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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萝,若是离开了乔木的保护与包容,我根本无法生存。
他一直一直这么的宠我,仿佛是将我从这个人间捧上了天堂,让我每天都像是生活在云端上。我想我真的是幸福到了极点。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将我带到天堂的人他是个魔鬼,他们都是喜欢看着你享受过天堂的幸福之后,再亲手把你推入暗无止境的地狱,他们更喜欢看着人永远的承受折磨。
若是本就在地狱生活,习惯了黑暗,便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可我不是,我从人间一路到了天堂,我是那么的幸福,然后,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便被狠狠地推入了地狱,这种感觉痛不欲生,比挖肉割骨还痛上千倍万倍。
与他分手,是在高考放榜后的一个月,在那之前的几天,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掉了一样,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因为前几天我们还庆祝他考试成功。我不停的找他,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不在,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该怎么好好的活。
我打他的电话,打通了但却没有人接听。我想再去碰碰运气,就去他的公寓找他。可现在想起来,我宁愿那天没有去找他,那样蒙在鼓里,就不用这么心痛了吧?哪怕是在骗自己也好啊。
那天晚上十点,我坐在他公寓的门口等他,四周没有一点的声音,我的心里是那么的恐惧。我不停的朝楼梯口张望着,尽管什么都看不清,我还是在任性的朝那里张望着,我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就错过了他的身影。
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我拼命的睁大眼睛,睁大到几乎连泪水都要掉了下来。然后我看见了他,不,是然后我看见了他们,没错,确实是他们!景初的怀里拥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最让人注意的是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像是能望进人的心里。
我没有再仔细的去看那个女孩,一颗心全部都系在了景初的身上。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走到他面前说:“景初,这几天你去哪了?我怎么都找不见你,电话也没有人接,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亲昵的在那个女孩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那女孩睁大眼睛看了看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后便径自去开了他的门。他的目光就这么一直追随着她,而我就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他看着她进了门,才对我说:“苏沫,不要再骗你自己了,相信你看到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景初?”我问他,他将头转向一边,看着楼梯,不再看我一眼。
“苏沫,跟你在一起两年多,我已经玩够了。你自己也知道,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无论是年龄还是别的方面。我还有更好的未来,还有大好的年华去找到一个更适合我的女孩子,所以……苏沫,我们分手吧!”
我感觉自己的背脊像是结了冰,冻得我几乎要昏倒。景初,这是你要的结果吧?那我又怎么能缠着你呢?你不是很了解吗,我就是那种会很果断的同意分手的人,尽管心里痛的无法呼吸,尽管回去之后一个人难过的要死,却还是会强装坚强的跟你好聚好散。所以,景初,我不会缠着你,永远不会!
我笑着对他说:“景初,如果这是你要的,那么,好的,我答应你。你好好照顾自己!那我走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然后,我静静的转过身往楼下走。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流出眼泪来,我确实没有哭,我只是一个人慢慢的走着,然后在路口拼命地呕吐,几乎要将自己的胆汁吐出来。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盲目的看着四周,有点莫名奇妙,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就这么呆愣的坐着,想要努力的想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然后,我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全身都是汗,身上粘粘的。他们都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开灯,直接走到浴室,用大盆接了整整一盆的凉水,就这么当头泼下。
当凉水接触到我身体的一刹那,我浑身不停的颤抖,然后我抱住马桶,不停地呕吐。当一个人悲伤到极点的时候,身体大抵是会跟着反应的。就像是当我的眼睛无法流出眼泪时,皮肤便会不停不停的流出它的泪水,甚至是连胃部都开始纠结,止不住地呕吐,几乎是要吐出胆汁。
我没有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就这么直接坐到湿滑而又冰凉的地板上,曲起膝,双手环抱住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依旧是没有哭出来。我怎么会哭不出来呢?会不会是我一直在做梦,到现在梦还没有醒来?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多以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梁景初是假的,所以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些都是梦,而我现在应该还在睡着,醒来了就好了,醒来后就不会再痛了。
之后,我便沉沉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毫无所知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雪白,有一瞬间我的意识竟是一片空白,让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忽然我的右手传来一阵抽痛,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医院吊着点滴。夏天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睡得那么沉,连我醒来都没有发现。她一定是为我忙了一个晚上吧?也许真的是朋友比情人更懂得珍惜,情人会有分手的一天,而朋友确是一生一世的牵挂。
后来的一年,我几乎被忧郁症折磨的不成人形,每天都像是活在了黑暗里。我整天都是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去上课,然后在一个人回来,不和任何人说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然后周六、日去医生那里接受治疗。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光,才从忧郁症之中慢慢的恢复,在这一年间,我不吃任何的药物,完全是靠着意念活下来。
我不恨他,我真的不恨他,我只是还放不下。萧萧曾经说我:“苏沫,你太执念了!”我承认,我确实是太执念了。要不怎么都七年了我还没有忘记他?这不是执念是什么?我这是折磨我自己,不是他梁景初。
我以为自己现在可以好好的生活了,可是你为什么在我稍微平静了之后,又来扰乱我的生活?你真的没有说错,梁景初,你是个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chapter 17
他说:“苏沫,好久不见!”
他竟然说“苏沫,好久不见”,在我忍受了七年的痛不欲生之后,他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对我说“苏沫,好久不见”!梁景初啊梁景初,你真的是太狠了啊,你怎么能这样的轻松?为什么要在我的生活刚要平静的时候再回来?回来就回来吧,又为什么还让我再看见你?
我原来也曾想过,自己也许会在别的时间、别的地点再遇见他,因为津城实在是太小了,并不是我所说的那样,可以大到让我们可以永远不用再见面。可怎么能在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见他,我总是想问的那一句“景初啊,都过了七年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没有忘记你”,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他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某家企业的高层吧?国外回来的海龟,听说都挺吃香的。看样子,他真的是过得不错,他也有好好的照顾自己,最重要的是,他过得比我幸福。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穿正装的样子,25岁正是一个男人最火热、最绚烂的年纪吧?他本就是一个极漂亮的男人,而他今天更是耀眼无比。这些年,他遇见了不少的漂亮女子吧?也许当初他的选择,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
“苏沫,原来你在这里。我不是叫服务小姐去叫你吗?你看见她了吗?”顾安臣在我看着梁景初呆愣的时候及时出现,将我搂进怀里。
“她是去叫我了,我刚出来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我转过身对他说,不再看梁景初一眼。
“顾总,你好!”梁景初对顾安臣说。
“原来是梁总裁,幸会。这次凯亚由你来掌管,应该会有更好的一番作为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顾安臣客套的跟梁景初说。
我看着他们两个握手,然后细细咀嚼他们两个刚刚的话。凯亚?凯亚不就是我们公司?难道他就是新任总裁?可是不对啊,老总裁是姓傅而不是姓梁啊。我仔细想要弄明白这一切,生怕自己会错过某个细节,就错过了一切。
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聚集而来,他们单独出现都这么吸引人,这回站在一起,当然是众人的焦点。我的紧张感又回来了,我右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力气大的都快要抓伤了自己。顾安臣看出了我的不安,将我护在怀里。
“苏沫,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梁景初再次问我。
“谢谢总裁的关心,我过的很好,也很幸福。”我客气的跟他说。
“原来梁总裁和早就苏沫认识啊,我以为你一直是在国外生活的。”顾安臣说。
“我确实是刚回来没错,但不是一直在国外生活。我和苏沫实在她大学时候就认识了。”
“那真是太巧了,苏沫是你们凯亚的业务部经理。”
“哦,是吗?那真的是太巧了。苏沫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我赶紧抢着回答。
顾安臣诧异的看着我,随后回答他:“是的,她是我女朋友。”
“总裁,我有些不舒服,请允许我先回去。”我说。
顾安臣也就顺着我的话对梁景初说:“那么梁总,我送苏沫先回去,失礼了。”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他对我说。
我就像是逃难一样的逃出了君悦。连头都不敢回,感觉自己有些狼狈。总以为他即便是某个公司的高管,如果业务不是我负责的话,我们也不会再见到一面,可我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凯亚的新总裁,看来命运果然是一个结实的园,而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逃出去的路。
我坐上顾安臣的车,头抵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津城泪流满面。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要留在这里,我一定要搬走,即使这津城承载了我太多的幸福与快乐,可是它也承载了我更多的辛酸与思念。七年真的是太久了,可是却不够久到将一个人的影子彻底从我的心中挖去。
我不知道哦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帝非得要如此的惩罚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初的我太幸福,幸福的连上帝都嫉妒?我现在都已经是这样一副模样了,到底还要惩罚我多久?顾安臣一边开车一边帮我递纸巾,后来看我泪流的太汹涌,所幸将整盒纸巾都递给了我。
“苏沫,是他吧?那个人,那个叫你痛彻心扉,却也同时让你想往也忘不了的人,是他吧?”他眼睛直视前方,没有看我一眼。
我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他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说,“苏沫,其实七年前我就见过你了。”
我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那天,我原本打算和朋友去喝酒,然后刚打算开车去,我就看到了你,你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有点盲目的看着四周,在路口不停地呕吐。你当时的模样,说实在点,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你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哪呀那样的无助。”
“那是我和梁景初分手的晚上。”我说。
“那天,你在前面走,我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我不敢下车去和你讲话,我怕吓到你,于是就这么一直一直的跟在你的后面,知道你安全的回到学校。”
“没事的,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