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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清楚的载明,这画中女子是属于他的。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以这间旧木屋为家。他被囚禁在这里二十年,见过的只有两人——黑迎刃及王夫子。
黑迎刃来此多是为了羞辱他,而王夫子则是教他读书识字。
他没见过女人,直到几天前看见那张美人画像。画中女子让他微微失神,也牵引着他男性某部分的觉醒……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画中美人真的出现了,而且就在几天后的今天。
“画?”她一怔,“你说什么?快放开我!”
“放开妳?”他一振臂,将她扯进怀里,“妳不知道妳为何而来?”
迎上他冷傲的目光,念儿陡地一震,“什……”他说的话好奇怪,她一句都听不懂。
“看来黑迎刃待我不保”他的声线中充满了恨意。
即使心里惶恐,但从未接近过陌生男子的她,还是一阵心悸。
他开口闭口黑迎刃,而且还带着浓浓恨意,她想……他肯定很恨她爹。
只是,他为何说她是黑迎刃送他的嫩雏儿?她爹怎么可能送个嫩雏儿进禁地给他?
“妳比画更好看……”他那强而有力的手臂紧揽着她的腰。
她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怔怔的任他揽着。
突然,他把脸上那抹冷笑一收,“衣裳脱了。”
“耶?”她猛然回神。脱?他竟然对她口出淫秽之语?
“怎么?妳害臊?”
“放肆的东西!”她狠狠的在他胳膊上一拧,“你敢轻薄我!?”
他浓眉一虬,一脸愠怒,“难道妳不是持壶卖笑的雏儿?”
“你!”他是瞎了狗眼啦?像她如此高贵、优雅又清纯可人的女子,到底是哪一点像青楼女子了?
“你这狗头蛤蟆眼的东西,放开我!”她气愤羞恼地瞪着他。
迎上她娇悍又坚定的眼睛,他松开了手。“妳不是黑迎刃带进来的?”
“才不是呢!”她气呼呼地瞪视他,“我是为了追花点儿才闯进来的。”
“花点儿?”他微怔。
“对。”她轻哼一声。
“所以说……妳是怒剑山庄的人?”他疑惑地睇着她。
“我……”不,她不能一下子就表明身分。
虽然他不像坏人,但她爹以脚镣将他囚禁于此,必有其因。
她父亲素以惩奸锄恶闻名,绝不会无故将他困在后山。再说,这男子一提黑迎刃三字,眼睛就像会喷火似的,不知道有多恨她父亲呢!
看来,她还是扯个小谎,免得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我是庄里的丫鬟。”她说。
“丫鬟?”他半信半疑,“一个丫鬟能闯进来?”
“我是跟着花点儿进来的。”
“那只老猫?”一只老猫竟能闯出黑迎刃为了囚禁他而费心摆下的阵?
“没错,没错,就是牠。”怕他不相信,她语气更加笃定。
他睇着她,想起那幅画及那封信。
她是庄里的丫鬟,黑迎刃为何要将她送给他?黑迎刃心里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罢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要他欺负一个“被卖了都不知道”的丫鬟,他可做不出来。
拖着脚上沉沉的铁链,他在桌边坐下。“既然妳是误闯进来的,就快点离开吧。”
离开?那怎么行?从小她就好奇父亲究竟在后山藏了什么,现在既然让她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她又岂能空手而返?
“喂,你是谁?”她凑上前去,忘了刚才自己有多害怕,“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
他斜瞥了她一记,“妳太多事了。”
“我好奇。”她咧嘴一笑,“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真的,她也没胆大肆张扬。不打自招的傻事,她黑念儿是不会做的。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冷冷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咦?”她一怔,“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那还真是可怜,就算是庄里那个傻仆都知道自己叫张二呆呢。
“他叫我叶恨生。”
“恨生?”她蹙起眉头,十分疑惑,“仇恨的恨,生死的生吗?”
“没错。”他说。
她秀眉一敛,有点同情地睇着他。恨生,真wωw奇書网是伤心的名字。
“你在这儿待多久了?”她又问。
“从我有记忆开始。”
她看他也有二十多岁了,那岂不是从小就被囚禁于此?一个小孩儿能犯什么错,得让他与世隔绝二十载?
“你爹娘呢?”
“我没爹没娘。”
“你是孤儿?”
“我是不被世人所容的孽种。”他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痛苦的怪异笑容,“他说我是带着罪恶出生在这世上的……孽种。”
她陡地一震,怎么也无法相信父亲会说出那种残酷的话,尤其是对一个稚儿……“怎……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冷漠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妳走吧!黑迎刃随时会来。”
她垂着脸,脑子里还想着他方才的那番话。
“喂!”他一拍桌子,“带着妳的猫离开这里。”
“噢……”她一怔,讷讷地点头。
尽管她心里仍有数不完的疑窦未解,但看他一副不想多谈的冷漠模样,她肯定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她死缠烂打也不是办法。再说,父亲随时会来,要是让他发现,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走出木屋,她发现花点儿竟没有落跑,而且还乖乖的在外头等她。
看着牠,她挑挑眉,“算妳有良心,走吧。”
喵。花点儿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掉头就走在前面。
于是,在花点儿的带领下,她平安又迅速的离开了禁地。
只是,人是走出来了,心却还顽固的留在那里。
当晚用膳时分,对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念儿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倒不是王妈的厨艺差了,而是吃着如此丰盛的饭菜之时,她不得不想起被囚禁在后山,那个名叫恨生的男子。
想到他二十年来都被困在那种鬼地方,她的心头不觉一阵酸。下意识地,她觑了父亲一眼。
她小时候若犯了错,父亲顶多罚她默书捱饿,怎么却把恨生关在那种地方?一个孩子能犯下什么大不了的错?父亲为何对恨生那么绝情残忍?
“念儿?”一向心细的骆婉察觉到女儿有点不寻常,“妳怎么了?神不守舍地……”
她摇摇头,夹了一口东坡肉往嘴巴送,却怎么也尝不出滋味。
她搁下筷子,“我吃不下,先回房了。”话罢,她起身离座。
黑迎刃跟骆婉互觑一眼,有点疑惑。“这丫头是怎么了?”
骆婉轻蹙眉头,“我也不清楚……”
一旁的震峰打趣道:“念儿这大胃王不吃,岂不是便宜了我们?”
“我看这大胃姑娘一定是担心身形走样,将来寻不着夫家。”震岳说。
“你们兄弟俩胡说什么?”骆婉轻斥,“念儿不对劲,身为兄长的你们不关心也罢了,还好在后头调侃她?”
震峰干笑着,有点尴尬歉疚。“娘,您放心,念儿不会有事的。”
“不行,”骆婉缓缓起身,“我得去看看她。”说着,她也离了席。
“念儿……”骆婉轻推开门,“妳怎么了?”
看念儿坐在床沿叹气,巴掌大的粉嫩小脸上也不见平常该有的灿烂笑容,的确是有点不可思议。
“发生什么事了?”她轻移至念儿身边坐下,一手搭上她的肩头轻抚。
念儿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她怎好说自己误闯后山禁地,而且还发现一个名叫恨生的陌生男人?
只是,要她憋着已经知道一半的大秘密,实在太煎熬。
“娘,有件事情……”不能挑明了问,总可以旁敲侧击?
“什么事?”看见女儿终于开口,骆婉的眉间也稍微舒展开来。
“我想知道禁地的事……”她偷觑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的神情略显惊慌,而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心又再次蹙起。
“念儿,禁地的事只有妳爹知道,而且他也不喜欢人家问,妳跟震峰、震岳都知道的,不是吗?”
在母亲闪闪烁烁的眼神中,念儿瞧出了一点异样。直觉告诉她,母亲九成九是知情的。
“娘,爹是不是在后山藏了什么?”
“不,不,”骆婉陡地一震,“后山什么人都没有。”
人?真是不打自招,她都没说是人,娘就先露了馅。
“念儿,妳该不是去过后山吧?”骆婉忧疑地望着她。
“怎么可能?”她说起谎来是脸不红,气不喘,镇静得教人自叹弗如,“我一点功夫都不会,哪有本事闯阵?只是您也知道,我一向好奇……”
骆婉听着也觉有理,紧绷的神经略为松弛。
“念儿,不论妳心里有多少疑问,切记,不看不问也不听,明白吗?”
“女儿明白。”她装乖,却打定要“阳奉阴违”地点了点头。
她黑念儿是何许人也,怎可能做到不看、不问兼不听呢?除非她瞎了、哑了、聋了,否则后山的一切还是会继续吸引着她的。
第二章
安分地在庄里待了两天,念儿的脚又痒了。
从前脚痒是为了想下山看热闹,现在脚痒则是因为想去禁地看他——叶恨生。
她实在不想叫他恨生,这名字听来就觉得悲哀伤感。
“唉……”躺在又软又暖的床上,她脑海里净是他那忧郁、孤傲的表情。
他的眼睛炯亮有神,但眼底却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其实怪不了他,被困在那种地方二十年,任谁都会变得愤世嫉俗、性情乖戾。
“唉……”又翻身叹气,她心湖更添涟漪。
不行,她怎能躺在这儿唉声叹气呢?
“花点儿。”从床上一跃而起,她伸手抱起睡在一旁的花点儿,“这回全靠你了。”
人家说老马识途,虽然花点儿不是马,好歹也是只老猫,这识途的本领应该不会太差强人意吧?
带著花点儿偷偷溜到後山枫树林前,她把花点儿一放,好言利诱它。“花点儿,你要是过得了阵,我让王妈烧一道西湖糖醋鱼奖赏你。”
喵呜。花点儿像是听懂了似的,一转头就往林子里钻。
果然,这老猫的功力不差,不多久就带著她钻出了树林,来到木屋。
门板仍是虚掩著,而屋里并没有他的踪影。暗忖一下,她决定四处看看。
沿著木屋外围绕到屋後,入目的是一条几乎淹没在草丛中的小径。她想也不想地就往里面钻……不一会儿,她走出了草丛。
“咦?”这地方还真是别有洞天,处处是惊奇,她没想到草丛出口处,竟是一条横流而过的山涧,水流幽缓,清澈见底。
“又是你?”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让念儿注意到从一旁钻出来的恨生。
他光著湿淋淋的上身,看来像是刚冲了个凉,晶亮的水珠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闪闪发光,十分耀眼。
从未见过男子裸身的她红了面颊,但不惊慌。她常想,自己肯定不是普通人,哪个女孩子家看见男人棵身不尖叫躲避的?
“不是叫你别来了吗?”他叫起浓眉,神情微愠。
“我……”他冷冽的目光、严峻的表情、强势的防备……让她完全震慑。
不理会她,掉头转身,他拖著沉沉的铁链却步履轻快的往小径走。
她尾随在後,仔细打量著他宽阔的臂膀及身形,丝毫不觉惊羞失措,只因他的身形是那般美好且无懈可击。
长发凌乱地散垂在他肩背上,他浑身透露著一股野兽般的气息。
不知怎地,他那种冷冷的、阴惊的气息深深吸引著她……出神的同时,她已远远的被抛在後头。“喂!等等。”她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臂膀。
“别缠著我!”他脸一沉,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