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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闭嘴。”敖辰寰火大地冲着她怒吼,他真想掐开这个女人。
沐毅从来没见敖先生如此光火,以前,就算他把黛眉庄宠上天,可从来都不会有如此激动的情绪,看来,这个尹婉在敖先生的心目中,比黛眉庄还重。
思至此,沐毅不敢再掉以轻心,赶紧拿着棉花球为尹婉清洗伤口,小心冀冀地缝了针,用纱布包扎好,然后,正欲起身想离开,没想到,敖辰寰发话了。
“沐毅,从此后,你就给我呆在这座院子里,那儿也不能去。”
他要沐毅一直等到尹婉拆线后才能离开,深怕尹婉再出什么意外,他无法再承受尹婉有一丝的伤害。
尽管沐毅用了心,尽了力,可是,尹婉的额头上还是留了两道疤痕,就算是她人生的烙印,这辈子将永远地伴随着她,好在,这两道疤痕割得有些偏上,留一绺浏海自是遮挡住了,也并没有让她毁容。
她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玉指抚开了那绺秀发,淡淡的十字疤痕呈现在视野中。
秋菊站在她身后,望着镜子里的女人,感叹地说:“真是可惜,婉姐这么一个大美人,现在毁了。”
“婉姐,敖先生让你去一趟花园,他说有话对你说。”
尹婉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出卧室,来至花园,花园左边最角落的小亭子里,梅树下,男人长身玉立,大衣下摆随风飘动。
尹婉走过去,男人的眸光落到了从白雪堆中露出一支红梅上。
红梅花儿开,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敖辰寰的眸光扫视着整座庭院,往中历历在目,他的仇恨就是从这儿开始!
“这里曾经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一年,我妈成为你们尹家佣人的那一年,我十岁,由于生活条件差,她把我带进了你们尹家,初见你的时候,你身着粉红的冬衣,那一天,也像今天这样,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冰雪,你的脸与白雪一样白,你的眼神是那么清辙透明,你是那么高高在上,纤尘不染,是吗?”
回首,痴情的眸光凝望向身后默然不语的她。
“初见你时,你无法体会我内心的狂热,就算是前面有万丈山崖,我会粉身碎骨,我也会永往直前,然而,你瞧我这儿。”
他指着自己的额头,神色转为冷咧:“给我留下了永远的嘲讽,你永远无法体会我当时的痛苦,从你父亲把我赶出尹氏的那一天起,我敖辰寰就发誓,我要做一个比你更高高在上的人,我回来,我要报复,我要让你也痛苦,如果没有你对你的怨,对你父亲的恨,我敖辰寰早死过一千次,一万次了,可是,当尹氏如我所愿彻底解散的那一刻,当我在金谷园对面公园雪地上,看到你划下的百年孤独的语句,那一刻,我后悔了。”
他说得十分动情,眼中的泪汩汩而出:“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我不可能会再爱你。”
因为,当年,他只不过对她说了一句:“尹婉,我喜欢你,长大后,我一定要娶你。”
她就火大地冲着他嚷,满脸讥诮:“你不配,你不配,你这个佣人的儿子,我讨厌你。”
爸爸说她是千金小姐,他不过是一个佣人之子,没资格喜欢她,长大后,她要嫁的一定是豪门富贵。
“当我看着你额头上的那道伤口时,我终于明白,用一生去恨你,是我在用一生去爱你呀!尹婉!”
他一把狠狠地抱住了她,下颌骨贴在了她肩胛处,泪水落出,滑过他高挺的鼻染,流进了他唇里,还有些掺进了她冬衣的面料里,不多时,将在冬衣上扩成了好大的一团水渍子。
她们之间的渊源就是如此之深!
尹婉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痛,这个时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个时候,她只有八岁啊!父亲说,她是一个满腹书香的千金,不可能嫁给一个穷小子,平时,连玩都不准她与他一起玩,父亲说,敖小虎不过是一个佣人之子,长大不会有什么出息,平时,她对敖小虎也是呼来喝去,从不把他当人看。
那天下午,他胆大妄为地说喜欢她,她怒了,随手就用一把小刀刻了他的额头,那时,他的眼睛散发出来的阴骜让她觉得快要窒息,她觉得好怕,那个时候的敖小虎满眼戾气,面孔狰狞,她吓得不知所云,然后,她害怕地丢了尖刀跑去找爸爸了,她给爸爸说了自己伤害了敖小虎的事情。
可是,爸爸只是说淡淡地笑着说:“宝贝,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下人,没事。”
父亲让管家带他去医院上了药,但是,从此后,她心中就有了一个阴影,她始终无法忘记敖小虎当年凝望着她的那对阴森森如野兽的眼睛。
从那件事情后,她性情大变,不再任性,不再嚣张跋扈!可是,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她也曾问及过父亲敖小虎的下落,可是,父亲说他已经死了。
“是,敖辰寰,我不对在先,我伤了你,如今我也变成与你一样的,并且,你已经整垮了尹氏,雪了当年的耻辱,我们扯平了,从此后,我们各不相干,你放我走吧!”
敖辰寰擦干眼角流出的泪水,轻道:“你觉得可能吗?尹婉,只要你乖乖地呆在我身边,我就会放了三弟,如果你想死,我也绝不阻拦,但是,我会让三弟给你陪葬。”
这一刻,尹婉望着他眼眸里迸射出来的阴戾色彩,陡然醒悟,敖辰寰不过是一个疯子而已,她怎么能枉想与一个疯子讲道理。
第二天上午,许久不见的雪艳来看她了。
尹婉见到了雪艳,心里乐开了花,她疾步迎上前,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住了雪艳。
“雪艳,我想你,这段时间,我疯狂地想你,你去了哪儿?”
“我回了一趟美国,去看了孤儿院的那些孩子!”雪艳抚摸着她的头,神情变得温柔,眼神却有些飘渺。
雪艳是美国童心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她对里面收养的孩子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尹婉将雪艳带回了卧室,与她交谈了一番。
见雪艳整个人不再憔悴,气色也比原来要好,尹婉自是为她高兴,好友走出那段人生的低谷,重新站起来勇敢地面对人生,她感觉是人生一大乐事。
“雪艳,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继续回娱乐圈闯荡!”雪艳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坚定的神彩。
“好,我支持你,祝福你能成为娱乐圈一线女星!”
“尹婉,想要我成为娱乐圈一线女星,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怎么说?”尹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雪艳咧嘴一笑,笑容冷瑟带着凄凉:“婉婉,我在娱乐圈成了臭鸡蛋,虽然风波已经过去,可是,你说我这样臭名昭彰的人,谁还敢用我啊!除非你能帮我向敖先生说情!”
问题绕来绕去又绕了回去,上一次,她没向敖辰寰向雪艳求情,雪艳失去了她最在乎的孩子,如今,雪艳再度开口,尹婉却觉得骑虎难下,她实在不想与敖辰寰再有半丝的纠缠。
现在,在雪艳看来,她就是敖辰寰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又怎么好再拒绝雪艳,如果再拒绝,也许,她与雪艳之间最后的一丝友情都会消失殆尽,让她失去孩子,已经是她心里最深的痛了,再毁了她的梦想,她……
“尹婉,有这么难吗?”
见她低头锁眉,迟迟不语,雪艳的嘴角勾出一抹幽深的笑容。
眸子里也悄然划过一缕不易让人察觉的诡光!
“不就是一句话吗?你知道外面怎么传?大家都说,敖先生把尹小姐捧在掌心当宝,你断了一根头发丝他都会心疼半天,他宠你的程度,简直把黛眉庄甩去了十外八千里了。”
他把她当宝?
事实上,伤害她最深的人就是他,敖辰寰。
“雪艳,你不要生气,我试着给他说一下。”
“谢谢你,婉婉,只要你一句话,我的前途大大的光明呢!”星光灿烂一片!看来,血酒果然不是喝假的。
“婉姐,黛小姐来了!”秋菊柔软的声音在外面报备。
黛小姐?尹婉微愣,黛眉庄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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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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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黛眉庄流产(爽快!)
人来熙往的拉裴尔商场门口,一辆黑色的豪车缓缓停下,车轮停下滚动,一位穿着黑色套装衣裙,雪白笔挺的衬衫的女人从里走出,女人皮肤很晶莹透泽,光泽照人,保养的极其地好,由于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所以,丝毫看不出实际的年纪,但,从她眼底流露的沧桑,让人又感觉她不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
“太太,等等我。”另一位穿着朴素的佣人模样的女人从车厢里跑出,几步追上她。
“阿珍,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呢?”女人直接奔进了拉裴尔商场,这是她老公名下的产业,由于平时她极少露面,所以,好多人都不认识她。
拧着眉头,她要挑一身漂亮的衣服,因为,今晚,是她与安天鼎相遇整整二十一年的日子,相遇的纪念日。
“这位太太,您好。”工作人员礼貌地向她问好,并客气地向她介绍了适合她的款式。
“你的皮肤很白,适合这款。”工作人员从衣架上取下一款衣物,递到她的面前。
女人却摇了摇头,回头问佣人:“阿珍,你说,我最适合穿什么颜色?”
儿子无法得到自由,她彻底整个慌乱了,连话音都带着轻颤,二十一年来,安天鼎把她养成了家中,把她保护的很好,犹如温室里的一朵小花,让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吹雨打,他爱她宠她,简直就是把她捧在掌心里,然而,他却从未给她实际的名份,是的,她与安天鼎没有办过正式的结婚手续,所以,在安家,她什么也不是,安天鼎高兴,她就是安太太,如果他不高兴了,她就是一个与安家毫无相干的人。
现在,少弦出了这等大事,当天,她哭了整整一夜,却无法改变安天鼎的心意,这两天,她也不敢哭了,因为,安天鼎烦了,他烦了,少弦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所以,她得借这个特殊的日子,把她与安天鼎的心拉回来,即便是没办法成就少弦与尹婉,至少,可以让少弦远远地离开这座城市,重回澳洲生活,那样,她的心才会得到安宁。
“太太,你是绝世美人,穿什么都好看,安先生又那么喜欢你,没事,你就穿这个吧!”
佣人阿珍是跟随在她身边多年的老佣人,自从她进安家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安家帮佣,蔡心莲脾气很好,不像一般有钱贵妇娇纵跋扈,嚣张,平时对安家的下人也很好,所以,自是深得安家下人的心。
蔡心莲的眸光在衣架上浏览了一圈,最后挑选出一件橘红色的冬衣,她好久不穿这种颜色了,可是,为了儿子,她得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
“这是老爷最喜欢的颜色,就这件了,小姐。”
她拿着衣服进试衣间,五分钟后出来,虽然是一款冬衣,不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