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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雨,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这样的父母!”卫暻然怒极,现在卫家所做 所为已经超越他所能承受的底线。他的声声指责让赵芝秀的心也一寸一寸的冰冷凉透。
赵芝秀抿了抿唇:“暻然,其实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并不是不喜欢清柠,而是我不能接受她的身世,不允许有些这样身世的沈清柠做的我媳妇,那样会毁了你,我不允许。可是当我知道就她真的怀孕了,我从最初的不接受渐渐到接受了现实,我真是没的想过要害清柠。就像你说的那样,清柠肚子里是我的亲孙子,我再怎么也不会害我的亲孙子,暻然,你要相信我。”
卫暻然听得额上青筋直冒,怒火灼心:“妈,您要我相信您什么?您手里拿的那杯水是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您就是我最敬爱的母亲吗?”
“我并不是想把水给清柠喝,谁知道她会接过去喝,我有对她说不要喝,可是她没有听见。暻然,妈并非蛇蝎歹毒之人,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赵芝秀为人是强势精练了些,但是她并不是恶毒的人。
卫暻心眉头轻蹙,心中的痛撕扯着她:“哥,我相信妈绝对不是这么残忍的人,她是我们的妈妈啊。”
她相信母亲,直觉相信。
“心儿,到了这种地步,你让我如何相信?我最最亲的家人会这样对我的妻子,仿佛命中死敌般。”卫暻然手握成拳,冷讽嘲笑,这样的事情恐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家人互相残杀,至死方休。
赵芝秀苦笑着:“是啊,到了这样的地步,我要如何才能挽回你曾经对我的深信不疑?”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好难,好难。
卫暻然垂下眼睑,低头沉思着:“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清柠?一个孩子还抵不过吗?”
赵芝秀叹息着,昨日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有时候人生的际遇真的印证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报应真的是存在的。
“暻然,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了。”赵芝秀把隐藏在心里那份往事缓缓道来,“苏家当时势大权大,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所有人都想爬上高位。而苏荷是难得美女,追求她的人很多,可是她却谁也不中意,却偏偏和一介穷书生出生的程国海定了婚,不久,她便传出怀孕的消息。不料世事突变,不知是谁说苏荷之父贪污受贿,还在苏家搜到了证据,有人说苏荷肚子里的孩子并非程国海的,说苏荷用色权交易替苏家解决麻烦,还有一些低俗的照片,一夕之间,苏父被双规,苏荷也受累,铁证如山,不容辩驳,也不给苏家上诉的机会。苏家一时就倒台了。初苏荷来卫家求过我们帮帮苏家,可是你爷爷爸爸都不想卫家搅入这浑水里,拒绝了苏个荷,那是一个暴雨天气,她身怀六甲跪在卫家大厅门外苦苦哀求,直到晕倒。苏荷早产,说她生的孩子死了,没想到却被沈书直给收养了。苏荷因此而而落下病根,加上在牢里的环境差,她的死与我们卫家有着间接的关系。清柠如果知道了当年苏家的事情,我们卫家如此袖手旁观,你说她会怎么样?会恨卫家,会恨你,由爱生恨,这样你们的婚姻就会蒙上阴影,你们的幸福也会瓦解。你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卫暻然和卫暻心静静地听着赵芝秀讲述着过去卫家与苏家的关系,仿佛他们的眼前能看到漫天的大雨,看到单薄瘦弱的女子挺着大肚子跪在那里苦苦哀求,已经分不清她脸上是水还是泪,只知道她的被风雨吹折的花朵,失去了往日里的美丽娇艳,凄美的凋谢,却依然倔强。
卫暻然动了动紧抿成线的唇,清了清喉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清柠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我想她会很理性且客观地看待已经过去的事情。虽然我们卫家有在这方面是有些绝情,但是上辈的恩怨不应该由我们这一代去背负。这一点清柠应该明白。”
“暻然,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苏荷终究是清柠的亲妈,苏家是清柠的家。女人都重情。”赵芝秀就是怕沈清柠知道后,两人之间会有隔膜,“就算你们生活在一起没有离婚,可是内心也会有一层列形的阻碍的,相信妈的话,如果伤害已经注定,不如早早放手。可现在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只希望清柠能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再过多计较。”
“妈,哥会和大嫂讲道理的,况且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卫暻心轻啜了一口咖啡。
“希望如此。”赵芝秀把心底的忧虑说出来,松了好大一口气,“可是苏家毕竟有罪,清柠是罪人之后。”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卫暻然起身,拿起车钥匙就要离开,有些事情他必须现在就去解决。
“暻然,你去哪儿?”赵芝秀怕他乱来。
“妈,您放心。”卫暻然终于露出了个微笑,继而大步离开。
卫暻然平复着大起大落的心情,然后回到了市政大楼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放下心中的杂念,专心地处理着手边的工作。
下午下班后卫暻然一刻也没有停留,开车离开直奔卫家,停好车进进了穿过大厅来到客厅正好看到爷爷卫重德和父亲卫远山。
“爷爷,爸,我有事要和你们谈一下,能到书房吗?”卫暻然恭敬有加。
“嗯。”卫重德点点头,随后往二楼书房而去。
三人进了书房后卫暻然将书房门落锁,几步走过去,开门见山:“爷爷,爸,关于苏家和卫家的一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力去改变,也无法挽回什么,当年没有帮上苏家不要紧,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们能接受清柠,不要再伤害她,不要再在苏的问题上一错再错。苏家的事情本就蹊跷,只要爷爷和爸能出手,那么苏家的事情一定能查个清楚,到时还苏家一个清白,清柠也就不再是罪人之后。也算是为苏家做件好事。爷爷,爸,行吗?”
卫重德皱眉:“谁告诉你的?芝秀?”
“爷爷,发生的事情不会凭白消失,真相也不可能永远被掩埋。该知道的事情我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从不关心。爷爷,我求你,放手吧,不要再表现出您的冷酷与残忍,清柠 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们的亲曾孙和孙子,你们怎么舍得痛下毒手,让母亲去执行?”卫暻然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一阵害怕,“爷爷,请您不要再伤害清柠了。”
“暻然,你和苏家之后在一起就是最大的错误。你母亲只说了我们没有帮助苏家,可是你可知道苏家倒台的计划里我们卫家也掺了一脚。清柠的外公太过清高,看不起我们军人出身的卫家,那时的卫家也正缝风雨飘摇之时,在众人推倒苏家的计划里又怎能不屈服?我们和苏家是仇敌,怎么能做亲家?” 这才是重点,苏家灭亡卫家也做了坏事。只有说出重点才能让卫暻然断了念头。
卫暻然突然觉得有如被雷劈到,整个人四分五裂,无法拼凑完整。命运真的如此捉弄人吗?让他和沈清柠之间注定了是一场梦,是孽缘吗?
“所以阻止我调查苏家案子的幕后之手就是您吗?”卫暻然疑问,这就是季羽墨无法深入核心的原因吗?全是他的亲爷爷在一手操纵着游戏?看着他急得团团转?
“是,是我。我怎么有让你查到真相!你这是在毁了卫家,现在我让你知道真相就是不想你再继续固执的查下去,苏家的事情只能这样掩盖过去,翻页过去了,你还想要翻回来吗?想把卫家也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吗?”卫重德承认了,事情真的是无法隐瞒的。
卫远山也说了一句:“暻然,停手吧。我们就是不想你一再的深究下去所以才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不想你和沈清柠以后成为仇人,不想你和她越陷越深,更不想你们由爱生恨,所以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不想你们有共同的血脉。我们的残忍都是为了你,为了卫家。”
“不,这不是真的。”卫暻然突然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他和沈清柠竟然可以说是仇人,他最敬爱的爷爷也曾经用过阴暗的手段。
“这一切都是真的。”卫重德肯定道,“我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隐瞒住什么。”
太讽刺了,太戏剧化了,太让人惊讶了,让人无法突然接受和消化。
卫暻然笑了,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意,上天,对他是何其残忍,何其的折磨!
他深深地看了卫重德和卫远山一眼,转身离开,疾风一般地跑开。
他开着车,速度急快,将车窗全降下,任冷风呼呼灌进来,钻进她的脖子里,冷风带走了他肌肤上的热度,任风霜结在面容上。他双目直直在盯着前方,一眨不眨,吹得眼睛酸涩也不眨一下,直到泪水飘零而落。
一想到苏家的落败,同僚的残忍,卫家的冷漠,还有莫名背上代罪名的沈清柠,他的心有一种说不出 苦涩,以及无法倾诉的悲伤。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站在沈清柠的身边,还要对她说给她永远的幸福,因为摧毁她人生幸福和美满的是卫家,是他的亲人。他们从亲密的夫妻成了敌对的两个家庭的代表。
卫暻然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子提速,利箭一般的凌厉,破风而去,刺中的却是他的心,正汩汩淌血。
他一路急飙,辆速度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子,整个人仿佛像陷入疯魔般不计后果。他无法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痛苦,这种痛在身体像四处逃窜,似乎就要把她的身体撕裂开来。
他一个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生尖锐刺耳的声音,刺穿了隔膜。他打着方向盘,车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然后停下来,幸好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子并不是太多,否则真要造成交通事故。他这个下届市长的最佳人选就要上头条新闻,这是何等的大事。
“啊--”卫暻然昂首,从深深的肺腑里吼出声来。
卫暻然垂首趴在方向盘上,突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样走下去。他和清柠竟然是有仇,是多么可笑的巨大转变!内心的落差让人无法一时消化和接受。卫暻然给自己半个小时的时间沉淀,然后开车买了些新鲜的菜和肉回了家里。
听到开门声的沈清柠走过去正看到卫暻然关上了门,她上前把他手里的菜都接过手:“今天加班了?”
他回家的时间比平时晚了整整两个小时。
“嗯,有些急事处理了一下。”卫暻然换上鞋,尾随着沈清柠到了厨房。
他看到长条形的吧台上已经摆上了三菜一汤,菜色十分翠绿鲜艳,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勾引得他方才觉得饥饿。
“以后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做吧。”卫暻然觉得抱歉。
“暻然,我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娇气,我整天没事做也会很无聊的,做做饭也不是什么累人的事情,我这样活动一下筋骨,也有助健康啊。我可不想当吃了睡,睡了吃的猪。”沈清柠把冰箱打开,把菜和肉分别放进上下层。
卫暻然心底沉重,他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失去这个孩子了,失去孩子的话,他也会失去她:“清柠,我怕。”
“你怕什么啊?”沈清柠盛着饭,笑看着他,“别人说孕妇会有忧郁症,我看有忧郁症的人好像是你啊。”
“我不是怕你离开我吗。”卫暻然自她身后将她拥进怀里,“我怕到最后我还是没有能力解决问题,我会让你失望,清柠,那个时候你会带着宝宝离开我吗?”
沈清柠转头看着他,他的眉心隐隐泛起了忧伤,目光里是被揉碎的月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