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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柔你太好了。”连敏激动得差点要抱住她。
笑柔答应并帮连敏完成筛稿,独自开OT,周婶三番四次打电话催她回去吃饭,手头还有一堆下午才送过来的稿件,只好让周婶不要再等。
待她眼睛开始犯疼,繁琐的稿件终于整理完,她仰在椅背上伸了懒腰,冷不防被身边的黑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可思议的竟然是杜哲衍。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惊讶之余赶紧坐直身子。
杜哲衍噗嗤笑出声:“也有二十分钟了。”
笑柔脸色涨红:“就一直这么坐着?”
杜哲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点点头,笑柔更是尴尬:“门卫不会让你放行呀。”
“我爬墙进来的。”他狡黠地笑,又用食指堵住嘴,装作惊慌的神色:“你别告诉别人。”
笑柔忍不住笑:“就你厉害。”动手收拾桌面的文件。
“做完了?”杜哲衍问。
“是啊。”
“没吃饭吧?我请!”
笑柔抬头看他:“你请我就不能客气了。”
杜哲衍耸耸肩:“我三张金卡还有几百块现金,就怕你吃不完。”
“少贫。”笑柔挽起挎包,办公室的门正好推开,是巡楼的保安大伯,他看见笑柔又看看杜哲衍,焦急地说:“哎呀,快锁门了,小伙子我好歹让你进来接女朋友,我在楼下等了你半个小时,非得我上来催!”
大伯那句“接女朋友”灌进笑柔耳里,她尴尬地盯着杜哲衍:“你怎么乱说话。”
“大叔,谢谢您,我们这就走。”杜哲衍扬唇含笑,礼貌道别,拉着她的手飞快地离开办公楼。
到车上他才嬉皮笑脸的解释:“不这么说他不让我上去呀。”
杜哲衍带她去溪福吃木桶饭,酸菜肉饼饭刚端上来,还腾腾冒着热气,她就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却被烫到舌头,杜哲衍把冰水递过去,啼笑皆非:“慢些,没人和你抢。”
她含着一口冰水,腮帮子都鼓起来,杜哲衍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噗嗤笑出来,摇摇头,顺手拿起桌边的报纸展开,熟稔地翻到财经版。
报纸大封正对着笑柔,她抬眼赫然看见“言氏标得琴淮河工业用地,欲做何为?”后面一个醒目的问号。
她咽下口中的饭,装作不经意地问:“琴淮河那快工业用地不是被讨论了很多番是不毛之地吗?”
杜哲衍依然看着报纸:“廉价呀,而且和合资。”
“嗯?就算合资,赚不起也是亏呀。”
杜哲衍放下报纸,会心地对她笑:“做我们这行的,不能尽看着眼前的利益,就像风险投资。”
笑柔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又看见报纸标题下的小字,雍景占股20%。
“雍景是谁?”她问。
“这个公司近几年不景气,从ST到PT,还差点终止上市,他们的老总你应该认识。”
“谁?”
“戴雍,戴欣的大哥。”
笑柔讪笑:“我怎么可能认识,她是我的上司,我这种低级下属最好不要看见上司,若上司找来,不是好事就是坏事。”她垂下眸,右手用勺子不停捣着小砂锅里的的饭:“而且,往往是坏事居多。”
杜哲衍也笑:“戴欣和言方的这层关系,我以为你们会认识。”
笑柔说:“那要是有这样的裙带关系,我不还得认识省委里的人?”
俩人都笑起来。
杜哲衍又说:“其实言方不大情愿做这次的投资。”
“但他还是做了。”笑柔挑挑眉。
杜哲衍风轻云淡地笑道:“是啊,现在他常和戴雍景商榷事宜,总被人看见和戴欣出双入对,戴欣本不该管这些事,谁知道呢。”
“说不好你就要从言宅里出来了。”
笑柔莫名:“什么意思。”
“若是他们之间产生一些什么,要复婚……”
笑柔心里一怔,忽然麻麻的很不舒服,表面却附着笑:“拜托,那我当然要搬,我没地方去了,你收留我?”
“好呀。”杜哲衍朗声笑起来:“不胜欢迎。”
若不是周婶再三来电家里煮了红豆沙,非要她回去吃,两人不知要谈到几时。
笑柔忽然从车椅上坐起身:“呀,阿颤!它还在宠物店呢。”
杜哲衍哦了一声,并感到不奇怪。
“我们赶紧去接它,曾现在还没关门。”
“不用,我已经吩咐人把它带回去了。”
“咦?”她明白过来,低下声,歉然道:“对不起”
杜哲衍侧首对她笑笑:“你用不着道歉,是我不对,我不知道言方有敏感症。”
“他打电话乱吼了我一顿。”杜哲衍朝她挤眉弄眼:“你也被骂了吧?”
“没有。”没有才怪!
“下次我就把一些兔子,荷兰鼠让你带回去,好折磨折磨他。”
笑柔被他逗笑了,转而他又说:“到时你想见阿颤,就给我打电话。”
她点点头。
“阿颤很少出门,见的生人不多,唯独亲和你。”杜哲衍唇边牵起一抹笑容,看似随便说说。
笑柔一愕,默默地看向他,杜哲衍已不再说话,伸手打开功放,细缓轻柔的音乐像水一样溢满车厢。她装作挠痒,伸手触到脸颊,微微有些烫。他的话高深莫测,说的一样,似乎又不是这样。
她偏过头去看车外灯火阑珊的街道,车子快速而平稳,霓虹彩灯拖着绚烂夺目的光亮逶迤而过,一束一束,目不暇接,延伸了一路的漫长。
河坊的石桩子边围了一群孩子,低着头向中间什么东西在指指点点,扫大街的大婶一扫爪子挥过去,孩子立马如鸟兽散。大婶嘴里骂骂咧咧:“谁家那么缺德,猫生猫仔容易啊,居委会也不管管,成天半夜一通阴阳怪气的鬼叫,晚上吓得娃娃都睡不好。”
笑柔正巧经过,伏身看见那只未足月的小猫楚楚可怜地哀叫,思索再三,她便抱了回去。
言方回来看见箱子里的小猫,果然变了脸,笑柔瑟缩了一下。
“赶紧扔了。”
“小叔,我给它找到人家就送走。”
“上次弄条狗今天又来只猫,你存心和我作对?”
笑柔把猫抱起来,与言方对视:“你不过是敏感,又不会长疹子,周婶说都快好了,你当它透明不就行。”
“不行。”他语气坚决。
“真的不行?”她的脸色又开始变了。
周婶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赶紧跑过去挡住笑柔:“你看咱家前院后院每晚都是没完没了的猫叫,你上次不是吓了一着,还要惹啊。”
言方转身上楼,冷冷扔下一句:“今天之内你必须处理掉。”
笑柔反了个白眼,如果扔掉她的赵字就倒过来写。
她把箱子搬到房间里,放在桌底下,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都用牛奶喂着,有时放些小粥,不到一个星期那只小猫已经变得生龙活虎精力旺盛不已,晚上经常喵喵的唱歌,幸好离言方的房间有些距离,没让听见。
一日笑柔端着碟子吃沙拉,猫在脚下呼唤,她扔下一块沙拉,怎知道猫却咬着她的叉子不放。她就从以后就管猫儿叫叉子。
叉子是猫,猫的影踪总是那么飘忽。笑柔每天把它锁在房间里也是无济于事,它总会找到空子跑出来溜达。
一天晚上叉子又开溜了,笑柔找着找着,轻轻的叫唤都没看见叉子的猫影。彼时言方正在客厅会客,他抬头看见笑柔鬼鬼祟祟的样子,说:“你在上面做什么。”
笑柔望下去,言方身边还有一位真穿职业装的都市丽人,她温婉礼貌地对笑柔微笑。
笑柔镇静地走下去,顺便到院子里找叉子。
见她下来,言方问:“你找什么?”
她眼神还在张望:“叉子。”
“什么叉子。”
她反应过来,囫囵吞枣的回答:“那个……我昨天吃东西,把叉子弄不见了,现在找找。”然后对上丽人的笑靥,傻笑着愣愣地打了个招呼。
言方说:“曹舒芮,我的秘书。”又对笑柔颔首:“赵笑柔。”
“喔。”笑柔看见茶几上慢慢摆着都是资料,忙分散言方的注意力:“你们谈,我上楼。”
她连猫也不找了,蹭蹭蹭地跑上楼,隐隐听见两人的讨论声,不大,好像说什么上市,吸纳资金什么的,全然是她听不懂的事情。
Chapter 15
其实杜哲衍上次和她说的话不是不无道理的,现在连周婶都疑惑了,她甚至还狐疑地问笑柔:“你说先生最近怎么和戴小姐走得那么近,该不会是……”楼梯处有轻微的脚步声,言方下楼了,她们赶紧沉默。
言方看了笑柔一眼,对周婶说:“今日我们都不回来吃饭了。”
周婶问:“你们?”
言方嗯了一声:“我和笑柔。”
笑柔一愣:“去哪?”然后条件反射一样:“要有是你那该死的相亲我不去。”
言方看着她畏惧的样子,不由笑起来:“今天我本来想带你去景山打高尔夫。”
笑柔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嘛,但我不会呀。”
“你可以去玩。”言方说:“等等你换好衣服,曹秘书会来接你,先去我公司。”
笑柔暗觉好笑,他好像总当她是孩子一样,叫她去玩,好比那地方是游乐场,吃喝玩乐,任性自由。
曹舒芮很早就到了,笑柔还在忙采访稿的事,见她来了赶紧收拾,曹秘书忙说:“不急,言总让我早些来。”
笑柔很快就收拾好了,她们一同上了候在外面的车,笑柔问:“曹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曹舒芮对她微笑着说:“你叫我曹舒芮就好,言总已经去了景山,我们去到那和他会合。”
“哦。”
曹舒芮很随和,但两人不熟,一下子没找着什么话题聊,都各自闲散地望着窗外流动的风景。
快到景山时,笑柔远远看见一个招牌,叫什么Club,她没看清楚,上次和杜哲衍来过这边却没注意到。
她好奇地问:“小叔他经常过来这边吗?”
“言总会客户的时候会来,他没有太多的消遣。”
笑柔笑道:“他就喜欢呆在家里看电视。”
曹舒芮回过头,看见她说话的样子,眼帘低垂,长睫微翘,嘴角噙着笑意,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悄无声息地渗出来,就像上次曹舒芮看见她在医院时,言方看她的眼神和表情,'。。'有出奇的相似。
她们到了景山,便有电瓶车在等她们。等到了高尔夫球场,一大片无际的高低不齐,修建得整齐有致的草坪草坡,笑柔还没下车,就看见远处站着三三五五的人,她一眼就看见了言方,他穿着卡其色的休闲长裤,POLO短T,手上戴着一对洁白的手套,握着球杆,姿势岸然挺拔的站在一边。
在她看见他的时候,言方也看见她了,没有招手示意,只遥遥对着她微笑。她转过头对曹舒芮说话,装作没看见:“这儿空气真好,天气也不错。”
她双手插在运动服身前的口袋里,悠闲地走过去。有眼尖的人看见她走到言方身边,立即抬哄问言方:“言总,你在哪结识那么漂亮的小姐?”
言方笑道:“这位是曹秘书的朋友。”他转向曹舒芮:“曹秘书,你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笑柔使劲憋笑,这是她在出门前和言方说好的,任何人问起,都不准说她是他侄女,言方知道她在意的是言士尹继女的身份,而这身份因为她的介怀和不在意,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便答应了她。
球赛是娱乐性的,笑柔也看不懂,只看着第一杆挥出去以后又上了电瓶车到球落的地点。
言方不时打出好球,引来一阵阵的掌声,球童来来回回的插小旗做手势,忙得满头大汗
笑柔看着他一个个标准稳健的动作,每个都做得那么好看,泰然自若,每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