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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充满了希冀的目光,含着热泪,情绪大起大落的她,哪里还经得起刺激,乾廷不忍心看她绝望,痛苦地咬牙,不知该如何回答。
梁宇琛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这个阳光大男人,他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惨剧发生,心若磐石的他,此刻已是嚎啕大哭。
乾廷深呼吸一口气,眸光落在坑洞处,声音格外沉痛地说:“翁岳天所站的地方就是我们刚发现保险箱的位置,很可能你父亲当年也不知道这下边有地下河,他将保险箱做得那么沉,放在那里十多年,地面所承受得重量到了极限,刚好我们又将保险箱移开了……虽然保险箱里的东西没事,但人就……地下河是由于岩溶作用在大面积石灰岩地区形成溶洞和地下通道,地面河流往往经地面溶洞,潜入地下形成地下河……有些以地下河做为景点的地方是经过人工修造之后的,只供人观赏游玩,没什么危险,但是,这里显然是未经修造过的地下河,是全天然的,也就意味着会有岩石,人掉下去,顺着河流而下,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无法知道哪里有岩石,更无法预知他现在是被河水送到了哪里……现在天气还很冷,人在地下河里是经不起冻的,如果在漂流的过程中再遇到岩石,那就……那就……凶多吉少。”
乾廷终于是艰难地把这段话说完,文菁脸上惨白如纸,颤颤巍巍的身子一软,往地上滑去……
“文菁!”乾廷及时接住她,见她这么难过,仿佛随时都可能一口气上不来一样,他心里不好受,挖肉般地痛着。
文菁跪在地上,静默地流泪,脑海里盘旋不去的是他的身影……几分钟之前他还救了她,几分钟之前她还能听见他的身影看见他的人,可是现在,他掉进了地下河,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连施救都无能为力!他就这样消失了吗?他会被河水送往哪里?
文菁的心神受到激烈的冲撞,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噩耗,拼命呐喊:“岳天!你不能丢下我!岳天!你快回来啊!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啊!岳天你听见了吗?你回答我啊——!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怀孕了,你又当爸爸了!岳天——!老天爷,你就看不得我们在一起吗!天啊!”文菁撕裂的吼声,震耳欲聋,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在最后那一声呼唤之后,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这是一个女人对上苍的愤怒!这是一个女人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只希望那生死未卜的男人,能在未知的危险中,在黑暗世界里,听见她的悲鸣,听见她泣血的一颗心!(今天万更以上,白天接着更新,大家记得来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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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妈咪,爹地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这十多年无人打开过的地下室,这一处风景优美的风水宝地,如今,无疑于成为了人间炼狱。远藤和魏婕的尸体匍伏在地,而那漆黑的坑洞,将翁岳天吞噬了,此刻他是生是死,身在何方?
是否,冥冥中真有所谓的定数?乾廷所料不差,当年文启华确实不曾知道这地底下会有一条地下河,并且是一条沿着山脉向下倾斜的河道……
文启华一心想要防止有人盗走宝库,才会将保险箱定制得格外地沉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保险箱所在的那一处地面,被重物压了十多年,迟早有一天会塌陷的,可偏偏,就是今天!就在翁岳天为救文菁而遭到远藤的攻击,两人在地上滚到了保险箱原有的位置,远藤被翁岳天用力推开,撞到墙上,伤上加伤,气绝身亡,但翁岳天在精力疲乏的时候,反应稍微慢了一拍,地面的承重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只来得及喊文菁别过去,却无法控制身体在一瞬间坠落……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太巧合,就像是在幽冥中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悬在你头顶,操纵着事情的发生,这只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总会在你不经意之间,在你以为所有的不幸都过去的时候,狠狠地,无情地推上一把!这只手的名字叫——命运。
直到翁岳天掉进去那一秒,浑身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淹没,心知自己凶多吉少,他脑子里最清晰的念头竟然是——幸好及时叫住了文菁,幸好她没有随他掉下来……13742218
文菁昏厥过去,地下室顿时寂静了,没过多久,顶上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岳天,文菁,乾廷!你们还好吗?”这急切的女声,是乾缤兰来了。
紧接着,一个雄浑有力的男声落下……
“弟弟,我来啦!”这男人是翁岳天的堂兄,翁锐。在翁岳天的婚礼上出现过,这一次来澋州市,是应翁岳天所求而来。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几番捉弄,几番周折,遗憾的是,失去的时间不会倒转。如果不是乾缤兰和翁锐在来时的路上遭遇到严重的堵车,他们能早一些来,或许远藤和魏婕就不能进入地下室了……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地下室里继而响起了尖锐的嚎叫声和男人满含着怒意与悲愤的咆哮,在得知翁岳天险遭不测之后,乾缤兰和翁锐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噩耗,悲恸欲绝,这一片空间里弥漫着愁云惨雾。
生在何那。不久后,地下室的的尸体处理好了,保险箱和里边的宝物搬出了地面,梁宇琛,乾廷,文菁,包括亚森飞刀等手下,也全都撤离了这里。文菁母亲的坟墓合上了,一切又重归旧貌,看起来都比较正常,似乎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一起前来的是个人中,平安回家的,只有九个……
搜救工作极为艰难,原来这条隐藏的地下河走势十分险峻,不似平时我们看到过的那种做为旅游观光的地下河段。这是埋在山脉里的,就算是有胆有谋的冒险家来了也不敢贸然前往。岩石是肯定会有的,谁都不知道那黑乎乎的地方还暗藏着什么未知的凶险,找遍相关记载和资料,这条地下河,只有大概的一个说法,没有人去探索过,对它的情况十分模糊,在对这条地下河不够了解不够把握的情况下进去,那无疑是多一个人去送死……可是,翁岳天他有时间等到搜救队了解地形地貌之后再救援吗?
其实,每个知道此不幸事件的人,心底都隐隐有个可怕的念头若隐若现……翁岳天掉下去之后就无声无息了,要么就是当场身亡,要么就是顺着倾斜的河道飘走……而后者的可能xing,无非是前一种可能的慢动作罢了。事实就是,翁岳天他……连“九死一生”都算不上,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就算侥幸没有被岩石撞到,他也很可能被河水冻死!
大自然是神奇的,是充满了温暖和母xing的,但却又是格外无情和凶险的,人力纵然强悍,又怎能敌得过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
文启华的宝库,因为汇聚了太多的绝世瑰宝,才会招来诸多不幸的事情发生,宝库本就是逆天的存在,怎么可能风平浪静,平安无事地获得?为此而牺牲的人有文启华自己,以及一些不为外界知道的人们,还有几年前被魏婕奉命除掉的朱浩,如今,又有远藤和魏婕,令人最为扼腕的就是翁岳天,生死未卜,留下文菁和宝宝,还有她肚子那未出世的小生命。
文菁在家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没醒,医生检查过了,她的身体无碍,只是精神上所受的刺激太大,这样对于胎儿来说是格外不利的,只等她醒来之后需要精心静养,不能再大喜大悲。两种极端的刺激,时而发生的话,别说是孕妇,就算是一般人也都难以承受。
文菁睡了多久,乾廷就在她床前坐了多久,没合过眼,一言不发。
今天所发生的事,接二连三带给大家巨大的震撼,纵是乾廷这样心智坚定的人也淡定不了。他是人,不是神,如何能保持平常心?
一宿的时间,乾廷的下巴就冒出了点点青色的胡茬,灿烂的星眸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都如同矮了一截,精神格外颓废,低落,面部表情僵硬,只除了偶尔会发出低低的苦笑……
文菁躺在床上,美目紧闭,一晚上她不知踢了多少次被子,每一次,乾廷总是默默为她盖上……有那么一霎,他竟然是羡慕文菁的,昏过去了,沉睡中,感觉不到现实,那也许是一件好事。
她苍白的小脸近乎透明,额头上不时有微微的薄汗,无助的小手有时会紧紧抓着棉被,但都会被乾廷给放进被子里去。她此刻就像是易碎的陶瓷娃娃,脆弱不堪,乾廷真不敢去想,一旦她醒来,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还有她怀孕的事,她瞒得真紧,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居然不知道。那是翁岳天的骨肉,她一定舍不得打掉的,只要能在她肚子里健康成长,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
难言的苦涩滋味,在乾廷喉咙里打转,回想着今天文菁的各种反应,尽管他心底极不愿意承认,但始终会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提醒着他……哪怕翁岳天死了,文菁还是会爱着他,他会成为文菁生命里无法抹去的记忆,刻骨铭心的爱,不会因对方消失而死去,只会在回忆的土壤里扎根发芽开花,越开越旺。
想要让文菁的心空出来,看一看身边的人,或许是可以的,但谁又能令她打开心门呢?翁岳天这么一出事,等于是给文菁的思想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她会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不让别的男人窥见那温暖的爱情之花。
晨曦的薄暮,不知不觉降临,又是新的一天,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是新的开始。
床单边上有一团小小的地方是湿润的,乾廷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的感xing,竟会静静守着一个女人,默默垂泪,是为她心痛,也是为他自己感到心疼。这一次,他承认自己真的吃醋了,真的为了文菁心中只有翁岳天一人而倍觉凄凉和无助。他是黑道大哥,他拥有世人羡慕得财富,可面对文菁,他总是会茫然失措,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文菁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潜意识中,她不愿醒来。梦里,一切都只如初见……她梦见了翁岳天第一次送她内衣那时,她才不过十七岁,是在养母家受尽虐待的自闭少女。她梦见了初/夜那一晚,初尝情/事的她,温柔缠绵的他……她梦见自己怀着小元宝的时候,他总是要在睡前摸着她的肚子,跟未出世的宝宝说话。梦见了跟他的第一次约会是去看电影,梦见了宝宝生日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他还特意弹奏了钢琴……文菁梦见的都是美好的片段,她人生里有许多第一次都是翁岳天经手的,这个男人对于她的意义不仅仅是“爱”而已。
梦境似真似幻,就像是时光倒流一样,如同身临其境,她宁愿沉醉在这美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梦里没有分离,没有悲伤,没有眼泪,只有他的温柔,他的疼爱,他的宠溺……
想清醒的时候偏偏昏过去,而现在文菁想要继续沉睡,却莫名地梦境一转!一瞬间,天塌地陷,文菁梦见了翁岳天掉进坑洞,从她眼前消失那一幕……
“啊——!岳天!”嘶喊着醒来,文菁浑身大汗淋漓,冷空气钻进毛孔,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天花板……这都是在提醒着她一个残酷的事实!梦醒了,那美好不过是镜花水月,翁岳天,他根本就不在她身边!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文菁抱着头,痛苦地挣扎着,乾廷手足无措地上前想要安慰,却听得卧室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妈咪妈咪……爹地他怎么没有跟妈咪一起回来?”是小元宝被亚森送回来了!文菁猛地抬头,近乎绝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