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那话传到卫渠耳中,他捞着沈灼的脖子,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得放肆:“粉色的?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小女生情结!我的女孩儿,你今天想吃什么?”
沈灼握着他的胳膊,龇起牙说:“吃你!”
她假装要去咬他,被他按下来,搂在怀里,他的声音拂在她耳边,软绵绵道:“好啊,反正总有一天,我要被你吃掉,吃得死死的……”
沈灼曾经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至少童年和青春期是这样的。
直到遇见卫渠。
他给了她新的希望,好的目标,还有从未体验过的爱。却也是他,把她从这种充满诱惑力的温软中拖出来,无情丢弃。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她记得那些美丽的回忆,又怎么能忘记那些肮脏的过去?
梦里是没有颜色的,卫渠从大片的樱花树下走出来,向她走来。
沈灼看着他,忍不住用手勾勒出他的眉眼,唇线。他是个多么好看的人,她就是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才会发疯了一样爱上他,可他手里的画笔突然变成闪出冷光的匕首,猛然刺向她——
“沈灼!”
沈灼一个激灵醒过来,脸前一个黑影,吓得她猛地往后退。
黑影拽住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你做噩梦了。”
沈灼努力挥去噩梦留下的模糊,才看清他的脸。
昏黄的灯光下,谭思古的五官棱角分明。
她大口喘着气,胸口缓缓平静。
谭思古看她神色缓和,稍稍松了手。
沈灼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讪讪道:“对不起……我没事了。”
他看着她,轻轻道:“你说梦话了。”
沈灼一惊:“我说什么了?”
谭思古眸子的颜色很深,他把毯子给沈灼盖上,摇头说:“没听清楚。”
沈灼顿了一会儿,送出一口浊气,不敢再看他。
而谭思古颀长的身体仍蹲在她脚下。
沈灼听到窗外轻微的响声,窗户上染上一层水雾,外面的天空已透清明。她蜷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膝盖发酸,带着难忍的疼痛。她刚想试着抬腿动动,被谭思古的一只手握住了脚腕。
他的手结实有力,掌心温暖,另一只手把毯子撩开,伸向她腰间。
沈灼一凛,挡住他:“你做什么!”
谭思古盯着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听话,把裤子脱了。”
沈灼坐了会儿,磨蹭着坐起来,把牛仔裤脱了,留下里面的打底裤。
谭思古看她乖顺,这才满意地站起来,坐到沙发上,把她的双腿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膝盖被拉伸,沈灼痛得龇牙咧嘴。
谭思古看她一眼,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小腿和膝盖,不咸不淡道:“知道自己的毛病还不去床上睡,想干什么?”
她知道自己理亏,于是不发一语,低头承受他责备之下的温暖。
阴雨天,她的膝盖会疼,这是以前的一次意外留下的后遗症。谭思古知道。
沈灼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被他揉在掌心。而他就像个父亲,严厉又温柔。
沈灼以前很少能体会到父爱。父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王嘉禾一个人抚养她和沈烨长大,到如今,她早已记不得父亲的面容,只有些许童年记忆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冒出来,提醒她,那是个温柔的男人。
所以,女孩子二十四岁该如何看待一个长她八岁的男人,她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没有人教过她,她也不懂摸索。
直到遇到谭思古。
第4章 .冤家
“你在梦里,梦到什么了?”谭思古一边帮她揉腿,一边问。
沈灼咽了口气,轻声说:“也没什么,醒来就忘了。”
谭思古没再追问,揉了很久,感觉她的双腿已经变热,肌肉变软,他才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我叫早餐过来,你没睡好就再回去床上睡一会儿,我先去公司一趟。”
“嗯。”沈灼抱着毛毯,试着站起来,关节还是有些疼。
等到服务生送来早餐,她和谭思古一起吃了点,谭思古收拾东西要走,把她赶到床上去,看她躺进去了才出门。
沈灼听到房门“咔嗒”一声轻响,阖上了,连同她心底的那个缺口也阖上了,她往被子里缩了缩,甚至还能嗅到谭思古身体的味道,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
她睡了回笼觉,醒来收到两条短信,一条是谭思古发来的,告知她晚上有应酬,会晚一些回去。另一条是诸跃然,问她今天去不去画廊。
她回了第二条短信之后,起床洗把脸,换好衣服就往画廊去。
下了一晚的小雨,清晨的空气格外潮湿阴冷。
沈灼到画廊的时候,经过外面的胡同,踩了一鞋子泥巴,她拿了画廊备用的鞋子换上。
外间的画已经都挂好,墙壁上贴了新的壁纸,地板也打扫干净了,沈灼看着,心情好很多。
诸跃然心知沈灼这人有时候很偏执,这大概是遗传她妈妈。
她对画作的质量要求高,每幅入馆的画她都要精挑细选,当然这也与她天生的卓越的鉴画能力有关。每次画展布置,沈灼都要亲力亲为,做到尽善尽美——除了半年前的那一次。她有时脾气无常,画廊展区每次更新,地板一定要干净整洁,毫无瑕疵,否则肯定要难受一天。
为此,诸跃然费神又费力。
这间画廊是两年前诸跃然和沈灼一起投资开办的,那时候沈灼还是未毕业的大四学生,同是美院出身的前辈秦准为他妻子介绍了沈灼,不料两人在对待艺术上的态度不谋而同,观点一拍即合,于是,诸跃然当即选择沈灼做了她的合作伙伴。
事实证明,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姑娘,并没有让她失望。
诸跃然主要担任画廊买卖业务,负责联系画师和买家,进行合作沟通,沈灼要做的就是发挥自己的特长,发现画师和那些画身上的发光点。两人也算分工合作。
除了她俩之外,画廊还有另外三名员工,前台长相端正名叫云喜的姑娘和两个制框工人。
诸跃然和沈灼走进办公室,沈灼在椅子上坐下来。
诸跃然不忘嘲弄她一番:“衣服都没换,昨天去哪儿度蜜月了?”
沈灼随口说了句:“酒店,睡了一晚上沙发。”
诸跃然身子轻轻倚在桌子上,想起沈灼昨天做孕检的结果,不由问她:“怎么睡沙发?你怀孕的事没跟你家老谭说呀?”
沈灼摇头说:“你能不能别总叫他’老谭’,这让我很容易想到老坛酸菜牛肉面。”
诸跃然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么?我们说的是,你告诉他你怀孕了没!”见沈灼又是摇头,诸跃然坐起来,“你干嘛不说啊?沈灼,你不对劲儿,你这是什么苗头啊?”
沈灼拍开她的手:“哪有什么苗头。”
诸跃然继续追问:“那你干嘛不告诉他?”
“还没来得及,他忙。”沈灼敷衍道。
正在这时,前台接待云喜敲门进来说:“诸经理,一个小时前送出去的那批画,买家说他到现在还没看到,现在物流电话打过来了,您接一下吧。”
诸跃然的心思被扯走,蹙眉说:“怎么会到现在还没送到……喂?怎么回事?”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诸跃然脸色骤变,挂了电话,立刻拉沈灼往外走,“出事了!”
沈灼也紧张起来:“出事?出什么事了?”
“路上出了车祸,那些画有不同程度的受损,我们得去趟警察局。”
刚到南区警局,就看到外面停着的卡车,后车门下方被撞开了,里面原本装好的画现在东倒西歪,散成一团。卡车后面的一辆银灰色的奥迪r8却是更惨烈,整个前车盖都掀了起来。
来的路上诸跃然已经安抚好买家,现在直奔警局内部查问情况。
开卡车的人说:“诸经理,这事故不关我们一点儿事!我们好好在路上走,后面跟来辆跑车,就院子里那辆!那司机喝多了,直接撞过来了!车门被撞开,画一骨碌都滚出去了!”
诸跃然拧眉问:“人没事吧?”
司机道:“我们都没事,那个追尾的也啥事儿,就是这画……诸经理,今天送不成了吧?”
诸跃然沉着处理:“我已经跟买主说了,今天送不成了。那个肇事司机呢?”
正说着,处理事故的警察走过来说:“这边负责人来了么?”
诸跃然上前,“我是。”
“好,跟我进来吧,看看能不能跟肇事者谈谈。”
那警官满带难色,似乎这件事不怎么好处理。
沈灼本想跟着进去,被警官挡在外面:“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其他人先等会儿吧。”
诸跃然愣了一下,对沈灼使了个眼色,走进去了。
沈灼倒也没什么意见,诸跃然处理这种事有一手,反而带着她,多此一举。
她在审讯室外面坐着,面朝办公区,听几个警察闲话。
“小徐这次碰上个麻烦,他是不是说过那谁是他女神来着?亲审自己女神,啧啧啧,这酸爽!”
“该说他小子幸运吧!近距离和偶像交流,给劲儿!不过那姑娘长得真挺不错的,怎么想不开大白天喝那么多呀?”
“谁知道?见天儿想不开的人多了去了,都是人,都是肉做的,就有这作死的你也拦不住!”
有个正在倒开水的警官看到沈灼干坐着,问她:“姑娘,你要不要来杯热水啊?”
人说着就已经把水接好了,沈灼忙接过来,感激不已:“谢谢你。”
身边等候的司机突然说:“沈小姐,我就说怎么觉得那个开车的姑娘面熟呢,我才想起来,她好像是个明星!”
沈灼握着杯子,“明星?”
“对啊!叫什么来着……叫……”
“啪嗒”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打断了沈灼和司机的对话。
诸跃然走出来,脸色比来时更难看。
“怎么样了?”沈灼问。
诸跃然二话没说,直接拉着她走:“我们先走,我下午再过来处理!”
“现在处理不好?”
诸跃然似有事隐瞒,只顾着拉沈灼走。
却没想到这时从审讯室跟出来一身穿火红大衣,头发蓬乱满身酒气的女人,她脸上画着浓装,烈焰红唇叫嚣着:“律师呢!我律师来之前,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身后的警察笑说:“姑娘,你当正拍港台剧呢!”
沈灼停下来,突然往后退,滚烫的热水在踉跄时倒出来,洒在手上,她忙丢掉杯子,诸跃然握住她的手腕:“沈灼!你没事吧?”
沈灼下意识缩了缩,看向审讯室门前被警察拉住的女人。
诸跃然暗骂一句,恨恨道:“也不知道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偏偏又和她撞上了!冤家路窄!别管她了,我们走吧!”
沈灼顿了顿,转身之时,正和冉琦对上眼。
冉琦醉得不轻,红唇不停轻吐浊气,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了沈灼一会儿,指着她说:“你……你好面熟啊!”
沈灼沉下眉头,她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躁动不安?惊慌疑惑?愤恨不止?
她回过神后,反拉住诸跃然往外走。
诸跃然在她身旁始终小心翼翼,她是沈灼悲剧爱情的见证者,就算电影观众也时常会因为屏幕里角色的悲欢离合而潸然落泪,何况她这样的。
作为朋友,也作为长她两岁的姐姐,她觉得沈灼不易。
被喜欢了9年的男人背叛,那种痛苦如同被人抽筋扒骨。人生能有几个9年?
沈灼遇见卫渠时不过15岁,年轻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从青涩的女孩成长到现在,她觉得卫渠满足她对爱情的所有向往,并把这种信念转化为信仰,不想结果却是残忍的。
诸跃然觉得,出轨的男人都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