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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性心脏病……”牧晟宸闭了闭眼，“它会很痛苦，可能会经历我所经历过得一切。”
“那又如何？晟宸，难道你现在不幸福吗？二十年前，如果你死了，你能预料得到现在的这份幸福吗？有人可以剥夺你的生命，不让你经历这一切吗？”
“……”
“谁都没有这个权利。”
“尹瑟，当初小瑞奇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当初，我进手术室的时候，你又是什么心情？”牧晟宸抓住她的手，“那样的心情，你不害怕面对吗？”
“害怕，怎么能不怕？”尹瑟抱紧了他一分，“可是我不能因为我害怕就剥夺了这个孩子的生命，晟宸，你也勇敢一点，我们多少风雨都走过来了，再来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当初，怀牧司瑞的时候，你是别无选择，牧家只能放手一搏，那么现在，是因为已经有了牧司瑞，你就要放弃了吗？”
“我怕的是，你现在能够承担，不代表几年以后，十几年，二十几年以后，你还能承担。”
“我也不知道那么多年以后，还能不能承担的起这份责任，但是晟宸，我们一起拼一次好不好？”
“你也是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对不对？不然，以你的脑子，你会不知道遗传的可能？让我来说服你，生下孩子，无论他健康与否，我们交给上天来决定，好不好？”
牧晟宸侧首，吻了吻她的鼻子，深深吸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胸口这雀跃的跳动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一刹那，他无怨无悔的心情是来自于何处。
侧身环住她的细腰，他低下头在她腹部印下一吻。
尹瑟欢喜的眼泪落下。
牧晟宸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触。
“你比我勇敢。”
“一直都是好吗？”尹瑟咧开嘴角。
他吻去她的眼泪。
“傻瓜。”他宠溺的啄着她的小嘴，一点一点的碎吻落下，鼻头，嘴唇，脸颊，耳际，他恨不得吻遍她的全身。
她娇喘声阵阵，在他欲罢不能时，她拦住他，嘴角勾起一笑：“现在不行，对不对？”
牧晟宸低咒了声什么，充盈着欲。望的凤眸对上她得意的神情，最后竟无奈的趴在她肩头，轻轻咬着她圆润的肩头。
尹瑟咯咯的笑着，靠在他的胸口，手指划着他的胸口，她低低道：“对不起。”
牧晟宸将她的身体托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这次，是我的错。”
“……”尹瑟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好不容易那么主动说一次对不起，你还不让？”
“不是不让，只是你突然这么乖，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一直都很乖，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尹瑟嘟了嘟嘴。
他绕着她的长发，一手覆盖在她的腹部。
“今天，我以为你会和东方攸走。”牧晟宸淡淡道。
尹瑟翻过身，双手撑着她尖细的下巴，看着他：“为什么？”
“猜得。”他以为她会和他赌气。
“你以为我会因为和你赌气，就上别的男人的车吗？”尹瑟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我才不会这么拎不清好不好？”
“……”牧晟宸微微愣住。
“那东方攸明显就是想让你难看，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看着她得意的小脸，他说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心里充斥着的是难以言表的满足感。
“在家可以和你赌气，什么都不管，在外人面前，我总不能让我老公连面子都没了。”尹瑟抱住他。
牧晟宸笑道：“原来你这么厉害，还可以控制我在外面是不是有面子啊。”
“你是有什么意见？”尹瑟问，“你是觉得我做不到吗？”
“你太能做到了。”牧晟宸大手捞她的腰，嘴唇和她的相碰。
“你小心欲。火焚。身，我可救不了你。”尹瑟笑道。
牧晟宸宠溺的咬了下她的鼻子，好好的抱着她。
尹瑟抓住他贴着自己腹部的大手，她轻声道：“孩子，不管怎样，我们都期待你来到这世上，加入我们，无论是悲伤还是欢喜，都带给我们吧。”
牧晟宸轻轻闻着她的发香。
别说二十年前，即便是十年前，他也不敢想象，他牧晟宸也会有这样一天。
或许尹瑟是说出他不太敢说出来的想法。
让孩子带着先天性心脏病生活的想法。
这种时候，他的理性是没有用的，通过各种几率分辨出是利是弊有什么用呢？在尹瑟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或许，他是没有她的那种勇气，他是不想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让他的孩子也经历，可是看着尹瑟，看看自己……
或许他的孩子不会经历他经历过的事情。
因为他们会爱他，一直一直爱他。
第二天，牧晟宸早上睁开眼睛，突然就觉得好笑起来，他是不是被尹瑟忽悠的太厉害了，说出去，估计不会有第二个人赞同他们的作法。
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
……………………………。…………………………………………………
“你们和好了？”一大早，尹瑟还没来得及走进办公室，就被东方攸拦在走廊里。
“夫妻吵架不都是这样的吗？床头吵床尾合。”
东方攸轻轻一笑，摊了摊手，也是。
“东方表弟早饭吃过了吧？”
“怎么了？”
“我怕你又来找我蹭饭啊，我早饭在家吃的。”尹瑟笑道。
“攸。”慕容清也刚来上班，看到走廊里的他们，就上前打了个招呼。
“慕容总秘书来了啊！看来是叮嘱去上班了。那我先撤了，弟妹。”东方攸对尹瑟说完便走进了办公室。
尹瑟无语半天，人家慕容总秘书上来明明叫的就是他的名字……
慕容清无所谓的笑笑，“总裁夫人好。”
“……”尹瑟被她的这一声总裁夫人叫闷了，“总秘书……”
“总裁夫人，可以的话，应该是到上班时间了。”
“你不用这样。”尹瑟的眸子暗了暗，慕容清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敌意。
“不用哪样？”
“就像你一开始叫我尹瑟，现在不用改口，我会不习惯。”
“可是我叫你尹瑟，会不习惯。”慕容清淡淡说完便走进办公室，留给她一个绝傲的背影。
尹瑟微叹一口气，跟了进去。
“孙红，我昨天让你整理出来的创世集团周年舞会名单整理出来了吗？”慕容清一进办公室就问道。
“总秘书，你输入的名单和牧总的名单有些出入……”孙红淡淡道。
慕容清顿住脚步：“你说什么？”
“是真的。”
“你进来。”慕容清说完便走进内室，然后孙红便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文—然后良久，孙红灰着脸出来了。
—》人—“怎么了，小红？”尹瑟问道。
—》书—孙红尴尬的笑笑：“没什么，我出了点差错。”
—》屋—“什么错？”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尹瑟知道孙红平时做事相当认真。
“下个礼拜的化妆舞会，我把牧总交给我的名单弄错了。”
尹瑟复杂的看着孙红：“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是总秘书做错了吗？”
“……”孙红抿了抿唇，“是我做错了。”
“小红。”
“小瑟，你就别问了，我只要重新做一下就好了。”孙红说完便坐到桌子前，打开电脑，然后手指就飞快的动了起来。
“是不是总秘书把周四的舞会和周六的酒会名单弄混了？”
“你怎么知道？”孙红一脸讶异，她都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尹瑟嘴角一扯：“她是不是说，这种小错误即便是她犯了，也要放到我们头上？”
“……”
从孙红的表情，尹瑟就知道猜对了。
“她是不是还说，如果部门部长出了问题，出去会被别人笑话，不利于部门发展？”
“小瑟，你都听到了？”
“小红，成为总裁夫人之前，我可是在商界打滚至今的！我也是从基层做起的！”尹瑟笑了笑。
孙红尴尬的抓了抓头。
尹瑟起身。
“小瑟，你干嘛？”
“请叫我总裁夫人。”尹瑟冲她一笑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里的U盘，“名单在这里面？”
“……恩。”
她二话不说就走到内室门前。
慕容清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着会议记录，听到敲门声淡淡的说了声“进来”。
尹瑟走到慕容清的办公桌面前，将U盘放到慕容清桌子上：“总秘书，不是孙红的错，你不能强怪到她头上。”
慕容清抬起头，“你这是在教训我？”
“不是教训，是讲道理。慕容总秘书是从小职员做起的吗？”
慕容清起身，双手环在胸前，冷冷的看着她：“我不需要从小职员做起。”
“那就对了。”尹瑟勾起嘴角，一副难怪如此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
“因为没有做过小职员所以不会懂小职员的心情，慕容总秘书，或许你的才能确实很好，但作为一个领导，你却是很失败的。”
“呵呵。”
“你做错了的名单就推到孙红头上，渍渍，这种作法实在是太常见了，原来慕容总秘书和其他不合格的上司一样啊。”
“尹瑟，你到底想说什么。”
“部门的部长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部门能否发展的好，看得却不是部长，而是部门干事，你这样打压干事，会让干事产生自卑心理，从而对工作产生抵触。”
“哈哈！”慕容清突然大笑，“我的作风一贯如此，第一天你不就见识到了。”
说实话，尹瑟第一天所见识到的只是她一视同仁的那种气魄，还真不知道她还会做出这种不怎么入她眼的事情。
“我的手段就是这样，如果孙红她不乐意，她可以离开。”
“总秘书，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人才？”
“尹瑟，你嘴上说不喜欢别人叫你总裁夫人，但是现在你好像是用总裁夫人这个位置来教训我啊？”
“如果我说我不以总裁夫人的位置来和你说这些话，而是以你的下属呢？”
“那就请你出去，好好做你的事。”
“那就请你恭恭敬敬的把我看成是总裁夫人。”
“……”
尹瑟与她四目相对。
“你就为这点芝麻大的事情为孙红出头？这样的上司就是对的？”
“我不是为她出头，我是为了杜绝这样的现象，慕容清，你觉得，在工作上，我会输给你吗？”
慕容清嘴角一扯，顿时觉得面前的女人有趣的紧，可笑的紧。
“我应该可以把你的这笑视为讽笑吧？”
“可以。”
尹瑟双手环胸，个子没有慕容清高，但气势却半分也不输她。
“慕容清，不如我们来比一场。”
“哦？”
“就拿下周四的周年舞会作为题目，明天各交出一份舞会企划案。”
“我凭什么和你比？”
“慕容清，你有认真的查过我的资料吗？”
“我知道啊，原尹氏集团的策划部部长，就那种职位，有值得炫耀的地方吗？”
尹瑟轻轻一笑：“慕容清，查透彻了再说。”
慕容清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不是说她没有才能，而是，如果她的才能在她之上，牧晟宸怎么会让她做她手下？
“如果我的方案被采取了，你就向苏柔道歉。”
“如果我的方案被采取了，我要你回家做你的总裁夫人。”
尹瑟眉头一挑，这赌注还真是大啊。
“一言为定。”
慕容清讥笑着看着她的背影，为了这么点芝麻大的小事，她就要强出头，就这样，还说自己有才能？
她是让孙红吃了哑巴亏，可是这是部门内部的事情，她又不是在众人面前将这罪责栽赃给她，她只是适当的打压而已。
做大事者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