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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她一会儿揉抚,一会儿细数,还不时用询问的眼光看他,直到他不认为该这么继续下去时,粗哑的嗓音才出声阻止她的动作。
他心中很明白,宠她将成为他接下来最想完成的事。
“不可以反悔哦,一年后要送我回家?”
“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全部都会给你。”
心中还补上一句:就连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那你不是很吃亏吗?什么都没有。”而且她有时还任性得让人受不了,若真像他所说的,怎么都划不来。
“怎么没有,有一样东西你可以给我,而且只能给我一个人。”
也是他想独占的。
“是什么?”
有那样东西吗?
她怎么都没发觉。
“等时候到了你就会晓得。”
这一晚,任奴儿躺在藤纪司的怀里安心地人睡。
该有人出声反对的,只是赢纪司从不为迎合他人而改变行事风格,更何况任奴儿不是别人。
三天后,藤纪司准备带她回日本。
“爹地,妈咪,我走了。”
车子已在大门口等着,炎皇特别要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奴奴,你自己要多小心。”
段凌纱本来不同意女儿再去日本,不过她明白若是他们不同意,藤纪司也会以别的方法带走女儿,何况炎皇还欠他一个人情。
藤纪司说的对,唯有带她去日本,奴奴的恢复记忆的机率才高。
“妈咪,我会的。”她眼眶微红,自失忆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们分离。
“爹地!”
炎皇将奴奴拥进怀里。多少的不舍都在其中,这个女儿比他的命更重要,而今却要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
炎皇的手搭上藤纪司的肩,“好好帮我照顾奴奴,千万别再出任何差错了。”他的心脏绝对无法再承受另一个意外。
藤纪司没回话,只是慎重地点头。
第七章
日本风云堂
任奴儿一整天都窝在房里,靠着窗口凝视天空,反复地逼自己去思考。
最近她的脑海里老是闪过几个片段,断断续续地浮现,当她想要想得更多时,头便会产生剧痛,像要炸开般折磨着她。
四周的景物不停转动,眼前忽明忽暗迫使她蹲下身子,难过地拼命摇着头,想要甩开那份昏眩。
藤纪司一进房里便看到这情形。
“奴儿!”
他快步走上前,将她抱进怀里,不住地安慰全身发颤的她。
“没事、没事了。”
这阵子她时常因为片段影像而闹头疼,有时还会受不了痛苦而呻吟出声。
“司?”
头枕进他胸膛,她想寻求一份倚靠。
“我在这里。”
拦腰将她抱起,他将她放在床上,而自己则是在床边坐下。
“有人在追我,我看到有人在追我!”
那个影像很清晰,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追着她,距离愈来愈近,而后当她以为快被追上时,突然出现一辆车,在黑夜里那车灯刺痛她的眼,接下来她就不记得了,每次想到这里,头就开始泛疼。
“谁?谁在追你?”
她摇头,原本红润的小脸显得苍白。
“我好害怕。”
原本躺着的身子紧紧偎着他,她对过去完全没有印象,如浮萍般飘荡不定。
“别怕,我在这里不是吗?有我在啊。”他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
直到她安心地再度躺回床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睡着后,藤纪司才锁了眉。
该不会是她的记忆要恢复了吧?
她说有人追她,在她失忆前这样的事发生过吗?
忽然,他的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瞪着任奴儿。难道她说的那个人,是他?是他追她出去,并且一起发生车祸?!
真是他吗?
熟睡的人儿没法回答他的问题,藤纪司离开床边,伫立在窗前沉思。
接下来,任奴儿常常做梦,而且都是恶梦,时半夜睡到一半哭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总是一夜没能好眠地安抚她的情绪。
是夜。
当他快睡着时,任奴儿又开始挣扎,双手伸至半空中挥舞着,想要拍掉困扰她的恶梦。
“不要……走开……不要碰我!”
藤纪司握住那双手,低声呼唤:
“奴儿,醒一醒。”
“放开我!不要捉我……”
“奴儿!是我,我是司啊。”他加重力道摇晃她,声音也变得强硬。
恶梦中的任奴儿微微地睁开眼,眼眶泛红。
“司……”
见到他,眼泪开始直泻而下,将梦中全部的恐惧完全倾泻而出。
“别怕!我在这里。”
她受恶梦纠缠,他的心受着更大的打击,舍不得她夜夜这般被折磨,却又无能为力。
“告诉我,你梦到什么?”藤纪司哄着她,让她更往身边靠,几乎与他整个人贴合。
她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个梦没有人,只有手,有双手一直抓住她不放。
“奴儿,想一下好吗?就当是为了我。”
她总是如此,梦过就忘得一干二净,怎么都想不出情节及内容。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藤纪司重叹口气,双手覆住脸,逼自己不要强迫她,这不是她的错。
“司,你生气了是不是?”
任奴儿知道最近自己的状态总是让他不能成眠,有时候她为了让他安心而假装睡着时,总发现,他的眼在漆黑中显得明亮。
他并没有人睡,只是拥着她,轻轻地、温柔地哄着她,为她的下一场恶梦而等待着。
他放开手,将床头灯打开,屋内顿时一片柔和的光亮,也让她更清楚发现他眼中的血丝。
她的纤手为他拨开垂落的发丝,轻抚着略有胡渣的脸颊。
“没有,我没有生气。”
他怎么可能气她呢?宝贝她、疼她都来不及了!他只是想要奴儿记起他,记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他想娶她,一等她记忆恢复马上娶她。
“对不起……”
豆大的泪珠滑落,浸湿他的上衣。
“傻瓜。”
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改而将她抱在身上,让她倾听自己的心跳。
“你的心跳好快。”哭丧的脸因为发现这个事实再次垂泪,他确实在生气没有错。
“我的心是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生气。”他像耳语般在她耳边低诉,使她羞红了脸将脸埋进他颈项间,不依地轻咬他的肩头。
“你怎么咬我?”
他是实话实说啊,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贴近自己全然没有反应?
“人家那么伤心,你却在想那种事。”
“我并没有想。”
“还说没有,你……
感觉他下半身的变化及紧绷的身体,任奴儿想要翻离开他。
“我要你。”
听到这句话,放在他肩上的手不知是该推开他还是搂紧他?
不费吹灰之力地褪去她的底裤,将她的背抵在他胸膛;一手揽在她的纤腰阻止她远离,另一只手则探至她下腹轻佻地揉捏、旋转……
“别……”她总是无法抵抗他,全身已软弱无力。
趁她一个不注意,他自背后挺身进入她,引来她一声呻吟,他满意的笑开,开始他的掠夺……
风云堂总是有忙不完的事等着扭纪司,使他常常会忽略了任奴儿。
不过也因为如此,藤纪由子及藤纪默子成了她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奴奴,这真的是大哥送你的?”藤纪默子问。
她的口气是惊讶多于羡慕,从来大哥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他却为奴奴改变,而且是第二次的转变,从奴奴回来后,大哥再次为奴奴放下身段。
“嗯。”任奴儿非常努力的将今天买的衣服一件换过一件,甜美的笑容在她脸上漾开,很难想象这时的任奴儿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不肯待在日本的女孩。
当她换衣服的同时,藤纪由子及藤纪默子一同发现了一样东西。
“奴奴,你胸前的东西……”藤纪由子先开口。
任奴儿拿起那条项链,指了指。
“你说这个?”
她们两人点头,那该是……
“这是你们大哥拿还我的戒指啊。”
“真的是大哥?”藤纪默子小心地询问,难怪大家都发现大哥不再戴戒指,原来是已送人。
那是大哥一向不离身的戒指,如今被当成奴奴的项链坠子。
这很奇怪吗?
任奴儿不解,不过她还是点头。
“对啊。”
为何每个人见到这戒指都说是藤纪司的,它明明就是属于她的。
“那是大哥的戒指嘛。”
整个风云堂的人都晓得那只戒指的意义。
“现在是我的了。”
他也承认了。
任奴儿或许还不晓得,那戒指代表的涵义,当大哥将戒指给某个女人,就代表对方将是他的另一半,正确来说,就是他的妻子。
“奴奴,你很喜欢这戒指吗?”藤纪由子希望奴奴成为她的大嫂,起码她能让大哥开心。
大家都十分清楚大哥总是在半夜进奴奴的房间睡觉,只是大家都没有点破罢了。
“嗯”
藤纪司应该是最期盼任奴儿恢复记忆的人,但他却不够积极。
那些缠着她的恶梦还是夜夜找上门,她却是怎么都记不得,在梦里她都在哭,哭得好不伤心。
她伸手拉出项链,疑惑不已。这戒指真的是她的吗?
她为何会有这个图腾戒指,依父母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清楚,也就是说在炎居时,她根本没有这枚戒指。
若这么说的话,那这戒指不是本来就属于她,而是在一个偶然下让她拥有的。
那么又是何时呢?
每个人都说戒指是藤纪司的,若真如此,那是他送给她的戒指吗?
不行,她完全想不起来!
这日下午,任奴儿独自在风云堂的大门外散步。由子与默子开学了,白天不能陪她。
她小心又专注地回想,来来回回不下数十趟,还是在问题当中挣扎着,完全没个头绪。
“讨厌,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懊恼地跺跺脚,当她抬头想要走回大门里时,她看到藤纪司正步向她。
“司!我在这里。”
忙着与他招手,她没看见两旁的车便要往她的方向冲去。
“奴儿!小心!”
在她准备冲过马路时,一辆车直速而来,吓得她停住步伐。
这时,在她脑子里空白的记忆在这时全回来了,那个追她的人,还有抓她的手,以及哭得伤心不已的她……一时间,她全记起来了。
“啊……”尖叫声响起,是她口中仅能发出的单音。
短短的几秒钟,有个人将她连翻带滚地抱至路旁,闪过那辆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使她苍白了脸,还不住地发颤。
“奴儿?”
幸好来得及,否则后果便不堪设想。
藤纪司的脸上是一片慌张,全身不住地摇晃。
“奴儿……奴儿……”
“你骗我!”
丢下这句话,任奴儿便跑回风云堂,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锁上房门,任藤纪司在外头怎么喊叫都没有用,她就是不开。
那天的事发生过后,任奴儿马上打电话回炎居。要她父母亲来接她回家,而对藤纪司则是全然不予理会。
只是在炎皇夫妇还未到达时,藤纪司已破门而入了。
“你出去!”
洗完澡,才刚走出浴室的任奴儿就发现藤纪司已在房里,想必是进来多时了。
那双眼写着愤怒,头一遭,他面对她时那眼睛失去了温柔。
“你不要进来,出去!”
不理会她的话,他像头恶狼般步步朝她逼近,那气势比起发怒的炎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吓得任奴儿直后退。
“你不要过来!”
“你真想要回美国?”
任奴儿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确实很吓人。
“你不要逼我。”
从她回忆起那天的事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