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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渊眼眸微眯,脸色已然阴沉。
这时一恒忽然皱紧眉头,迭声安慰母亲,而后整个人便像被定住一样,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
手机已经结束通话,向渊收了森冷,低声喊她,“一恒,怎么了?”
一恒抬起头,眼泪又涌了出来,语无伦次地,“我、我爸出事了,他和我妈要来看左易,在路上出了车祸。他们是没事,但撞伤了人,我、我要去看看……”
说着,她就没头没脑地往外冲。
向渊眼中急速闪过一抹暗光,他拥住一恒,轻拍她的肩头,手掌宽大有力,仿佛传递来温暖和力量,“我陪你去。”
一恒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自己……”
向渊不容她反对,“别逞强,交通事故可大可小,你赶过去要浪费多少时间?我载你去。”
一恒被他带着向前走了两步,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她想去再看一眼左易,顺便告知左家人一声,她有事要先离开。
可她刚刚顶撞了左母,她大概是巴不得她快点滚蛋,好让眼前清净。
况且有两人在门口守着,她也进不去。
深吸口气,一恒转过身,“谢谢你,向大哥。”
向渊薄唇微勾,很是温良,“不用谢。”
的确是不用谢,是他该谢谢那位未曾谋面,却意外配合的许父才对。有了他的帮忙,他倒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好逼一恒放弃左易。
作者有话要说:撒狗血_( ̄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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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0
许父开车心急,在路口还是红灯,就向右拐去,没想到后面有一辆摩托车超速行驶,两车在人行道上相撞,摩托车滑行数米,摔出一地碎片,那摩托车司机便是在落地时,小腹压在碎片上,造成重伤。由于情况危急,摩托车司机早已送医急救,现场留下两名警员拍照取证,许父和许母就被带回警署录口供。
等一恒和向渊焦急赶到时,二老已暂且恢复了镇定。
“爸,妈,你们没事吧。”一恒忙迎上去,见父母没有伤到,才松了口气,可眼圈还是红的,“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们来看左易的。”
“和你没关系,是我们开车太快。”许母安慰一恒,叹了口气。
警员见事故方家属来,又尽职尽责地向一恒解释了当前的状况,这案子双方都有过失,只是对方如今伤势过重,在赔偿上和对方家属产生分歧。伤者是刚过二十的年轻人,这样一摔,搞不好就会留下后遗症,今后的几十年都要受此影响,而对方家属也十分霸道,似乎在城内认识一些不良帮派,放出狠话会让许家人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一恒不自觉向一旁看去,另一张桌旁坐着的正是两个受害方家属,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身材孔武有力,察觉到一恒的视线,立刻凶神恶煞地瞪过来,其中一个脾气暴躁,一巴掌拍在桌上,巨响吓得一恒一阵瑟缩。
“看什么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好看。”他见一恒胆怯地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抹绿光,“哟,干脆这样也好,你去伺候我兄弟,让他……”
许父忙将一恒拉到身后,板着脸,“事情和我女儿无关,要钱我们给钱,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外出做事的警员也在这时回到办公室,那男人见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恒一眼,才坐下去。
有了这段插曲,许母紧张得不行,“一恒,你快回去,这里有我和你爸处理就好。”
见父母如此无力,一恒心中焦急,三人坐在楼下的休息室中,沉重交谈半天,眉心中难掩愁绪。
向渊一直陪着一恒,买来三杯热饮,坐到一恒身边,警署里气氛紧绷压抑,又是冬天,仿佛寒气更重,让人喘不过气来,见一恒脸色苍白,向渊竟有些于心不忍,“喝点东西,别想太多。”
几人这才记起他还在场,刚刚忙着了解案件,居然忽视了他。
对目露疑惑的父母挤出一丝笑容,一恒介绍道,“爸,妈,这位是向大哥,左易的朋友。是他送我来的。”
许父感激地点点头,这时候也没心思寒暄。
向渊回以一笑,“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叔叔阿姨尽管开口。”
客套话听听就够了,许家二老并未放在心上,也不指望初次见面的向渊真能伸出援手。而这案子看起来是一筹莫展,但归根究底,就是要花钱消灾,大不了砸掉小半辈子的积蓄,换后半生平稳度过。
这时受害方家属做完笔录,从楼上下来,对方的视线明显饱含恶意,落在一恒身上。
见许父面色铁青,那两人猖狂地笑了一声,居然是走过来,坐在许家人一旁,“老伯,你撞伤我兄弟,不会真的以为甩个几十万,就能解决问题吧?”
对方语气称得上柔和,可唇边的笑容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恒努力镇定下来,与那两人对视,“我们会找律师,各种赔偿按照法院宣判的来。”
两人打量一恒片刻,凑向她,居然深吸口气,“你好香啊,体香吗?”
一恒猛地涨红脸颊,她从未受过这种变相羞辱,而对方的眼神闪烁,分明带着深意。一恒不自觉坐到母亲身边,一时之间已经拿不出勇气和两人对峙。
许父勃然大怒,“离我女儿远一点!”
两人顺势站起,一把揪住许父的衣领,“哟,这么大火气,老年人还是回家喝喝茶、溜溜鸟,开什么车?这下闯祸了不是?”
“你们……”
“我们什么?告诉你,我兄弟现在在医院躺着,右腿是断了,他不能白疼吧你说是不是。”对方推开许父,嚣张道,“你小心点,这身老骨头,说不定哪天,右腿也能断了。”
这话中的威胁意味太过明显,一恒忙扶住父亲,脑袋一片空白。最怕的就是被这种记仇的人缠上,钱也要,命也要,简直是……
二老惊疑不定,他们平平稳稳地过了半辈子,从来没招惹过流氓匪类,现下被威胁,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还在打一恒的主意。
出了事,家里总是要有主心骨的,一恒忙撇去惶然,毫不示弱地和走远的两人对视片刻,对父母说,“爸、妈,我们先回家去,等明天再来,坐在这也无济于事。”
许父愧疚叹道,“都是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先回家再说。”许母抹抹眼角,和许父并肩站起。
走到警署门外,才记起他们的车已经被扣留,望着父母疲倦而茫然的侧脸,一恒难掩酸楚,正要抬手打车,向渊就将车开了过来,“上车吧,我送你们。”
一恒没有推脱,她很感激向渊适时的帮助。
这才是下午,日光璀璨夺目,迅速地滑过肩头,留下一方方金色印记,依稀能听见寒风呼啸着被划破的凛冽声响。
一路无话,在楼下感激向渊之后,一恒就扶着父母上楼。
父母因为出事,都没吃午餐,虽然都没胃口,一恒还是到厨房煮了面。父母随便吃了两口,便愁容满面地放下筷子,父亲着手联系人脉,想通过朋友,找个可靠的律师。母亲回了房,一恒安慰她半天,总算是让她闭上眼休息。
出了卧室,听到父亲在阳台上打电话,一筹莫展地皱紧眉头,一恒呆立在客厅中,忽然想到左易。以左家的地位,这种事解决起来,应该是轻而易举。
沉重的心又鲜活跳动起来,一恒忙穿上外套,对父亲说了一句出门,就向楼下跑去。她知道左家人对她有偏见,但这关键时刻,她也顾不得尊严和脸面,怎样央求都好,只要左母能松口帮她。
跑得太快,一恒在下楼时差点摔了一跤,屋外风寒,吹得头发都打在脸上,狼狈不堪。可一恒没工夫整理,就这么咬牙向前跑,只想快点到医院去。跑到住宅区大门时,一恒突然被人拉住手腕,她踉跄一下,所幸被人抱住,才没跌倒。
浑浑噩噩地向后看去,一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被酸楚挤压的嗓音嘶哑,“向、向大哥?”
他怎么还在这?
向渊扔掉手中的烟,眉头紧皱,“你要去哪里?”
一恒手指冰凉,向渊便顺势握住她的手,干燥温暖的热度顺着指尖攀爬上来,一恒木然垂眼,在她最无助茫然的时候,给她力量的,为什么不是左易?
抽出双手,一恒低声说,“我去请左阿姨帮忙。”
向渊视线扫过空落落的手掌,最后落在一恒的发顶,她站在他身前,在深冬风中无助得像是一株嫩芽,眼睫不安地轻颤着,为自己将要做的事感到羞耻。
她只能去求人家,别无他法。
向渊不由勾起唇角,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就你和左易的关系,你觉得左阿姨愿意帮你吗?”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是在陈述事实,一恒被针扎到一般,无措道,“我、我会求她。”
如果有左易帮她一起请求,看在儿子的份上,她总归会松口,大不了,大不了就是顺了她的意,她和左易分手……
发顶突然传来轻柔的触碰,一恒茫然抬头看去,是向渊。
“我来帮你。”她听到他低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恒怔怔凝视向渊,他背光而立,可因为靠的近,她还是能看清楚他的面容,那双眼漆黑深邃,目光紧锁住她,她本应该狂喜的,可渐渐的,却在他的注视中手脚冰凉。
“和左易分手,跟我在一起。”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俯身靠近她,近到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嗓音近乎蛊惑,“怎么样?”
一恒呆滞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由唇色尽褪,受惊地挥开他,“你不是……不是已经……”已经放弃她,还祝福她和左易了吗?
向渊轻笑一声,似乎是笑她天真,稍一用力,就将她拉进怀里,有力的双臂紧箍住她。
她仓皇失措的模样取悦了他,“只要你点头,我就帮你。”
两人四目相对,一恒突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向渊,他之前展露出的温和以及体贴都是假面,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带着恶质和胁迫,唇角笑意凉薄,目光如鹰隼一般,只要盯住你,你就无法逃脱。
脊背窜上一股凉意,一恒回过神,猛地推开他,“不、不要。”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去找左母,最起码……她只是被迫放弃左易,不用和向渊在一起。
然而她才不过僵硬地走了两步,身后就响起向渊的似笑非笑,“那么,你是想让伯父出事了?”
一恒猛地回头看他。
他斜靠在车旁,又点燃一根烟,脸隐藏在烟雾后面,平添一股寒意,“左家只会帮你解决那些人,却不会阻碍我。”
“你、你什么意思?”
向渊笑道,“一恒,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朝她伸出手来,笃定了她会走向他,“过来,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恍惚中视线都晃动起来,一恒僵站在原处,向渊的笑脸和声音支离破碎,却仍旧清晰地被她接收。她明白向渊的话,在这社会里,总有一群人,是不受法律管束的,那灰色地带方便了上位者,让他们轻而易举地践踏如蝼蚁般的普通人。
原来他一直都没放弃,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是蚕食她的心防,而今天的意外不过是个导火索,让他摸到了火源,点燃积蓄已久的恶意。
“一恒?”
向渊略带不悦地催促她,一恒茫然看去。
她以为她抱住了一根浮木,终于得以生还,没想到那其实是铅球,锁链缠住了她的双脚,海水汹涌而来,淹没她的口鼻,隔绝了空气和阳光,任她怎样呼救,都得不到回应,只能无能为力地任自己向深渊坠去。
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