,到了广臣豪庭,一出电梯她便直奔门口,用力砸门。
孟承正来开门,简惜扬起巴掌吵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他的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简惜红着眼瞪着他,“我儿子呢?”
孟承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被打了一巴掌也跟没事人似的,淡淡地看着她。屋里的灯光照在他身上,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整个人覆着的一层阴郁。
简惜推开他,连鞋也没脱便大步冲了进去,在客厅,她看到全套的医疗设备,有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那里摆弄着什么,简惜瞥了一眼,奔向了卧室。
直到看见床上静静坐着的小孩,她才松了一口气,胸口堵了很久的浊气渐渐消散。
远远穿着蓝色的病服,靠在床头看动画片,没心没肺的笑,手上吊着点滴瓶。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板起了脸,扭头看向一边。
简惜走进去,在床头坐下,将他小小的身子紧紧搂紧怀里。眼睛干涩难受。
远远假意推了推她,便趴在她胸口没再挣扎,但嘴里还是不高兴地哼了哼。
“怎么了?”简惜揉了揉他的脑袋。
远远朝门口看了一眼,转头瞪了简惜一眼,“你又跟他和好了?”
简惜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又被他打断,“好了伤疤忘了疼!”
☆、76 萧君墨不是个好人
简惜惊讶于他丰富的词汇量,深呼吸了口气,捧着他的小脸面对自己,认真地说,“我和他再也不会和好了。我要跟他离婚,对不起,宝贝。菟”
远远的眼里闪过失落。其实心里是开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难受。他本想开心地鼓励她,可是眼睛有些痛,他伸手揉了揉,眼泪就顺着指缝溢出来。
想到从今往后都是没有爸爸的小孩,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了柠檬水里,酸得发胀。
虽然孟承正对他不好,对他妈不好,但毕竟是他的爸爸啊……
“对不起。”简惜抱紧了他,愧疚地一声一声道歉,看见他的眼泪,心都要碎了。可是离婚的念头,没有一丝动摇。
………………
掩上房门出去,怕吵醒睡着的孩子,简惜动作很轻。
一转身,差点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简惜后退一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走下了楼。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坐下便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孟承正走了下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不想说一句废话,直接问他逖。
孟承正是了解她的,简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在她面前的沙发坐下,点了支烟,薄薄的烟雾后面,他的脸讳莫如深。
简惜等得不耐烦了,正要说话,他突然出声,晦涩的声音,“我是他爸爸,我会害他吗?只是将他接过来养病而已。”
简惜不禁冷笑,他还有脸说自己是孩子的爸爸?这么多年,可有尽过一次做父亲的责任?
可是简惜不想和他争吵,淡淡地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孩子在医院住得挺好的,有护工照顾,不劳你费心。”
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孟承正突然抬眼冷冷地看向她,笑了,嘴角挂着一抹讽刺。
“萧君墨还真舍得替女人花钱。”
他指的是那笔手术费,看来他已经知道了。简惜不想解释什么,点点头,“是啊,我很感谢他。”
“为你花几个钱,就以为他很爱你?”孟承正嗤笑一声,“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十几万,打发叫花子似的。”
见她沉默,他又道,“我说过,他只是想玩你。等到新鲜劲过了,他会一脚踹了你。现在不嫌弃你带着个孩子,只是因为新鲜劲还没过。”
简惜却没怎么在意他的话,心里反倒觉得好笑。不知道是谁说过,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是不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想想这六年,孟承正花在她身上的钱,竟然找不到几处。
“萧君墨不是个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会分辨。”简惜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评头论足。孟先生,请您尽快签下离婚协议书,孩子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插手。”
孟承正脸色变得难看,一双眼睛阴晴不定地盯着她,简惜低垂着眼眸,目光落在他攥紧的十指上。
这双直接分明好看的手,曾经紧紧地牵过她。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头顶,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事情办好了,我立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简惜抬起眼眸看向他。
孟承正不自在地转移视线,攥紧的手指泛白。
“萧君墨手上有份关于‘蜜园’项目的开发计划书,你拿过来给我。”
“你疯了?”简惜错愕地望着他,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涌起一阵潮红。
“你叫我帮你偷计划书?”
虽然她并不知道‘蜜园’的项目是什么,但她多少知道,计划书是一个企业最机密的东西,泄露了计划书,几乎等于失去了一个项目。
“我绝对不会答应。”简惜压抑着怒气,冷冷地说,“孟承正,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盗取商业机密,这是犯法的事,一旦被发现面临的将是坐牢的危险!
何况,萧君墨对她有恩,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你好好考虑一下。”孟承正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中是深得可怕的情绪。
“在这之间,你不用过来看孩子了。”
简惜猛地站起身,因为激动,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孩子?!”
“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孟承正的脸上有了些不耐烦,“做爸爸的照顾儿子养病,天经地义。”
简惜攥紧手指,因为太用力,指甲缝里一阵撕裂的痛。
孟承正转身往楼上走去,简惜红着眼,死死地望着他的背影,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