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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气得语塞。
“再不走,别怪我动手。”
“怎么,像你哥一样杀了他的妻子?”
唐浩威脸色倏地一变,眼中燃起狂烈的怒火。他手反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另一手则紧紧的箍住她白嫩的脖子,冷诮道:“祸从口出,女佣,你的脑子不够聪明。”
她急促的喘息,粉脸微微发白,不停的挣扎着,“是我不对,我道歉!”
他冷凝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她好半晌后,才松开扣在她脖子及手腕的手,见她松了一口气,他立即道:“滚出去。”
这下不走好像也不成了!白毓怯怯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还会被叫进来,她的头皮忍不住发麻,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惹不得……
白毓离开已有五分钟,可唐浩威仍直盯着关上的房门,动也不动。
他哥哥失手杀了嫂子的事是他们家人最深沉的痛楚,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拿那件事来激他!
他气得牙痒痒的,在连做几个深呼吸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后,他才开始脱衣。
当他跳进约有三坪大的按摩浴池里,仅仅一秒,他便倒抽口凉气,急忙又从浴池里跳了出来,粗暴的诅咒一声,“他妈的!”
因为浴池里居然不是温暖舒服的热水,而是刺骨的冰水!
他一边喃喃低咒,一边气冲冲的拿起一旁的浴巾围住下半身后,火冒三丈的冲出浴室,一把拉开房门大声咆哮,“该死的女佣,给我上来!”
“不必那么大声,我在一旁候着呢。”倚靠在右边墙上的白毓硬着头皮晃了出来,站到他眼前,但在瞧见他赤裸的上半身后,眸子突地一亮,欣赏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胸膛、手臂上来回游走。
见状,唐浩威更是气炸心肺。
“你是故意的!”
她瑟缩一下,心想,糟糕,她一忙着欣赏,就忘了刚刚被他扣住脖子的恐怖感受。她抿紧唇,觉得胃起了一阵阵的痉挛。
她交缠着十指,眼睛不敢再往他的身上乱瞄,“我没有恶意,真的,你刚被“放散”,火气一定很大,所以我贴心的帮你放了冷水,再倒几桶冰块,呃……夏天嘛,这样不是很舒服?”
“是你的眼睛很舒服!”他的话一针见血。
白毓娇俏的轻吐一下舌头,“忙了一天,楼下还有一堆碗盘要洗呢!你总得给我一些精神粮食。”
唐浩威对她没辙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似乎有股奇异的魔力,短短几句话,总能让自己的怒火熄灭。
见他缓了神色,白毓也比较有勇气打哈哈,“那水真的很冰吗?呃……需不需要我这个酒店公主帮你暖一暖?听说身体是最舒服的保暖工具,比暖气机还要好用。”她开玩笑的建议。
“如果女人和暖气机要我二选一,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他白她一眼后,转身将门用力的甩上。
砰一声,白毓的身子也跟着一颤。
“唉,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她无奈的摇摇头,朝楼下走去,在看到餐桌上那堆碗盘后,她又开始头疼。
难怪有句话说,哪种人吃哪行的饭,要她这个习惯用脑的人这样动手动脚的忙来忙去,真是吃力不讨好!
“怡萱,你怎么安排一个酒店公主给我?我被浩威他们祖孙俩骂到臭头耶!你到底怎么想的?是希望我们同时被解雇,回家吃自己,还是嫌日子过得太平顺,想来点刺激?”
古天平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浴缸里的水有没有满出来,结果当然是被白毓给唬弄了,所以他立即打电话给朱怡萱,问清楚她到底在搞什么。
对于这样连串的指责,电话另一端的朱怡萱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他们俩是哈佛大学的同学,她深知文质彬彬的古天平虽然满腹怒火,但那属于温火,不似唐浩威那种会灼伤人的烈火。
“说话啊!还是你被浩威骂到不敢回嘴了?”古天平真的很生气。
朱怡萱考虑着是否将白毓的真实身份告诉古天平,一旦他知道真相,或多或少可以请他照顾一下白毓,否则他们KOD酒店集团的公主若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怎么跟白家父子交代?
“怡萱,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难道你要我亲自飞到夏威夷去痛骂你一顿?”
朱怡萱决定说出口,“不,不必了!我是逼不得已才将公主送到你们那里去的,不管我怎么劝她都没有用。”
“逼不得已?”古天平揉着仍微微发疼的眉心,一脸困惑。
“唉,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唐家的人,不然被公主知道我泄了她的底,她真的会气炸了。”
“她到底是谁?你何需这么怕她?”
“拜托,我是吃她家头路的,你说我该不该怕?”朱怡萱感觉万分委屈。
“什么意思?”他愈听愈迷糊。
“她是白正丰的掌上明珠,白毓,白家父子口中的公主,如果你硬要说她是酒店公主也成,因为她家确实是开酒店的,不过是五星级的大酒店。”朱怡萱语多无奈。
“你在开玩笑吧?”古天平错愕的反问。
“如果真是开玩笑就好了,白家父子对她可是相当宠爱的,从小就将她送到瑞士去读书,但她对自己的身份相当低调,甚至她的亲密好友也不知道她有个大名鼎鼎的父亲。”
“至于我会跟她认识也是机缘,当年我是她那所高中的交换学生,两人因为谈得十分投机,才成为好友,而我是在哈佛毕业后,她引荐我进KOD给白晨伟,才知道她显赫的背景。”
古天平听完,仍觉不可思议,“那她为何千金大小姐不做,跑来这儿当女佣?”
“还不是为了唐浩威,她对他一见钟情,原本该在夏威夷实习一年的她,这会儿转到你们那儿实习去了。”
“白正丰父子不知情?”
“你以为我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总之,这秘密你得帮我守着,也帮我好好保护公主,不然我真的前途无“亮”了。”她的口气懊恼得很。
“她的胆子还真大,难道你没告诉过她,唐家的男人是女人最惹不起的?”
“她很清楚,可是她的脑子一级棒,虽然家事对她来说有点困难……天平,有插拨进来了,我不跟你谈了,再见。”
古天平看着手中已断讯的话筒,忍不住摇头,喃喃自语道:“白毓的脑子真的一级棒吗?从她贸然当起女佣的事看来,我可一点都不觉得。”
第五章
静寂的夜里,唐家别墅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虽不是时钟的报时声,但倒挺规律的,约莫两分钟的静寂后,又会传来一声。
全部的人,包括和唐亚伦同睡的狼犬,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考虑着是否叫厨房的那个女人停止洗盘子!
因为光听那些碎裂的声音,就知道是碗盘一个接一个的被打破,她根本不用洗。
乓!又一声后,各自在房里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拉开棉被起身,除了古天平是慢条斯理的之外,唐家的男人全都怒气冲冲的往厨房冲去。
只是当众人跟狗在冲到厨房门口时全呆住了!
白毓站在满是泡泡的洗碗槽前,头发、脸上甚至裸露的香肩全沾满了洗碗精的泡沫,让人看不出来她是在洗碗还是在洗泡泡浴?!
柳眉微蹙的她并没有察觉到挤在厨房门口的人,她拿起一个盘,以抹布抹过盘面,但是不一会盘子溜过她满是泡沫的手掉落地面,摔成碎片。
唐浩威凝睇着她美丽的侧脸,可以看出她一脸懊恼,可是她仍重复相同的动作,也继续让盘子溜过她的小手,再次成为地上的碎片。
“奇怪,盘子长脚吗?怎么全都迫不及待的离开我的手?”白毓困惑的抿抿唇,沾着泡泡的手点着高俏的鼻子,一脸思索状。
然后,众人看着她又继续洗碗,结果仍然一样,地上的碎碗盘已经快堆成一座小山。
就在唐家祖孙三人再也受不了,打算出口之际,白毓出人意表的将洗碗槽里的碗盘全拿出来直接往地上扔,一时之间声响不绝于耳。
“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去买台洗碗机回来就好了。”白毓微微一笑,愉悦的哼起曲子,将手上的泡沫洗净,一回身,才发现所有的人均一脸震愕的瞪着她。
“咦,怎么了,你们睡不着吗?”她绽放一朵柔媚的笑,丝毫不晓得自己打扰了别人的睡眠。
“你该死的竟将碗盘全摔破,明天用什么盛吃的?!”唐敬天轰出第一炮。
“女人就是笨手笨脚,连洗个碗也不会,白痴!”唐亚伦击出第二炮。
“这就是所谓的十全女佣的能耐吗?公主?”唐浩威打出了第三炮。
“汪汪汪……”连那只狼犬也叫个不停,对她极为反感。
最后才来到厨房的古天平讶异的开口,“白小姐,你……”
唐家人闪着怒火的目光在瞬间全移到他身上,异口同声的说:“你喊她什么?!”
古天平莫名的引起众怒,再看看也同样一脸呆愣的白毓,这下子声带仿佛瘫了。
“她是女佣,值得喊她“小姐”吗?”唐敬天难以忍受的怒吼一声。
白毓甜甜一笑,走近古天平,“别这样,他是你们之中最懂得礼貌的男人,你们吓坏他了。”
语毕,她一手勾在他的肩上,啄了他的脸颊一下后,便朝众人摆摆手,“好了,我要去睡了,晚安。”
她回眸一笑,拨拨秀发后,款摆柳腰走出厨房。
古天平因她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而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唐浩威见她毫不避讳的对古天平送上一吻,怒火瞬间冒起,寒着脸对他道:“明天就出发去找吕筱晶,别留在这儿思春!”
“我……我不是……”古天平吞吞吐吐的想辩解,天!他哪知道白毓会突然吻他?
看唐家祖孙三人全送白眼给他,搞得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众叛亲离的罪犯似的。
真是无妄之灾!也罢,在得知白毓的真实身份后,要他和唐家人一样同仇敌忾,他实在办不到,若不趁早离开,到时候肯定会受到更多的白眼。
这时在台湾南端的高雄,吕筱晶正窝在爱人蔡佑恩的怀中。
多年来,唐浩威虽然在忙碌的生活中尽量抽出时间陪她,但一年中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依然少之又少。
此次虽为了两人的订婚,他拨出三天的时间飞往夏威夷为她圆梦,但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自然成了落跑新娘。
何况,她肚子里早怀有蔡佑恩的孩子,更不可能嫁给他。
蔡佑恩是吕筱晶的国中同窗,两人于去年同学会之后陷入热恋,他坦言为她清丽的外貌倾心不已,而她则为他如阳光般开朗的笑脸深深着迷。
而且,他和唐浩威不同,他是个朝九晚五的电脑工程师,生活正常,她任何时间想见他,他都会陪在她身边,让她不致有空虚孤寂的感觉。
蔡佑恩低头亲了她的耳垂一下,那张谈不上俊美,但还算轮廓鲜明的脸孔却见一丝奸佞。
娶个有钱的老婆可以少奋斗三十年,这也是当初他卯足了劲赢得美人心的动机。
为了更加巩固两人的关系,他在她半推半就下要了她,生米煮成熟饭,让他这个穷小子可以放心的一步登天。
只是令他错愕的是,唐浩威守在吕筱晶的身边十多年,她居然还是个处女。
“哪天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吧。”
“我……”吕筱晶不安的抚着自己仍旧平坦的腹部,“我们是秘密交往的,我爸妈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现在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难道不该让我见见他们?”
她摇摇头,“不行,他们这会儿一定还在气头上,若现在去见他们,他们绝对会将我们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