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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璟易搂着她爬起,她的双臂自然的攀上他的腰,紧紧的环住,湿热的触感从他的后脊传来。
大掌将她环抱起,脚步沉重的迈开。
走了好一会儿,她才看见围聚在一圈的人群。
喧闹声中,没有人注意到从角落走出的人影。
……
“啪——”
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乔御北的脸颊,被掩藏在暗影下的黑眸闪过一丝的错愕。
火焰焚烧的声音中,依旧清晰可闻。
安卉伸手想要继续挥出第二掌,却被蒋若晴一把伸手扯住,一张瓜子脸高傲的扬起:“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打御北哥哥!”
“乔御北,你这个畜生!你扪心自问,苏念哪里对不起你了?!”
安卉对着乔御北吼叫声,一双眸子忍不住泛红,倔强的扬起下巴。
乔御北站在原地,望着面前被火海吞噬的一切,心口瞬间像是被破了一个口子,一时间,耳膜便的声音消失殆尽。
被水浇灌后的身子僵硬的一动不动,湿漉漉的发丝垂挂在额头,冰凉。“北儿,是妈自私,可是妈就你一个儿子,妈怎么可以看着你冲进去……”
喧闹之中,一双微显苍老的手臂紧紧的抱在乔御北的双腿之上,沈青水泪眼扑簌的面颊上,带着深深的祈求,看着面前被火海吞噬的一切,身子一僵,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抽气声就像是化不开音符,不断的传来。
纤细的手掌却紧紧的攀着他的裤腿,不肯松开。
“北儿,是妈对不起小念!妈该死,可是……你是妈的命啊,哪怕是要妈死,妈也不要你出事,你明不明白!”
匍匐在地上的沈青水哭的西斯底里,直到没了力气跌倒在了地上。
苏念傻傻的望着面前越发模糊的画面,耳际是女人的祈求声。
眼前,是乔御北岿然不动的身型。
眼眶有些热,眼泪夺眶而出,明明早就死心了不是吗?
可是……
心口却还是好疼,滚烫的泪水布满了她的面庞,朦胧的视线下,人影浮动。
身子忍不住颤抖,满是血渍的双手紧紧的攀上男人胸口,耳膜边的争执与喧闹让她的头一阵阵的镇痛,她蜷缩着身子,不断的贴近迟璟易的胸膛,想要从他的身上吸吮到一丝丝的温暖。
“还有我,我会一直在这。”
低沉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
盘在她纤细腰肢上的一双遒劲的臂膀似是要将她镶入骨髓一般的强烈。
苏念的身子在他的怀中战粟,苍白的面色,被血水覆盖,湿热的眼泪与血水混合。
泛白的指尖抱住男人的臂膀,不断的搂紧。
“好冷……”
凄厉的嗓音微弱的从她的口中响起,迟璟易的胸口一热,呼吸一紧,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人狠狠的敲击过,险些窒息。
……
苏念阖上眼,颤抖的睫毛却不敢睁开,整个身子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
双手依旧紧紧的拽着他不肯松开。
被他圈在怀中的身子微微的暖和了一些。
骤然,热源猛然消失,待她恍惚的睁开眸瞳时,身子便被人搁入了后车座。
迟璟易对着她勾起一抹安心的笑,苍白的面色,不知何时,血色尽褪,颤抖的坐进后车座,沉重的呼吸起伏着。
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倦意,微微翘起的唇弧,笑的风轻云淡。
“丫头,打给安卉,让她送我们去医院……”
苏念的睫毛微颤,一片赤红的血迹猛然跃入眼帘,瞳眸猛然一缩,心脏忍不住抽疼。
看着被血水染红的白色衬衣,眼眶一热,眼泪便忍不住从红肿的眼眶滚落。
伸手抚去她脸颊的泪痕,颤抖的手指猛然一勾,将她整个人拉了下来,薄唇霸道的印上她的唇瓣,动作粗辱的侵蚀着她口腔中的每一寸,直到身子无力的松开她,身子砰然倒入她的怀中,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沉闷的响起:“累了,我先睡一会。”
……
隔着车窗,在火海的边缘,是沈青水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北儿!不要——”
火海将一切吞噬殆尽,肆虐的火焰映照着众人不一的面庞。
沈青水惊恐的跌倒在地,看着冲入火海中的人影,痛呼了一声,眼前一黑,骤然晕厥了过去。
“不,不是这样子的……”
蒋若晴惊愕的瞪大着瞳眸,脚步猛然一个踉跄,生生的跌倒在了地上,茫然的面色,面如死灰,慌乱的爬起身,脚却陡然一软,再次跌倒在了地上。
突然,她疯狂的扑向安卉,拽着她疯狂的捶打:
“都是你!你凭什么让御北哥哥去送死!你凭什么!啊——我要杀了你!”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着寂静的夜空。
安卉的眸瞳闪过一丝的惊愕,骤然清醒,伸手推开面前的蒋若晴,面色上是一时的茫然:“那苏念就该死吗?!”
……
苏念的身子颤动,伸手触碰着他粘稠而温湿的背脊,心脏一阵窒息。
手掌不安的拽着他的身子,慌乱的唤着他的名字:
“迟璟易,迟璟易?你醒醒……你别吓我好不好?”
颤抖的到处寻找着手机,慌乱的按下号码。
四面八方扑来的窒息感让她快要喘不过气:“安卉……”
……
“小念,小念你别吓我!”
安卉惊慌的看着面前满身血渍的人儿,双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都开始发颤。
苏念混沌的睁开眼,顾不得浑身的痛楚,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臂,沙哑的嗓音哽咽着:“安卉,迟璟易……”
她好不容易站起身,可是突然大脑一片晕眩,身子猛然一软,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安卉的惊呼声:“小念——”
……
“血压下降,心率减弱,必须立刻抢救!”
“谁是病人的家属,患者必须马上手术……”
“我,我来签!”
安卉慌乱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看着被推入抢救室的两人,经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卉呆呆的坐在长椅上,焦急的的等在外头。
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手术室的门骤然打开,伴随着零碎的脚步声中。
一抹黑影骤然罩在她的身上。
“去休息,我已经让人转到重症加护病房观察,不会有生命危险。”
“哥……”
安卉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袭白衣长袍的安允墨,低低的唤了一声。
“听话,去休息!”安允墨面色沉寂,大掌抚着安卉的脑袋,低低的出声,“不会有事,这里有我看着。”
“哥,小念是不是毁容了?”安卉伸手拽住安允墨的袖子,脑海之中浮现过苏念一脸血迹的模样。
安允墨没有抽开她的手臂,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的杂色,沉沉的开口:“嗯……”
……
隔日。
重症加护病房内。
“……苏妞,你想要什么?”
病床上的人儿睫毛微微的颤动,红唇微启,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身旁传来一股熟悉的声音。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缓缓的掀开眼帘。
倦意的眼皮显得有些沉重,好不容易睁开。许是睁得太快,面前赫然射入的光亮让她本能的再次阖上眼眸。
“疼……”
苏念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苏妞,我马上去叫医生!”
安卉见苏念醒了过来,迅速的跑去唤人。
不一会,病房内便走进了几抹白晃晃的身影,先开口的声音苏念感到有些熟悉。
“除了疼痛,还有哪里感到不适吗?”
“眼睛看不清东西。”苏念被人搀扶着坐在病床上,眨了眨眼睛,视线依然一片朦胧,混沌的视线只能隐约的看到面前的人影在晃动。
安允墨伸手轻轻的掀开苏念的眼皮,用小电筒照了照。
“等会做个视网膜检查,很有可能是视网膜破裂,需要做视网膜移植手术。”
“嗯,安大哥,迟……他怎么样了?”
苏念抬起头,朦胧的视线朝着安允墨的方向望去,声音有些颤抖。
安允墨握着钢笔的手指微顿,清冷的眸光微微抬起,复杂的盯着面前一脸不安的女人,最终口气还是软化了下来:“死不了,比你伤的要轻一些。”
将手中的病例单交给伸手的护士,再次转身,看着端坐在病床上的苏念,补充道:“如果你为他考虑,以后应该学会如何保护好自己。”
☆、119)乔家少奶奶葬生火海,尸骨无存!
一吻成瘾,总裁我已婚!;119)乔家少奶奶葬生火海,尸骨无存!
“苏妞,你没事吧?”
苏念一愣,回神的瞬间,病房内早已空荡一片,只剩下一只陪在她身边的安卉。
“安卉,有没有镜子?”
“苏妞……”
安卉的心口忍不住被提了一提,最后却还是无奈的叹息,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小镜子递给了苏念熹。
苏念的视线很模糊,不过却依然可以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被包扎而且得脸。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脸上的纱带,苍白的指腹微微一颤,轻轻的从眼角滑下,搁在被褥上。
安卉盯着面前的苏念,心口闷闷的生疼,鼻子有些酸溜溜的,却一直没敢出声靴。
“什么时候安排我做整容手术好了……”
苏念突然抬起头,勾起的唇角淡淡的。
伸手拉着安卉的手掌,她的手掌明显更冰凉。
安卉的身子一颤,伸手反握住她的手掌,将她冰凉的双手包裹在掌心:“苏妞,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安卉……”苏念勾起一抹放宽心的微笑,身子忍不住有些倦乏感的靠在她的肚皮上,眼睛有些疼,只要她的眼眸一湿润,便越发的疼的厉害。
安卉的身子微微僵硬,随后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伸手轻抚着她的背脊,苏念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血丝身子已经渗透了纱带,那嫣红的一圈一圈,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的眼眸沉沉的,鼻子一酸,聚集在眼眶中的泪水险些滚落下来……
“苏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没有跟你一块过去!如果……如果不是我看到乔御北的车子开进去,我可能便不会打电/话给迟大哥,如果真的是那样,苏妞,我真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卉的声音有些发颤,搁在苏念背脊间的手掌顿住。
那满身是血的模样,几乎让她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我没事,以后不会了……”
苏念的嗓音有些沙哑,她能感受到安卉的身体绷紧。
安卉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盯着靠在自己怀中的脑袋,破涕为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苏妞,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将这辈子的衰运都一下子用完了,你看你把自己弄得好丑。”
“卉,别哭了,你再哭就变得和我一样丑了。”
脸颊上,滴溅起一滴温热的珠子,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滑落,苏念抬起头,虽然视线模糊看不清,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那是安卉的眼泪。
安卉抽了抽鼻子,眼眶红扑扑的:“我才没哭,我不像你,那么傻,丢死人了!”
“苏妞……其实,迟大哥为了你伤的挺重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却看的很真实。苏妞,你以后别再为乔御北做任何事了,因为那根本不值得……”
“他伤的怎么样?”
苏念的身子有些颤抖:“安卉,你能帮我去看看他好吗?”
“右小腿骨折了,有些失血过多……”
说到一半,安卉本能的顿住了,其实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迟璟易会那么不要命的去救苏念。
因为迟璟易是用自己的身体砸碎了屋后的玻璃窗,冲了进去,那些玻璃片扎的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