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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柔问:“是谁?”
周婶说:“就是上次来找你的,姓林。”
笑柔哦了一声,便上楼去。
书房里果然是两个人,林铁荣见笑柔来了,笑眯眯地站起来,却没发现她连看都不敢看坐在一边的言方。
“林伯伯你好。”
“哦,笑柔回来了啊,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早去锻炼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笑柔听得莫名其妙,抬头看言方,才发现他嘴角隐约的笑意。
言方亦走过来,靠着书桌,双手插在裤袋内,闲闲的说:“林书记要刊登你父亲的研究论文,这次想找你给他写个序?”
“序?”笑柔有些惊愕,“这东西……叫我写……合适吗?”
林铁荣笑道:“你是他女儿,对他生前最了解不过。总不能让你妈妈写,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很适宜。”
笑柔想了想,他的话不无道理,不过是千来字的一个序,用她写惯稿子的手很快就能完成。
她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送走了林铁荣,她慢吞吞的上楼,看着书房半掩的门就没敢进去,最后还是逃回卧室,做贼似地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暗里忽然传出一抹声音。
“怎么?你还想躲?”
她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很快就被言方捂住嘴。
“你再叫周婶就要上来了。”他凛下声说。
笑柔掰开他的手,退了几步:“你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
“若我说了你还敢进来。”
她脸上讪讪的,就拼命的解释:“昨晚我真的像回来的,但下那么大的雨,到处都没有车,那么晚了天气又差,我怎么不好意思给老李打电话,后来打算和他们玩到雨停就走,但玩过兴头了。”
“我真的有给你打电话,你应该看到才是的,可是你不接。”她瞧瞧地观察言方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很安静地听她说,但是这样安静也未必是件好事。
“然后我就把电话放在包里,调的是震动,然后一直忘了。”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但看他还是不准备说些什么,她就有些急了,“哎呀,后来天亮了我才发现你的来电和信息,我回拨吧,手机没电了,用别人手机打吧又是曹秘书借的电话,这不能全怪我,还有,我这么大个人了会照顾自己,你省得担心。”
言方还是没说话,墨色的双眸依然紧盯着她。
笑柔有些慌了。
“还有……杜哲衍,我……真的是在半路上碰见他,真有那么巧。”说完她都有点想哭了,这混蛋这样一声不吭算是什么意思啊?
“你说完了?”仿佛过了好多年的沉淀,他终于舍得出声了。
笑柔点点头,惶恐地看着他。
但他却笑起来,伸手一把把她扯过去,掌着她后脑勺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笑柔傻住了,难以置信地瞠大眼。
言方适应不了她这样的眼光:“怎么一副我像要吃了你有没吃的模样。”
“我以为你会骂我?”她诚实的说。
“我本来想骂你的,可是你很老实,我还没问你就全部供认不违了,还要我怎么责备你?”
“我……”笑柔一下子就结舌了,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杜哲衍偏要打电话给你,我阻止不了。”
“嗯,我听得出。”
“他会不会看出些什么?”她不免担心。
言方看着她:“你怕吗?”
她忽然愣怔,没有立即回答。那种感觉很奇怪,她说不清在担心什么,杜哲衍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坏,但很多方面又有着很怪异的感觉,言方让她和他保持些距离总该是对的。
Chapter 23
戈彤在家里清闲,就更是挂念女儿,常叫她回来聊天。笑柔就算再忙也不敢说忙,就算一日完毕回到去已经筋疲力尽,常常没动头发刚透就睡下去。
有次被言方发现了就揪她起来非逼着把头发吹干了不可,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就赖在椅子上不动,言方无奈,只好自己拿着风筒帮她吹。
当他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柔柔地掀起,她蓦然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可是却不敢睁开眼,言方的动作很轻很轻,轻得就像一位父亲在抚摸因噩梦惊醒的孩子,安抚她好好入睡。
笑柔动了一下,转过身并抱住他的腰,侧脸贴着他平坦结实的腹部,听着他体内真切的心跳声。
她忽如其来的动作叫言方愣了愣,但没说什么继续给她吹头发。
静谧的房间里都是吹风机发出的呜呜声,而在笑柔耳朵里,更清晰的,则是言方的心跳,一下一下,缓而有力。
因为身体的触碰,她感觉两个人是连在一起的。
她自己的心跳亦有规律地跟着言方心跳,一直那么缠绵悱恻下去。
末了,言方揉揉她的发顶,笑道:“怎么?你可别睡着了。”
笑柔用脸往他胸前蹭了蹭当作是回应。
言方无奈,掰开她的手并蹲下身去于她平视,看见她略微憔悴的脸上带着两个发青的黑眼圈,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覆盖在上面:“若你忙不过来,大可和嫂子说。”
笑柔撇着嘴,没有回答他的话,定定地注视了他很久,忽然说:“你好舒服。”
言方怔了怔,莫名其妙:“什么?”
“我那样靠着你睡很舒服。”
言方无语。
笑柔又说:“我抱着你睡会不会更舒服?”笑柔也不知道怎么的大言不惭说这样的话,可说完以后她忽然叫起来:“哎呀!疼!”
原来言方蹲下来的时候,一手去抚她的眼,另一手攀着她的手臂,因为她一句话,他猛然地用力,不自觉便掐着她的手臂,笑柔吃疼,连忙甩开他。
“你干嘛?”她抢回自己的手臂,心疼地看着被掐红的那块,责备地瞪着言方。
言方回过神来,尴尬地替她揉着,微敛着眼不做声。
笑柔瞅了他一眼:“我很好捏吗?”
言方噗嗤一声笑出来:“是啊,像娃娃一样。”
“我还以为你说我像橡皮泥。”
言方又捏捏她的脸,温柔地说:“去睡吧。”
“嗯。”笑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趁其不备踮起脚在他唇上偷袭。
可是偷袭不成功,反被他吃住。腰被他牵着,下颚被他扼着,整个人被他控制住,动弹不得。
言方反倒像吃到蜜一样,尝了甜头就想再吃些。她在他怀里挣扎,他却步步为赢。
笑柔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整个人都很不对劲,不像往常一样蜻蜓点水那样一下就好,这次反而越吻越深,在她唇上流连忘返,撬开她的唇瓣一点点的探进去,笑柔躲不及,很快整个人就软下来。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感觉到不寻常的热,几乎是一种炽热。
她用了莽力才躲开他,瞧他脸色并无异样,可身体的确很烫。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那么烫?”
言方忽然脸色一沉,笑柔也觉得莫名其妙,这脸色变得,比一级方程式赛车的速度还快。
她还欲伸手去探他额头但被他挡住,沉沉地说:“快睡觉去。”
他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嗯,是疾步走出去。
笑柔愕在那,莫名其妙,过了好一会儿才熄灯躺上床。睁着眼想了半天,好像想明白是为什么了,却沉沉地坠入梦乡。
宵宵无意中瞥见笑柔手臂上微微青黑的一块,惊讶地问:“你被谁殴打了?”
笑柔说:“不是殴打,被掐的。”
“谁?”
“我小叔。”
“他暴力狂啊?”
“不知道。”
“他干嘛掐你?”
“不知道。”
“赵笑柔,你最近春风满面。”
宵宵说完这句,笑柔终于有点反应,回过头来看她:“有吗?”
“有!”宵宵很肯定的说,然后凑过去狡黠地问,“谁?难道是你家小叔?”
笑柔浑身的毛孔都缩起来了,撇过头去:“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宵宵开始给她算,“他事业有成,样貌得体,又成熟稳重,还钻石王老五,无论怎么看都那么完美,就是和你差的岁数有些多。再说,你俩只是法律上的近亲,血缘是八辈子不搭的,又同一屋檐下……啧啧啧,没有JQ真是难想象。”
她不说话,脸已经潮红了,手中拿着细长的塑料勺子一下没一下地砸着杯里的碎冰。
宵宵蹙着眉看她,对于她的沉默忽然恍然大悟:“哦漏!难道……”
笑柔赶紧拉住她:“你不用那么夸张吧?”
宵宵嘿嘿地朝她贼笑:“我不奇怪,之前我多少看得出一些端倪,大叔好啊,就是闷骚一些,其实很会疼人的。”说罢她细细噙了口饮料,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笑柔瞟了她一眼:“怎么说得那么凄凉的语气,严殊石亏待你了?”
“他要是有你小叔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宵宵不愿多说,快速地转变话题,“我听我爸爸说过,你们报社的副社长,叫戴什么来着?”
“戴欣。”
“她好像和你小叔,有过过去是吧?”
笑柔点点头:“他前妻。”
宵宵安慰她:“嗨,毕竟是前妻,都是过气的,难道你害怕小说里的旧情复炽?”
笑柔笑笑:“我没想过这些。”
“听说那女人手段挺厉害的,凭她这个年纪,副社长的位置她不可能爬上去,当时那个竞争者,被她整得很惨,很强势的女人。”
笑柔沉默着,她不知带该说什么,只一小口小口地啜着饮料。
这时水吧的门被推开,带起清脆的一阵风铃引,从干净的玻璃反射面能清晰地看见一抹倩丽的身影,她转过脸,仿佛知道笑柔就在这边。
笑柔也是刚好那么巧抬头,看见她时猛地怔了怔,见她朝自己洋溢起微笑,还步步走过来。她无奈地对宵宵说:“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宵宵还没来得及反应,戴欣已经走过来了,站在沙发旁边:“笑柔,好巧啊。”她那么亲昵的称呼让笑柔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出于礼貌,她赶紧站起来,微笑着说:“副社,您坐。”
她挪了一下,但戴欣却摇摇头:“我约了人,刚好看见你在这。对了,你帮我把这件东西还给你小叔。”她说着便从那限量版的LV里拿出一个U盘,笑柔看着那U盘很熟悉,豁然记得是言方的,他经常放在书房的桌面上,有几次忘了带还唤她上去给他取。
戴欣说:“这是他昨晚忘了带走的,今天我约不到他,碰巧遇见你就顺带带回去。”
笑柔愣愣地接过U盘,捂在手心,金属的冰凉很快渗透过来,她蓦然记起,昨晚言方把她硬拉起来的时候,她瞄了闹钟一眼,时针分针都对着十二,她抱着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沐浴液的清香,想必是刚刚回到。
她朝戴欣笑了笑:“怪不得他那么晚回来。”
“是啊,他昨晚喝了酒,我还担心他不能开车,说让我司机送来着,他都不肯。”戴欣说完冲她露出一抹分外妖娆的微笑。
笑柔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的冒,她讪讪地干笑,把U盘放进裤袋里,低头时不耐烦地撇撇嘴。
戴欣亦识相没再说什么,说了再见后蹬着她一对八厘米高的香奈儿离开了。
宵宵瞥了她的背影一眼,说:“你瞧那气焰,老高了。哎呀,你说她知不知道你和你小叔的事?”
笑柔猛地抬头,这层她从没想过,妈妈那边不知道,甚至连周婶也被蒙在鼓里,她和言方平日并没有很出格的动作,就是眼神暧昧些,。。没人会去留意这些。
也没有刻意去掩饰,他们当众的时候都会毫无意识的分隔开来,这种毫无意识,现在想起心里揪着慌,她说不明白为什么,就像上次言方问她是否怕被杜哲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