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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三刀见楚随天还笑得出来,不由一怔,结巴着说:“我……我也是,我的意思……意思是,我能对付硕角蛮牛和碳妖,不过那两个夜叉……师父,咱们今天怕是……”
“生死天定。”楚随天嘿嘿一笑,“如果我的解离弹打不死他们,那今天咱们就死在一起好了。”他说这话时,心中没来由地一阵高兴,隐约盼着真死在这里,却和白玉等人相会。他端铳瞄准了走在前边的一个巨人,嘴里喊道:“小浪,老关,牛和黑小子都交给你们了!”
小浪应了一声,双臂一振,刹那间恢复成那一丈多高的火鹤,振翅冲天而起,关三刀见了,不由惊呼一声:“好家伙,这小子原来是这般厉害的妖兽!”一边感叹,一边已取出火药,倒入铳内,又装药夹火绳,忙着举铳,对准已进入射程的群牛,用力一吸气,然后嘿嘿一笑:“好家伙,这味道可真难闻。牛啊牛,来吧,你脑袋的味道,可全在我老关鼻子里呢!”
楚随天端着鸟铳,一动不动,只等着巨人进入鸟铳有效射程之内,那两个巨人见小浪变为火鹤飞天而起,不由吃了一惊,但见小浪只是飞向崖上的碳妖,又放下了心,低头一看,小小的楚随天端着鸟铳正瞄向自己,不由相视一笑,走在前边那个猛地跨出一步,提起另一只脚,便准备向前一步,踩死楚随天。
眼见那巨大的脚掌,已慢慢移向自己头顶,楚随天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那爆炸声中,铅子飞射而出,直射入夜叉巨人足底,那巨人的身子一颤,险些跌倒,急忙收回脚,扶住两旁的山崖站住,看着楚随天的眼里,已满是惊骇。
楚随天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巨人果然厉害,一发解离弹竟无法令其倒下,喜的却是这解离弹确实有效,当下再取出一只弹筒,灌入解离之力后迅速上好,向前疾奔几步,对着巨人的胸口又是一枪。
这次,巨人的身子剧烈地一颤,如一瘫泥一般倒在了地上,他的同伴在后边惊呼一声,然后怒吼着越过同伴,向楚随天冲来。此时,楚随天早已上好了新弹筒,呯地一铳打中那巨人小腹,那巨人颤抖着跪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拼命抬起右手,想去拍地上的楚随天。楚随天一边不住移动,令他难以对准,一边上好新弹筒,然后又给了巨人一铳。这次铅子击入巨人眼中,巨人哀嚎一声,向后倒去,压在同伴身上,再不能动,只是不住喘息。
楚随天兴奋地一挥拳头,大叫一声:“来啊,有本事再来啊!我老楚可不是当初只能逃命的苦力了!”
山崖上,小浪凌空飞舞,嘴里不住吐出一个个人头大小的火球,那些碳妖们怪叫着拼命躲避,却躲不开那灼热的火球,被烧得尖声惨叫,另一些悍勇的碳妖,则以手中铁枪向掷向空中,却被小浪挥爪打开,又被接紧而来的火球击中,化成火人。小浪在片刻之间,便将两边山崖化成了火海,其上三十多个碳妖,不是直接被火球击中烧死,就是被困在火海中,无处逃生。
关三刀在那些硕角蛮牛冲近前,便用鸟铳射死了三头,等群牛冲近,他便将鸟铳塞进鞍旁套子中,又从马鞍另一边,取出一只流星锤,大叫一声,拍马向前,挥动流星锤,将冲在最前的几头牛打得头颅碎裂,脑浆飞溅。他这流星锤的铁链有一丈多长,挥起来呼呼做响,那些硕角蛮牛大多被他打死,但仍有十来头从他旁边乘机冲过,向莫星华而去。
楚随天此时转过头来,举铳便射,那些蛮牛不等冲近,便被射倒了一半。此时小浪从天而降,张口吐出火球,又将剩下的一半点着,那些蛮牛狂吼乱叫着,四处乱撞,关三刀催马赶了过来,挥起流星锤,将它们全数砸死。
看着这敌死我活的战场,楚随天不由想起了初到九幽的那夜,想起了白玉。突然间,他心中生出一股酸楚,胜利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淡。
关三刀看着那两个巨人,一脸的激动,忍不住冲楚随天喊道:“师父,你可真是神了!连夜叉巨魔也不是你的对手,这……老关我真是没跟错人啊!这两个巨人好像没死?正好,咱们把他们弄到城里,卖给内行厂,这可是一大笔钱啊!咱们这次可发大财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莫星华却突然飞奔向前,踩着巨人的长腿而上,来到巨人头顶处,抽出一直随身带着的长剑,狠狠刺入巨人眼中,又跃到另一个巨人身旁,用同样的手法将其刺死。然后,才强作镇定地走了回来。
关三刀不由大感惊讶,喃喃道:“干什么杀死他们?”
莫星华冲楚随天淡淡道:“解离仙术的力量能在他们体内维持多久,我们都不知道,如果片刻后他们恢复了力量,突然偷袭我们,岂不危险?还是将他们杀了,更稳妥些。”
楚随天愣了半天,最后无奈地一笑:“也是。反正你杀都杀了,就这么样吧。”说完,扛着鸟铳向峡谷出口处走去。关三刀愣了一会儿,然后急忙打马跟上,在楚随天旁边嘿嘿笑着问:“师父,莫姑娘说的什么‘解离仙术’,那是什么东西?”
小浪缓缓降了下来,因为变成人形要用去极多力气,却只好保持着鹤形,他来到莫星华身边,用嘴拉住她的衣袖,蹲下身子,示意她到自己背上,莫星华摇了摇头,但小浪却咬住不松口,她无奈之下,只好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感谢,跃到小浪背上。
楚随天一见,立时叫了起来:“不成,光你一个人骑怎么行,再算上我一个。”小浪却挺起脖子,仰起头,装看不见。楚随天嘿嘿坏笑一声,突然伸手摸了小浪的腿一把,小浪立时觉得全身无力,软软地瘫倒下来,楚随天一松手,借机跃到小浪背后,哈哈大笑。他一松手,小浪又恢复了力气,急忙挣扎着站起,却已被他骑上,气得小浪回过头啄他,他却一板脸:“见我如见师父,怎敢如此无礼?”弄得小浪又恨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莫星华笑道:“楚大哥,你又欺负小浪。”楚随天伸手摸了摸小浪的脖子:“我说小浪,你变回鹤形后,身高力大,也不在乎多驮一个人——你瞧,人家老关都有马骑,你总不能叫我一个走路吧?行行好,就算你可怜我没有武功,体力又差成不成?”小浪心里这才大觉平衡,楚随天却转回头冲莫星华嘿嘿坏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莫星华摇头微笑,却不言语。
关三刀见楚随天又借机将这事岔开,不由大觉不甘心,打马跟在小浪身旁,抬头向楚随天笑了笑:“师父,我都拜你为师了,你就告诉我成不成?”
“没什么。”楚随天低头看着老关,“不过就是一种法术而已,凡是中了这法术的人,会立刻丧失法力和力气。那滋味,你昨天已经体会过了。”
“解离仙术。”关三刀低着头,嘟囔了几遍,暗暗点头:“嗯,真是个厉害的法术,任你本领再高,只要中了,立时就变得如同婴儿一般脆弱无力,厉害,真是厉害!师父,你什么时候把这法术教给我?”
楚随天一撇嘴:“你不是要跟我学铳术吗?”关三刀嘿嘿一笑:“艺多不压身嘛。”
莫星华缓缓摇头:“关大哥,这门仙术,楚大哥却无法教你,因为他只懂运用这力量,却不懂那力量的原理——这力量是一位解离仙人,在临终时传给楚大哥的,所以他只能使用,却没办法传授给你。”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可惜。”关三刀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然后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师父,你刚才枪打得好快,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能那么快填弹上药?”楚随天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仰起脖子:“好好听话,你乖,我自然就会教你。不过,其实你学不学这东西,都不打紧,我看你这流星锤使得出神入化,光凭这,就够你纵横九幽了。”关三刀嘿嘿一笑:“不瞒师父,我这流星锤也是件神物,名叫‘如意流星’,没别的法力,只是在使用它时,只需使一丁点儿的力气便能让它运转如飞,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用,却不算什么厉害的物件。比起连发速射么,嘿嘿,差得可远了。”
楚随天不由暗自感叹,心道这九幽中的神物实是奇妙,各具神术,有机会自己也得想办法弄一件来。
出了峡谷,一路向南,再未遇到任何厉害的妖物,众人累了就休息,渴了就喝林间泉水,饿了就停下来,由关三刀和小浪负责捉可吃的妖兽,到了傍晚时分,来到一座小山前,楚随天看着这小山怔怔发呆,莫星华好奇地问了句:“楚大哥,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吗?”楚随天手指小山,脸上写满了怀念。“那天,咱们就是在这里支起帐篷,生起篝火,就是在这里,一起过了一夜。”
莫星华脸色发红,缓缓低下头:“楚大哥,要在这里过夜吗?”
“好吧。”楚随天轻轻拍了拍小浪,小浪也感受到他心中的伤感,却没有和他相斗,乖乖地蹲下身子,让他和莫星华跳了下来。关三刀勒住缰绳,看了看楚随天,又看了看莫星华,一脸的不解。
“我们过去属于一支叫红衣烈火的队伍,那个队伍中,都是英雄好汉,了不起的男人。”莫星华看着过去曾经支起帐篷的那处小空地,不无感慨地说:“但可惜,我们最后失散了,现在他们是生是死,我们全不知晓……”
“谁说都是英雄好汉?”楚随天冷冷地说,“有位候大爷,可对不起‘英雄好汉’这四个字!”
莫星华知道他说的是候小成,想起候小成已成了明宣周的朋友,将来或许也会成为“厉鬼”的人,不由心中不安,轻轻低下了头。
“难怪。”关三刀跳下马,看着楚随天,慢慢点头:“师父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啊。”
“少拍马屁了,弄点树枝草叶什么的,准备晚上生火,今天咱们就睡这里。”楚随天扛着鸟铳,慢慢走到那片空地上,环顾四周,闭起眼,似乎又听到了篝火舞动的声音,刘响摆弄拐子铳的声音,司徒猛烧烤野山狗的声音,雷四哼小曲的声音,商秋原缓慢呼吸的声音,还有白玉那因思念兄长,而轻轻叹息的声音。如今,这些声音只能存在于他的心中,却再也不能被真正听到了。
楚随天转过身,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嘿嘿一笑,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娘的,谁说他们死了?没见着尸首,就可能还活着哩,你哭个屁!”
不一会儿,关三刀就生起了篝火,烤了些刚抓到的小妖兽,几人分吃。小浪变成鹤形后,不光是力气长了上去,饭量也随之猛增,却累得关三刀又跑出去,在黑暗的林子中费了好大劲,才又捉到只类似狐狸的妖兽,给他烤来吃了。
几人吃饱喝足,围着篝火坐下,聊了一会儿天,渐渐感觉困乏,小浪化为火鹤后,喜欢如鹤般站着睡觉,但为了楚随天和莫星华能睡得舒服,却是躺倒下来,用翅膀当被,盖在二人身上。关三刀自告奋勇,要先守夜,到了半夜之时,才又叫醒楚随天换班。四人轮流守夜,平安到达第二日清晨。
起程出发,一路经过的,莫不是从前走过的路,楚随天心情越来越沉重,莫星华也是心中难过,几人都极少说话。
这天正走着,前面的关三刀忽勒紧缰绳,回头说:“师父,前边没路了!”
楚随天一怔,拍了拍小浪的脖子,小浪快走几步,来到前方,楚随天向前一看,只见前方原本应有的一道缓坡,已变成了一道悬崖,悬崖之下,一片白茫茫水色,再向远方看,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