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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送你去机常」见她又想拒绝,他以指点住她的唇。「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她哽咽一声,再也忍不住,哭着扑进他怀娌。「我不想走,我爱你,可是我没办法与你相处,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的任性,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会在这里……」他哽咽了一声。「等着你,一年、两年、十年,只要你心结化开,随时欢迎你回来。」
「严大哥﹗」她放声大哭。
这一日,他们正式分手。
尾声
十月中,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好日子,但今天却乌云密布,狂风暴雨笼罩了台北市。
「听说有台风要来。」提起最后一件行李,严箴随着房脚妩步出客房。自从跟他分手后,房脚妩一直住在旅馆,他帮她张罗了很多住处她都不要,没办法之下,他只好帮她过滤出最安全公道的旅馆。
房卿妩看了看这陪伴她在台湾度过最后几天的房间,小小的,却很干净,处处可见严箴的用心。她真是个幸运的女人,人生得此良伴,夫复何求?
就算她与他最终没有结局,她仍感谢上苍赐给她这段永生难忘的情缘。
她关上门,望了他一眼。「我们初识的日子也是台风天。」
「没错。」他怀念似地扬起了嘴角。「你那一记可砸得我痛了几天。」
她的手摸上他额头。「对不起,害你留下疤痕。」
「我可很感激呢!一道疤换一个亲亲女友,太值得了。」
「贫嘴。」她笑驾一声,两人走出旅馆。
外头的风雨已经大得让人站不住脚。
「这么大的风雨,飞机还照常起飞吗?」他很挂心她的安全问题。
「没听说要停飞啊!」
「是吗?」他把行李放到地上。「既然如此,我就照约定送奇+書*網你去机场,你等一下,我去开车。」
「不必了。」她指着正缓缓驶过来的出租车。「我已经叫了出租车。」
「为什么?」他惊问。「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你。」她踱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他一下。「我们都知道,我这回离去,归期不定,你说要等我,我明白这是你一片真情;可我对你的爱并不比这个少,我如何忍心耽误你?顺其自然吧!上天若注定我们缘分未减,就会有重逢的一天,再见。」她提着行李坐进出租车里。
他呆立原地,眼看着出租车车门就要关上,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量,他强硬地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不要自说自话,我一点都不觉得这种等待是苦,一听到你还愿意给我等的机会,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你为什么要剥夺它?」
「这怎么可能幸福?」她抽噎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幸不幸福我自己会评量,旁人怎么知道?」他这话是说得重了。
但她却感动得两行珠泪滴落不绝。「你真傻。」
「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看她快乐,我很开心呢!」他伸手拥住她的肩。
她的身子在他的掌下一僵,虽然没有挣扎,却明白透露出抗拒。
他叹口气放开她。「别哭了,我送你去机场吧!」他缓缓地缩回手,很慢、很慢,只想多留些时候与她相处。
「嗯!」她轻颔首,眼角余光瞄过左肩,那上头还留着被他抚触过的感觉,好温暖,真希望可以多享受一些时间,但可惜,她的心不许。
「司机。」严箴唤了声,才注意到这位出租车司机居然畏畏缩缩的,不知在躲些什么?「你在干什么?」
「没啊!两位要到机场是吧?我立刻开车。」说是这么说,他一张脸却紧贴在方向盘上,这要怎么开车?
「你把头抬起来看路。」严箴板直他的身子,又脱掉他的帽子,露出一张平凡中年人的脸。「我们见过是不是?」
「没有、没有。」司机连连摇头,慌慌张张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啊!」房卿妩被显进了严箴怀里。
「你小心了……」严箴的话还没说完。
砰!
嘎吱!
哇!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第一声「砰」是旅馆放在大门口的巨型盆栽受不住狂风暴雨的肆虐,翻倒过来,恰恰砸在出租车前,司机慌忙跦下煞车,四只轮胎在地面上磨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
然后,司机被吓得「哇哇」大叫不已。
「我想起来了。」严箴喊。「你是三个多月前,送我们去卢氏整型医院的那位司机。」
「是啊﹗」房卿妩也大吃一惊。「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又见面了,司机先生……」
「哇!」司机大叫一声。「看到你们两个上车,我就知道又要倒大楣了,千方百计躲着你们,结果还是一样,我怎么这么衰!」
「有缘才会再聚嘛!怎会是霉运呢?」严箴笑着拍拍他的肩。「开车吧!司机。」
司机看着车头前的盆栽,余悸犹存。「车子才发动就出事,不例楣才怪。」
「无稽之谈。」严箴眉一扬。「我们赶着去机场,请你快点开车。」
做生意的,客户最大,司机还能怎办,只好开车了。
「如果出事你们可别怪我。」他打下倒退档,才想后退几寸,避开那倾倒的盆栽,往旁边绕出去,不料……砰!这一次的撞击更大声。
原来摆在门口右边装饰的另一只盆栽也被吹倒了,正正挡在车子后退的必经之路上。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司机鬼吼鬼叫。
严箴想起与房卿妩初相遇的情况,他几次欲甩掉她,也是被台风整得凄凄惨惨,莫非……上天留人,难道他还要放过这好机会不成?
房卿妩黛眉微蹙。「不过是巧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司机先生,我赶飞机呢﹗麻烦你快点开车。」
「这种天气,飞机早停飞了,还有什么好赶的?」司机抱怨。
「早上我看新闻时,也没听到消息,怎会贸然停飞?」
「说不定是早上来不及宣布呢!我们再来听听新闻就知道了。」司机才扭开车子收音机,一个细柔的女声传了出来。「因为XX台风袭台,今天全省机场关闭,铁公路全面停驶,台北……」
飞机停飞了,真是上天特地为他留人呢!严箴再也忍不住地拥抱房卿妩。「别走了,小妩儿,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严大哥!」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听到他的话心头还是一阵凄苦。「我也想留,可是……」她没办法面对他。
「你不需要原谅我。」早隐隐约约猜到她的心结在于无法无视于父母的惨死,而与犯人兄长共度快乐生活。她内疚,因此才一见他就难受。
只是他也不晓得该如何排遣她的心情,实话实说对已惭愧疲惫至极的她而言太残忍,也有可能还会再伤她一次,他做不出来。
所以他万般不舍地放手,希望时间可以冲淡她心里的悲伤;可是这一定要分离吗?以前他认为是,此刻,他却觉得一厢情愿的退却与牺牲未免太愚蠢。
谁晓得她出国后会遇到什么事?未来是没人可以掌握的,人们唯一可以珍视的只有现在,若不能把握,任机会溜走,再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什么?」太奇怪的论调搅乱了房卿妩的心房。
「你需要原谅的是你自己。」他义正辞严。
她听得花容失色。「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不是吗?」他强硬地捉起她的手。「你既然能原谅美乔,自然没理由恨我。你真正不能原谅的是,自己竟与害死父母的凶手兄长相恋相爱,你忘不了父母的惨死,才没办法与我相处。」
「不是这样的。」她大叫,却感觉一阵心虚。
「你确定?」他倾过身,强硬吻上她的唇,在四片唇瓣交缠间,他感受到她由挣扎、颤抖、到全面的软倒。「你爱我,你的身体最清楚。」
她摀着唇,俏脸煞白。是这样吗?满腔恨意不是针对他,而是自己?
「但你若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你就太傻了。想想你父母是如何地疼爱你,他们一定不愿你因为他们而落得不幸,他们衷心希望你能幸福啊!」他大声地吼进她心里。
她僵着身,直到嘴里尝到一股铜锈味儿。铜?这才发现她是紧绷到咬破腮帮子,流出血来了。那股咸腥味一直在她嘴里流连不去,好半晌……她颓然窝进他怀里。「我没办法,我忘不了,爸妈死得这么惨……」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破破碎碎。
「子女依恋父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忘?」他大掌来回抚着她及肩的秀发。「记着吧,他们是你最骄傲的父母呢!你只须原谅自己,其它什么也不必改变。」
「真的就这么简单?」
「当然。」他轻吻她额头。
她觉得体内的重担好象在这一瞬间被他吸走了,她的心虽然还疼着,感觉却已轻松了许多。「爸妈不会怪我?」
「他们会很开心见到你快乐。」
她螓首理进他怀里轻点两下。「那就好、那就好。」
他几乎想跳起来欢呼,他说服她了,她答应留下来了,不管他们未来有什么结果,这都是个机会。谢天谢地,不!该谢谢台风才是,他们的媒人啊!这了不起的台风,最美好的恋爱季节。
全书完
后记
后记董妮
结束了!
有一点点突兀,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想了好久,要不要继续写下去,给一个更美满的结局。
可年纪越大,越无法相信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生活的结果。
幸福快乐的生活是需要努力与智慧去经营的,尤其是条严箴与房卿妩这样中间还夹杂着厘不清的恩怨情仇的两个人。
爱情是可以解决暂时的不美满,但要长久幸福就需要利用智慧去努力了。
所以,到此结束。他们能不能幸福要看他们……己,不是小作者我所能评断。
接下来要说一些麻烦事,唉!我很讨厌解释呢!尤其当它们一点都不有趣的时候,说起来更辛苦。
先说「癫病症」吧!
癫病症可分为三种……
负性癫滴症:无任何机体原因,纯由机能成心因性的因素造威。
后遣性癫滴症:因曾患过某种病症,致使脑部损伤引起。
傲候性癫病症:由目前所患各种脑病引起,加脑膜炎、脑肿伤。
癫娇的发作一般可分为四种:
大发作,身体会产生痉挛。若痉挛反复发作就会演变为慢性化,有持续性心理失常现象。
小发作,即轾微发作,会有几秒钟的意识丧失。
心理发作,长时间的意识蒙眬状能附。轻微的话还好,与平常无多大差异,但等到觉醒后却不能想起刚才的作为。严重者就接近谵安状态了,会呈现苦闷、焦虑、兴奋、恍惚、视觉幻觉、听觉幻觉等现象。
精神发作,完全无意识蒙混的精神症状。会有抑郁情绪、愤怒性情、幻觉或分离症。
癫摘可以用药物治疗,脑部手术对后遣性癫滴症或许有效,内分沘脸手术则对征候佺癫嘀症或许有效。但其性癫病症却不能采用外科治疗。
前阵子兴朋友讨论过精神病,我说精神病患如果住在都市还好,家人比较容易有足够的常识送他们就医,若住在落后区就很可怜了,说不定还会被认为不做好事,遭到报应,或老被邪魔入侵,给当成怪物呢!
而朋友则认为事实刚好相反,很多经过治疗的精神病患者无法适应都市繁忙、压力沉重的生活,甚至易遭到排挤。他们若能住在悠闲地区,反而可以过得较好。
两人掰了一大篇,结论是,治疗上都市,休养到乡下。
可能的话,我想再写几个有关这种犯罪心理学的东西,有机会的话。
再说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