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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御北抬起头,掀开的眼皮上,浓眉深深的蹙起,一双凤眸微眯的看着面前的人,因为光线暗,又加上他喝的太多,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的。
“……你觉得她是怎么样一个人?”
吴毅朔端起倒满的酒杯,小抿了一口,沉默了许久,瞥向身旁宿夜酒醉的男人:“你问的是谁?苏筝,还是你的前任。”
乔御北仰头灌酒的动作猛然一顿,酒水大半顺着他的下颚滑入衣襟内,沾湿了胸口一大片的衬衣。
“呵……你觉得我问的是谁?”
被吴毅朔这么一搅和,乔御北连自己都模糊了,他突然好奇,他想问的是谁,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甚至突然不清楚,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她”指的又是谁?
“陪我喝一杯。”乔御北拿起手中的酒杯碰撞了下吴毅朔手中的酒杯,又是一口干尽。
吴毅朔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文件袋上,漆黑的眸瞳微微闪烁,挑了挑眉:“如果不想看,我帮你毁了也行。”说完,吴毅朔便做出要将酒水倒在文件袋上的动作。
一双大掌迅速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很大,若是普通人被这么握住,一定会惊呼出声。
乔御北的眸瞳盯着面前面色淡漠的吴毅朔,伸手将文件从他的面前扯过,伸手直接将文件袋撕开,从里头将几张纸给扯了出来。
酒吧包间内的灯光十分的幽暗,光线很不好,乔御北看着手中闪烁的文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
凤眸眯的狭长,直到看着纸张上的结婚证复印件,唇角终于裂开了一丝弧度,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呵呵……这算不算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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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样子,我很难不怀疑,你自己能不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
吴毅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幽暗的眸子清冷。
“我会处理。”乔御北望着手中的文件袋,眸光恍惚,“啪”的一声,打火机燃起的火苗一点点的将手中的纸张吞噬。
“嗯哼?”
吴毅朔不置言辞的哼声,他微微的偏侧过头,黑暗中,乔御北的面容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看着被他随手丢弃在地上的纸片,幽暗的火一明一暗睃。
“走了。”乔御北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吴毅朔看着乔御北颓废的背影,凌乱的脚步下,险些跌倒鹉。
“不用。”乔御北瞥过眸子看着身旁扯住自己的吴毅朔,伸手挥开他搀扶的动作,脚步一滞,最后摆了摆手朝着地下车库的位置走了过去。
吴毅朔将双手插/入裤带中,邪魅的面容沉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盯着乔御北离去的背影,见他虽然步伐不稳,倒是也没摔倒,索性便驱车去了公司。
……
乔御北的车子飞速的在街头横冲直撞,喇叭声不绝于耳。
伴随着一连的咒骂声,乔御北狠狠的踩下了油门,闯过了一个红灯。
车子晃晃悠悠的开到了医院的门口,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黑色的越野车就这么突然的熄了火,撞上了一旁的树杆。
乔御北根本没有系安全带,车子撞击的瞬间,整个人惯性的往前倾了过去。额头撞上了手中的方向盘,火辣辣的痛楚感让醉酒的乔御北这才有了一丝的知觉,甩了甩头,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跌跌撞撞的爬了下来。
他扶着车子检查了一番车子的状况,并没有多做停留,甚至连车钥匙都没带走,人便朝着医院内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的进了电梯。
周围异样的目光不断的在他的身上徘徊,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叮”的一声,伴随着电梯打开的声音,乔御北眸光恍惚,却还是在电梯门阖上的前一秒,挤了出来。
……
苏筝整个人恍然若失的坐在病床上。
做看护的护士在打理好一切便出去了,空荡荡的病房内只余下苏筝一个人傻傻的坐着。
她咬着红唇,双手紧紧的拽起,想起自己感染上的肾病,她就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只是初期,她不会有事的,她的手掌拽的很紧,知道感受到一股痛楚传来,这才恍然的松开了手掌。
突然,病房门被“砰”的一声给踹开了。
苏筝的身子猛然一颤,视线下意识的投向玄关处。
乔御北的身子依靠在门旁,脚步有些踉跄的停了下来,酒的后劲上来的很快,这一会,脚步更是有些不稳。
凌乱的黑发肆意的散乱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整个人就像是笼罩着一团黑雾,带着一丝不让人靠近的森冷感。
“……御?”
苏筝的声音忍不住发颤,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慌乱。
“你怎么了,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扑鼻而来的酒气让苏筝本能的想要避开,可是乔御北的动作很快,根本让她避之不及,身子往后一倾。乔御北的双臂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范围下,大掌抵在她脑侧后的墙壁上,骨骼分明的手指关节有些隐隐发青。
“御,你是不是在生我的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这样子,你这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
苏筝的身子战粟的很厉害,自从那天乔御北转身离开,她的心里便感到十分的不安。
她的双手紧紧的扯着被单,呼吸有些急促的起伏着:“你如果恨我,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你别这样伤害你自己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御你根本不知道,我当初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以为我只要嫁给了别人,我就不会再想你,我以为总有一天我会渐渐的忘记你爱上别人,可是我真的错了……我每天晚上都从噩梦中醒来,我看着你和小念拥抱在一起,我的胸口就好疼,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我忍下来,我们两个都会过的很幸福。”
“既然这没想,为什么要回来?”
乔御北的双眸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血丝,原本漆黑的眸瞳带着一丝赤红的色泽,满身的酒气,额头的血丝顺着眼睫一点点的滑落而下。
苏筝伸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御,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你的,那天在酒店的男人的确是我在德国的结婚对象,可是你不知道,自从他知道……知道我心里有别人,他就一直打我,我当时真的好害怕有一天见不到你,所以有一天乘着他不在,偷偷跑回了国。”
“我一直想让他跟我离婚,可是他却一直不肯,他还威胁我……御,当初孩子我真的很想生下来,可是,当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时候,他却让人将我堵在了手术台上。我当初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病根本不需要换肾?”
乔御北的的大掌骤然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紧紧的扣在掌心,李大大的惊人。
一双眸子牢牢的地盯着她,呼吸很沉:“你现在让我不敢再相信你,小筝,你的话里到底有几句是真话,几句又是假话?”
乔御北笑的清冷,扣住她手腕的手掌,在她的惊呼下一点点的松开。
脚步踉跄的站起,看着她许久,最后只是轻笑着转身想要离开。
苏筝的心口一阵慌乱,手掌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腕,不愿让他离开:“别,御,我求你……”
那尖锐的身音带着一丝凄厉,几乎划破整个病房。
“滚开!”
乔御北的猛然挥开她的手臂,霍然转身,高大的体型遮挡住苏筝所有的视线,他冷冽的眸子高高的俯视着她,“砰”的一拳,重重的击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苏筝的身子猛然颤动了一下,原本尚存的最后一丝血色从面上一点点的隐去,呼吸有些困难。
原本欲伸出的手臂慌乱无措的收回,整个人都被暴怒的乔御北所惊吓到了。
“小筝,别碰我,也别用你那双无辜的眼眸看着我。”
乔御北的声音沙哑而清冷,最后整个脑海都仿佛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可是大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自己的愤怒,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着她的脸颊,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指腹下的女人,身子颤抖的很厉害,他却忍不住开始发笑:“听说这世界上,女人最善用自己的眼泪,小筝,你是不是也喜欢用你的眼泪来征服我?”
“……御?”
“你不想说?”乔御北的大掌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徒然清冷的几分。
“我……御,我没有……”
苏筝咬着红唇,颤抖的辩驳着,眼泪却扑朔的往下滚落。
乔御北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掌,伸手将她挥倒在病床上,没有犹豫,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冲出了病房。
伸手是苏筝的叫喊声,惨杂着隐隐的抽泣声。
乔御北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噩梦,他走在医院的回廊上,面前的视线一点点模糊起来,身子不止一次的撞上了病房的门,众人诧异的目光他早已不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怎么回到的车上,周围围堵了很多的人。
乔御北没有理会周边人的指指点点,转动钥匙,将车子发动。
被撞弯的隐形盖,他的油门踩的很大,到处都是汽车的刹车声与驾驶者的咒骂与惊呼。
整个街头的场面一片的混乱,众人也避之不及的闪躲着,深怕被这个发疯的驾驶者给撞到。
乔御北的双眸赤红,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死死的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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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众人正在洽谈关于南城开发案的竞标的问题。
直到一声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会议室内紧张的氛围。
Todd拿出迟璟易的电话,瞥了一眼,在迟璟易的注视下,迅速的搁断了电话。
只是还没到半分钟,手机便再一次的响起。
Todd尴尬的看着众人的视线,对着迟璟易比划了一下,见迟璟易那双眸子明显在告诉他:不重要的你看着处理。
小心翼翼的推开椅子,Todd压低了身子退到了一边,会议再次开始热络的讨论了起来。
“飞机失事?就算飞机失事好了!这和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Todd原本压低了声音,刻意的想要将自己拉出众人的视线范围下,可是听着对方是航空公司的,顿时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声音不免提了几个档次。
众人全本热论谈论的话题再次的安静了下来。
迟璟易伸手阖上文件夹,一双漆黑的眸瞳微微掀起,瞥看着在角落边的Todd。
Todd本想大骂的,可是直到听到对方的后半句话,面上顿时变的高深莫测起来。
……
“璟少,你的电话。”
“……”迟璟易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手机,抬起头瞥了一眼面前的Todd,会议室内的众人纷纷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
“非常重要,老大您就快点接吧。”Todd将脸凑到迟璟易的耳畔,一脸严肃的开口。
“你继续接下去的会议。”
迟璟易动作利索的起身,伸手接过Todd手中的手机,大步的出了会议室。
Todd的面色说不上好看,其实他至始至终都强作镇定,看到迟璟易的背影消失在会议室,Todd望着面前的众人,迅速的翻开这次会议室的主要资料。
……
没过几分钟的时间,Todd便第一个跨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推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迟璟易已经挂了电话,打算离开。
此刻的迟璟易面色深冷而沉闷,连Todd都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扑面袭来。
“老大,我去开车。”
Todd的心情也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