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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的,他觉得自己不孝,让母亲那么早就为了他和妹妹操心地走了。
想起被抛弃以后,总是宽和微笑的母亲渐渐没有了笑意,有的只是微微的叹息。尽管这些叹息尽量避开他们兄妹,他却还是很多次都听到了。
这天上午,他带着沈可佳去给母亲买了很多冥钱,有金元宝,冥币。总之,各种各样的都买了不少。他要让母亲在泉下方便,有整钱有零钱,再不为生活操心。
出发前,他还柔声和沈可佳说话,带她吃早餐。
开始买祭扫物品后,他只是和商贩说话,其他时间表情很严肃。
沈可佳知道他是想母亲了,不打扰他的哀思,只默默地跟在他旁边,和他一起拿祭扫物品。
秦子安挑的很用心,准备这些东西时用了很久的时间。每一叠纸他都仔细看过,怕里面有坏钱,母亲不高兴。
安致和此时却早已经到了墓地,他一清早就到了,动手把前妻墓边的荒草给拔了。
把她的墓地打扫的干干净净以后,他在她墓前坐下来,和她说话。
“小杜鹃,我来看你了。每年我都是在路口给你烧些纸,今年我到这里看你。我就在这里坐一整天,陪你说话。你说人死以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呢?如果有,我为什么很少梦见你。是你怪我抛弃了你,不肯原谅我吗?我不想解释什么,错了就是错了。你不原谅我,我也不怪你。只求你托个梦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在哪里?就算是真的没有了,难道连尸体也没了吗?”他抚摸着墓碑,说到此处泪水流了出来。
“你看,今天我给你买了一束玫瑰花。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送这个。每年还有个什么情人节,满大街的卖玫瑰花的。现在的年轻人可开放了,在大街上抱在一起就亲。你看我们那时候多保守啊,在路上哪儿敢牵手?”
虽然那时人都胆小,秦丽蓉为了爱他却付出了足够的勇气。
他家的成分有问题,他的父亲因为文化大革命的政治错误被下放了,他和母亲也被下放,正好下放到秦丽蓉家乡。
她被他的气质迷住了,甚至在没有婚约的情况下就以身相许。
他也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和那个女人相守的,没想到,他还是抵制不住回城的诱惑。
回城的途径是参军,他把自己的本名刘德胜改了,用了一个老乡的名字安致和报名的。
进了部队以后,他有几年时间还是和秦丽蓉保持联系的。在那期间,另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生活,她就是后来的市长夫人。
无疑她是对他的前途有帮助的,因为她的父亲是部队里的高干,只要他能娶了那个女人,他家平反肯定没有问题。
于是他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和她在一起了。
最后一次去看秦丽蓉,就是秦子安记忆中的那一次。他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和秦丽蓉一夜春宵后,狠心离开。
回忆着那些,他能体会到长眠于此处的女人当时定是心如刀割。
此时,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了,撒手而去,留下他愧疚一生。
“小杜鹃,要是我死了,想和你葬在一起,你会愿意吗?”他带着泪,问。
“我想,你一定不会愿意的。你是那样倔强,怎么可能原谅我这个负心的陈世美。”
在他诉说着一切的时候,秦子安和沈可佳终于准备齐全了,打了一辆车往城郊而来。
母亲的墓越来越近了,秦子安的心也越揪越紧。他想起母亲那没有笑脸的样子,心都要碎了,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真希望能对着那个负心人狠狠地打上一顿乱拳,才能替母亲解恨。
沈可佳轻轻抚上他握紧的拳,默默地给予他关心。
在半个多小时的颠簸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到了母亲墓前,赫然发现一束火红的玫瑰摆在墓碑前。
“好像有人来过了。”沈可佳对秦子安说道。
秦子安拿起那束红玫瑰,看到里面有一张卡片,上面用苍劲的字写着:“小杜鹃,我永远爱你!”落款是罪人刘德胜。
“是他!”秦子安咬牙切齿地说,揉碎了那张纸片。他本来不记得父亲的名字的,但是有一点点印象,现在看到这个名字他可以确信,一定是那个负心人。
“你干什么去?”沈可佳见他疯了似的沿着小路往停在那儿等待他们的出租车跑去。
“我要去追那个罪人,那个混蛋!我要问问他有什么脸面来打扰我妈的平静,我要把他打死在我妈的墓前。”
“别!”沈可佳紧紧地抱住了秦子安,让他动弹不得。
“你追不上了,你想啊,我们来的时候一辆车都没有看见,证明那个人早就走了。子安,听我的,我们回去给妈送钱去吧。你还没跟她介绍我呢,我这个丑媳妇总要见见婆婆吧。”
沈可佳想起刚才快到这里的时候,有辆的士和他们的的士擦肩而过。她因为要安慰秦子安就没注意看,想必那个人就是刘德胜了。
她不敢告诉秦子安实情啊,这可是荒郊野外的,一个中年人怎么可能是秦子安的对手呢?
万一他真把对方给打死打残,那他成了什么人了?那男人再坏,总给了他生命,是他亲生父亲啊。
她一定要想办法化解他对父亲的仇恨,不过显然现在不是化解的时候。
秦子安四下看去,的确是看不到车影,也看不到人影。看看沈可佳已经吓坏了,他松开了拳头,搂了搂她。
“走吧,去看看妈。”他柔声说,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母亲墓前。
他毕恭毕敬地给母亲跪下来,沈可佳也跟着跪下来。
“妈,我带着可佳,也就是您的儿媳妇来看你了。你泉下有知,应该感觉到欣慰了。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这一段时间,我们经过了很多事,索性都化险为夷了。妈,你看看她长的漂亮吧?她还担心你会嫌她丑呢,其实妈会很喜欢她,对吗?妈,从你过世以后,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心里总是没有着落。现在我有了她,总算感觉心里没那么空了。您替儿子高兴吧?妈,你和她说一会儿话吧,她可会说话了,还是店长呢。”秦子安说这些事,眼中盛着泪,却只在眼中闪烁着,没落下来。
他没哭,沈可佳却哭了,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开口时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了。
“妈!”她饱含深情地叫了一句,声音哽咽。
“我是沈可佳,是秦子安的老婆,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妈,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的,他胃不好,却又自己不知道爱惜。今天在这儿,我要让他答应您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让他最关心自己的身体。不能多喝酒,也不能熬夜。妈,你说我管他对不对啊?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陪着他来看您,等什么时候我们有了宝宝了,我也抱过来给您看。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都是妈你教的好。子琪现在也比以前开朗多了,妈放心我们会尽快帮她张罗着恋爱结婚。”
“妈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好了,别哭了,妈希望看到我们笑。”秦子安伸手去擦沈可佳的泪,沈可佳看他脸上也是一串一串的泪在往下淌,于是也伸手给他擦。
两个人越擦泪越多,到后来索性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过了很久,两人才收住泪,继续跪在那儿和母亲说话。
“走吧,别让司机等太久。”秦子安先站起来,扶沈可佳起来。
“妈,我们明年再来看您。子安,你向妈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你不爱惜,就是对妈的不孝。”沈可佳执拗地说。
“好,妈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爱惜身体,照顾好可佳还有她的家人,还有子琪。”秦子安承诺道。
两人上了出租车,秦子安比来时更沉默了。
沈可佳注意到他沉默的眼神中却有股狠劲,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的亲生父亲较劲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子安,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
“别说了!”他粗暴地打断了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恶声恶气地对她发火。
见她很受伤的模样,他的态度又软化下来。
“对不起宝贝儿,我不是冲着你。”
“我知道!”沈可佳柔声说着,伸手抚平他紧皱在一起的眉。
“以后别劝我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要我不恨他,除非他死!”
他永不会忘记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样的思念着那个负心人,他永不会忘记因为有个负心人的父亲,母亲过早去世。他永不会忘记,他的抛弃导致他们兄妹沦为乞儿。
恨意比海深,又如何能够化解得了?
一时劝不了他,她也是理解的。
想说点什么宽慰他的话,又觉得此时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是温情地靠在他身上。
他搂了搂她,不愿意她跟着自己不高兴,主动找了一些话题和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平淡而幸福地度过。
秦子安一个人把结婚的事张罗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个星期他们就要结婚。
虽然他保持着神秘,沈可佳却还是看出了端倪。她想,他就是故意要给她惊喜的,所以虽然猜到了,却也不点破。反正具体的时间她也不知道,等他通知她要穿上新娘装的时候,她还是会有意外的惊喜吧。
两个月以来,为了让沈可佳彻底地养好身体,秦子安一直忍受着煎熬,没和她亲热。
这天,沈可佳瞒着秦子安去做了一次检查,医生说她恢复的非常好,早两个月都可以同房了。
她让秦子安等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为了让两个人久别后的重逢更难忘,她特意提前下班准备了一番。
沈可佳在商场里买了一件若隐若现的睡衣,因为还是有些害羞,店员推荐给她的黑色镂空的,她没敢买。
买好了睡衣,她还准备了一瓶红酒,亲手做了几个菜,要给他制造一场久违的浪漫。
秦子安白天也在上班,还以为沈可佳在上班呢。等他下了班开车去接她的时候,沈可佳算好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太舒服,已经先回家了。
一听到她说不舒服,秦子安急了,反复地问她哪儿不舒服。
“你等着我,我马上回去接你去医院。”
秦子安开车到家时,怕她不舒服不能给他开门,自己拿出钥匙,急火火地进去。
结果门一开,就见房间里暗暗的,卧室里也是幽暗的,只有饭厅那儿透着点光。
沈可佳胆小,一般一个人在家房间里总要开着通亮的灯。
此时饭厅那儿的光却像是烛光,他口中呼唤着:“可佳宝贝儿,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沈可佳坐在饭桌上,说道。
秦子安因担心着身她体不舒服,连鞋也没换几步赶进了房。
“宝贝儿,你是哪里不舒服?不是说好了要出去看病吗?怎么还穿着睡衣呢?灯也没开,家里停电了?”
她直想笑,他要不要这么认真,这么没情调啊?
“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她媚眼如丝,语调温柔,他愣住了。
她的样子真不像不舒服,还有她身上的睡衣,他没见过。
再往桌上看,她已经做好了菜,红烛摇曳,一瓶红酒摆在那儿,旁边是两支高脚杯。
“你这是?你这是?你这个小坏蛋,你骗我!”
他的紧张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悦,还有心怦怦地快跳起来,很快被一种叫做**的东西填满。
“就骗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她扬起下巴,调皮地说。
调皮中带着性感,她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耀耀生辉。
“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