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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机舱,即便我真的在这模拟舱中能够好转,也不代表我能坐真的飞机你懂吗。”
“我比你有经验,姑且随着我疯几天,这里可是按分钟计费的。”是朋友,不用谈钱,他这么说不过是让盛寰歌有来的理由罢了。
“多少钱?”
“一千元一分钟,我已经付下了十万元,不来这钱反正也就打水漂了。”
十万元,虽然对于陆天唯是九牛一毛,可是却是盛寰歌整整一年的工资啊。
“你来或者不来,这钱都退不了的。”
“败家子吗不是。”盛寰歌小声嘟囔,陆天唯虽然听到了,却没多说什么。
“所以呢,明天,还来不来?”
“来。”她看着陆天唯,“只是,你不是很忙,怎么忽然有了时间来陪我做这个。”
“这是……秘密。”
剩下的几天时间内,陆天唯都会带着盛寰歌过去,即便是她上班,也会在下班的时候接她过去,连夜再赶回来,而盛寰歌的状态也一次比一次好,只是非得是有陆天唯在身侧,陆天唯尝试着让她自己留在模拟舱中,可是她嘶声裂肺地哭喊,让他再也不敢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晚上吃过饭之后,陆天唯将自己在盛寰歌家里的东西收拾在行李箱中,盛寰歌还以为他要搬走了,一时间五味杂陈的感觉,只能沉默在那里。
“哎……好不容易登堂入室,结果又要走。”陆天唯看着那张床发呆,从沙发搬到卧室了,他正要努力把两床被子合成一床,却不凑巧。
“你自己的家更好,在我这里窝着有什么意思。”盛寰歌的手臂上有些痒痒的,低头一看,蚊子留下的印记开始慢慢肿大,“都什么月份的天气了,居然还有蚊子。”
陆天唯从行李中拿出一瓶东西喷在她手臂上,肿痛渐渐消除。
而后,又将行李一一收拾好,“你别动剩下的东西啊,等我回来,我会一并将这些东西带回来放回原处的,所以不光不能动我的东西,也不能在空旷的地方放其他东西。”
盛寰歌蹙眉,“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这次,可能也要像上次一样出门很多天,很久不能联系。”上次的不告而别,他还记得她变成了什么模样,所以这次,他选择提前给她说了。
“这次,为什么又可以告诉我了呢?”
“我这是违规操作,不过生平第一次,算是知道何谓君王不早朝。”陆天唯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到盛寰歌旁边,“等我回来,我会陪着你继续进模拟舱,直到你能到你想去的地方去看看的时候。”
“嗯。”
“还有,我回来,要真的开始准备婚事了,陆太太,你那个比赛好好加油,虽然我能养你,并且能养得白白胖胖,但可不希望你终日都呆在家里不快乐,家庭主妇的生活似乎是不太适合你的。”
“你又知道?”盛寰歌像是想到什么,扑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
“我小时候,读幼儿园老师问我们长大要做什么啊,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吗?”
陆天唯摇摇头,说了一句,“一定非比寻常。”
“我说,我要当妈妈,只是后来全然成了一句玩笑话,你方才说家庭主妇的生活不适合我,我想着自己还说过那么童言无忌的话呢。”
“不管你想做什么,等我这次回来,都一一帮你实现。”他指尖触及她的脸,陆天唯手上有些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陆天唯话有些多,而且都是平日里听不到的,“陆少爷,你这次出门究竟要去做什么啊?”
“告诉你我要出门已经是底线了,要是把内容都告诉了,我恐怕明日就要被夏叔给抓进去了。”
“会危险吗?”
“不会,从前我没有负担的时候,都护着自己,如今我有了拖斗,更加会保护自己。”
什么拖斗啊,“你怎么没有负担,爷爷奶奶,伯父伯母。”想起陆朝岩,盛寰歌抱着手臂微颤,陆朝岩大张旗鼓地去陆氏见过他,而后,被陆朝朗给拦下,盛寰歌觉得陆朝岩其实是个可爱的老人家,只是他打趣自己的时候,往往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因而便只想躲着这位爷爷。
陆天唯其实不知道是自己感情淡,还是陆家人就是那样的,爷爷虽然性子外露,可他从小没在爷爷身边长大,对于老人家这样的感情,不可理解,再者陪在父母身侧的时间虽然多,但是越多,却是越觉得疏远。
父亲一直告诫他,既然选了这条路,只能一路到底,当年爷爷指着陆祥磊的鼻子说他没人性,唯一的儿子也弄去走他的路,可陆祥磊没听,也没劝陆天唯。
至于母亲,陆天唯一直觉得这么多年来,她心里藏着很大的秘密,不断地开公司,接触各行各业,让自己忙起来,不过是躲避父亲罢了,这样的夫妻关系,让陆天唯根本感觉不出爱。
也就陆朝岩真正退休后,和奶奶定居下来,陆天唯才从陆朝岩身上看到了爱的缩影。
“你知道,我十八岁生日我父亲送了什么给我吗?”
“生日礼物,大概是我想不出的高大上。”
“一幅字,写了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当时爷爷是不在,要在恐怕是要动手打人的。”
好端端的生日,居然写了这句话,“看出来了,你父亲不光对自己严苛,对家里人都是如此,除却你爷爷奶奶之外。”
“能克得住父亲的,一个是爷爷,另一个是我妈。”
倒是看不出,陆母对于丈夫的影响会这么大。
“有一年,父亲中了枪伤,困于雪山,可是他却硬生生挺到救援队到了,才完全失去意识,后来抢救过来了,同行的人几乎都死于那场灾难,独独他活了下来,昏迷中到醒过来嘴里喊的都是我妈的名字。”
他之后的这番话,是看着盛寰歌的表情说出来的。也许,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样就是了。有些人习惯大声说出来,有些人习惯了默默守候。
盛寰歌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了。
“好了,洗漱准备睡吧,我明天会起得很早。”
“比平常还要早?”六点他们会起来跑步的。
“嗯。”
盛寰歌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了陆天唯的身影,锅里有热好的粥,桌上有昨天买的包子,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的。
……(我是盛盛在等陆少爷分割线)……
他走的第五天了,盛寰歌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发呆,陆氏的设计部的会议室之中清空了,尽数放了设计版,助理设计师只能在其中办公,每每就看见她闲适,送个白眼是常有的,可此时盛寰歌并不计较了。
“啧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更年期到了呢。”viki从来不忘记揶揄她。
他走了五天了,陆天唯是告诉了她他要出远门,盛寰歌忽然觉得好悲哀,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只能在这里等着他,不知何时的归期。
viki见她失落的小模样,不忍心逗她,“想他了?”
与其说想,不如说是担心多一些,对于未知最为恐惧。
“得了,不用回答,我看你这脸多少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也是过来人。”viki挑挑眉。
见着他那副样子,盛寰歌也有样学样的,“得了,我可跟你不是一路人。”
viki的气势丝毫没有受到打压,“切,我比你勇敢多了好吗,至少我想要的我会积极去争取的,小盛盛,你呢?”
这一反问,完全震慑了盛寰歌。
“杂志社那模糊的照片,看不出,难不成你还真想当一个隐藏在他身后的女人啊,还记得上次在办公室遇上陆少么,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一定你这丫头不够清醒。”
“我哪有不清醒?”
“你看看陆少看你那眼神,看得人心都发烫了,奈何你这小姑奶奶太难捂热,女人有时候还真就是自己不放过自己,想他了就打电话告诉他。”
可是连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viki从盛寰歌办公桌的第二层抽出一个相框,“看看,你自己随笔这一幅画都给裱得如此精致,还放在你手边,还幼稚地等什么呢。”
从viki手里夺过那幅画,那就是那天她画下的,陆天唯在办公室里熟睡的样子。
如果此刻,她当真能联系陆天唯,或许会照着viki说的话去做,只是如今无能为力。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开始工作吧,你看看四周一大群狼可都是虎视眈眈的。”
viki这形容,让狼情何以堪,这杂交物种也不是这样搭配的呀。
“我不是故意不工作,只是对于陆总出的题目一点头绪也没有的样子。”
作家会卡文,而盛寰歌这样的纯属于,卡灵感卡心情,“想不到也得想,你看看离比赛的时间还有多久,这陆总也真是,用得着下手如此之狠吗。”
“即便我现在有灵感又如何,viki你觉得我能一一打败这附近的狼的机会有多大呢?”
“目前来看,是0。”viki没有冲昏了头,依然是清醒的,一个蓝可可,让一切都变得简单,且不说蓝可可有些名声,就算是花边新闻也从未涉及,而且年初的时候又拿了一两个奖,设计承认度,决计高了盛寰歌不知多少倍。“可你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不是,你……”
viki还没有说完,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盛寰歌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加震动闹得欢腾。
陆天颂居然还会给她打电话,上一次一通电话,让她发现了那个女服务生,而后闹得沸沸扬扬。
“喂。”
“表嫂,我们现在在你楼下,能下来一趟吗?”
“你现下找我,为了什么?”多半是孟晓诺,只是她虽然是孟晓诺的朋友,却不能够在这件事情上给予决定性意见。
“不是的,不是的,表嫂……总之快下来。”
收了线,盛寰歌出去,下了楼。
和陆天颂在一起的是小郑,既然小郑在,那证明陆天唯回来了么,这人还当真经不起说。
“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外面下着大雨,陆天颂和小郑站在公司屋檐那里。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说一句话,却都带着同一种表情,难以启齿。
“你们让我下来,看你们大眼瞪小眼吗?”
“表哥失踪了。”
“你说什么?”陆天颂磨蹭良久,最终吐出这五个字,他们为难的是这话究竟从谁嘴里说出来,又该怎么说,可无论怎么说,盛寰歌都只能是吃惊的表情。
“陆少在g国的附属岛屿浮曳岛失踪了。”
小郑后来还说了一些事情,这场联合围捕策划很久,虽然结果和预想中的一样,却没有想到,陆天唯带的一队人消失在小岛,他们要抓的人,被顺利抓获,却至今都没有那队人的消息。
“怎么会有大活人会凭空消失的,那些定位仪器都是白瞎的吗?”
“那个岛地处偏僻,表哥他们的直升机降落后,便一直停在那个位置,起初他们以为表哥的人不会离直升机太远,可是现下搜索了几乎整片岛屿,仍旧没有表哥他们的身影。”
“盛小姐,现在是让联系家属来着,尽量做好应对准备和心理准备。”
盛寰歌只觉得一阵发寒,小郑说的所有话她再听不清楚,尽数只回荡着消失,和做好心理准备。
她要准备什么,盛寰歌往后一靠,连着秋雨秋风,更富寒意。
秦锦生、连君承知道消息之后,做了准备,用私人直升机载人过去,进行搜索。
他们从陆天颂那里知道,盛寰歌有严重的飞机恐惧,都不敢私自带着盛寰歌上飞机飞过去,头一次,她开始恨自己心里埋下的创伤。
盛寰歌知道,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