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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去的比较晚,大多数宾客们已经进场,她在楼梯口小心地张望了一会,依稀能够看见左易和向涵还站在门边迎接祝福他们的客人,左向两家的四位长辈也笑脸迎人,时间差不多了,伴娘便提起向涵的婚纱下摆,跟随他们往会场中走。
进门前左易似乎有了感应,突然向后看来,一恒无措闪躲到柱子后,僵硬地过了十几秒,才敢偷偷地探出头去。那厚重的雕花木门已经缓缓合上了,他此时正在会场内,一步步地走向他的新娘。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她沉痛地闭上酸胀的眼睛,心痛如刀割不过如此。
不一会有人走了过来,厚重的毛毯吸了些足音,但一恒还是听见,她迟疑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向渊。
怎么又是他!她就摆脱不了他了吗!
她恨死他,可是连对他发火的力气都不愿意出,只是疲倦地低声问,“你满意了?”
向渊凝视她,喉头发堵,半晌无言。
安静的外场飘散着淡淡的鲜花香气,隐约还传来欢快进行曲的音调,傍晚的橘色光线透过欧式落地窗斜斜洒落一地,带来静谧无声的平和温馨。
许久,向渊向前走了一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一恒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见她连走路都摇摇欲坠,向渊抓住她的手腕,一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他就皱起眉,“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别碰我。”烦躁地挥开他,一恒淡淡道,“我又不是你妹妹那个小公主,没那么娇贵。”
“这和娇贵无关。”向渊干脆强行揽住她,久违的接触让他心头一动,很快又担心起她的身体,“别逞强,乖一点。”
“别恶心我!别碰我!”一恒咬着牙想要挣脱,向渊力大无穷,根本不会让她得逞,何况她在发烧中,身体本就虚软。两人又陷入僵局,到最后一恒已经准备痛咬他的手臂,就听到有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一恒僵了片刻,才迟钝地抬头看去,那沐浴在夕阳光线中更显雍容华贵的,正是左母。
左易如她期望的和向涵结婚,她的笑脸下便有了不少的得意和鄙夷。
一恒握紧双手,瞬也不瞬地和左母对视,眼中射出迫人的恨意,那幽冷的浓烈的愤恨让左母唇角微僵,一时间竟然是说不出话来。
一恒看着她,许多恶毒的诅咒和怨恨她曾翻来覆去地想过许多遍,可此时此景,她已经不屑说。
眼睫微垂,一恒推开向渊,转身离开。
左母这才回神,“许小姐,多谢你放弃左易。”
一恒脚步顿了顿,又听左母讥诮道,“不过你居然是因为阿渊……”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过了会,左母看向向渊,见他面色阴冷,便微笑起来,“阿渊,这种女孩子,可以为了钱跟你,就不值得你珍惜。你要看清楚,别被她骗了,当初我也……”
一恒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她愤怒地瞪向左母,想也没想就将背包脱下整个朝她砸去。
“你没资格这么说我!”
左母险些被砸中,狼狈地闪到一边,惊愕地看着她。
一恒红着眼,一字一顿,“谁都没资格!”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对她目露鄙夷。正如她当初看不起她的家世,不给她父母留丝毫情面,她的高高在上和优越感只让她觉得恶心。
如果她不是左易的母亲,她甚至会不顾礼仪冲上去挥她一巴掌。
没错,是他们无能才造就了如今的状况,但这些处处阻碍他们的人,就没错了吗?!
愤怒和伤感让大脑愈发昏沉,一恒努力挺直脊梁走下楼。向渊拾起她的包,对回过神的左母冷声说,“以后别这样评价她。”
“阿渊?”
“是我爱她,逼她和我在一起。”
瞥了惊疑不定的左母一眼,向渊大步离开。
婚宴厅在三楼,宽阔的楼梯蜿蜒而下,向渊三步并作两步,终于在酒店外找到了一恒。她无力地蹲在花坛边,脸色惨白,眉头紧皱着,似乎很不舒服。
他忙上前横抱起她,不顾她拼命的挣扎,“别闹,你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一恒又开始痛恨自己的病生的不是时候,她被他强行抱在怀里,却手软脚软,什么都不能做。
小心地把她放到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向渊驱车上路,在过程中给熟识的医生打了电话。到了医院,一恒不愿让他抱着,他就在她身旁,慢慢地走到医生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让医生面诊,中年医生问了一恒近来的身体状况,测量了心跳血压和体温,便开了个单子,又抽了点血样,叫来护士去办。
“没事,有点低血糖,体温偏高,但没到发烧的地步,吃点维生素,注意休息。”
一恒点头道谢。
向渊担忧地问,“不用输液吗?”
医生笑道,“先到病房休息一下,开好药我再去找你。”
“不用了,我回家睡就好。”一恒连忙拒绝。
向渊充耳不闻,直接把她抱到单人病房,他看着她,她逃不掉,无能为力的她只好可悲地躺到床上。她也的确是累了,背对着向渊躺下,没一会就陷入昏沉的睡眠。
向渊这才敢轻抚上她的眉心,眼底满满的晦涩懊悔。
他当初就不该放走她。
37
不一会医生就拿了检验单过来;向渊立刻焦急地低声问;“怎么样?”
医生看着他;似乎在分辨他是否是真的在担心一恒的身体状况,片刻;将检验单递过去,“没有大碍;回去记得多休息,多喝水;补充铁质和维生素。”
向渊的视线渐渐聚焦在检验单上的某一条。
“已经怀孕了,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发觉。”
“……”
“向先生,这里是一些药物营养补助;都没有副作用,记得按时给她吃。”
说完,医生便退了出去。
落锁声惊醒向渊,他转过身,视线落到一恒身上,她毫无所觉,安稳地沉睡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指尖流连在她的眼角眉梢,眼底猝然闪过一抹暗光。
她是他的。
他本是决定给她自由的,她却怀了他的孩子,这不就是证明吗?
“一恒……”他倾身向前,吻上她略显苍白的唇,低低地,又稳稳地说,“你是我的。”
放爱人远走高飞,祝她幸福,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做派,他要死死地咬住她,抱紧她,把她锁在自己怀里。他知道开始的时候他存了坏心思,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左右她已经恨他了,他不介意她再恨他一点,只求她在他身边。
夕阳最后一点光都被黑暗吞噬,他怕扰到她的睡眠,就一直没开灯,他在黑暗的病房中将她的手握在两掌之中,亲吻她干净的指甲。
“你以前对我说过,我一定是没遇到爱人,所以才不能体会那种即使遭遇万难,也想牵手走下去的心情。”他嗓音低沉,带着喜悦,“现在我明白了,我就要你。”
一恒醒来时,已经几近午夜,一恒才动了动指尖,向渊就反应过来,起身摸开了灯。
陡然大亮的灯光让她闭上眼睛,好一会才适应,可等看清眼前的场景,她立刻翻身坐起,“你……”
这不是医院,是御江苑向渊的卧房。
向渊就坐在她身边,将她整个抱进怀里,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饿不饿?厨房里有阿姨煮的鸡汤,我给你热一碗来。”
一恒脸色发白,迅速地往床边挪动,可脚尖还没碰到地,就被向渊再次抱住。
他心情不错,漆黑的瞳中已经没了翻滚的怒气和痛楚,而是闪烁着她不懂的光芒。
她要逃跑是意料之中的,但他不会让她得逞。
“乖,住在这里,别乱跑。”
“我、我不要。”睡醒后茫然的大脑终于恢复清明,她愤怒地瞪着他,“你说让我走了的,向先生。”
向渊笑了一声,“我后悔了,行不行?”
有谁能厚颜到这种程度?!
一恒呼吸不稳,“你别碰我!”
他的一点点触碰都让她恶心,她努力地想要遗忘那段过去,他却趁着她睡着,又把她带到了这张床上。就在这里她无数次地被他占有,那些不堪的姿势历历在目,作呕的,屈辱的……左易会喜欢上向涵是理所当然,这样的她怎么还能被他放在心头?
血色尽褪,一恒渐渐颤抖起来,她推着他的胸膛,咬牙切齿地,“别碰我……向渊,别碰我……”
他胸口抽痛,面上却还是挂着笑,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他抚着她通红的眼角,郑重而诚恳地说,“一恒,我爱你。”
她错愕地看着他。
“我爱你。”他虔诚地吻上她的眉心,毫无□,只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心意,“我爱你,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把她的反抗全砸掉了,她呆了好一会,才茫然喃喃,“爱?”
过去他也说过喜欢,面带嘲讽的或是真心假意的,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而这次他居然说爱?这个字太沉重了,爱情本来是一件浪漫美好的事情,可要将她修成正果,就会面临许多的困难和考验。
她也爱左易呢,最后怎样?还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和其他人结婚。
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能够相爱的人太难了。要一直走下去,更难。
这么艰难的字眼,居然从向渊嘴里说出来?
一恒只觉得好笑,扯了扯唇角,却又笑不出来。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眼神语气还有动作,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个讯息,他爱她,要把她困在牢笼里,一辈子都别想挣脱开。
一恒怔怔和他对视,眼眸比黑夜还黯淡,“没有什么,比你的爱更让人恶心的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进他心里,让他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仿佛被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攫住,毫不留情地挤压,血水汩汩冒出,滴在他的伤口上。
“我知道。”
“……”
“可是我爱你,我要我们在一起。”他痛苦地闭上眼,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地吻,“我们结婚吧,一恒。”
“……”
“就这样和我过一辈子。”
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一恒僵硬得无法动弹,迟缓地摇摇头,“我不要。”
和他结婚,她的人生就全完了。
可是他看了她一会,淡淡道,“我不是在问你意见。”
有那么几分钟,他们难得默契地闭口不言,她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如果她抵死不从,他又会威胁她,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恨意有多少,只要达到一个目的。她比不过他,没有他的财势地位,他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到地狱去。她本以为自己能够重新开始,爱情丢了就丢了,她还能怀念就好,可是现在……他永远有办法将她推到更深的绝望里。
她如同被抽筋去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吵闹更是无济于事,灭顶的绝望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连呼吸都是奢侈。
在沉默的时间里,他仍旧轻轻地抱住她,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连呼吸都很小声。
“向渊,这样有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不爱你。”
他顿了顿,吻住她冰凉的唇,“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一恒疲惫不堪,推开他就想翻身睡去。向渊凝视着她,知道她聪明地了解了他的心思,但与此同时,她也枯萎了。她连发泄愤怒都没有力气。
她不要他的感情,他执意要给,就是强求。
他不忍她现在的状态,但比起她离开,他宁愿这样。他没办法想象她在其他男人身边微笑的场景,她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到厨房热出汤,向渊扶起一恒,喂她慢慢喝掉,又逼她吃了些肉和蔬菜,然后