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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请顾安臣帮忙把买来的一些食材放在冰箱里,自己打算去倒杯热水喝。我左手习惯性的握住杯子,右手拿着开水壶开始倒水,不过这一次并不像往常那么顺利,因为开水全部倒在了我的手上,水杯里面却一滴都没有。
我被烫得不自觉的呻吟出声:“痛!”泪水都快要流了下来,看着水池里里面映出的自己,脸色还真不是一般的苍白,让我想起了顾安臣形容我的那个破布娃娃,这狼狈程度还真是有些像。
顾安臣听见我的呻吟声,马上走了过来,看见我的手被烫伤了,立马就抓起我的手浸在水池里,满脸焦急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倒杯水都能倒到手上呢?是有什么心事吗?”
小QQ似乎是听见了我的叫声,跑过来蹭着我的腿,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我看了看它,又抬起头来对顾安臣说:“真的没事,安臣,我只是没有注意而已。你也知道我的神经比较大条,所以才会不小心的被烫到,真的!”
“我其实是不太相信你这个说辞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选择相信你,可你也要懂得好好的照顾自己。”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问我:“药在哪里?”
“药在卧室的柜上那个药箱里。”我乖乖的回答着。
“走,我帮你上点药。”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卧室,将药箱从柜子上拿了下来,放到床上,然后坐在我旁边细心的用棉签帮我上药,并且尽量小心的不弄疼我。顾安臣他是一个好男人,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认为,而且深信不疑。他应该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上千倍万倍的女子,而我并没有跟她站在一起的资格,因为我并不完美,甚至可以称作不完整。
我的心里却少了些什么,永远都找不回来了,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再爱另外一个人。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我不是高贵的公主,没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这一点从我跟梁景初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够证明。我只是一个灰姑娘,一直都是,永远也不会改变。
“会不会很疼?”他一边帮我擦药,一边抬起头来问我。
“谢谢你,安臣!”
“那你在这里坐着,午餐我去准备就好。”他放开我的手,站起身来,打算朝厨房走去。
“不!”我忽然叫住他,“不要,安臣!我们一起去准备,别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若是留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话,以我这种性子,难保不会又在胡思乱想,我宁愿找点什么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好歹不会再又乱七八糟的胡想一通。一定会没事的,是我自己神经质,所以才会觉得要出什么事情,这些事情都是偶然发生的,每个人都有特别倒霉的一天,我也不例外。我就这么一直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啊!”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若说这是倒霉的话,那我也太倒霉了吧?
顾安臣这次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拉着我再次回房间上药,动作依旧是这么的轻柔,只不过他的脸紧绷着,好像是我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我在心里暗暗开玩笑说,我发誓圆明园不是我烧的。我有些清醒自己此刻还能有开玩笑的心情,可是心底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却总是无时无刻的萦绕在我的心头,迟迟不肯散去,而且有越积越多、越级越浓烈的趋势,我不禁更加害怕起来。
“苏沫,我不再问你,不是因为不关心你,而是因为我想要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而不是让你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我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后,只是希望在你受伤的时候可以有个肩膀来依靠,你知道吗,苏沫!”他帮我贴上创可贴,受伤的动作轻轻的,可是脸色却仍然铁青,和他平时面对我时那温柔的模样截然不同。
“安臣,我只是从刚刚到现在心底不时都会涌出一股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我并不想让你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为我担心。”我跟他解释道。
“可我希望自己能为你分担点什么,我不希望你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身边还有个我可以依靠啊!”
“我……”我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给打断。顾安臣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我母亲的电话号码,我赶紧接了起来:“喂,妈妈吗,是我。出什么事了吗?”
“苏沫,早上你爸爸说要带两个小家伙去咱家的果园摘点水果,等到了之后呢,你爸爸他就去摘桃子了,两个孩子就去大堤上玩,可是待了一会就见君默急急忙忙的跑来说君臣掉到了咱村的大河里……”母亲在电话那头哽咽着继续说:“苏沫,你快来吧,我们现在在县医院里,小臣还在里面抢救。”
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面,手里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手机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我再也站不住脚,就像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破布娃娃一般的倒在了顾安臣的怀里。
chapter 42
“快!快点,安臣!送我去县医院,求你!”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挂在他身上,连说出这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要喘好一大口气,泪水扑簌簌的往外涌,不停的在我的脸上肆虐着。
“出了什么事,苏沫?”顾安臣一边扶住我,一边帮我捡起了我刚刚因无力掉在地上的手机,不过当时我的一颗心全都系在了去医院这件事情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不要问我,安臣!什么都不要问我!快点,快带我去!求你了,求求你!”我变得语无伦次起来,连说一句话都会浑身的颤抖个不停,而且因为刚才哭的太激动,以至于现在竟然有些呼吸困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勒住了脖子。
“好,我不问,我什么都不问,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问!我立马带你去,这样可以吗?不要哭了,乖,乖!”他亲吻我的额头我的额头,如同薄翼一般的轻柔,然后将我打横抱起,一刻也不犹豫的朝门外走去,甚至连锁们的时候都没有将我放下。他一路飞奔下楼,打开车门将我放在副驾驶座上,接着绕过去坐回驾驶座上,还细心的帮我系上安全带,随后开始启动车子。相较于我来说,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冷静,那么有条不絮,也多亏有了他,我才没有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如此的对我?当初是我自己犯了错,所以我受到了惩罚,我用了我最宝贵、最绚烂的七年时光来接受这个惩罚,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的对我?为什么在我都已经落得这副田地的时候,还要将我最珍视的宝贝夺走?错是我犯的,跟我的宝贝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一个人受这份罪还不够,所以要让我的宝贝陪我一起承受?难道苍天真的是如此无眼吗?
我将车窗打开,任由风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将我的长发吹得乱七八糟,我甚至以为这样我就会好受些。可事情并不如我所愿,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在硬生生的剜着、割着|奇*。*书^网|,甚至像是被什么捅了一个大洞,不停的涌鲜血来。泪水糊在脸上,和着吹来的风,感觉有些的痒,也有些的疼。
我不坚强,我一点都不坚强……虽然我总是不断地强迫自己坚强,可是脸上这个我自以为叫做坚强的面具,却在刹那间就破碎了,碎的几乎要成为粉末。我一直都觉得在这七年来,我已经受够了,也被折磨够了,可为什么上帝还是觉得不够呢?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前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所以才会在这一世落得这样一幅田地。
车窗外的景物一个接一个的从我的眼前晃过,一如这些年小家伙们陪在我身边的场景总是在我的脑海里慢慢回放一样。我将手紧紧、紧紧地贴在胸口,那里还是在撕心裂肺般的疼着,我知道这里又会痛很久很久,有可能是几年的时间,也有可能会疼上一辈子。
我真的是不能没有他们,七年前我失去了梁景初,七年之后我不能再失去他们。记忆就像是一粒粒珍珠一样,洁白而美丽,这些都是属于我的珍宝,是谁都抢不走的。只要有他们在,我也会好好的活着,因为他们会和我在一起,会一直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只要有他们在,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现在只有他们了,可就算是这样,上帝还是不肯罢休,还想要再从我的身边慢慢的带走他们,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拿走我的一切?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是哪个破布娃娃的话,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也就没有心了,既然没有心,因此也不会有记忆,不会有疼痛,也不会有思想,更不会有这些所谓的一切一切!这样的话,该有多好?
将头贴在座椅上,背对着顾安臣细细的抽噎着,声音有些像是小兽所发出的呜呜哀鸣,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要阻止泪水的再次肆虐,可它们却仍是不断地从指缝间往下流。如若命中注定了我要不断地接受折磨,那么不论我如何挣扎,也是枉然,因为命运总是会做出什么事来,让你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根本就拿它没有办法。事实上,如果命运是真的想要折磨你,那么你是挡也挡不住的。
他空出一只手,像是在抚摸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抚摸着我的头,更像是抚摸着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珍视的一件宝物。因为我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徐徐的传入我耳朵里。就像是会蛊惑人心一样,让我一直焦躁不安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他说:“苏沫,你知道吗?无论一个人他到底做过了什么,上帝都是不会遗弃他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上帝的孩子,试问有哪一个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呢?他只会利用这些苦痛,让我们不断地成长。而且,即便是上帝抛弃了你,你也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还有你的亲人,还有你的朋友!苏沫,你不是一个人,你知道吗?你还有我啊!你还有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当你需要安慰的时候,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所以,苏沫,你不要难过,更不要害怕,因为我会陪在你的身边,一起陪你面对!”
当年华如同流水一般的从之间逝去的时候,我才刚明白过这样一件事情来。其实,这人世间最美好、也最动听的三个字,并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我爱你”这三个字只不过是说出去的一句话,也许转眼之间说着句话的人就会忘记他自己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承诺。可是,“在一起”就不同了,它是要一起走下去的行动,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相拥相携的一起走下去,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我们,知道我们都坠入了无止境的梦中,从此不再醒来。
但是我现在并没有资格接受顾安臣,也许当他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之后,就不会再想要跟我在一起了。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此时此刻我都很感动,因为在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总会有我望不尽的时光。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心里慢慢的安定下来。他转过偷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安定的微笑,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再次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我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侧脸,说:“安臣,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当你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之后,也许你会厌倦我也说不定。但是,安臣,谢谢你,谢谢你总是在我最悲伤的时候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