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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间房洗。」处理完麻烦制造机,严箴紧急护送房卿妩回房,关上门。「你慢慢来,别理他们。」
她不敢看他,害羞地颔首轻言。「谢谢。」
他也不是没看过女人光身子,活了三十多年,步履遍及全球,就算不是花花公子,偶尔的留情也让他看过不少女子,但就是没有一个能激起他这样的火热与爱怜。
她敛眉垂首的模样好可爱,红红的唇瓣像纷飞的落樱,微颤轻飘,灵艳更胜误路人间的仙子,却比之多了分可亲的人味,教人瞧了只想捧起来恣意欢怜。
「你……」情不自禁,他以指轻刷过她芳郁的樱唇,感觉到一股像要化开的柔软,他吓了一跳。「我……那个……」
她眸底盈着一层薄雾,似嗔似喜、欲语还羞地望着他。「严大哥。」
她真的好可爱。抑不住体内乍然涌起的情潮,他轻轻地拥住了她,鼻端埋入她才洗好、犹带湿气的秀发。
一股淡雅的铃兰香氛钻进鼻端,剎那间,他仿佛身处原野森林,周身尽是金芒跳跃、芳草纷飞。
他轻抬起她的下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弯弯的眉,接着是秀丽明媚的水眸、挺直的翘鼻,以及形若菱角、色胜丹朱的樱唇。
心头一阵激动,他俯下身,双唇贴上那方柔艳。一瞬间,五色光彩闪过脑海,他竟如一名思春期少年般惊慌失措。
房卿妩没想到会与他进展到这步田地。她是欣赏他很久了,因为他曾在她最落魄难堪的时候激励过她。
她一直很感激他,常常想着,有朝一日若能与他结为知交好友,那该有多好?
可他却突然吻了她,在他们连密友都谈不上的时候。那现在他两人间的关系又该如何定位?
「对不起。」瞧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他心底生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我很抱歉轻薄了你。」
「没……没关系……」原来那记啄吻是出于无心的意外啊!她懂了。却不知为何竟对他的后悔心起怨怼,水眸里泛着委屈的泪光。
严箴知道她误会了,急忙以手环住她的肩,丢出一连串不算解释的解释。「我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但情形就算再来一遍,我还是会亲你。」
「我不懂。」她语含哽咽。
「你太可爱了。」他有些烦乱地搔着一头短发。
这意思是说,他喜欢她喽!她娇颜轰地烧出一串焰火。那魅惑的姿态让严箴差点又将她抱起来狂吻猛亲。
「天啊,你……你再用这种表情看我,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低哑的嗓音里蓄满情欲。
她吓一跳。「我做了什么吗?」一直以为自己是端庄古板型的女子,难道不是?在他人眼中,她其实很放荡?
「你什么也没做。但就是这样才糟糕,你……那副柔弱天真、不解世事的模样,极易勾引出男人的占有欲。」
她楞了好久,询问:「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女孩?」她知道自己不够坚强,但也不至于柔弱吧﹗他想了一下,尽管明白她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无知,事实上,她聪明、慧黠,又有些固执。
他觉得应该解释,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某些念头问过脑子,才成形的意念又散了。他无法用短短的几句话来形容她这个人。
「这么说吧!你的外表给人不解世事、须好好保护的感觉。你乐于与人亲近,也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不过……」他想了好久,才思索出一番大概可以符合五成的话。「你不擅于向人求援,很多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这其实是很辛苦的。」
她低下头,羞怯的娇红渐渐被一抹青白取代。「也许你说得对,真正的我是很懦弱的。」
「不是这样的。」他放大声量。「你很有勇气,面对正确的事总能勇往直前,这就证明了你并不懦弱。而在外人面前隐藏己身的缺点或弱点,却是保护自己的本能,哪有对错之分?」
「是这样吗?」她不晓得。回忆前尘,好象从父母身放后,她的人生就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再也没办法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人、自自然然敞开心灵接受他人的不同。她变得伪善,一言行举止都要经过精密计算,因为她怕受伤。
而他却说这样的她没有错,真的吗?
「别想太多。」他轻咳一声。「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有点小缺点才可爱,太过完美让人害怕。」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严大哥,你这种安慰法很诡异耶!」
他耸耸肩。「随便啦﹗反正你开心、我开心、大家都开心就好。」
他真会哄人,不过她确实因此而稍微舒缓了紧绷的心灵。「谢谢,我……」她一句话未完,砰砰砰,一阵急如擂鼓的敲门声硬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空袭警报喔,老大,混世魔女又来了。」小宝大吼得像天就要塌下来了。
「什么?」房内,严箴脸色大变。
房卿妩好奇地眨眨眼。「是谁来了吗?」
「一个可怕的家伙。」严箴打个寒颤。「我先出去看一下,你慢慢来没关系。」
「嗯。」她点头。
他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地转回身。「那个……小妩儿,我……我其实不擅长与人相处,所以真正的朋友一直不多,不过一旦我认同他是朋友,就会很珍惜这段友情,希望它可以长长久久。你了解吗?」
他的话她明白,可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她却不懂。
「简而言之就是,我一直认为朋友要长久相处,了解彼此底限是很重要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欲人碰触的禁忌,能够遵守这一点,友情才比较不容易出错。」
她低头沈思片刻。「严大哥说的是泼皮的事吗?」严箴点点头。「泼皮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如果怕他,直接跟他讲,他会注意不再冒犯。」
「我不怕泼皮啊!只是……我没办法适应跟一个拥有男人身体、女人心灵的人进行太过亲密的行为,比如一起洗澡。」
「这种事谁都没办法接受的,你直接把他赶出去便是。」「他脱了衣服走进来,我就呆了。」这是她最大的弱点,变故发生时先呆三秒,然后麻烦就扩大成灾难了。
「改天我会跟他说,咱们一伙人私底下疯惯也就罢了,对于其它人,希望他遵守基本的礼节。」
房卿妩柳眉轻轻皱了起来。「那个……严大哥,我想……这件事可不可以让我直接跟泼皮说?」
他轻哦一声,饱含兴味的眼望着她。她深吸了口气。「我觉得这样比较有礼貌,毕竟泼皮并没有恶意。」
他赞赏地一笑,代朋友感激她的体贴。「谢谢你了解他。」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也没什么。」
「很够了。」他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感觉她湿润的发在他粗厚的指间滑动,带来一股沁凉的酥麻感,直渗人心。「小妩儿……」他又想吻她了,如果没有小宝的催魂声的话,说不定他就真的吻下去了。
「老大喔!你再不出来,房子要被人拆了。」
严箴赶紧放开她,再拍拍她的肩。「快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我先出去看一下。」
她看着地转身、跨步远离她身旁,浓浓的不舍突然涌上心房。「严大哥!」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捉住他的衣袖。
打相识以来,她就喜欢捉他的衣袖,为什么呢,他不解,但对她这行为的感觉却由不耐渐转为疼惜。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安抚她。
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低下头。他心一动,一大步跨过来、倾身亲了她脸颊一下。
「今天别出去,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我有话告诉你。」说完,他走了。要告诉她的话,没想到这一等不是几分钟、几小时,而是几个月后了。
※※※房卿妩从没见过如严美乔这般美艳的女人。她就像一团烧得正旺(奇qIsuu。cOm書)的火,所经之处无不引起阵阵骚动。
比如此刻,她就在严箴的公寓里恣意作乱,企图掀起一场翻天覆地的暴风雨。房卿妩还在房里换衣服,就听见她的尖叫声像针一样地刺耳。
她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出外查探,女子在看见她后,叫声更尖锐得直欲掀翻公寓天花板。
「为什么会有女人在这里?」她咆哮。
严箴赶紧挡住她。「回房里去,小妩儿。」
目睹女子嘶吼怒骂的模样,房卿妩呆了一下。「可是你……」这女人很可怕,他不会有事吧?
「阿力!」严箴大叫。
瞬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打斜构里伸出来,将房卿妩连拖带拉地扯进了厨房。
「等一下。」房乡妩急道。「阿力哥,我们怎么可以不管严大哥?」那女人面目狰狞,像要杀人似地。
「你别大声嚷嚷嘛﹗」小宝边对她比个噤声的手势、边示意阿力放开她。「老大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妹妹嘛!」
「严大哥的妹妹?」不可能吧?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耶!讣热皇且患胰耍匝洗蟾绲奶仍趺础切置酶星椴缓寐穑俊?
「就是太好了才糟糕。」小宝叹口气。「不过那是老大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说,总之那女人叫严美乔,你以后看见她,记得有多远、闪多远。」
「可她是严大哥的妹妹,这样对待她不好吧?」在房卿妩的观念里,家人就是要亲亲密密的才对。
「那女人被宠坏了,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你跟她太接近才会出事呢!」
「有这么可怕吗?」
「岂止可怕?她根本是个疯子,成天到处搞破坏,非要全天下的人都听她的不可,脑子有问题。」
房卿妩想了一下。「那是指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吗?那只要看医生,按时服药就会好的,我们其实不该以异样眼光看待精神病患者,他们只是心理生了病,与大家并没有不一样。」
「精神病?」小宝大笑。「我说她脑子有问题只是个比喻,她真正恐怖的是,她有个有钱老爹,无论她干了什么事,都愿意拿钱出来帮她摆平,弄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我看早晚要出岔子。」
「怎么这样?」房卿妩柳眉轻蹙。
「不然还能怎办?」小宝耸肩。「反正老大要我警告你一声,我说了,其余的你自个儿小心便是。」
房卿妩径自陷入沈思中。父母若真爱子女,该当教会他们明是非、知黑白,一味宠溺,反而会害了孩子吧?
她正想着,一阵细微的拉扯唤回她的注意力。她转身一瞧,发现阿力正拉着她的衣襬。「阿力哥有事吗?」
阿力点头。「冬向说他饿了。」「咦?」意思是说,要她煮饭喽!但这种情况……没关系吗?
「咱们上五楼吧!泼皮屋里有一整套料理设备,够你煮出一桌满汉全席了。」小宝笑道。
「原来泼皮也会煮饭啊!」奇怪,怎么没见过他下厨。
小宝大笑。「妳忘啦!那家伙只有内心像女人,外表可是一等一的大男人,他是成天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色艺双全的大美人,可惜……」他连阵了好几声。「梦想永远只能是梦想,那家伙料理出来的食物连猪都不吃;他买那些东西只充场面用的。」
房卿妩失声笑了出来。「其实这些是可以学的,如果泼皮想学,我可以教他。」小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又想到什么似地问:「为什么你叫我们大家都加一个『哥』,独泼皮没有?」
「他不喜欢当哥哥啊!」
有理。小宝颔首。「那我们呢?」
「呃!」房卿妩无措地交缠着十指。「我以为礼多人不怪,所以……原来大家都不喜欢啊!对不起。」
「我们是无所谓啦!」小宝双手左右一摊。「有个年轻妹妹成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倒也开心。」
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