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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看见沈沫的那辆车慢慢发动前行,一直开到她的身边,她没有摇上车窗,也没有从车里下来,就那样半靠着车门同她讲话,眼睛里高人一等的神情实在是再明显不过,“我一直在找你,却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
何笑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看着这个只从车窗里微露出半个头的女人,何笑只觉得自己今天第一眼与她对视的时候,恍惚间竟觉得她有些想很久以前的自己。骄傲自信,笑起来亦是明媚动人,携着富有且高贵的身份,连说话的调子都带着掩不住的高人一等。
“沈小姐找我有事?”她很淡很淡的朝她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她的轻蔑而生气,也没有因着梁墨城的那层关系而心生嫉妒,只是随意的转过身来问她,仿佛面对着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熟人。
“何笑!”她这样的反应反而让沈沫更加生出了些许的气恼,用力的按下车窗的向下开关,一直把车窗落到最下面,显出她整个儿的脖子和脑袋,然而很嚣张的朝她昂了一下才接着继续问道,“你就是墨城他现在的妻子吧?”
沈沫把“现在”那两个字读的很重,这样的用词意义太明显不过,何笑却没有拉下脸来与她置气,反而抬了一下眼睛看着她笑道,“沈小姐的心意早已是路人皆知,如今来见我的意思我也不会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沈沫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比自己说的更直接,预料中明明是应该悲哀愤恨的眼神,然而此时的笑容却实在是与她预计的相差甚远。
“沈小姐,我的意思就是,这次是我先决定不要梁墨城的!”她的笑容越放越大,背脊亦挺的极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何建刚给她撑腰的为所欲为的时代,就算什么华丽的配饰也不带,什么拉风的车子也不开,只要她何笑站在这里,便依旧是高贵且骄傲的。此时她就这样拎着包站在马路旁边,对着车里的沈沫,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说的异常清晰。
沈沫被她噎的一时竟说不上话来,眼看着前面的马路上记者们停着的各式采访车已经开始逐渐有离开的动向。沈沫显然很关心那边的梁墨城,虽然心里还有些许怒气没有散去,但最后也只能紧抿着唇线狠狠的斜了一眼何笑,便重新摇回了车窗,开车走了。
有一种久违的洒脱的快感在心里发酵,明丽而舒爽。她已经很久很久都再没有这样笑过了,不知从什么时候,爱意就变成了一个牢笼,罩着她的心,亦束缚住了她所有的情感。
逆着北风乘车回到那间公寓,她的笑容依然未减。梁墨城并没有回她会来的明确短信,但仿佛就是预感般的,等她准备完了所有的东西坐在客厅里等他的时候,心里却带着一股确信般的羁定。
事实果真亦是如此,虽然等待的时间称不上短,但她还是等到了梁墨城的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轻微的“咯擦”一声,门开了,接着她看到他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脸上的倦意有些明显,然而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和这些天见面时一样,很轻缓的朝笑了一下,脸上虽还泛着些许疲倦的味道,但却表现的很温柔,“那幢房子住的不愉快吗,怎么突然就自己回来了?”
“因为我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情。”何笑站在那里看着梁墨城脱下外套,同往日一样顺手的递到她的面前,只是何笑却并没有接。脸仰的很高,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眼睛很缓慢的合拢再张开,才非常郑重的接着道,“梁墨城,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尽,瓦已弹尽粮绝,所以恳请各位让瓦缓缓哈~
Chapter 35
作者:黑眼圈粉粉
“何……笑……”
些微的日光从身后的窗棱间透进来,何笑微微仰着头望着站在门口的梁墨城,看着那张她端详了数千遍的脸,有几缕英俊的刘海垂散在额前,英俊的样子一如往昔,只除了此刻那双黑色的眼眸中一瞬间夹杂的掩不住的惊愕。
她的名字被他叫的响而重,嗡嗡的回声在空寂的房子里回荡,然而当最后的回声消散开,却始终再没有后续的话语。何笑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感受到他转头投到自己脸上的灼灼目光,眼帘微微扇动着垂了一分,双手负于身后,身体却依然没有动,只是随着他回声的尾音又重复了一遍,“我想的很清楚,梁墨城。我们离婚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流畅且清晰,大胆的迎着他的目光,一口气说到底。这曾经是一个艰难又痛苦的决定,然而当真真被说出来的时候,何笑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无意识的耸了一下肩膀,接着唇角弯开来,个随着浅色的弧度,无声的笑了。
“梁墨城,用我稳住父亲的那些老臣子,然后借着沈沫对你的那份感情套取他父亲的所有股份,难道不是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结局吗?”
她看见梁墨城的眉头在自己面前纠成了一团,嘴唇缓慢的张合了几下,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黑,然而在这么多年的相处里【wWw。wRsHu。cOm】,她也终于学会了在这一团墨色的谜团中找出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之后,我一定就会收到你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吧。”
何笑的声音很镇定,目光定定的平视前方,望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然而梁墨城却并没有马上回答,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才终于勉强的回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隔了好久才传进她的耳朵,钝缓中夹杂着喑哑的味道。何笑看见他有些粗暴的扯了扯领口的那一根领带,原本服帖的领带结被他硬生生的扯成了一个很滑稽的姿势,配上他那张纠结在一起已然有些黑沉的脸,噙在嘴边的那一抹笑容,突然便无声的扩大了好多。
在所有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这样狼狈。她笑着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呼吸的时候,竟发觉自己的内心中也带了一份解脱般的快感。干脆又向前踱了一步,直直的站到他的面前,昂着胸脯继续道:“这些年里,你反反复复的利用了我这么多次,就不许我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聪明一下吗?”
“何笑。”梁墨城的眼睛极迅速低下来,落到与她平视的地方,去掉了一切假意做出来的温暖情爱,剩下的便只有最最原始的欲望。
然而何笑却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旧事重提吗?你还想继续用我的父亲来威胁我吗?!他本就是因为你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你不是恨他吗?恨他是黑心商人,恨他害了你的兄弟?如果你还可以继续去拔掉他的那根呼吸器的话,那我想,你也已经和他再没有区别了!”
一声叹息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梁墨城独自站在那一方大理石瓷砖上,过来好久,才终于重新找回了一点声音,很轻很轻的开口道:“何笑……在你心里,我已经变成这样可怕的一个人了吗?”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轻缓中又带着些许的讨饶。这样的口气,是很久以前何笑同他赌气的时候最常用的。若是时间流转回从前,何笑必定是会心软的。只是时过进迁,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她一门心思喜欢着的俊朗完美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少女。
她的眼睛依旧看着他,没有退步,也没有原谅,只有缓缓的一笑,牵动起嘴角,在整张脸最显眼的地方浮出一丝清亮的笑痕。背在后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后面放了回来,露出粉色手指间夹着的信件。
白色的信封,上面的文字亦是极正式的打印字体,何笑恰大好处的再次抬头向上望去,只一眼就捕捉到了上方那双墨色的眼睛里急剧收缩的瞳孔。
她依然在笑,然而笑容里,终究也带上了些许哀伤的味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请求我的原谅?你都已经做好了,还需要问我吗?”
奶白色的信纸被一双纤巧的手从信封里抽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室内的光线虽然算不上顶亮,然上面白纸黑字的字迹却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梁墨城只微垂了一下眼眸,就看见了那张纸最上方的一拍标题状的字迹。
“我想,对你来说,我这一次回来的一定非常不是时候。”何笑的嘴角在笑,然眼睛里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感情,“按照梁先生您的安排,我应该在您一个月的股东大会之后,您想要我回来的日子里再来揭开这封律师行寄来的离婚协议书才对吧?”
梁墨城依旧沉默着,何笑却再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她将那张协议书整个儿摊平在了桌上,从头到尾很仔细的一条一条又看了一遍,才将头重新抬起来喃喃道:“东岩本就是我父亲一手建起来的,就算他不在了,也应该由我继承。却没有想到,中间竟然会冒出一个你,会做的这样绝!米安排的真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张协议书我将会签的毫无转圜的余地是不是?”
轻薄的白纸在何笑的之间中颤抖,那一条条离婚协议的条款写的无情且刺目,何笑的眼里控制不住的沁出泪水,晶亮的颜色,唇角的那条笑纹却依旧倔强的没有退去。昂着头望着梁墨城的方向,眼神有些许的涣散,然而神情却仍是骄傲的,“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我竟然会打破你的计划?”
“何笑……”梁墨城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手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书,再转过来的时候,眼睛里终于也有了几分黯淡的神色。
“你是怕我会向你开条件吗?放心,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想告诉你,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将金钱和权势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的声音被放的很轻,然而声线却陡然间变得极冷,眼里闪着尖锐的嘲讽,激烈而愤怒,没有等到他的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已经拿出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黑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纸张的下手签上了她的名字。
“梁墨城,现在我们两清了。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了!你,可满意?”
这一次,梁墨城再没有回答,只是僵直的站在那里。很微弱的颤了一下,将额上的碎发散乱打落下来,脸色颓败的几近灰色,连那双从来亮的逼人的眼睛也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是伏的很低很低的望着何笑。
衣物,证件,所有的东西她都已经准备好了,何笑拖过放在身后的那只行李箱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她想,这一次,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回头了。
梁墨城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只有在何笑拉着箱子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才很微小很微小的动了一下,很轻很轻的叫了她一声;“何笑……”
他的眼睛里的黑色急速的变化着,表情落寞而呆滞,只有当何笑几乎下一步就要走出房子的时候,他才终于抬起了手臂。他的动作又急又快,直直的向着何笑的手腕处,却没有想到,她却恰恰在这个时候调转了方向。
“对了。”何笑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转过身,他眼里的喜悦一闪而过,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语又显然再一次的将他打入了深谷,“这间房子的钥匙,忘记还你了。”
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臂颓然落回远处,他已然再没了重来一次的勇气。
正值落日时分,她的背影拢在一片夕阳之中,亮的惊人。在红日触到地平线的瞬间,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光芒陡然间便增量了许多,大片大片的红光从窗户间涌进来,照在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