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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我爱豆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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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台消息,轰动一时的前连云集团主席戚少商涉嫌杀死其秘书阮明正的案子昨天进行了一审判决,判除戚少商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顾惜朝脑子里嗡的一下,已听不到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就是那样傻傻的盯着电视的屏幕。
  电视里戚少商站在被告席上,仰着头,表情坚毅。
  顾惜朝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来到电视机旁,将手紧紧的贴到了屏幕上,画面却在此里忽然跳转,戚少商的脸一下子消失了,只留下冷冰冰的屏幕。
  他颓然的倒在地板上。
  他的手机在这时急促的响了起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抓起手机,却露出了苦笑。
  怎么会以为是他打来的呢?
  他懒懒的接听着。
  “惜朝,我要走了。”英绿荷说。
  “你不要说话,你让我一下子说完。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做的事,但是当我看到阮明正躺在那里时,我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而当我看到戚少商拿着那把刀,对着我们微笑时,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彻彻底底的没有一点机会了。所以,我走了,虽然我知道你不会找我,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不要找我了。也许,哪一天,我想通了,就会找个人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了,所以,你祝福我吧。”
  顾惜朝淡淡的笑了。
  “英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希望你幸福。”
  英绿荷在那边沉默了良久,才再开口道:“有些事,我不想求你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当年是我将你们的事告诉戚少商家人的,还有,那次车祸后,你在医院时,戚少商其实来过法国,我骗他你死了,还带他去看你的墓。不过你可能不会想到,他当时是几乎要疯了。我想,他应该是爱你的。”她说完不容他开口就挂掉了。
  
  机场里,一个漂亮的女人拿着手机,失声痛哭。
  周围的人都投以诧异的目光,但没有人过去劝阻或安慰。
  众生皆苦,我们不是普渡众生的佛祖,也不是关爱世人的上帝,我们只是这世上芸芸众生当中的一份子而已,每天为了生活忙忙碌碌,这一刻在这里萍水相逢,下一刻就永不相见了。所以,我们可以怜悯,却无法救赎。
  
  顾惜朝看着手机;他的脑中闪过一张充满血污的脸。
  “人之将死,其言人善。惜朝,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但是…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开心的。我不想…你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我那么做。一半…是因为我。。爱你,还有是因为…戚少商的爷爷。那时。。是我将你们的关系…后来戚少商爷爷。。忽然找上我…他要我…毁掉你,当时…我也奇怪。。他怎么会找上我,可是,他们那样…有钱的人,换了别人…你一定更惨…所以…我答应了。我知道…以你的骄傲…我那么做。。和杀了你没有区别…我还是不想看到你死…至于戚少商…的态度,我想…你回广州…就应该知道了。”
  他绝望的闭上的眼睛。
  到底是谁告的密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和戚少商已经彻底的无法回到过去了。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造化弄人?
  不是的!
  他想起戚少商第一次来他家时,在饭桌上他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那样振振有词的说顾曼桢和沈世钧的悲剧是他们的信任度有问题,现在,却好像说的是自己。
  他爱戚少商,但又一次次怀疑他的感情,童年的阴影,母亲的影响其实一直都跟随着他。
  其实他对于感情还是没有一点安全感和信心的。
  也许当初他去质问一下,他们之间就会有不同的结局,但是,那样就不是顾惜朝了。
  当初戚少商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他放心不下,追去广州,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可惜,他得到的是什么?顾惜朝的骄傲不会容许他去乞求爱情。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他在阳台上坐了很久。
  太阳一点点西斜过来,满地昏黄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他想起那一次戚少商在这个阳台上说的话。
  只是,那种两人相依看夕阳的日子,这辈子,他们都无法拥有了。
  他站起身,穿上一件外套,走出门去。
  
  雷卷有点惊讶的看着顾惜朝,然后点点头。
  打了几个电话过后,他无力的开口道:“你就在我办公室里等,只有十分钟,我已经尽力了。”
  顾惜朝点点头,坐在一边的长椅上。
  墙壁上的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一秒,一秒,又一秒。
  每一个滴答声都如洪钟大吕,敲得他头脑发晕。
  每一秒都那么漫长,他仿佛用了一生的时间来等待。
  终于,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他没有转过头,他不敢转头。
  门轻轻的关上了。
  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每一个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脚步声很轻,一步一步的向他这边走来,然后,他猛的抬起头,对上了戚少商的眼。
  吻,热烈而缠绵,痛苦而绝望。
  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对方,都想从对方口中夺走最后一点空气。
  一阵细微的敲门声响,两个人一怔,愣愣的看着对方。
  戚少商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很浅很浅的一个吻,然后转头走了出去。
  顾惜朝勾起嘴角,慢慢的微笑起来。
  
  



第 20 章 最新更新:2010…11…10 20:46:01


  顾惜朝将最后一件东西放在行李箱内,重重的合上箱盖。
  真相怎么样,他已无力去想,就算戚少商曾经的确负过他,但至少,他知道,他现在是爱他的,这就足够了。
  以后戚少商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都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他最后一次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以后这里会住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人生呢?
  不过,都与他无关。
  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今日一走出这道门,与这里,与广州,与戚少商,就再没有交集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你要出门?”雷卷有点意外的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点点头,“我要回法国了。”
  雷卷若有所思的‘噢’了一声,“我来是想告诉你,少商他没事了。有人打电话到警局,说阮明正是自杀的,我们按照那人所说,找到了她的遗书,遗书签定过,是真的。”
  顾惜朝淡淡的说:“是吗?法律果然是公正的。”
  雷卷说:“你赶飞机吗,有没有时间聊一下?”
  顾惜朝想了一下,将行李箱放了下来。
  “其实我是晚上的飞机,你进来做吧。不过现在这里,也实在没什么可招待客人的了。”
  雷卷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
  沙发上本来已经用白布蒙了起来,顾惜朝将白布扯了下来,两个人就在上面坐下来。
  “昨天谢谢你,我想我就要走了,和戚少商毕竟相识一场,所以才想着见他最后一面,给你添麻烦了吧。”
  雷卷看了看他,见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点破,接过刚刚顾惜朝的话头。
  “其实法律也有它无能为力的时候。好像前几天报纸上报导的那个可怜的父亲,我们都知道被他杀死的是个人渣,死有余辜,可是他毕竟是杀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治裁。”
  “这大概就是法制社会的悲哀。”顾惜朝说。
  雷卷点了下头,“说起这个我倒想起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有没有兴趣听听?”
  “洗耳恭听。”顾惜朝微笑着看向他;然后拿出一支烟,“介不介意我抽支烟。”雷卷摇了摇头。
  “那个案子是我们诸葛局长年轻时在上海经手的一个案子,是一桩命案。”
  雷卷听到这个案子时他正在诸葛局长的办公室。
  “雷卷,你是不是认为那个父亲很无无辜。”
  雷卷点点头。“我只是在想,法律有时候真不知保障的是谁的利益。”
  诸葛正我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法律有时候的确有它无可奈何的时候。人们常说法不容情;而我有时却在想;律法不外乎人情。我这一辈子自认为也算公正严明;大公无私;但是我年轻时;也曾因为一时感情用事;放过了一个杀人凶手。〃
  雷卷一惊;却并没有想问下去;因为他看得出诸葛正我还准备继续说下去。果然;诸葛正我长叹一口气。
  〃说起来已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我还在上海;经手了一件命案;是一个女人自己报的案;说她杀了她的丈夫。〃
  我到了现场;看到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颈部大动脉被割断了。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那个女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非常平静的告诉我;因为那个男人企图染指她的儿子;被她发现了;她一时冲动;失手杀了他。
  当时她儿子就坐在她旁边;或许是吓坏了;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你知不知道;那个小男孩真的很漂亮;像略商小时候一样;我一看到他想到略商了。
  略商是诸葛的养子;雷卷曾经看过他小时候的相片;的确像个洋娃娃一样。
  他的年纪和略商看起来差不多;当时的略商除了玩就知道整天吵着要吃糖葫芦;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可是那个孩子;他的眼中除了惊恐;还有着深深的失望;那是只有看透世事的老人才有的眼神。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竟然有着那样的眼神;真的让我很震惊。
  而且当时;我已经看出来了;那个女人在撒谎;那个男人不是她杀的。
  他看向雷卷;见他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你想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其实说穿了很简单;是那个男人的伤口。如果你在现场你也一定会看出来的。
  那个男人是左侧颈部动脉被割断的;但是据那个女人说;当时她看冲进来时;正好看到床头柜子上有一把刀;冲动之下拿刀杀了那个男人;但是那个床头柜是在男人的右边;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那个伤口应该是在右边才对。不过;你也可以说那个女人是左撇子;但是你应该知道下刀和收刀的深度是不一样的;那个男人的伤口是从后到前渐渐变浅的;也就是说;凶手只能是从前面下的刀。
  你是说是那个小男孩?其实雷卷已经猜出来了;但是他实在不愿相信。
  那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和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当时可以揭穿他们;但是我一看到那个孩子;就想到略商;所以后来我帮了他们一把;最后以正当防卫结了案。
  雷卷总算松了一口气。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顾惜朝吐了口烟淡淡的笑着说。或许是被烟呛着了;他猛烈的咳嗽起来;雷卷正想问他要不要紧;他却突然起身冲进洗手间;一阵水声过手;他苍白着脸走了出来。〃就这样完了?〃他在刚刚的位置坐下。
  〃没有。〃雷卷说。
  当时他也曾这样问诸葛正我,诸葛正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
  〃后来我还见过那个小男孩一次;是在医院里;不过这一次那个伟大的母亲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妇人。
  其实我当时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恰巧看到那个男孩子被送到医院;就想去看看他。说真的;我每次看到他就会想到略商;就忍不住想关心他。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当年我收养的不是略商;而是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像略商那样快乐。
  当时我走到病房门口;正想敲门;却听到那个男孩子在问〃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当时并没有看到他说这话的表情;但还是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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