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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嘟了几声,突然被挂断了。
……
苏念也没想到迟璟易会突然打电话过来,一时手快,便不小心按下了拒接。
一时间没缓过神来,等意识到时,顿时又是一阵懊恼。
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苏念接起电话搁在耳畔。
“喂。”
“嗯……”迟璟易听着耳际传来柔腻而熟悉的声音,心情莫名的一阵愉悦,轻哼的应了一声。
苏念忍不住变得沉默,听着耳际传来的呼吸声,突然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
有一种冲动,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那般。
“为什么挂电话?”
迟璟易见她不吭声,便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我以为你会很忙。”苏念支支吾吾的开口,这话明显对不上他的发问。
迟璟易眯了眯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幽深,黑眸微微闪烁:“嗯。”
的确很忙,只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打给她,听听她的声音。
“过几天就回去。”
……
“你吃饭了吗?”苏念想了想,忍不住开始关心他有没有按时用餐的问题。
“还没,晚上有个饭局。”
迟璟易据实以答。
“……少喝点酒,还有,别饿肚子,吃点东西,要不然胃会不舒服的。”苏念忍不住拧起了眉头,想起饭局,便下意识的开口嘱咐。
她说了一通,电话的另一头顿然没有了声儿。
沉沉的呼吸声传达着他在听,可是他的沉默,一下子让她的脸有些不自在。
他会不会觉得她管的太多了?
心口下意识的漏了一拍,有些慌。
“……那你去吧,我有些困了。”
苏念抿着红唇,吭声。
“嗯,记得盖好被子。”
迟璟易沙哑而的声音通过电话传递而来,带着一丝溺爱的味道,在她欲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又吱声:“我会照顾好自己。”
一句简短的话,让苏念一下子烧到了耳根。
手机牢牢的捧在手掌中,一时间却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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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璟易搁断了电话,隔着玻璃窗望向外头,最终闭目养神。
Todd透过反视镜看着后座的老大,没吱声,唇角却荡起了一抹笑意。
“还有十分钟,别耽误时间。”
迟璟易的眼皮连抬都不曾抬起,声音悠悠的从他的唇缝间传出,Todd有种被噎到的感觉,随即迅速的加大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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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绵绵细雨随着临近午夜而停了下来。
漆黑的夜空光线昏暗。
乔御北扯了扯领口的领带,身上的西装早已被丢弃进了垃圾堆,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衣行走在街头。
不合时宜的电话响了起来。
“二哥,我打人了……”
“在哪?”乔御北面露浮躁的出声。
“被拘留了,现在还在警察局蹲着,二哥,你过来把我保释出去成不。”
“……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
乔御北冷下脸,站在路旁。
“二哥,您可得帮帮我,你不帮我,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真的会扒了我一层皮的。”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焦急的惊呼声。
乔御北抿着薄唇,一张脸面容紧绷,最终还是冷声开口:“在哪个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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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警察局。
乔御北浑身透着一股清冷,让跟在后头的少年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我说二哥,你慢点走,我这腿还疼呢。”
金池跟在乔御北的屁股后头走着,脚一瘸一拐的,头发染成了红色,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地痞无赖。
“二哥,这次我可是真为了你,我可是你发小,你要是真不管我,这事儿也说不过去。”
金池是乔御北的堂弟,如今也不过十九岁,因为是家里头的二子,索性随了母姓。因为是老么,在家里也受宠,整个人也就忘形的很,高三还没毕业便辍学了,整天在外头混。
“为了我?你又做了什么事。”
乔御北的面色并不太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眸间透着一股寒意。
金池打开副驾驶座的手微微的抖了抖,不过还是故作镇定的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望着驾驶座前的男人,金池憋足了气,一时间被乔御北散发出来的气息吓得不敢吱声。
“也没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里头的人说你打的是一个女的,你倒是有能耐,我看我应该将你送到你大哥那边去,让他好好管教你。”
乔御北开着车,冰冷的搁了一句话。
金池的脸一阵煞白,惊呼着出声:
“二哥,您高抬贵手,我大哥那人就是天生的老古板,要是你将我交给大哥,你还不如将我关进里头别出来的好。”
提到自己的大哥,金池的面色就难看的很。
乔金闵是金池的大哥,比起十九岁的金池足足要大上十四岁,金池也算得上是老来子,也因为如此,被宠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乔御北冷冷的横去一眼,让金池顿时收了声,半晌才犹豫的吱声:
“二哥,那女的……那女的我就是看她不爽,她……”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将你送到你大哥那里去。”乔御北耳根子有些受不了,警告的出声。
金池抿了抿嘴角,顿时也不吱声了,瞥着开着车的乔御北,悠悠的开了口。
不过那声音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语。
“你不听那也是你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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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不远的一个药店内,一名身着朴素的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
一张脸微微有些发肿,纤细的手指上,布满了擦伤的痕迹。
“嘶……”
将塑料袋内的创口贴取出,对着店外的面玻璃,将创口贴贴在了脸颊上的刮口上。
直到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妥当,这才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妈,今晚我去我朋友家住,不回去了。”
“……”
“嗯,知道了,那妈你早点睡。”说完便匆匆的搁断了手机。
路灯下,一张瓜子脸生的十分的小巧,不过额头和脸颊的位置明显有些红肿,长长的平刘海这遮去了她的眉,她看上去十分的年轻,眸子清澈却像极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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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城的包间内。
闹哄哄的一帮人,吴毅朔也在其中。
金池一见到吴毅朔便从乔御北的后头溜了过去,在吴毅朔的身边坐下,聊些有的没的。
“金池,你小子刚死哪去了?”
一个比金池看上去明显大上几岁的男人灌了一口酒,呛声。
“没事,这不是把我二哥也唤来了吗?”金池慵懒的坐在那儿,喧闹的包间内,扯着嗓门的回答着。
乔御北看着闹哄哄的一群人,随意的找了一个角落,开始一杯杯的往嘴里灌酒。
整个思绪都混乱起来,苏念以及苏筝的面孔一次次的徘徊在脑海中。
很多曾经不曾记得的画面一一浮现在闹海。
年少轻狂的岁月,很多记忆原本早已模糊,可是此刻突然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他眯着狭长的凤眸,幽暗的眸子透着一股冷意。
他突然想起了当初苏念十六岁那年的事情。
那时候的苏念刚进入高中,一向不爱穿裙子的苏念突然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站在学校门口等他。
长而乌黑的发丝很直,风一吹就肆意的舞动起来。
他下车的瞬间一时间有些晃神,二十岁的他还是在读大学,不过要接手乔氏,他向来忙。
答应来接她,便匆匆忙忙的来了。
“……我喜欢你。”
记忆中的话已经记不得太清,但是那一句“我喜欢你”却深深的扎在了心头。
她微微的垂下头,脸颊染着一丝红霞,雪白的肌肤那脸颊上的羞涩显而易见。
他的呼吸微微一窒,随即伸手抚了抚她的碎发,唇角轻勾,将她的那句喜欢当成了玩笑话,虽然心底布满了喜悦,可是却还是觉得那只是她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傻丫头,我送你回去。”
……
“别拿命开玩笑。”
吴毅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跟前,伸手夺过他的手中的酒瓶,冷不丁的开口。
乔御北将思绪从记忆中拉回,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吴毅朔唇角勾起一抹狼狈的笑,伸手重新取了一瓶酒,往杯子内灌。
“还死不了。”
“你这是在拿你自己开玩笑!”
吴毅朔伸手截住他的动作,满满的一杯酒瞬间洒出了大半,全数倒在了裤腿上。
昏暗的光线下,吴毅朔的眸子染上了一丝的犀利,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敲击在茶几上。
一瞬间,整个包间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视线纷纷的朝着乔御北这边看了过来。
金池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咧嘴一笑,伸手拍着周边人的肩膀出声:“没事没事,我们玩我们的!”
……
“我闹的笑话还不够吗?”
乔御北勾了勾唇角,狼狈的笑着,胸腔口的位置隐隐作痛。
他重重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面色阴霾,醉态毕露:“我这是自作自受!你别管我!”
“你在这里喝酒,倒不如去抢回来,你哪怕喝死了,人家也不知道。”
吴毅朔嗤笑的开口,伸手为自己到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乔御北盯着面前的吴毅朔,没吭声,整个面容紧绷。
许久的沉默,这才沙哑的的开口:“抢回来?还抢的回来吗?”
吴毅朔没再吭声,幽暗的眸子牢牢的定格在他的脸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吴大哥你也在,就我说,要是我,我就直接把那女人绑咯!到时候要打要骂,干什么不能干!”
金池显然有些喝多了,心情也高兴,跌跌撞撞的往乔御北这儿冲。
合着一股子的酒劲,哼声。
“也就长了一张脸好看点,就一离了婚的女人,竟然还敢跟我嚣张!”
“你给我闭嘴!”
乔御北霍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布满了戾气,伸手夺过他手掌上的酒杯,就往他的脸上泼了过去:“你看你应该好好清醒一下!”
“我呸!”
金池伸手抹去脸上的酒水,有些不甘心的瞪着面前的乔御北,嗤笑了一声:
“二哥,那女人有什么好,今个儿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把她给玩了……”
“你!”
乔御北紧握着的拳头青筋凸起,一拳便挥了过去。
金池的身体愣是被甩了出去,伴随着“哐当”的巨响,掀翻了一桌的玻璃杯与酒瓶。
原本还喧闹不休的包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金池被一群人给扶了起来。
没人敢靠近乔御北,也只有吴毅朔适时的拦住了他,避免他出手。
“二哥你为了一个女人打我,那女人有什么好!还不就是一个破鞋,你还稀罕个什么劲!”
金池的酒劲也跟着上来了,在众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站稳了脚。
继续叫嚣着出声吼着,手舞足蹈的,指着乔御北开口:“她就一个破鞋!不碰就不碰,要不是那张脸还勉强能看得上眼,你以为我愿意碰……”
“混蛋!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乔御北的双眸赤红,便要冲上去,却被一旁的吴毅朔给架住了身子。
“金池,你给我少说话,你要是再闹,你哥估计还没睡,我让他来看看你。”
吴毅朔一边拦着乔御北,一边对金池开口。
这一下子金池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提到他的大哥,连酒都清醒了不少,索然无味的闭了嘴。
……
“我自己走!”
出了娱乐城,乔御北伸手挥开吴毅朔的手臂,迎风而立。
虽然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