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刘恒突然警觉起来,“你小子不是看上了她吧,你不是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
黄亮哼了一声,“我实在看不出她的耿净齐有什么好的,一点也配不上她。”
“完了完了!”刘恒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笑着说:“果然是深陷情网了,说话都带着股醋味。”
黄亮摇头说:“我有什么醋的,只是为她觉得可惜罢了。”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觉得好就好了。再说我雇员工是帮公司赚钱的,他们的私事我不多过问。”刘恒抄起桌上的球拍,站了起来,“走,下去练练?”
黄亮有很好的体能和球技,这个下午,他和宁儿成了球场上最受瞩目的人物,随后的晚餐中,很自然的,他们被安排坐在了一块,黄亮体贴地为宁儿布菜挡酒,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都误把他当成了宁儿的男朋友,宁儿又羞又气,在那样的场合又没法解释,红了一张俊脸,别人还当她是害羞,更是开玩笑调侃他们。
饭后,疲惫至及的宁儿回到家里,享受了一个舒服的泡泡浴后,就只想爬到床上闷头大睡。
电话铃响,宁儿不耐烦地抓起话筒,“累坏了吧,睡了么?”温柔的声音,却不是来自净齐。宁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很冷淡“我已经睡了,你有事吗?”
“我躺在床上,想你下午在球场英姿飒爽的样子。”黄亮道。
“没事我就挂了,真的好累。”宁儿沉声道。
“如果是耿净齐打给你的,你还会觉得累吗?”黄亮失了面子,讲话便没了分寸。
“净齐是我男朋友,当然不一样了。我真的睡了,拜拜。”宁儿快速说完,挂断了电话。黄亮的追逐让她很不舒服,但因为工作的关系又不好和他翻脸,这些事又不能对净齐说,宁儿突然觉得十分委屈,她明明已经有了最喜欢的人,黄亮为什么还要出来捣乱!怕黄亮再打过来,宁儿关掉了手机,拔下了坐机的插头,这才趴到枕头上,嘟囔着嘴蹭了两下,沉沉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黄亮一遍遍重复拨打宁儿的电话,过了半晌,终于颓然地合上手机。黄亮把双手枕在脑后,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天花板。浮现在他眼前的第一个形象,不是宁儿,而是耿净齐。
他们是高中同学,那时的净齐,是校园里很有名的阳光男孩,学习成绩好,又是运动高手,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黄亮也是一名帅哥,他十六岁第一次暗恋的女生,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当他好不容易对那个女孩子表白的时候,她却说她喜欢的人是耿净齐。为了争回心爱的女孩,他把净齐当成了竞争对手,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数学竞赛总是比不过净齐,他每天苦练健身,却直到高三都破不了净齐在高一时创造的中学生短跑记录。嫉妒的种子就在那一天天的拼搏中种了下来,而耿净齐却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高考前三个月,净齐遭遇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文娱委员很现实的做了黄亮的女朋友。谁知净齐住院三个月后,拖着虚弱的身体坐在轮椅上参加了高考,成绩却还是比黄亮多了一分。因为那一分,黄亮羞愤交加,放弃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果断的和文娱委员分手,在父亲的安排下去了日本留学。
这么多年过去,少年时代那点意气用事早烟消云散,可是那天陪韩国朋友李新去吃小吃,他在小餐馆遇到了净齐,看到他那样细心呵护一个可爱到了极点的女孩子,而女孩子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她是最幸福的人!熄灭了多年的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为什么?即便一无所有,耿净齐还是可以拥有幸福?为什么?他号称有那么多的铁哥们,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更没有深爱着他并且也被他深爱着的女孩子?
他不服气!他明明已经比净齐优秀了,他是日本著名大学的硕士,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他英俊多金,而耿净齐只是个断了一条腿的穷小子,可是,凭什么,宁儿那么好的女孩却是耿净齐的?
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只知道,耿净齐拥有而他没有的,他都要抢过来,他要证明给净齐看,他,终究会胜了他。
他一次又一次的挖空心思接近宁儿,他本就真的对宁儿很有好感,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中,他慢慢发现,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既单纯又干练的女孩了。可是,她竟然只爱耿净齐一个,不管他怎么做,她都只爱他一个!
黄亮越想越气,一个把持不住,愤怒地把身下的枕头扔了出去,松软的枕头打在对面的墙壁上,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似乎昭示着,他的嫉妒和疯狂,在净齐和宁儿的爱情中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25
苏剑前段日子到英国出差,顺便看望了宁儿的父母。两位教授工作太忙,很久没时间回过看望宁儿了,便托苏剑带了很多礼物送给宁儿。
苏剑巴不得有个机会接近宁儿,一回国就立刻打电话约宁儿出来。宁儿听说父母捎了礼物给自己,高兴的去了饭店,却只拿了礼物便走,害苏剑白白定了一桌丰富的大餐等她。苏剑喜欢宁儿多年了,但两人好像无缘似的,任他怎么努力,宁儿也不肯多看他一眼,唯一一次请他吃饭,还是为了帮净齐介绍工作。那时他只当宁儿同情心泛滥,心想帮了宁儿就是帮了自己。谁知后来宁儿竟和净齐走到了一起,他恨净齐净齐是抢了他的爱人,更恨自己一时不慎引狼入室!
他是不屑于和手下的员工抢女孩子的,传了出去他这个老板当得就不光彩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工作的便利,拿耿净齐撒撒气。耿净齐虽然身有残疾,却是公司里的阳光哥哥,人缘好得不得了,苏剑最高兴看到的,就是净齐在当众被他骂了之后,脸上的阳光被乌云挡住。净齐不开心,他便开心。
宁儿拿了礼物,认真地向苏剑道谢后,便称自己还有事,必须先走一步。苏剑沮丧地开车回家,走到半路,忽然想起笔记本电脑还留在办公室,便开车回了公司。
天已经黑了,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技术部的灯还亮着。苏剑取了电脑,信步下楼看看,却正好撞见耿净齐和宁儿坐在电脑桌前,亲亲热热的分吃一盒快餐!她宁可与净齐一起吃盒饭,也不肯陪他吃法国菜!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么?可是,凭什么?宁儿不爱青梅竹马的他,却喜欢上了一无所有的耿净齐?
苏剑在办公室门口默立良久,里面那对幸福的情侣都没有发现他。他满腹的愤恨却没办法发出来,只得悄悄走开,心中对净齐的厌恶之情更深了。
转天,苏剑就找到了机会羞辱净齐,但是他没想到,他的一时之快彻底地改变了他、净齐和宁儿三个人的命运。
天阴沉沉的,空气也有些闷。技术部最近接了一个公司的网络工程工作,净齐提出了几个设计方案,又是演示又是计算。眼看着合同规定的交活日期一天天接近,卢中阳却还难以抉择。这天又讨论到了傍晚,净齐笑着说:“我查权威来给你看吧!”便起身往办公室角落的书架跳过去。
偌大的办公室被分成了很多隔断,活动的空间就变得十分的狭窄,有些隔断之间仅够一个人通过,净齐使用拐杖就十分的不方便。所以,从一开始,净齐在办公室活动就只能单脚跳跃。同事们心疼他,曾经私下里建议过苏剑改变一下隔断的结构,以方便净齐行动,苏剑却说不肯为某一个员工搞特殊化。好在净齐在家也常常不用拐杖,倒不觉得特别不方便。
净齐跳到书架前,找了需要的资料,再抱着资料跳回来。书架和他的电脑桌有一段距离,手里抱着一摞书,掌握平衡就比较困难,正巧路过门口的时候苏剑走了进来,净齐一个不慎,连人带书撞到苏剑身上。书,散了一地,净齐也站里不稳,向后跳了好几步才扶着墙站定了。
“对不起,苏总,我太大意了。”净齐忙陪着不是,扶着墙弯下腰来捡那一地的书。他的左腿微微弯曲,身子往下探着。截肢患者很难在下蹲的同时保持身体的平衡,净齐的腿最近一直在疼,此时不但左腿站不稳,连旁边短小的残肢和扶着墙的手臂都在剧烈的颤抖。卢中阳忙过去帮他,还没走到他身边,苏剑已经吼了起来。
“耿净齐!在公共场合注意你的形象!我这里是公司,不是残疾人运动会,你这一蹦一蹦给谁看的?我忍了你不是一天两天的,有客户进来看到你这算什么样子!有拐杖你会不会用?不会用就不要出来上班!”
净齐完全愣住了,颤抖着维持半蹲的姿势,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容忍苏剑一次又一次的吹毛求疵找他的麻烦,却万万没想到苏剑会拿他残缺的身体当众羞辱他。
“苏剑,你在说什么!”一阵红色的旋风卷了过来,宁儿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东创的办公室。她的手里抱着一大盒包装精美的糖果,人才冲过来,就把糖果扔在了地上,顺手一个巴掌掴到苏剑的脸上。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外面却雷声大做。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呆了,宁儿过去扶起净齐,“我们走!”她的声音低低的,胸脯却在剧烈的起伏。昨天她回到家里,也为在饭店拂了苏剑的好意感到十分过意不去,一下班就从父母带来的礼物里挑了最大的一盒糖果,给苏剑送过来,谁知刚进办公室就目睹了令她肝肠寸断的一幕。她知道,净齐坚强,但这样当众的羞辱,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承受的住。
小旭默默拿了拐杖递给净齐,净齐架好拐杖,轻轻推开了宁儿,踉踉跄跄走了出去。宁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净齐已经乘了电梯下楼了。
“苏剑,如果净齐有事,我会杀了你!”宁儿跑回办公室,狠狠甩下这句话,发疯般地从楼梯冲下去。
宁儿开着车,在雨中拼命的搜寻着净齐的身影。没有!没有!没有!明明只错开了几分钟,明明净齐的腿不方便走不快,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那个让她揪心的身影?
宁儿的眼泪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都是她不好,她不该介绍净齐到苏剑的公司工作,她不该在净齐最脆弱的时候用武力帮他解决问题,她不该在刚才那错愕的几秒中里错失了追上净齐的机会。“可是净齐,你要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你呢?”宁儿喃喃地自语着,趴在方向盘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空旷的郊外,雨水疯狂地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了一个个的水洼。净齐的拐杖丢了,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跳着,腿已经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他无数次的跌倒又爬起来,身上沾满了泥水。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宁儿,他最心爱的女孩目睹了他如此屈辱的一幕,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她为了他和苏剑反目,却更显示出他的懦弱无能。他承受过许许多多的目光和议论,可他不能让宁儿和他一起面对如此恶毒的攻击。净齐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个懦弱的男人!“耿净齐,你配不上宁儿!”净齐仰天长啸。一声巨雷劈开,很快淹没了净齐的呼喊,你就是这么渺小无助,就象一粒受了屈辱的尘埃。
脚下一软,耿净齐跌到了一片水洼中,他努力想再次站起来,挣扎了几下,却力不从心,仅剩的一条左腿好像也不是他的了,除了冰、冷、麻,他再也找不到其他感觉。渐渐的,这仅存的一点感觉也抽离了他的身体,净齐的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